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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亏他们出发的早,即便绕了几回路,仍是在吃早饭之前赶到了张先生的石屋门外,还碰巧看到了正准备出门的银吉。
绝儿见他垂着头,脸上似还有泪痕,怀里抱着一大摞被撕得尽碎的书页。
第92章
“银吉; 你怎么啦?”
银吉回头发现是绝儿,便连忙擦了擦脸,“你怎么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绝儿身后的沈卫勋和他的那一队卫兵; 脸色一变,挤着小脸说:
“你不是师哥的同学吗?怎么也带着这么多人来了?”
说完他自个儿又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补充道:“我师哥他不住这儿。”
沈卫勋看着他笑了笑,飞快的往他身后的石屋里扫了一眼,走到他面前; 十分亲切的摸着他的脑袋问:
“哥哥不是来找你师哥的,是特意来找你师父的; 他人在不在?”
银吉意外的看着他; 愣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 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师父不在!”
“不在!?”沈卫勋立马变了脸色,毫不留情的死盯着他; 发现他的目光躲躲闪闪; 便知道这其中有蹊跷,刚准备开口质问; 就听到石屋内传来了张先生的咆哮。
“银吉!扔个垃圾要那么久吗!?”
银吉见自己的谎话当场被戳穿; 连忙从沈卫勋手底下蹿开了,磕磕巴巴的说:
“我师父正在气头上; 你们最好别进去打扰他; 要不然……”
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委屈; 忍不住又抽泣了一下,没将话说完。
绝儿一听就知道他刚才肯定是被张先生训了,脸上才这么泪迹斑斑的。这么乖巧的孩子,怪叫人可怜的,便走上前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问:
“师父凶你啦?”
银吉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可很快又摇头否认了起来:
“没、没有……不跟你说了,我得快点将这些书页扔了回石屋去。”
“书页?”绝儿好奇的看了看他手里的碎纸,等他将它们扔远之后,便不动声色的跟着他进了石屋。
“沈大哥,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带太多人进去,张先生不喜欢人多手杂。”
沈卫勋愣愣的看着她,对“沈大哥”这个称呼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倒也享受,便笑着点了点头,吩咐手下的人就在石屋外候着。想来张先生是徐恩予的师父,自己也跟他打过照面,这趟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张先生催得凶,银吉见他们跟进来了也顾不上招呼,赶紧先将石门给关上,急匆匆的赶去了地下室。
沈卫勋在屋外就已经对这座石屋古怪的造型感到惊讶,进到屋子里看到里面的陈设物品和机关,心中更是啧啧称奇,看得连眼都挪不开,甚至差点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地下室的入口是开着的,绝儿刚走下去,就听到一阵清脆的撕纸声。张先生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就连终日不断炼着金丹的炉子也没生起火。
“再拿几本过来。”他头也不抬的看着地面,只对站在他身旁的金吉摊了摊手。金吉脚边堆着小山似的一堆书。
“张先生。”绝儿喊了他一声,小心翼翼的,不敢太过惊动,看起来他的心情好像很糟糕。
张先生听到她的声音,只接过金吉递来的书,连头都没回:“我不是跟你说晚上再来吗?”
“晚上?”沈卫勋奇怪的看着绝儿,难道她已经事先跟张先生有约了?
“我这趟过来不是为了晚上的事……”绝儿支支吾吾的,知道沈卫勋正在看着她,也不敢跟张先生将话挑明。
“师父,师哥的同学也来了。”金吉看着沈卫勋提醒道。
张先生蓦地一顿,将手里的书放在了地上,转过头看了一眼,思忖片刻后看着绝儿,问道:
“你带来的?”
毕竟知道他这个石屋的都是同道中人,这其中肯定不包括沈卫勋。既然他跟绝儿一起出现在了这里,张先生想,那肯定就是绝儿领的路。
“是我领来的。”绝儿悄悄瞥了沈卫勋一眼,一旁的馒头也在努力的给她使眼色。
她尽量自然的走到张先生身后,伏低身子小声问他:“上回我卖给你的棺材呢?”
“棺材?”张先生绕过绝儿看了沈卫勋一眼,察觉到馒头的面色有些紧张,便冷冷一笑,冲沈卫勋扬了扬下巴,高声问道:“怎么,那棺材是你想要还是他?”
“是我。”沈卫勋走了过来,“您花多少钱收的,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买下来。”
张先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手里的书往地上信手一扔,也没对他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只径直走到了金吉脚边的书堆旁,自顾自的翻找了起来,过了好一阵才开口。
“你要早些时候来,看着徐恩予的面子,这事儿咱们还能谈谈,可现在,晚喽。”
“什么意思?”沈卫勋有种不好的预感,急上前一步。
“那棺材前阵子就被别人买走了。话说回来,你要那棺材想做什么?”
“什么人买走的?”沈卫勋焦躁的蹙了蹙眉,心里仍有些不大相信,“死人用的棺材会这么紧俏?这就有人买?”
张先生扭头瞪了他一眼:“这就要问你们这些当兵的了,现在是什么年头,内忧外患,兵荒马乱的,每天都有人死,难不成还不许别人买棺材来下葬了?”
“……那你还记得买棺材人的样貌吗?”沈卫勋没想到张先生言辞如此犀利,一点情面都不给,心中郁闷至极,却又碍着徐恩予的面子无法发作,只得将话题转移:“是什么时候卖的?”
“大前天。”张先生抬起头想了想,好像有些记不大清了,便问金吉:“那女人长什么样子来着?”
“问银吉呀,他的记性比我好,还是他送那女人出去的呢。”金吉看着银吉说。
银吉冲他点了点头,立马接上了话:“那个女人长得又高又瘦,尖下巴,眉毛像柳叶,眼睛跟葡萄似的,嘴巴小小的,对了,她穿的衣服像是男人穿的。”
绝儿听着他的描述,像是很具体,可真正按他说的在脑子里想象起来,好像也不是很能有一个十分清晰的形象,便问沈卫勋:“你是不是想要去找那个女人?”
“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沈卫勋恨恨的说。
绝儿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纳闷的厉害,到底是怎样的机密军务,要堂堂一个处长东奔西跑去找一副棺材?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狠,那棺材明明就只是一副空棺。
“张先生,那你干脆就让银吉将买家的模样画出来给他吧。”
绝儿只想尽早让沈卫勋离开这里,免得节外生枝,反正他只要的只是那副棺材,只要拿到买家的画像,应该就会离开了。
张先生不知道在书里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沉迷进去了,压根就没听到绝儿的话。
“张先生!?”绝儿只好又喊了一声。
张先生蓦地分出神来,却不是因为绝儿刚才请求的事,“哎呦!总算是被我找到了!”
他手里握着一卷书,神神叨叨的四下张望,直到找准馒头的位置,便兴奋的冲了过去,并且不由分说的掰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一转,让他将后背对着自己。
“张先生,你想干什么啊。”馒头扭着脑袋看他,发现他手里的书上画着一副人体的穴位图,图的正上方还有一行大字——封穴养尸术解法。
馒头惊愕得说不出话,可他身后的张先生却兴奋的大笑了起来。
“谁说我解不开‘封穴养尸术’的,你这个棺材仔这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感觉到脑后袭来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到了地上,乒乒乓乓的滚了一圈。
“赵绝儿……你……”
张先生捂着后脑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身后的绝儿,和掉落在她脚边散落了一地香灰的香炉。紧跟着他的两眼珠子一翻,整个人跟个不倒翁似的倔强的晃荡了两下,最后还是“啪”的一声,卧倒在了地上。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绝儿,只见她悄悄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说:
“刚、刚才我手滑了……”
好像除了没弄清状况的金吉和银吉,没人相信绝儿瞎编的谎话。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砸上去的,而明白内情的馒头更是鼓着腮帮子,努力地憋着笑。
“师父!”金吉和银吉惊慌的将张先生从地上扶了起来。
绝儿也怕自己下手重了,后怕的往张先生的脑勺上看了看,还好,只是有些肿,没见血。可当时她不得不这么做,眼看着张先生就要将馒头的事给说出来了,她都没来得及跟他通气……
不过即便被她闹了一通,沈卫勋仍是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回想起张先生晕倒之前说过的话,琢磨一阵之后,走到她身边试探性的问:
“刚才他说什么‘封穴养尸’的?”
“我师父正愁该怎么解这个术呢,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翻查古籍,心情也坏透了,想来刚才是找到了。”银吉委屈的看着张先生,大概也是憋闷坏了,见他晕了,这才敢当着这么多的人说这些事,“绝儿姐姐,我师父他没事吧,是不是得带到我师哥那儿去瞧瞧?”
“没事没事,就是脑袋被磕了一下,睡一觉就好啦!”绝儿想着得赶紧转移开银吉的注意力,要不然怕他越说越多,好在张先生不在,银吉的耳根子又软,“银吉,要不然你将上次买棺材的女人画下来给你师哥的同学吧,人家急着要呢。”
银吉腼腆的看了沈卫勋一眼,沈卫勋连忙给他挤出一个笑,“那好吧,你们等等。”
他正要去拿纸笔,又回头对金吉说:“你好好看着师父。”
“知道啦!赶紧去画你的吧!”金吉冲银吉嘟了嘟嘴,趁着他走开了,便黑着脸,低声在绝儿耳边说:“别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才不是手滑。”
绝儿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能沉住气,竟没当场戳穿自己,“那你怎么……”
“我只是觉得师父是该好好睡一觉了,这阵子都没见他合过眼。”金吉看了绝儿一眼,嗫嚅道:“而且他还老是拿我和银吉撒火,我倒是无所谓,可银吉天天偷偷抹眼泪,我看着就心烦。”
“哦——说到底你是心疼银吉呀,平时看着你马马虎虎的,没想到还有这份体贴的心思,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可靠的男人。”
绝儿看着他笑了笑,没想到经她这么一说,金吉倒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口不对心的装腔作势了起来:
“哼,你们女人就是话多。”
“人小鬼大。”绝儿冲他努了努嘴,正好银吉也画好了人像,她接过一看,这才明白他刚才说的那位女买家穿的男装是什么意思——画像上的女人穿着的是一身男款的洋西装。
银吉的笔法虽然稚嫩,画出来的人像有些卡通,可五官和着装特色却都体现了出来,勉强也算可认。
她将画像递给了沈卫勋:“这下你满意了吧。”
沈卫勋接过她手的画像叹了口气,一想到只能凭着这张不伦不类的画像来大海捞针,就连笑都挤不出一个。
他看着画像上的女人,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问道:“棺材是个大件,她一个人运得走?”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记了,她是带着人来的。”银吉说。
“什么样的人?”
“挑夫呀,就是劳力嘛。” 银吉努力回忆了起来,“不过说起来她带的那些人打扮还挺奇怪的,这么热的天,他们个个穿着大黑袍,就连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