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厉澜雪猛地坐起,瞪大了眼眸。厉从寒在十年已命丧黄河,却没有下葬她的消息。故此厉澜雪怀疑诸葛紫山藏匿了厉从寒的尸体。她住到城主府后,与云长天两人堂而皇之地入了诸葛紫山的寝室,可寻了很久皆不见任何蛛丝马迹。
没想到。。。。。。
竟然是他们忽略的那一幅画。
巨大的结界把阴雨阻挡在外,今夜的雨很大,噼里啪啦的响声如在炒豆子一般。诸葛紫山贵为城主,他的院子在孤风安乐城的中心,亭台楼阁气势非凡。刚踏入院子便能闻到浓郁的花香,琉璃灯盏挂满庭院,一个个挥广绣起舞的嫦娥仙子如在月中起舞。
百花群中的诸葛紫山一袭华美的蓝衣,手持一盏琉璃灯盏,灯盏上的玉兔在捣药,灵动活泼。他眉眼温润,静静地站着,见闯入了云长天和厉澜雪来着不善,只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瓣上,轻轻地点了点。
除了天空的炒豆子响声传来,百花丛中的蛐蛐也不敢示弱互相叫嚣。
过了一小会儿的功夫,诸葛紫山把手里的玉兔捣药灯盏交给仆从,他一人迎着灯光从百花丛中缓缓走来。黑发飘扬,面如白玉,蓝衣飘舞。而他腰间那条银色腰带,与闪烁的灯盏一样耀眼。
诸葛紫山见到仿佛来找茬的两人半点儿也不生气,脸色挂着温润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寝室:“若要找什么尽管找就是了。”
厉澜雪眸子一亮,虽然知道他早已转移厉从寒,可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诸葛紫山的话从身后缓缓传来:“今日之事让你们见笑了,我心念亡妻从未想过续弦,可既然不娶都娶了,便要与她相敬如宾过完这一世,谁知。。。。。。既然出了这样的丑事,她要赖我,我也无法。”
厉澜雪步履一顿,回眸看了眼诸葛紫山。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妻子不安于室私通仆从,还珠胎暗结的羞愤与耻辱。反而落落大方地告诉他们:我一心想要守着亡妻,谁让她要嫁我,此刻还如此不守妇道,若是说了什么话赖我,你们可别信。
云长天道:“表兄放心,我们自然是信你的。”
他大方地随着厉澜雪一块儿入屋找线索,若是什么都没找到,如此便能还他一个公道了。
对于诸葛紫山的寝室,两人并不感兴趣。直奔他书桌前那副美得让人窒息的画卷走去。画卷的美人还是厉澜雪初次来找诸葛紫山聊天见的那副。
厉从寒的半张美人脸用轻纱蒙住右脸,露出另外半张美人脸。她五官挺立柔和,肤色雪白,红唇点朱砂,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此刻用纱布遮住了半张脸,更添了几分朦胧美。
桃花岛的秘术藏鬼能藏天下万物,若是把一个大美人的尸体藏于一副画中实属寻常。
厉澜雪搬开凳子,取下美人画卷。拿指腹轻轻在画卷上摩擦,若真藏了东西,表面定不会如墨画纸上一般平坦,而是应该有些凹凸之感。
让厉澜雪失望的是,她摸来抹去,这副画还是一封普通的画。
云长天对画不敢兴趣,他在诸葛紫山的寝殿逛了几圈,且翻的地方都是厉澜雪曾经明里暗里走了个遍的。
厉澜雪垂头丧气地叹息一声,便走出院子与诸葛紫山聊天,希望能套出什么话来。
让她更失望的是,诸葛紫山就是个油盐不进而且丁点儿机会都不肯给他的绿毛龟。他脸上总挂在笑,让人心生亲近之意,与他交谈无论探话本子里的苦命小鸳鸯,或是修仙界的各大仙家名门如何如何。他都会跟你谈天谈地,且语言风趣幽默,让人忍不住想跟他越说越多。
可当她把话题转移到十年前的忘川太冥时,他便淡淡的道了句:“往事已矣,还是珍惜当下吧!”若是厉澜雪再跟他谈厉从寒,诸葛紫山连叹息都不叹,沉默不已。
落到旁人的眼里,定会觉得他乃是个至情至圣的人,亡妻已死,不愿意谈起也实属寻常;可落到厉澜雪眼里,这小子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怕说错了什么让她套了话。
苦闷地拿起诸葛紫山给她泡的茶,苦闷地喝了一口。
刚咽下肚,耳旁便传来云长天清冷着急的话语:“莫喝!”
厉澜雪侧头看向匆匆朝自己跑来的云长天,两人隔得不远,他速度很快,明明她在他面前,却依然很紧张。拿起厉澜雪的杯盏轻嗅了嗅。
诸葛紫山笑道:“菊花茶,消火。”他从石凳站起,看了眼漫天的嫦娥琉璃灯盏,放下手中的茶杯,下了逐客令:“时候不早了,二表弟和表弟妹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入了寝室便吹了烛台,屋内一片昏暗。
厉澜雪什么也没有寻到,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眸:“有猫腻。”
云长天摊开在手里皱成一团的纸,皱眉:“莫要离我太远。”
厉澜雪摊开那团纸,画的正是自己的模样,清秀可人。只是脖颈被点了一滴墨,墨汁慢慢晕开,堪堪遮挡了她的右脸。
***
翌日一大早便有穹苍天府的内门弟子接花雪萍两人离开,花雪萍早已收拾好了细软,对这个住了数月的孤风安乐城没有半丝的留恋,欲带着对她不离不弃的仆从离开,且眸光十分不安地看向城主府,就怕诸葛紫山忽然蹦出来,大手掐着她的脖子,“咔嚓”一拧。
厉澜雪拉着她的袖子,巴巴道:“姐姐,你走得如此着急,就不想跟妹妹叙叙旧吗?”
花雪萍嘴角一抽,还真没想过要跟她说些什么。莫说她如今换了个芯,就是没换,她跟宛萤萤也聊不到哪里去。本着生命诚可贵,一切皆可抛的念头。花雪萍拉开她的手,勉强弯了弯嘴角:“妹妹呀!姐姐要赶路,免得天黑了,旧是一定要叙的,但并非是今日。”
“日后叙日后叙!”
她这番悲悲戚戚的神情,如急着去投胎,免得错过了时辰一般。
厉澜雪也不好勉强她,道:“既然如此,姐姐便走吧!”
花雪萍如或大赦,奔向穹苍天府准备接她的马车里。见那仆从还未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撩起帘子,瞪他:“你还不快点儿过来。”
“哦哦哦!”木讷的仆从这才对云长天与厉澜雪行了个大礼,匆匆往花雪萍那里赶。
马车没有停在城主府结界的守护范围,天上的阴雨落个不停。马车本就闷热,花雪萍又有身孕,难免娇贵了些,瞪了眼蹲着她脚步替她揉脚的仆从:“你去看看怎么那么久了还不出发。”
仆从点头道好,人便冲下了马车。他靠近欲送他们离开的穹苍天府的弟子,几人在在交谈也没有避忌他,正好把他们说的大事一件不剩地通通送入了他的耳朵。
仆从犹豫了半刻,便重新回到马车里。
马车里闷热,花雪萍已是满头大汗,正欲换上了比较单薄的衣裙,见有人钻进来,吓得从马车里的长椅掉了下来。仆从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忙过去扶起她,嘘寒问暖。
花雪萍极其宝贝肚子里的孩子,怒道:“你吓死我了。”因马车宽敞,脚又踩在厚厚的地毯,无论是她还是孩子都没什么事儿。她坐回长椅,背过身当着仆从的面边把衣裙穿好,边问:“什么时候离开?”
如今她是砧板的鱼肉,随时会被诸葛紫山宰割,在孤风安乐城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第97章 红杏3
仆从道:“云二公子让穹苍天府的弟子查探一桩事情,有些眉目,正在商议。”
花雪萍蹙眉:“什么事儿?”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到底什么事儿不能以后说,非得挑她跑路的时候说,这不是要害死他们一家三口吗?
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花雪萍心里一阵愤怒。
“你先别生气,快了快了。”奴仆怕花雪萍气坏了身体,忙安慰道。
“快什么快。”花雪萍急得跟火锅上的蚂蚁,怒道:“你说说他们在说什么事儿,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们再快点儿。”
“那位宛姑娘家里有一位十年前去世的阿弟,因生前有执念,魂魄不散,且让宛姑娘的二姐姐给夺走了。而她的二姐姐正是城主的先夫人。”
“先夫人逝世后一直没有下葬的消息。宛姑娘觉得是城主把先夫人的遗体藏了起来,她要寻到先夫人才可以寻到她阿弟的灵魂。可城主不承认他藏了先夫人,也不承认见过宛姑娘的阿弟魂魄。”
“云二公子为了宛姑娘便插手了此事,他派人去调查先夫人的去处,确定先夫人就在城主府,他准备请仙尊来,用招魂幡施法引出藏在先夫人那里的宛姑娘阿弟魂魄。”
花雪萍眸子一亮,惊喜道:“当真?”
仆从见前一刻还是愤怒交加的女人,下一刻便是晴天,因见过不怪,此刻颇为淡定地点了点头:“我亲耳听到。”
花雪萍掏出自己的荷包替给仆从,道:“如今是白日,城主府负责看守后门的是小山,他奶奶病重,急需要钱财。你快快让他带你去见城主,然后把这件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他。”
“见城主……”仆从的腿有些哆嗦,幸好此刻是跪着,不然他肯定吓得栽倒在地。
花雪萍恨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就是不为了我着想,也要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孤风安乐城乃是大家族,要弄死我们跟弄死蚂蚁一样简单。而穹苍天府肯庇护我们一时,却庇护不了我们一世,今天我们跑了,明天呢?后天呢?”
“我乃是诸葛紫山的夫人,如今怀了你的孩子。事情真相如何只有你我他三人知晓,若是他倒打一耙,去花海无涧告发我们,说我们通奸私相授受,届时他不杀我们,我阿爹阿娘也不肯轻饶了我们。”
“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丈夫让他的仆从跟自己的媳妇睡在一块儿的吗?”
仆从为人老实,可并不蠢,他接过银子再三保证:“我若是不能让城主饶恕我们,我便不回来了。”他摸了一把眼眶,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花雪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脸的视死如归。
花雪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傻呀!你死了我们娘俩怎么办?”她怕时间不够,忍不住催促他:“你倒是快去呀!若是不成便求饶,让诸葛紫山放你一条生路,趁他放松警惕,再钻狗洞出来。当着云长天的面,他肯定不想我们把事情闹大。”
仆从点头,匆匆跑出马车,又不放心地掀开马车帘,保证道:“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花雪萍一点儿也不担心仆从的安危,倒不是她冷血,而若是诸葛紫山要砍了他,根本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等到现在。
***
长夜漫漫,诸葛紫山孤枕难眠,碾转反侧皆不能入睡,他起身点灯,静静地坐在寝室里,拿下挂在墙上的美人图,指腹摩擦着画中的美人。眸子忽然定格在美人的右脸,虽蒙上了一层薄纱,可细看还是会发现薄纱下的小点。
此画乃他的笔墨,没人比他更能明白小点代表的究竟是何意。
大手渐渐握成拳,击在画卷旁的空桌上。“砰”地一声巨响,桌案出现了一个大拳头烙印,诸葛紫山的脸也出现了狰狞之色。
半晌后,他神色恢复了平静,轻捻起一杯茶盏放在嘴边嗅了嗅。他从容不迫,如在品尝这世间最美妙的的仙茶。屋外的蛐蛐放肆地大叫,诸葛紫山走到窗棂旁,手刚抚上窗棂便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
他笑了笑:“如今夜深露重,表哥这个孤家寡人不睡也就罢了。表弟不需要陪红颜知己吗?”
云长天依然是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