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我倒要问一问长老,这天华门是善是恶?”
萧彤这般一问,洪渊自想也不想便答道:“天华门百年基业,得上古仙灵庇佑至今,造福天下苍生,淡泊名利,自是为善。”
“哦?”萧彤笑道:“那既如此,陆曦月虽离开天华,可依旧有仙身护体,得仙剑随身,能破了你这结界斩了你这大门……”她话到此处,别有深意的一笑:“仙剑只伤妖灵邪魔,可如今却为何能毁寒灵寺呢?”
洪渊一时语塞,此也正是他疑惑的原因。
“若按长老之言,陆曦月已然投靠南崇入那异源宗门下,如何还能得凰鸟仙灵庇佑护身?”萧彤眼帘一动,瞥向那洪渊身后道:“眼下我再问长老,天华门是正是邪?上古仙灵是正是邪?荆云门是正是邪?这寒灵寺……又是正是邪?”
“箫掌门这番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倒当真与南崇不分上下。”洪渊道:“见风使舵,最易引火烧身。”
萧彤佯装害怕,秀眉一蹙道:“可别用这话吓唬我,我胆子小。”她说着,向洪渊身后招了招手道:“陆姑娘,站在那儿做什么?快来我这里。”
那始终站在门后听二人言语往来的陆曦月见是萧彤唤她,也不躲不避,踏过那一片废墟至她身边:“今日多谢相帮。”
“你我之间不需这般客气。”萧彤话里有话,显然是想拉拢陆曦月熟络:“你若有些事有心无力,便就告诉我吧,我让若晴替你做就是了。”
陆曦月瞧一眼许若晴,但见她面上似笑非笑,心中自然不快:“不用了。”
“那……”萧彤正欲再说什么,话音未落个完整,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破空长鸣,但见一只雪白大鸟于空盘旋,顿时掀起一阵飞沙飓风。那没些修为本事的寒灵寺一众弟子纷纷被这阵大风掀翻在地,本就狼藉一片的青砖墙瓦更是肆意飞溅砸落,伤了好些人。
然那大鸟也未盘旋太久,落到不远处一片空地之上,脊背上跟着跃下两人,正是蓝落与白隐。她二人原本依旧冷漠非常,可却在见到萧彤时显然大吃一惊,待到眼前,陆曦月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却听萧彤柔声笑道:“多年不见,都长那么大了。”
“姐……”白隐下意识靠到蓝落身边,显然神色有异,方才一张口,就被她厉瞪了回去。白隐显然一颤,低着头退了退。
萧彤见此摇了摇头,俯下身向蓝落道:“落儿,如何还这般盛气凌人呢,隐儿该被你吓坏了。”
蓝落因她靠近忙忙拉开距离,瞪着她道:“别碰我。”
萧彤一怔,跟着直起身来,脸上有些不大好看。蓝落也不理她,转而对陆曦月道:“少主恕罪,我们来晚了。”
“无妨,本就不愿你二人跟来的。”陆曦月无心去管她们三人间的关系,只道:“走吧,回去了。”她说着,甚至都不曾再同洪渊废话一句,唤出那相思仙剑转瞬离去。
她这一番去得极快,萧彤只瞧了一眼,向蓝落道:“这南崇也真是小气,要你们贴身伺候却也不给你们快些的鸟儿,如何能追上仙剑呢。白跑了这一趟,都结束了呢。”
蓝落只怒不言,将白隐挡在身后一脸的冷漠,眸中隐约凛冽,却还是被萧彤看了出来。
“还看什么?再不追,就又追不上了。”
“姐姐……”
“闭嘴。”蓝落厉声喝止住白隐,用力将她手臂一扯:“我们走!”
萧彤眼见她二人匆忙离开,又瞧了眼寒灵寺那一片狼藉,拂袖一叹道:“罢了,我们也该走了若晴。长老,后会有期。”
第64章 荆云门掌门真身,互商议阴谋之论
汉修地界,异源宗。
条条通向黑暗的蜿蜒中,隐约传出阵阵皮鞭抽打声,断断续续,一下下又沉又闷。
白隐僵直着身子站在那儿,任由那鞭抽在背上,牙关紧咬,连声痛都是不敢喊的。她身上的白衣早被长鞭抽打得破碎不堪,更是被道道血痕染得骇人非常,脸上满满因痛而沁出的汗水,激在那背上的伤口更是又添一阵刺痛。
那鞭是剥了的蛇皮所制,软中带坚,蛇鳞片片可割到皮肉里,只一下便可致皮开肉绽。白隐默默受着这非人折磨,终是在最后一鞭落在她脸上时,顿时再忍不住惨叫出声。血沫横飞间,她只觉半张脸上撕裂般的剧痛,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只是不等她缓过神志,肩上让人重重一抓,根本不由她倒下去。
“姐……姐姐,不要……不要打……了……隐儿,知……知错了……”她苦苦求饶,奈何说不出一句整话来,脸上火烧般的疼,只觉得颈边的衣裳已是被流下的血浸透了。
“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谁许你在少主面前叫我姐姐的?!”蓝落两眼通红,瞪大着双眼死死抓着白隐的肩膀,指节咯吱作响:“你还在想她是不是?是不是?!”
“我……没……”白隐痛得再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道:“不想……不想……”
“她这样对待我们,你却还舍不得她!”蓝落如今的模样,同之前在陆曦月身边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她脸上苍白一片,眼中满是血丝:“我同你说过多少次,她不要你了!不要你了!我们是因为谁变得不人不妖?是因为谁?!”
“不……不是的……不是的……”白隐连连摇头,几乎泣不成声:“她不是……”
“闭嘴!”蓝落心中有恨,一掌掴在白隐脸上,手中顿时溅满血迹。白隐重重倒在地上,原本就疼得几乎火烧般的鞭伤加上这一掌,几乎更是坼裂了她的伤。她口中一阵腥甜,重重咳出血来。
“你忘了宗主是怎么教我们的了?无情无爱,无念无心,这世上没有任何值得记挂和留恋的人和事!”蓝落一把抓起白隐的衣襟将她拽到自己身前,然通红的眼中已是藏满了泪水:“就算今天打死你,你该没有任何牵挂。哪天若我变成你这般模样,你一刀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怪你。”
白隐痛得几乎回不过气来,更是心痛到难以平复,泪如决堤。
“去换身衣服,伺候少主。”蓝落将白隐一推,跟着站起身来,转过身背对过她,硬生生将眼中的泪水忍了下去:“动作快些,不要再哭了!”她话音落下,跟着便大步离开原地,独留白隐一人倒在原地,阵阵抽泣。
然她心中再如何伤心难过,却不敢违了蓝落的意思耽误太久。忍着剧痛勉强支起身来,缓了片刻,才站了起来。
雪白的衣裳因她这一连的动作几乎被鲜血浸透,背上惨红一片,几乎快滴透了下来。白隐颤着手褪去身上残破不堪的白衣,□□着重伤的身子一步步慢慢走向黑暗中的一扇屏风。屏风后只有一堵冰墙,白隐步步趔趄至那墙边,轻轻将背靠在那冰墙之上,顿时一阵激痛刺得她忍不住哀嚎出声,整个人牢牢被吸附在冰墙之上,任是她如何哭喊哀嚎都半点动不得地方。冰墙之上一瞬四溢出无数道血痕,仿佛一朵妖冶的红莲,张扬绽放。
忽的,白隐似是没了依附的力道,瘫软着身子从冰墙边滑坐到地上,冰墙上那一片血渍如下沉般慢慢陷入其中,片刻后,竟是再瞧不见一丝血红。她挣扎着匍匐在地上,歇了许久放才有起身的力气,于一旁取了件叠好的干净白衣穿上,擦干了脸上残留的血迹,梳下一边的长发,将那道骇人的疤痕掩了起来。
* * *
整个异源宗内皆是在冰层之中打通的路,处处犹如迷宫。然这重重阻碍,却是挡不下萧彤的脚步。她只身穿过这看似毫无区别的路,步履轻盈熟门熟路,待到一处门前,也不犹豫,抬手轻轻推开那厚重大门。
门里头赫然是一处宽敞明亮的大殿,两并摆了四张椅子,正前头一张冰铸的椅榻,薄薄霜雾由椅榻上流泻而下,沁满殿中。
“哟,还挺像模像样的。”萧彤大方进入殿内,左右一番打量,终将目光落到了那半靠于寒冰榻的南崇身上:“你这儿难不成还会有客到访?桌椅摆得这般规矩,也不嫌多事。”
南崇靠在那里动也不动,连目光都不曾移动半分,逗弄着肩上一只黑貂,淡淡开口道:“这话却矛盾,你不是客?”
萧彤轻声一笑:“你这人倒也真是绝情,我不过几年不曾来这儿,怎的就从亲成客了呢。南崇,你这话也太伤我心了。”
南崇这才将目光落到萧彤身上,嘴角微一扬道:“那椅子,是亲是客都坐得,随意些,不必拘谨。”
萧彤一笑,也是大方坐下。她抬了胳膊支着下颚,望着南崇道:“这好容易得来的天命,如何不快些了事,难不成还等天华门的人来救人么。”
“急什么。”南崇眼帘一动,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萧彤听闻此言噗嗤一笑,脸上尽显柔媚之色:“那你这么着急把陆曦月带回来,就不怕她有朝一日揭穿了你的谎言,与你势不两立?”
“谎言?什么谎言?我可一句都没骗她。”南崇略显无辜,微抬头又往那椅榻中靠了靠,望着萧彤道:“说来,你这回娘家,也该备些礼才是。”
“礼?”萧彤眼帘一沉,道:“我可替你的女儿挡了洪渊伤她,算不得是礼?”
南崇眸间神色一凛,那肩上黑貂忽是一动,顿时不见了踪影:“你见过蓉儿了?”
萧彤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南崇身边坐下,轻伏到他胸前,从他身后一把将那黑貂抓了出来。那黑貂显然有些挣扎,可是在对上她眸中神色之后顿时安静了下来。萧彤笑了笑,轻抚着它身上皮毛,语调轻佻:“她此一生挚爱唯有秦望楼,即便于他有恨,也不会去要了他命的。”
“哦?”南崇伸手抬过萧彤的下颚,那力道又轻又柔,同他眸中的冷冽毫不相同:“你要帮她?”
“那是自然。”萧彤轻轻挡开他的手,只一笑道:“我这不过也只是送给亲兄的见面礼罢了,不费你一兵一卒,只待永吟珠归源便罢。”
* * *
陆曦月独自躺在冰床之上,寒气四溢间却也不觉什么凉意。她如今有修为在身,自不会再如当年未成仙身时那般畏寒。那个时候,她与秦望楼下山一道前往青潭镇,倚着他同坐舟船,于崇山峻岭间缓渡而过,秦望楼任由她于湖水中嬉戏,末了亲手帮她拭去那寒人湿漉,替她穿好鞋袜。
可如今,再是没有他陪伴在侧。她伤了他身,他伤了她心。
“不过戌时初刻,还没用过饭吧?如何就睡下了呢。”陆曦月正思量间,身后忽是有人说话。她认得这个声音,正是那寒灵寺门前帮了她的那名女子。
“箫掌门进来,怎也不着人知会一声。”陆曦月慢慢起身,待目光落到萧彤身上,见她却也不看自己,只打量着房中摆设。
却是因那一声箫掌门回过头来:“陆姑娘这称呼倒也生疏了。”她顿了顿道:“不对,如今该是叫你南蓉才更贴切些。”
“随你高兴吧。”陆曦月对这名字称呼倒也看得不重,她先是叛离师门,后是大闹寒灵寺,如今,她为天下公敌,姓陆也好,姓南也罢,都不重要了。
“我知你心中发愁,不舍秦望楼为永吟珠丧命,更是一心欲找第三个人来,好让他躲了这夺命之灾。”萧彤坐到一边,轻抚着手中拿半枚玉佩,低着头道:“只可惜,这第三个人即便是找到了,要当着秦望楼的面杀了他也是难吧?你看,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可好?”
“你有主意?”陆曦月如何不懂萧彤之意,她这般一再帮她,定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管如何,先听一听倒也无妨:“先说来听听。”
“我送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