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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鬼。”馒头撇了撇嘴。
绝儿也算是去过不少大户人家,可也没有哪一家住的是隆家的这种洋气的大别墅,院子里还有精心修剪的花坛和草坪。
别墅的大门是敞开的,客厅的皮沙发上坐着好几个人,有道士打扮的长须老道,还有正一个闭目养神的老太太,腿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而这群人之中,竟然还坐着一个绝儿和馒头都认识,却又意想不到的人。
第43章
“两位施主; 咱们真是有缘。”萌宗起身,冲两人微微颔首一笑。他是沙发上这几个人之中; 唯一对绝儿他们表现出热络的。
“怎么哪儿都有你啊!”馒头看着他郁闷的啧了一声。
萌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是为了佛家舍利来的,佛家的东西还是该供奉在庙里; 造福众生才是。”
张先生一听萌宗那话; 看着他的目光里立刻充满了敌意; 心里忍不住地骂:小秃驴也来惦记他的宝贝。
绝儿倒是对萌宗没什么特别的好感,毕竟她认为是萌宗捅坏了她家的屋顶; 不过面上还是回了个淡淡的笑。
“几位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等大夫看完我们家老爷就领你们上楼。”下人指了指靠近楼梯一侧的三人皮沙发,对蹲在茶几边正在上茶的女佣人说,“给他们也上些茶水。”
绝儿站在沙发旁; 十分稀罕地抚了抚身下的又凉又滑的真皮沙发垫; 像是怕碰着什么易碎的贵重物品一样; 十分小心的压低身子缓缓坐了下去。
当她的身体一点点的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舒服得全身酥软的时候; 心中顿时百感交集,真是同人不同命; 她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些好日子呐。
馒头倒是不像绝儿,只是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趟,还将一只胳膊顺势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颇有些公子哥的架势; 可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粗布衣服就没那么有面子了; 轻而易举的就交待了他的来头。
正当绝儿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大厅里富丽堂皇的装潢时; 二楼传来了一阵开门声,紧接着是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说话声。
“徐大夫,我家老爷真不能治了吗?”围着徐大夫的女人中,打头的就是隆家的大太太。
她一身的珠光宝气,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似乎想用那些粉将她脸上的褶皱给填平,可不管是听声音还是看五官,她应该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
站在她身后的则是隆家的二,年轻些,四五十来岁的模样,看起来身材保养的极好,穿着紧身旗袍,腰腹间一丝赘肉都没有。
除了这两个女主人,还有七个年轻女孩围在他们身后,分别是大太太的四个女儿,和二太太的三个女儿。
外面的人都说隆家生了七仙女,才捧出了隆业这个混世魔王。
隆业是大太太的老来子,被一众老少娘们宠着长大,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才造就了他那跋扈霸道的性子。
“你们几个能别这么堵在门口么!?”隆业最后从房间出来,脸上写满了对这些个女人的不满。
他也没跟徐大夫攀谈,径直下了楼,一眼就看到了绝儿。
其实隆业也知道没什么可问的,徐大夫上了三次门,每次回复的都是同一番话——没法治,只能先续着隆老爷的一口气,找不到病因,想让他醒过来,几乎不可能。
“少爷,他们就是揭了告示来给老爷看病的。”
隆业就是个鬼见愁,自家的下人见了他都是战战兢兢的说话,生怕被找麻烦。现在隆老爷倒下了,家里只剩下一帮子女人,所有的大权就都落到了他的头上,更是听之任之,不敢妄加多言。
“知道了。”隆业皱着眉冲下人挥了挥手,甚至都没有太多的去关注绝儿,直接对所有人说:
“别在这儿喝茶了,我爹还等着你们救命,管你们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只要能让我爹醒过来,告示上的酬劳分文不少。”
隆业此时的表现让绝儿大为惊讶,就仿佛几日的时间里他一下就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没有无理取闹,办起事来雷厉风行,分得清轻重缓急。
徐大夫在两位太太和七个女儿之间周旋了许久才下了楼,他手里提着药箱,刚看到绝儿和馒头的时候只是微微一愣,对于他俩的到来还算能理解,毕竟他知道绝儿是干神婆的。可当他的视线落到张先生身上的时候,却连忙避开了,像是心虚又像是怕。
张先生面对他就显得坦然地多,既然隆业发了话,他就第一个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了二楼隆老爷的房间。
“娘,你们几个女人家就别在这里碍事了,除了添乱也帮不上什么忙。管你们是出去喝茶还是凑搭子打麻将,总之别留在家里,省得我看着心烦。我爹要是还醒着,估计比我还烦。”
“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看我不揍你!”大太太生气的抬起了手,想去敲隆业的后脑勺,却又舍不得,最后抱起手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你这个小猴子,就是看着你爹倒下了,想占山称大王。算了,我老了,家里又只有你这一个男人,这个家的主我不做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不过只有一点,别让你爹有事。”
“行了行了,你们可赶紧走吧。”隆业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挥手撵人。家里的女人们虽然还是不放心,却也经不住他撵。
隆老爷倒了,现在这个家谁都降不住他。
从前隆业不知道这个家有多难当,他爹肩上背负着多大的责任和压力。可自从他爹一病不起,所有的事就都朝着他来了。
钱庄的大小事务,家里上下的各处打点,桩桩件件都不省心也不是易事。他不知道创业难,却深刻的感受到了守业的不易。
钱庄养着一大帮子人,还存着老百姓的血汗钱,绝不能有闪失。而家里又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每月的开销就跟哗哗的流水一样,所以为了不让钱庄的经营出问题,在这个艰难的时候,隆业只好让钱庄暂时停业。
本不是他愿意抗下这些,而是这些事如汹涌的潮水一样往他身上扑。一夕之间,他只能被迫的选择成熟。
“你们谁先显本事?”隆业领着绝儿他们走进了隆老爷的卧室,徐大夫给隆老爷看完病本该回他的医馆,可不知为何又跟着隆业折返了回来。
绝儿和馒头站在这群人的最后面,进到这间卧室之后,她没有先将注意力放在床上的隆老爷身上,而是独自观察起了房内的格局,想看看有没有风水煞气上的问题。
这些也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精气神和身体状态。可惜这间卧室里摆设的风水相当完美,没有任何需要指点的瑕疵。
不过这间屋子里似乎弥漫着一种特别不寻常的气味,那味道很浅,绝儿勉强闻了出来,却叫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馒头,你闻出这间房里有什么特别的气味没有?”绝儿紧紧挨着馒头,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馒头看了一眼,夸张的耸着鼻子闻了闻,摇头说:“没有吧?”
绝儿纳闷的蹙了蹙眉,开始将目光往房间的桌椅箱柜上搜索,忽然瞥到衣柜旁的小木柜上叠放着一小摞火柴盒。
那些火柴盒的样式很精致,绝儿从未在市面上见过,为了满足心中的好奇,她悄悄的走到木柜旁看了看,发现这些火柴盒上印着相同的字样,应该正是它的来处。
绝儿拿起其中一个火柴盒,将上面颇费了些心思的彩色艺术字体细细一看,总觉得有些熟悉。她费神了想了半天,忽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火柴盒上写着的“梦月楼”,那不正是不久前在她摊上算过命的老太太提过的地方吗?
第44章
绝儿发现的这些火柴盒让隆老爷的事情变得疑云重重; 如果她没记错,那位老太太的孙子的病症好像和隆老爷一模一样; 也是卧床不醒,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包括现场这位大名鼎鼎的徐大夫。
“既然大家都深藏不露; 就由老夫先献丑吧。”不知长须的老道士是不是艺高人胆大; 见在场人都不吭声便自告奋勇,“隆少爷; 劳烦给我拿一碗清水。”
隆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身后的下人挥了挥手。
绝儿也想看看老道士有什么本事,悄悄回到了隆老爷的病床边。
馒头见她回来了,便小声问道:“刚才你在看什么好东西?”
绝儿冲他狡黠一笑; 偷偷翻开掌心将刚才偷偷留下的一个火柴盒给他看一眼; 压低嗓门说:“就是个火柴盒; 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可是你干嘛偷它呀”馒头口无遮拦的说。
“嘘!”绝儿生怕被旁人听到; 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别胡说; 我这哪里是偷……是借!”
两人的动静引起了隆业的注意,他刚回过头看向他俩,下人就端着一碗清水回来了。
“您要的。”下人将碗递给了老道士。
“多谢。”老道士笑眯眯的接过碗; 然后捋了捋长须; 走到隆老爷的床边细细察看了两眼; 便从长袖中掏出了几张黄符。
他将碗搁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然后将黄符点燃,紧接着把烧成了灰烬的黄符全都撒进了碗里,旋即用手指一搅,并将变得浑浊的水递给了隆业。
“隆少爷,将这个符水给隆老爷喝下。”
隆业皱着看着手里的这碗水,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道士搅水之前连手都没洗过,这么脏的水能人能喝?
“来福,来给我爹喂下去。”隆业心想反正都是走投无路,只好先委屈委屈他爹了,“慢点喂。”
来福点了点头,从隆业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碗。
绝儿和张先生看到老道士耍的把戏,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了。
黄符兑水这样的门道对付中邪发癔症的病人倒是有些效用,但对隆老爷却未必有效。
更何况老道士若是只能拿出这样的本事,那就证明他是来滥竽充数骗钱的,根本就没什么本事。
正当绝儿这样认为的时候,老道士便出其不意将他腰间的拂尘抽了出来,对着床边念念有词。
他一边念,一边往隆老爷的身体上方挥舞着拂尘,像是要将什么东西给驱散开一样。
绝儿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老道士这是施的什么法,谁知这个时候,馒头竟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按着绝儿的肩膀说:“好神奇啊,那个道士手里的拂尘在发光,将隆老爷身上的黑气都挥不见了。”
绝儿闻言定睛往床上一看,却压根没有看到馒头说的那些,可刚才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她便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馒头,你眼花了吧,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我年纪轻轻怎么会眼花呀,你再仔细看看,黑气就在隆老爷的脑袋上面。”馒头抬手替绝儿指了指位置,过了没多久,又惊呼道:“黑气都快没啦!”
张先生一直在一旁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在听到馒头说的那些之后便悄悄从怀中取出了装着一个小瓶,将瓶里的液体抹到了眼睛上。
“这个老道士还是有些本事。”他眯缝着眼睛细细盯着床上的隆老爷,声音不是很大,似乎是在对站在他身旁的绝儿说话,“他将隆老爷身上的浊气都驱走了。”
绝儿微微一怔:“这么说你们都看到了,就我看不到?”
张先生侧目看了她一眼,快速将瓶里的液体涂在了她的眼皮上:“特质加强的牛眼泪开目水。”
绝儿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皮,再看向床上的时候,就真的看到了张先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