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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离开前怨毒地盯着凤凌音，她心底有多恨，恨自己没有早点将她铲除掉，不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但她心知，古皇念及旧情，不肯下旨处决自己，当下处罚她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而已。只要兄长季一舟将此事处理得干净些，那就没什么大麻烦了。
第991章 神七夜在不远处等她
她还不至于落至绝境，不可翻身。
可凤凌音的眼神冷冷地扫过来，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不可能给她翻身的余地。
出宫刚召来肥叽叽，却见神七夜在不远处等她。
她欢喜鼓舞地跑上前去，两人一起回了清鲤山庄。
路上凤凌音将刚刚发生在宫里的事情一一向神七夜说明，言语之中难免失落。
最后又说，“本想借此机会替你摆平了季家，却没想到这个梵天古皇这么不在乎清太后的性命之危。”
“世人都是如此，凡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都不算什么大事，更何况对他而言都已经过去了。”
凤凌音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过去？我怎么会让它过去！证据一定会找到的，只要他们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证据！”
“梵天古皇到现在也觉得只是皇后一人所为，那我们就将季家和太子一并揭露出来。”
“是，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少女眼中的坚韧一下子就吸引了神七夜的注意，她从来都是这样，无惧无畏，遇上事情也从不轻易放弃。
眼中闪烁的光芒，实在耀眼无比。
当下，神七夜也跟着她点了点头，“我们定能找到证据。”
“嗯！”凤凌音坚定地点点头。
林府。
接到圣上亲旨的第二天，林子卿便着手调查此事，随即将宫里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都牵扯出来，一个已经丧命的公公，一众被处决掉了的宫娥，还有贬入冷宫的皇后娘娘，这怎么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得知凤凌音当日正在宫里，对此事应当知道些内情，林子卿便带着人上清鲤山庄寻起凤凌音来。
凤凌音早就料到处事严谨的林子卿绝对会上门找她，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知晓林子卿为人，这件事交给他，就已是十分稳妥。
对待他这般正直的官员，坦诚相待就是最好的方式。
先前就已经拉拢过他，现在通过这次的案子，巩固一下关系，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最终在凉亭里小坐，林子卿直言不讳，“不知凤御医可知这案件其中始末由来？”
凤凌音一一说明。
证据早已经指向皇后，正所谓铁证如山，而季家也似乎牵连进来，但古皇还是不肯处决他们。
还差一个关键性的证据。
凤凌音将浸染毒液的眉笔也向林子卿提了下。
他沉思片刻，道，“这是关键性的物证，既然无法证明眉笔出自皇后娘娘之手，那我只好反其道而行之。”
“林尚书的意思是，查出眉笔的‘真正主人’？”
“没错，正是此意。宫里的物件大多都有记录，来自何处，是何人认领留下，都是有迹可循的，皇后娘娘一口咬定，不是她的东西，那就不是吧。查出是谁的东西，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凤凌音点点头，这样也好。
只要林子卿将事情查清楚，且不论季家势力会不会被在折损，至少皇后是保不住了。
第992章 季皇后心悸
她又想起神七夜曾说手上有季家把柄，倒忘了问他，究竟是些什么把柄了。
林子卿随即入宫查案，有了圣上的旨意，他出入自如，很多资料文献都可以随意调阅。
很快便发现了点儿隐情。
季一舟听闻自家妹妹已经出事，心急如焚。
打典入冷宫，颇废了点功夫。
冷宫不只是因为不收帝王重视才被称之为冷宫，也因为这里吃住环境过于恶劣。
入夜，凉风侵袭，整个院落黑洞洞的，好似鬼窟一样荒凉可怕。
季一舟难免心痛，怎么说也是季家千金，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转瞬之间就落得如此下场？
刚刚踏进宫门口，季晚清就已经走了出来，她已经等了很久，知道兄长季一舟一定会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晚清面色一冷，愤恨地说，“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凤凌音！她当初识破了李公公假传懿旨也就罢了，竟然凭着一个小宫娥，直接找到我头上。这才有今日太后逼着陛下审我之事。”
“好在她千算万算，倒没料到陛下不肯重责于我。只是那妖女最后三言两语，又惹得陛下不悦，这才下旨彻查太后中毒一事，还将兄长和季家也牵连进来了。”
季一舟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在纠结也没有任何作用，还是该想想怎么解决。
一定还有办法的。
“你可是认罪了？这件事，紫阎可知道？”
季晚清和季一舟都是通透的人，如今季家踏上这样的高位，做了好事便是太子的功劳，若是做了错事，那说什么也不能牵扯上太子。
“紫阎知道此事，但兄长还是要和他叮嘱一番，切不可入宫见我，更不可向古皇求情，一定要他沉住气。”
她抱着自己仍觉得冷得很，目光低沉地盯着窗外漆黑的一切，整栋宫殿只有一盏烛火，随着微风摇曳，她实在觉得凄凉又难堪，“兄长，我怕是回不去了。”
“切不可说丧气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只是心慌得很。”
说完这句，她又喃喃地说道，“你还没发现吗？我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随着神七夜和凤凌音的到来，就开始变了，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少，身上的污点却是越发的多了。”
这两人果然是孤星煞神，走到哪里，都能带来灾难！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
从来没见季晚清如此灰心丧气过，这下季一舟也觉得奇怪，之前她就急着将凤凌音铲除，莫不是真让凤凌音抓住了什么要不得的把柄啊。
“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跟我说实话？”
“其实，其实，清太后身上的银欢毒，就是，就是……我下的。”
季一舟神色这才骤然冷下来，身形也微微一晃，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任梵天古皇再怎么喜欢季晚清，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啊，毒害当朝太后，这是何其严重的罪名？”
第993章 皇后交待实情
“不过这件事，我做得滴水不漏，仔细算起来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有些人不说话，那就与我、与季家、与太子，没有丝毫的关系。”说到后面，她的脸色透着点阴毒。
“说清楚点！”季一舟现在难免焦灼，再听不得哑谜，于是要皇后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藏着银欢毒的那只黛色眉笔，是太后娘娘亲自从一堆贡品里挑出来带回自己宫里的的。而那堆贡品来自伊洛国，他们年年进贡，而那年恰逢送了个美人给紫阎，所以带来的东西尤其的多。眉笔就是我借宫九玥之手放进去的，而最后真被太后拿走了。”
季一舟这才放下心来，一切若真是如此，那还是很有机会的。
宫九玥，那个伊洛国拿来讨好紫阎的第一美人？难怪起初并不得紫阎喜欢，原来是季晚清做了些手段。
“所以她成了紫阎的侧妃？”的确，以她的出身低微，就算诞下一子，皇后若是不愿意，她也不可能成为当朝太子的侧妃了。
“是，紫阎并不知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季一舟点了点头，“也好。如此一来，也就好办了。”
“兄长的意思是……要她站出来顶罪？”
“她一点儿杀害清太后的立场和动机也没有，叫她站出来反而更加可疑，到时候，咱们这位陛下要是多心了，念及她是紫阎的侧妃，将紫阎一并牵扯进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季晚清知道季一舟思虑周全，可还是有些迷茫，“兄长说得对，那可如何是好？”
“她若是来个畏罪自杀，那罪名也就顶下了，到时又是死无对证，任他林子卿再怎么厉害，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宫九玥的证词，那这件事就与我没有任何干系了，兄长说得对。”
“嗯，正是此意。”季一舟点头称是。
“只是怕她不肯……”
毕竟她出身卑微，但如今坐上了太子侧妃之位，又育下黄长孙，如今正是好运当头，过着锦衣玉华的生活，叫她此时为了大局而牺牲，肯定不会轻易赞同的。
“这是自然，待我先见过林子卿，别无他法，再从她那里下手吧，毕竟孩子还小，不能没了母亲。”他眼底闪过狠绝，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的温情。
实在矛盾得很。
“林子卿？刑部尚书，大理寺少卿？见他做什么？”
“从他这里入手才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案子在他手上过，如果他能松松口，一切就都解决了。”
“这个林子卿怕不是好对付的。”季晚清轻声说道，“凤凌音还捏着我雇人杀她的事情在手里呢，不知打的什么鬼算盘，我怕她私底下就和林子卿通了气，这次是要置我于死地。”
“那件事，也被她抓到了证据？”季一舟眉头蹙得更深。
“影杀阁主殷浩天都被她和神七夜抓到了！只要人没死，严刑逼供一番，什么证词拿不到手？我只怕那人一早就招供了。”
第994章 都是假象
“你呀，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季一舟恨铁不成钢地斥责了季晚清一句。
季晚清低垂着眼眸，当下也是无计可施了，才这般狼狈。
“都怪凤凌音那个贱蹄子！她来了就没好事！救了太后不说，还将陈年旧事通通翻了出来，真是想叫我不得翻身啊！若是这次化险为夷，我定要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季一舟无奈，“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你还是现在这宫里安安稳稳地待些日子吧。”
“是。”她信任季一舟，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也只能听他的，等着他来救自己了。
“我先行出宫回府，所有事情，按部就班，一一尝试，总有办法解决眼下困境，你在宫里好生保重。”
季晚清莫名一阵哀伤，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了，只是这种时候的泪水才是真情实感的流露，没有半分博人同情的演技。
“好了，不哭。我先走了。”季一舟抬手替妹妹抚掉了眼泪，这才起身离开。
梵天古皇的圣旨一下，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人也不在少数，而太子府上的这位侧妃，更是忧心忡忡，茶不思饭不想了。
原本就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前些日子声势浩大的替太后寻药就惊出了她的一身冷汗，现在可好，古皇竟然命人将下毒之人也要一并揪出来。
她做过什么，心里当然再清楚不过。
当年替皇后娘娘办了这么件肮脏的事情，这才换得一个太子府服侍太子的位份，尽管只是个侍妾而已，她也费尽了心力，才终于走到了今天。
可当下，这件事一旦被翻出来，自己身败名裂不说，就连孩子怕是也要受牵连了。
天色已晚，宫九玥还不曾回房休息，她在凉亭里呆坐了半响，想起许多这些事情来，眉间堆满了忧思。
回房，她刚走到门前，就听下人说太子殿下早就来了，正在里屋等她。
她提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