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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根本；
术，为运用。
从长远来看……一门合适的修仙道法，其实比一门大威能的神通更重要。
对洛笙而言，第一选择，自然是前世所修——《金丹十二洞天》！此道法乃一代仙帝凌霄神帝所创，哪怕放眼三界，亦足以排进前十！
“各人资质不同，自然是越合适越好。”
不过当着萧祁的面，洛笙却不可能这么说，只是模棱两可地道，“此次试炼结束，我会去一趟道藏殿，仔细挑选一门道法。”
第527章 第一道法，九转玄光（下）
“道藏殿大量法门堆积如山，数以十万计。”
萧祁听得摇头，“一一翻找，起码得浪费你大半年。”
“为求大道，这点麻烦不算什么。”
洛笙淡淡地道，“不过花费半年而已……只要赶在苦海古域开启前选定，也就足够了。”
她心中则是无奈。
所谓挑选一门道法……
说实话，也只是选一门表象接近的，用以掩饰《金丹十二洞天》罢了。
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让人察觉前世之秘！毕竟天下居心叵测之辈太多，就算不为自己，也得替家族亲人多考虑些。
“不用那么麻烦。”
萧祁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阿笙，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一门最适合的道法，别浪费那个时间。”
哦？
最适合她？
洛笙顿时有些无语，揶揄道，“不知道，究竟是何等逆天仙法？居然能让萧大公子念念不忘？”
开玩笑。
放眼三界，还有什么法门能超过《金丹十二洞天》？那可是堂堂一方仙帝所创！
“我传道给你，你就明白了。”
萧祁似乎没察觉她语气中的一丝调侃，淡定地道，“不过阿笙，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问。”
洛笙眨了眨眼，不解，“不问？”
“对。”
萧祁眸中流露出一丝怜爱的神色，眼波朦胧，不自觉地放柔了声线，“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
“答应我……我讲道的时候，你只要乖乖听着就好了。”
“他……”
不知为何。
这一刹，洛笙脑海中竟有了一丝恍惚。
眼前这一幕场景……似曾相识。似远似近、真幻交替，宛如梦幻中的泡影一般不真实。
“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萧祁示意她坐下，娓娓道来，“这一门道法，名为《九转玄光鉴》。分九卷，共一千零八十一字……”
就这么地，萧祁为她细细讲解了第一卷 “入门篇”。他讲得非常有耐心，字字珠玑，直指大道本源。
“这是……”
洛笙本来并未太在意，可越往下听、越是心惊不已，“这……这怎么可能？”
这所谓的《九转玄光鉴》，极为神奇！可以说威能很一般，也可以说……强得近乎没有尽头！
放眼三界，道法成千上万。
倘若把一门门道法比作一篇篇文章，毫无疑问，必有高下之分。如《金丹十二洞天》，为一代仙帝所创，绝对是一篇能流芳千古的锦绣文章。
然而……
《九转玄光鉴》，却是截然不同的流派。
这一道法，微言大义，直指大道之本源！一定要类比的话，它不像一篇文章，反倒更像最基础的文字。
文章再妙，终究已经定了型；
而一个个文字组合，却可成词语诗句、成短赋长歌、甚至演义小说……这般一直衍化下去，简直永无尽头！
当然——
修仙之路，怎么可能一帆风顺？自古以来，通文墨者不计其数，可能写出锦绣文章的又有几人？
即使得了这一道法……欲自创出媲美仙帝秘传之法，也是艰难无比。
第528章 突破，大道之域！
“……这就是第一篇。”
半晌后，萧祁终于讲解完毕，“你要是决定了，等这一次试炼结束，我可以为你讲解余下部分。”
“我……”
洛笙心中有一冲动。
她很想选择这一门道法。
然而，放弃前世经验、转修一门前途未卜的法门……对现在的洛笙而言，也是一场后果难料的赌博。
修仙路，乃大险凶途，一步一生死！
自己并非孑然一身，还肩负着重回神庭、洗雪上一世冤情的重担。在选择道法这等大事上，必须慎之又慎。
“这一门道法，的确神奇。”
洛笙沉默了一下，并未直接回答，“想不到……你行事素来邪肆乖张，所修却是一门无上正道。”
“呵……说到底，道法又有何正邪可言？”
萧祁双手抱在脑后，轻蔑地笑了一笑，“同样是一把刀，能杀人也能切菜，你说它究竟是正是邪？”
“万物生而有高低，而贵贱在于心。”
“只要活得通透……就算一生都沉沦在无尽黑暗中，心中也自有一线光明。”
这个男人……
这个邪肆跋扈、桀骜不驯的男人，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洛笙心中惊愕，忍不住仔细看了他两眼，才微微点头，“受教了。”
就在这时——
“生于黑暗，心中却自有一线光明？”她心中忽地闪过了一点灵光，犹如剑破蒙昧、清明乍现。
就在这一刻……洛笙直接跨出了最后一道瓶颈，由“大道雏形”层次跨入“大道之域”！
“原来如此……”
少女抬起手，指尖在虚空轻轻一点，“剑之大道，本就是以心御剑！”
“——一剑在手，便是杀伐唯我！”
强大的剑道，在空中形成了一美轮美奂的幻象。
“哗哗哗~”
只见虚无中现出一片清澈的湛碧大海，海面上一轮明月陡升。明月盈空，散发着高高在上、镇压一切的恢弘威能。
月光如水，映照着少女一袭素洁白衣。光晕淡雅，朦胧而宁静，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飘逸的仙人羽衣。
看似很美。
整片大海，实则都是精纯剑气的一种显化！月光笼罩之下，一切皆被强大纯粹的无尽剑意镇压！
一剑出鞘，所向无敌！
“想不到，我这一式攻伐之剑，竟然比剑莲结界更早突破了。”洛笙颇有些感叹，“世间机缘，果然玄妙不可言。”
虚空无影剑，虚幻无定，最擅长突袭刺杀；
剑莲结界，有如水之柔，最擅长卸力、防守之术；
而这最新悟出的一招……则长于正面对敌，以堂皇之势镇压对手！一剑出，则势如天崩、力达万钧！
悟出这一剑招，洛笙需得感谢两人。
第一人不必多说，自然是极夜剑仙夜风尘。其剑道对洛笙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有传道之恩。
至于另一人，便是萧祁了。
先后两次见他拔刀，分别对阵领袖高手澹台飞云、三重境地仙龙鲸妖仙。刀光盈如满月，映照出一片妖异的血海，瞬间爆发力惊人。
这门一刀术极为玄妙，洛笙也借鉴了其中一部分奥义。加以改进，才最终形成了这剑意海洋！
第529章 寂静千年的箫声（上）【第五更】
另外——
要不了多久，剑莲结界就会跨入“大道之域”层次。到了那时，自己也能达到大道之域第三重！
与炽风太子、化冰仙子、澹台飞云……等一群领袖妖孽相比，再无半点差距！
……
“真像啊……”
看着月光下的白衣少女，萧祁无声地笑了笑，眼神中似带有一缕醉酒般的朦胧，“一千五百年了……阿笙，我竟还能再见到你。”
“呜——”
他斜靠在石壁上，翻手取出一支紫玉箫，轻轻吹了起来。箫声缥缈，带着淡而又淡的哀愁，飞散在这一片寂静的天地之间。
“这箫声……”
洛笙一怔，撤去了周身的剑海明月。凝身而立，就这么默默地倾听着。
“呜——”
箫声飘转，有一种看淡红尘、孤寂了千百年的寂静和荒凉感。恍如无垠之木，又如不系之舟，透着一种遗忘了整个世界的美丽。
虽带着一丝哀意，可不知怎地，她却又听出了一种千帆过尽、回首见青山的淡淡喜悦。
尝过黄连之苦，才觉出甜味之真髓。
历经万千情劫，方领悟真心之可贵。
“好熟悉的旋律……”
洛笙回想起第一次来到九冥峰道场，曾听到有人吹箫，“原来如此……三年前，那个人就是他么？”
……
许久后。
“阿笙。”
萧祁收起了紫玉箫，走上前来，“你这一式剑法，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名字……”
洛笙略微沉吟了一会，“这一式既然以剑意成大海、剑光如明月，不如就叫……‘海上升明月’？”
“你这一招，叫什么？”
“这一式么？叫做‘海上升明月’。”
……
这一刹，一千五百年前的对话又在耳边重重回响。萧祁一下子怔在了原地，身体僵硬，说不出话来。
时光轮转，岁月无情。
当昔日的一切都化为烟尘散去……穿越轮回，于万丈红尘之中，终于开出了一朵相似的花。
“喂，你怎么了？”
洛笙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微微蹙眉，“突然发什么呆？”
“没什么。”
萧祁拍了拍额头，清醒过来。他嘴角牵起一丝轻轻的笑意，眨了眨眼，“只不过……被你的美色迷住了。”
“你……”
洛笙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转过脸，“你可真够无聊的。”
“哪里，我说真的咯。”
萧祁幽深的紫瞳里跳荡着波光，漫不经心地笑，“没有在耍你。”
洛笙抬起睫毛看着他，萧祁也靠在石壁上看她，目光坦然，既不含蓄亦不轻佻。
不知为何。
那个瞬间，洛笙莫名地想起了一个人。同样是一身黑衣，紫瞳似笑非笑，眼里带着一点莫名的、捉摸不透的诱惑。
她里忽然动了一下，“知道么？你有些像我的一个故人。”
“哦？”
萧祁瞳孔微微一凝，看似不经意地道，“是吗？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说呢……”
洛笙回想起那位惊鸿一面的魔君，沉吟，“那家伙……心狠手辣，眼高于顶，是个妄自尊大的暴君。且他行事一直我行我素，自以为是，从不考虑他人之处境……”
第530章 寂静千年的箫声（下）
“喂喂……”
洛笙一开口就是各种奚落，萧祁听得一脸黑线，不禁以手加额，“够了吧？在你心里，我真的有那么差劲？”
“不过——”
洛笙忽然住口了。
“嗯？”萧祁挑了挑眉，“不过什么？”
“不过……”
洛笙轻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在脸颊上投下了两痕淡淡的阴影，“他对我，其实还不错。”
平心而论，当年那位魔君除了嘴上调戏两句，并没有对她做过太过分的事，甚至还赠了一份珍贵的六道往生令。至少对她私人而言，有恩而无仇。
虽然前世受魔君牵连而死，可洛笙心中也清楚……这份因果，不该由他来背负。
萧祁怔住了。
他下意识地按住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一股轻轻暖暖的水流从心底涌起，充溢了整个胸腔，整个人瞬间被虚幻的温暖笼罩。
原来……
原来在她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怨恨过他么？即使身受雷刑剃骨之痛、轮回炼心之苦，她也从未责怪过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么？
“乖。”
萧祁伸手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