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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错。
“你能听到我说的吗?”绝儿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过去你对我承诺过的,还有那些甜言蜜语,到底能不能当真,算不算数。”
馒头多想亲口告诉她答案,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自己都好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永远都无法走到小路尽头的那处金光里。
时间明明只是才过去几秒钟,绝儿的内心却等得无比焦灼,她觉得不能这样被动下去了,光是站在这里等有什么用,她必须先将馒头从那可怕的金光里带出来!
如果她无法破坏那块阴兵虎符,那么就直接将这一切的纽带——馒头本人给拽下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铆足全力将捆仙索抛向馒头的位置,企图用锁绑住他的身体,将他拽下来。谁知锁头刚碰到那些金光,就瞬间被弹开了,甚至连馒头的身体都没碰到。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戒备着的雪风忽然压低了身体,龇牙咧嘴的向祭坛下方发出了让人汗毛直立的低沉嘶吼,就连身上本就膨胀着的硬毛也又变大了一圈。
绝儿连忙回头一看,发现祭坛下面那些本该一动不动的炼僵竟然缓缓抬起了胳膊,脖子也跟着咔咔的扭动了起来,身上厚重的铠甲随着身体的晃动发出了咚——咚——的碰撞声。
统计局的人看到这样的画面脸都吓白了,连忙跟避难似的躲在了张先生的身后,拿着枪的手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
张先生瞪了他们一眼:“现在才只是一部分炼僵复活了你们就吓成了这样,一会儿他们要是全活了,你们还不得吓得尿裤子了!赶紧将涂了朱砂的子弹装好,能打几只是几只!”
沈卫勋也注意到了复苏的炼僵,心急如焚的想过去帮忙,可缠着他和程风的这些蛇实在是难以摆脱,尽管他们知道这只是幻象,但在心理上造成的负担却是没那么容易克服的,更何况这些蛇跟种在了身上一样,好不容易弄走一条,立马冒出了更多条。
“程风,你身上是不是带了把折叠军工刀。”沈卫勋铁青着脸,抬手往额头上抹了抹汗,“拿出来给我。”
“可是张先生刚才说了,这些蛇是假的,用刀也没用啊。”程风的胸膛不安的起伏着。
“要你拿就拿,废话别那么多!”沈卫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程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慢慢吞吞的将放在腰包里的军工刀拿出来递给了他。沈卫勋掰开刀身,看着锋利的刀刃咬着牙咽了口唾沫,然后果断的将刀捅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一股鲜血立刻将他的裤子染得鲜红,从伤口里流了出来。
“处长!你这是做什么!”程风眉头紧皱,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瞪大眼睛看着沈卫勋腿上的伤口,心里一阵阵发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长官受这么重的伤,他哪还有资格再回统计局。
沈卫勋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将手一抬,让程风不要紧张,再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这一刀带来的剧痛果然有效,缠在他身上的那些蛇消失不见了。
他激动的握紧拳头,毫不犹豫的将刀从大腿上拔了出来,然后用随身带着的手帕往腿上包扎了好几圈,一句话也没跟程风交待,就把裹着血的军工刀拍在了他的手上,自己独自跳到了不远处的祭坛上。
程风看着手里鲜血淋淋的刀蒙了,不住的想,难道自己也往腿上捅一刀?
沈卫勋一跳到祭坛上,便立刻猫着身子钻到了绝儿身边,往她肩上一拍,厉声说道:
“别看了!赶紧想办法吧,你和张先生都是学道的,难道就不能拿出点办法来阻止?要继续这么下去,这些炼僵迟早全部活过来!到时候咱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祭坛下的郭然和郭明兴已经同时垂眸念咒,向这些拥有了灵魂和意识的炼僵施行法术,势必在这些炼僵完全融合吸收掉独立的灵魂和意识之前,让它们忘记自己生前的身份和使命——它们不能再是明朝朱家的死士,而必须作为郭家的不死傀儡,帮郭家的人达成野心。
在郭然和郭明兴念咒之后,张先生惊悚的看到,已经被死魂附身的炼僵眼眶中忽然冒起了阴森的绿光,不紧不慢的将身体从队列中挪了出来。
“你们既然自己送上门,就来为我们士兵的复生祭刀吧。”郭然向张先生投去一个嘲讽的目光,嘴角得意的上扬着,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老沉阴郁的气息,甚至比身旁的郭明兴更甚。
他的话音一落,率先苏醒并被施咒的炼僵就用十分流畅的动作,拔出了挂在腰间的长刀,相比之前郭然他们自己所养炼的只有躯壳的炼僵,这些吸入了死魂的炼僵的动作显然要灵活自然得多,甚至在一名调查员向它发射出一颗子弹的时候,凭借着自主的判断,十分敏锐地利用一个侧身撤步躲过了子弹。
“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完美的炼僵了!”郭明兴看着炼僵充满智慧的反应和敏捷的身后,忍不住感慨了起来,果然只有拥有灵魂的武器才是最厉害和可怕的,他们这些年所养炼的炼僵和地宫里沉睡了数百年的精兵强将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祭坛下的每一个画面沈卫勋都看得一清二楚,张先生和统计局的其他人已经被迫与先苏醒的炼僵开始了战斗,枪声、武器的碰撞声,还有战斗时彼此双方孤注一掷的呼吼此起彼伏,与在地宫上方躁动的浮游着的死魂的哀嚎交织在一起,无时不刻不冲击着沈卫勋的耳膜和神经。
——而绝儿竟然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两眼直勾勾的注视着祭坛下方那恐怖的一幕幕,没有任何的举措。
沈卫勋看着她失望的叹了口气,果断的将枪口对准了馒头所处的那团金光当中——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沈卫勋正要扣动扳机,绝儿的手就突然按在了枪膛上。
“你想干嘛!?”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卫勋。
沈卫勋黑着脸打开了她的手,再也无法对她的坐视不理拿出殷勤的态度了,“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对!”
“虽然刚才我的捆仙锁被挡开了,但那不代表你的子弹就不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绝儿毫不退让的看着他,硬将他拿枪的手给压了下去。
“你能不能现实一点?没听到张先生说的吗?既然这些死魂已经陆陆续续回到了炼僵的躯体里,那就意味着这位太子身体里充作祭品的魂魄已经被接受利用了,他的这副身体迟早变成空壳,还不如让我赌一把!”
他的话大概让绝儿无法反驳,她的目光蓦地凝滞住了。沈卫勋不想继续耗费时机,再次将拿枪的手抬了起来,就在这时,绝儿眼中忽然有了神采,嘴唇微微动了两下,然后快速迈向馒头的正下方,用捆仙锁的锁头划破了她的手掌,以滴落下来的血注为笔,在地上画起了图案。
“沈处长,希望你再相信我一次,不要开枪。”她转过头,向沈卫勋请求道。
“相信你?”沈卫勋纠结的松开了放在扳机上的食指,低头看了看她身下正在画的图案,不解的问:“你在做什么?”
绝儿见他松开了扳机,悬着的心悄悄放了下去,便又转过身快速的在地面上画了起来,“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只要能将馒头的魂魄夺回来,没有了引子,这场黄泉祭自然就会中止。”
沈卫勋飞快的在心中一想,绝儿刚才说的在理论上确实是成立的,而且现在只是一部分死魂进入到了炼僵的身体里,或许真的有逆转挽回的机会,可是真的可以将这么重要的筹码放在绝儿这个神婆身上吗?
“你有几成把握?”他忐忑的问道。
绝儿的身体微微一顿,垂头看着不断从手心里流出的红色液体,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喃喃的说:“我不知道有几成把握,只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没有别的路可走。”
沈卫勋生硬的放下了枪,他想要开的这一枪何尝不是与绝儿回答一样。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不过都是在赌博而已,以自己和别人的命运为筹码的豪赌。
复苏的炼僵越来越多,而统计局的人手里的子弹已经用得没剩几颗了,加上这些调查员头一回遇到这种场面,枪没走火都算不错了,子弹压根就没命中过几发。而且现在复活的这些炼僵又不比之前绝儿遇到的,如果不命中要害,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炼僵,张先生的招架也越来越力不从心,好不容易拾起的软剑虽然成功破坏掉了好几具炼僵,但剑身所涂的朱砂也在一次次的挥砍中越变越少,一旦这些朱砂全部褪净,他的道法无处施展,就真的毫无退路了。
眼下能制止这场可怕动乱的方法,要么就是杀掉掌控这些炼僵的郭家人,可张先生他们连突出重围、保住自己的性命都如此艰难,更别谈碰到郭然他们的一根汗毛;另外一个方法就是阻止黄泉祭,但张先生心里再明白不过,这种如虎狼之药般的强大祭法一旦发动根本没有阻止方法,要不然他早就行动了,如果硬要扭转乾坤,也只能追本溯源到开启祭法的引子身上,可——
“师父,你快看祭坛上面,绝儿在做什么!?”徐恩予突然看到绝儿置身于诡异的紫色烟雾中,地面上画着一个以她为圆心,直径约一米的圆圈,圆圈边缘闪烁着十分刺眼夺目的红光,仿佛要将那一圈地面切割出来一样。
她仰头注视着馒头,向他的身体下方高抬着被划破的那只手,口中好像在念着什么,嘴唇一张一合快速颤动着。
随着绝儿的每一句默念,地上由血液化成的圆圈边缘都会向她脚边延伸出一支血红色的螺旋状线条,缓缓爬上她的脚背,顺着她的下半身不断往上攀登,直到爬过笔直朝上、伸在头顶最上方的指尖,接着在毫无依附的虚空中仍稳定的往上延伸,直至进入到那金光之中,就像一根根锁定了目标的锁链。
张先生震惊的看着绝儿身下的阵法,提着剑的手都定格住了,一只炼僵趁机朝他迎面劈来一刀,多亏徐恩予眼疾手快的重重将他往外一拉才躲了过去,“师父,你发什么呆呢!”
“这个丫头真是糊涂了,夺魂阵想成功是有条件的,她怎么随便用了!”张先生根本就没听到徐恩予的话,目光仍紧紧的放在绝儿身上,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更加紧张不安了起来。这个霸道的阵法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教过绝儿,他想不明白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夺魂阵?”徐恩予好像想起了什么,懊恼的“诶”了一声,“这阵法是‘满汉全席’那本书里的!”
“老赵的书?我说呢!”张先生后知后觉的叹了口气,注意力渐渐拉了回来,十分准确利落的挡下了几只炼僵的攻击,看了一眼身后节节败退的统计局调查员,心想只怕顾不上他们了,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就立刻拉着徐恩予往祭坛的位置硬闯了过去。
“师父,绝儿难道想用夺魂阵将馒头的魂魄拉回来?”徐恩予看过那本“满汉全席”,对夺魂阵隐约还有些印象,这么想来,如果想中断黄泉祭,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一试,只是听张先生刚才说的,绝儿所使用的这个夺魂阵似乎漏掉了什么。
“所谓‘夺魂’当然就是将对方的魂魄给夺回来,可是这当中有个必须的条件,就是夺魂者与被夺魂者的身体里有血脉联系才行!”张先生神情严峻的看了绝儿一眼,“可绝儿跟那朱慈烺哪有什么血脉联系!肯定是老赵书里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