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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处的伤因她一动扯得更疼,然她却挂心着丁应连,拉开棉被快速起身,不想秦望楼却是恰巧推门进来,二人间不免怔愣一番,陆曦月这才想起自己衣衫凌乱急忙背过身慌忙整理。
秦望楼面露尴尬,却还是镇定的侧身避开,陆曦月红着脸背过身,含糊问道:“丁大哥怎么样了?”
“他没事。”
“可……”
“你若不信我所言,又何必问我呢。”秦望楼道:“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是多多休息为好,躺好莫要乱走。”他上前替陆曦月掩好被角,柔声问道:“疼不疼?”
“疼。”陆曦月也不撒谎,躲在被子犹豫了许久,还是道:“我还是该谢你的。”
秦望楼眼帘微垂,并不言语。
他二人相视而望,彼此眼中都未容下其他一分一毫。陆曦月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舍,毕竟她心中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将他视□□慕之人的。只是他于她而言恨大于情,他二人之间许是终究没有结果的。
陆曦月忽念到这处,忙忙将目光避开。而秦望楼也觉有些不当,移开目光道:“你下山的事怕是要耽搁些日子,先把伤养好。”
陆曦月未应半句,只将半张脸埋在被中若有所思。就在这时,屋前有人叩门,正是韩光潋:“望楼,师伯来了。”
秦望楼闻言,转头向陆曦月道:“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来。”
陆曦月见他二人走得匆忙,心中好奇,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终于思量之下,她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开薄被起身,小心跨到屋前朝外望去,就见屋外站着五人,正低声说着什么。有两人陆曦月从未见过,但见其一人身着白装,衣上银丝织锦,背上一柄雪色仙剑,仙气四漫。他仪表堂堂,眸色清亮如墨,肤白如雪,好似融入衣中一般。额点朱砂,乃得仙身之证。
正是那西方白虎太白阁——易秋庭。
再见另一人却着黄装衣衫水绿薄纱,他周身薄薄彩雾盈盈缭绕,身形清瘦,陆曦月打量他许久,自不知此人正是镇星阁阁主段苍远。
陆曦月正这般看着,忽见秦望楼手握剑诀仙气幽幽四散,那孤鸿仙剑骤然出鞘,秦望楼拂袖飞身而立,御剑直上那断崖山巅。唐宛乐并无仙剑在身,然却在旋身握诀之间骤起红光,火焰四起间却不伤及花草,脚下忽现一把赤焰仙剑,随她飞身而上直跟那秦望楼而去。
陆曦月看得呆了,那二人一青一红留下点点华闪,如落雪一般散落四周。丛间花草微微晃动,每触那华闪一下,便漫洒晶莹一片。韩光潋与易秋庭随而追上,雪色仙剑烈风阵阵,墨色仙剑寒气逼人。一墨一白双双而起,激得陆曦月不由浑身一颤,急忙往门后躲去。
她抱着手臂阵阵发抖,偷偷摸摸探头望去,却见段苍远微微抬头望着那远处山巅,负手而立纹丝不动,周身彩雾弥漫时聚时散,引得那四周花草摇动,灵光越凝越多。那天华结界被震得嗡嗡作响,声如洪雷。陆曦月只觉耳朵生疼,连忙伸手去捂,挣扎之间却见段苍远转头向她微微一笑。
陆曦月一怔,便见段苍远只抬手拂袖一挥,那洪雷般的巨响刹时停下,原本能清晰看到的结界只一闪便再也看不见了。
那四人纷纷御剑而落收了仙剑,段苍远这才笑着转过身来:“既是有伤在身,如何还这般逞强,不去好好歇着?”
“我……”陆曦月自知理亏,一时答不上话来。段苍远见此道:“秋庭,光潋,宛乐,你们先回去吧。”那身后三人并不反驳,揖礼离开。段苍远待那三人走远,方才同一直没有吭声的秦望楼道:“你也是,速速带陆姑娘去休息,我瞧瞧应连去。”
秦望楼自不敢逆他话,瞧了眼陆曦月道:“快进屋吧。”
“我能不能也去瞧瞧丁大哥?”
“待你伤好,想去哪里都可以,可如今还是好生休息为好。”
陆曦月闻言失望点头,却还是听话应下,随秦望楼一同回去屋内。
而段苍远遣开众人独自去往丁应连处,正巧姚卿宁正扶着他艰难翻身,二人一见段苍远前来,连忙施礼:“见过师伯。”
“弟子见过唔……见过师伯。”
“忙什么,躺下,我没你师父那么多规矩。”段苍远上前扶起丁应连,向姚卿宁道:“卿宁,你先去吧,这里有我你放心。”
姚卿宁自不会不从,应下道:“是。”
她依依不舍退出屋内,丁应连待她离开,方才憨憨一笑,道:“师伯,你怎么到灵谷来了?”
“结界破损,我如何不来?”段苍远道:“听闻你有伤在身,特来此看看。伤得重不重?”
“妖毒已清,只是耗损不少修为。”丁应连尴尬笑笑:“其他一些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劳师伯挂心,弟子……”
“无妨。”段苍远抬手:“说过了,没那么多的规矩。趴下,我帮你瞧瞧。”段苍远扶了丁应连趴到榻上,看着他背上的伤口皱了皱眉:“这伤不浅,你倒也忍得下,如何不让望楼帮你?”他一边说着,周身彩雾腾腾渐起,两指压于伤口之上。丁应连只觉背上一阵冰凉,痛楚顿时消散不少。
他咬牙道:“之前我昏昏沉沉,已是耗费了卿宁不少修为,如今既然清醒,若再要师兄替我疗伤,这自然不妥。”他额上浮起一丝薄汗:“此事我对陆姑娘不住,没能……是我没用!若是师兄在的话,也不会是如今这般结果。”
“你这话,究竟是在责备自己无用,还是怨望楼没有守在灵谷?”
“没有没有!”丁应连一着急就要动,一动愣是扯到了伤口疼得撕心裂肺:“哎呦我的妈哎……嗷疼……”
“别动。”段苍远道:“此事你无须自责,好好调养身体才是大事。耗损了修为,再练就是了,日后若再遇上这样的事也好能够应付。望楼总会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师伯,破结界的人是不是妖王南崇?”丁应连忽问道。
段苍远沉默片刻,还是应了道:“这普天之下,能破我天华结界的人就只有百鬼妖王南崇一人。怕只怕他如今不但知道这女儿还活着,更是打算再要她性命。”
“不惜招惹天华?”丁应连惊道。
“二十五年前,妖王南崇唤妖兽与我天华大战,至天华门损失惨重。太白和辰星两阁至今无主,荧惑阁如今又逢宛乐继位,倒也确实是个时机。”段苍远摇头道:“罢了,此事我自有安排,至于你,安心在这灵谷养伤,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第8章 两厢往彼此生情,护天命远迁七星
陆曦月自受了伤以来,因是同与丁应连在灵谷养伤,见秦望楼的次数要比在荧惑阁时多得多了。只是情怨不相抵,纵使她心中感谢秦望楼再次搭救的恩情,可青潭镇之祸的怨恨,却是如何也不能在她心头抵消。
而秦望楼更是不打算将真相告诉她,姚卿宁和丁应连只能瞪眼干着急,然事关重大,都是守口如瓶。
“来,让我瞧瞧,你这伤可好透了?”不帮着照顾丁应连的时候,姚卿宁时常都同陆曦月粘在一块儿,丁应连毕竟是个铁汉子,陆曦月无亲无故,自然更是需要人照顾。
“我瞧着好多了。”陆曦月轻拨开颈边衣襟,朝铜镜中看了一眼道:“这伤好得奇快,连疤都没有,连同之前那些大大小小的伤都一块儿好了。”
“师兄也真是大方。”姚卿宁摸了摸陆曦月颈边的肌肤,道:“他向来把什么都瞧得淡,如今看来更是不把修为也当回事,这么一来,这些年可都白修了。”
“他为我疗伤总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明知我心里怨恨他,如何还这般付出呢。”陆曦月说着边松下手来,怔怔望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再怎么赎罪,青潭镇都回不来了啊……”
“曦月,人无完人,世事难料,你就不要再怪他了。”姚卿宁咬了咬牙,心中只能为秦望楼干着急,劝她道:“与其顾虑回不来的青潭镇,不如想想将来。”
“我爹娘大哥都死在镇子里,我想着即便尸体无处可寻,也总要给他们安一座墓,立一座碑。”陆曦月道:“此番前去七星镇,也不知可好办成。”
“这事好办。”姚卿宁道:“你同师兄说,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陆曦月对于主动找秦望楼帮忙这样的事,多少还是不愿意的。秦望楼每对她好一分,她就更是矛盾一分痛苦一分。她想着与其去求他,不如自己放宽了心,待到在七星镇安顿妥当之后,独自去将这事办了就好。
这般想着,眼看到了下山的日子,除却同姚卿宁和丁应连的情谊让陆曦月有些不舍,旁的也确实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从天华门御剑下山至七星镇只需短短一个时辰,可若是驾马车前去,费的时候就长了。唐宛乐一路与陆曦月说着话解闷,期间许多奇闻异事多少勾起了陆曦月不少的兴趣。她越听越觉得有意思,笑着道:“宛乐姐姐,你这些异事趣事可比游走的说书先生讲得有趣。过去来青潭镇讲故事的,可没说过这样有意思的。”
“这不过都是过去我所闻所见的一些小事,大千世界千姿百态,除却中土还有四界四国。不同风土不同人,有趣的事更是多的。”唐宛乐笑道:“待日后有机会,我多说些给你听。”
陆曦月笑着答应,忽觉马车一停,她掀开帘来往外头一瞧,见是马车正停在一条巷口,巷前豁然一片宽广的院子,院周绕着一圈长廊,正面一道普通木门,门上牌匾赫然写着——秋水庭。
因正值初冬,院里的梅花还未打开花骨朵,一支支清冷孤独,没了些亲切之感。秦望楼入到院中门前扣了扣门上铜环,好半晌才唤了一名青衣小厮。
“公子来了。”这小厮显然认得秦望楼,敞开大门侧身让了路,恭敬道:“夫人候了许久了,快进来吧。”
“多谢。”秦望楼答应了一声,回到车前先是将手探到车帘边上浅浅一掀露了条缝,顿下道:“宛乐,陆姑娘,下车吧。”
唐宛乐就着他掀开的车帘探出身来下了车,陆曦月却是不如她一样能这样轻盈,蹲在车边多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秦望楼见此伸出手来,却是让陆曦月隔着他的衣袖扶在了腕上:“我扶你,没事的。”
秦望楼的手臂十分有力,便是陆曦月当真是施了力道在手上,他也都是纹丝不动。安稳扶了她下车,领了这二人一道入了院中。
门后的院落要比门外的小些,同样种了几株梅树,光秃秃的都没些花苞。秦望楼显然不是头一回来这地方了,带着二人过了前厅,在后房驻下步子。
夏安宁似是已听到了动静,很快便从屋子缓步出来。但见她:眸如明月眉似柳,犹若星辰掩梢头。唇点朱砂发泼墨,万卷丹青一点红。黄衣衫,素织锦,清雅别致,气度悠然。
“儿子见过母亲。”
“宛乐见过师父。”
夏安宁脸上毫无惊讶之情,语调轻柔如风,只微微笑道:“你们来了。”她说着转过头来,将一旁陆曦月打量一番道:“想必,这位就是陆姑娘了吧。”
陆曦月还在怔愣中没回过神来,前后将秦望楼与夏安宁一番比较,如何都觉得这模样根本就是有着六七分的相像,加之秦望楼的见礼。
她忽是恍然大悟:“荧惑阁主是你母亲?”
秦望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夏安宁也只是一笑,道:“后头的屋子我已是让人替你收拾好了,这一路辛苦,宛乐,你让媚儿带你们先过去吧。晚些时候,我再来同陆姑娘说话。”
“是,徒儿知道了。”唐宛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