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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地将枕头送给她:“花盛开已经恭候多时了。”
诸葛紫山从望天台跳了下去,扬了扬手,再次善意地提醒道:“你还是小心点儿苍黎为好。”
望天台由许多梯子搭建,供人躺着休息看雨景的地方并不多。诸葛紫山拢了拢衣袍,看向朝厉澜雪走来的云长天温润道:“位置让给你了,可别以为我要跟你抢媳妇,我有媳妇的。”
他说这句笑时,笑意并不达眼底。两人擦肩而过时,诸葛紫山还友好地触碰了一下云长天的肩膀,示意他别误会。
“表兄多心了。”
虽云长天如此说,可诸葛紫山并不觉得自己多心,自己刚不过和小姨子多躺了一会儿,他那冰冷的眸光好像淬上了寒毒一般。
毒得紧!
花盛开已在迎客厅踱步多时,却未见有一人前来接见。他年轻气盛,觉得自己身为花海无涧的未来家主,竟然在孤风安乐城被姐夫下了面子,心里十分不高兴。
狠狠地摔了一个杯子,怒道:“宛萤萤呢?她怎么还没来?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他是诸葛紫山的小舅子,自然不敢找姐夫的茬,生怕迁怒了大姐姐。可是一个失去父亲庇护的宛萤萤,他还不放在眼里的。
杯子落地,砰地一声四分五裂。守着迎客厅伺候的仆从低着头不敢言语。花盛开砸了杯子,心头那盆火稍微灭了些。
抬眸见大姐姐匆匆踏入大门,他心里一喜。姐姐却十分慌张,忙吩咐仆从把东西弄干净,再叮嘱花盛开道:“阿弟啊!你糊涂!孤风安乐城哪里是你撒野的地方?”
一见面就被姐姐说糊涂,花盛开懵了懵:“大姐姐……你可是孤风安乐城的城主夫人,你怕什么?”
“我……”花雪萍叹了一口气:“你个小孩子,你不懂。”
花盛开见他姐姐脸色不好,这才细细打量她的穿着。身为城主夫人,她衣着雍容华贵,头戴金箔纱玉簪,虽没有其他饰物,可看着就是有气派的贵夫人。
可她身形纤瘦,面容蜡黄,似乎过得不太好。
花盛开蹙眉:“姐姐,是不是城主姐夫对你不好?”他这一番话如同质问一般,吓得花雪萍捂着他嘴巴,惊慌道:“你个小孩子,你胡说什么?”
她想了想,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你姐夫……待我极好。”
“你撒谎。”
丈夫待妻子好与不好,他一看便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休要瞒我。”脑子忽然想起,他这个姐夫待前妻极好,甚至还愿意为了前妻守身如玉九年,若非……他盯着姐姐,面色难看:“他是不是嫌弃,你硬要嫁给他,便不对你好了。”
想起自己往昔做过的事情,花雪萍自知瞒不住弟弟,唯有老实道:“是。”
她无意中落水,大呼救命之际被诸葛紫山所救,本是真心感谢他。可阿爹非要自己说……诸葛紫山轻薄了自己,还逼他娶自己,这才……
做了他的夫人。
花盛开握紧拳头:“那些压根不是你的错……是……”
其实是他阿爹逼迫他姐姐这么干的。
但……好像与他们家都脱不了干系。
少年犹豫再三,握住姐姐的手:“阿爹现在病重,仙医说活不了多少时日,如今的花海无涧乃是阿娘在当家。你随我回家吧!无论如何,我永远是你弟弟。”
听到弟弟如此懂事,花雪萍泪水翻涌了出来,欣慰道:“我的阿弟真是长大了。”
“可是阿姐不能走。”
她眼眸的屈辱一闪而逝,强颜欢笑道:“阿姐怀孕了。”
第92章 魔姬归来2
与云长天躺在望天台上看淅淅沥沥的雨幕,厉澜雪心情甚是高兴。她瞥了他一眼,见他的银发顺着镂空的梯子垂落到虚空,随着风吹啊吹,颇为飘逸。大方地递过去半个枕头:“来吧!”
“我什么都没有就枕头多。”
云长天眸子染上笑意,把头枕了过去。四面八方的梯子随着风飘荡,人也随着一高一地,但就是不会倒下。摇摇晃晃地还十分舒服。
“我会在天府之城也弄一个吧!”云长天道。
厉澜雪抬眸看了一眼雨幕,哗啦的水流不断。她弯了弯眼眉:“好!”
孤风安乐城的仆从第三回 来催促厉澜雪,说花盛开要见她,委婉地道了句。人家大少爷脾气不太好,等得十分不耐烦,还把杯子给砸了。
厉澜雪翻了个大白眼:“我待会儿就过去。”
仆从看她这副模样,觉得她八成又是在敷衍他们,可他们也无可奈何。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主,他们也很为难。
终于在仆从催促第十五遍的时候,厉澜雪刚吃完晚膳,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此刻她需要消食,这才过去见花迎松。
从早晨等到夜晚,虽然孤风安乐城的天色早晚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花盛开等得胸口积压满的□□,看到厉澜雪满脸春风,嘴巴还挂着油腻地走来。一下就被火点燃了,“砰”地一声巨响,他一掌拍到身旁的几案上,因满腔怒火控制不住力道,几案一下子四分五裂。
“呦呦呦,小兄弟脾气还挺大的。”厉澜雪一副“怕怕”的模样,坐到他不远处,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
“你你你……”花盛开乃是未来的一家之主,他心高气傲且看不起不能修为的普通人。如今被一个普通人在姐夫的地盘上羞辱,这口气如何也吞咽不下去。
“宛萤萤……你竟然敢……”
“砰”的一声巨响,一个茶杯在花盛开身旁四分五裂,他脑袋一懵,还未反应过来。砸他茶杯给他示威的厉澜雪吼道:“吵什么吵,你算哪根葱。”
她厉澜雪十一岁便出来混江湖,天南地北到处乱跑,惩奸除恶之事做得数不胜数,岂能被一个臭小子随意给吆五喝六了。
大眼盯着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磨了磨牙:“对你家姑奶奶客气点儿。”
数月前,虽宛萤萤性情与以往有些不同,可未曾出现如今的反常。想起江湖那些传闻,花盛开呼吸一滞:“你……你是魔姬厉澜雪。”他步子惶恐地退后了几步,那害怕的模样十分没有见识。
厉澜雪翻了一个大白眼:“老娘要是厉澜雪,数月前早就在花海无涧一刀砍了你。”
虽然她的话猖狂至极,可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魔姬厉澜雪素来心狠手辣,他心高气傲,常常得罪人,若是宛萤萤是厉澜雪,定早早砍了自己。花盛开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你你你……不是厉澜雪就好。”
这小子张狂,还以为他是个硬骨头,不料确实个软骨头。厉澜雪忍不住又翻了一个大白眼。
若非入了宛萤萤体内那时,记不得自己姓甚名谁,脑子只有阿月的记忆,说不定依着自己平日有怨报怨的良好品德,还真会砍了这小子。
瞥见宛萤萤目光里的阴沉,花盛开抖了抖胳膊:“你你你……待如何?”
厉澜雪神色不善地站了起身。
花盛开朝后退了一步。
她踱步出门。
花盛开:“……”
待宛萤萤走出迎客厅,花盛开这才想起来孤风安乐城的原因,冲出大门,喊道:“你随我回花海无涧吧!虽然你……但我们家不能对你不义,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厉澜雪笑了,她回头盯着花盛开显得有些心虚的脸,呵呵道:“你说这话定打了不少草稿吧!背得这么流利。”
心高气傲的少年心虚地别开脸,不敢看她。
厉澜雪头也不回直接就走了,随意朝后摆摆手:“后会无期。”
花海无涧虽依靠在穹苍天府门下,可乃是末流的小修仙世家,如今苍黎散发出无数算不上是谣言的谣言,平静了许久的江湖恐怕又得乱了。
花海无涧家主花迎松还躺在床上,身体每况日下,群龙无首,面对到处翻飞的谣言,他们自然不敢冒险,这种情况下,无论她是不是厉澜雪,花海无涧必须得跟她撇清关系。
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恐怕是等她脑子入水,跟花盛开回花海无涧后,再将她捆成一个大螃蟹好送去桃花岛,跟苍黎套点儿关系,寻找一棵除了穹苍天府外的遮阴大树。
***
云长天只辟谷后便极少用饭了,可既然厉澜雪挨不了饿,他无论如何也是要陪着吃一些。厉澜雪身体瘦弱,可五脏庙挺大的,啃了一碟排骨,两只鸡腿,三只鸭翅膀,四只大螃蟹,五碗甜点,总算是吃饱喝足
他摸了摸自己口袋的零钱,因平日里出门历练用不了多少钱,便没有带巨款出门的习惯。可依着厉澜雪的饭量……
他觉得他应该要多备上几个荷包。
他云游天外之际,厉澜雪已把油腻腻的手伸到他云袖里,习惯掏出那条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腻。又小心地塞回去,笑了笑:“多谢云二公子。”
她一本正经道谢的模样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明明做了坏事,却还要讨人夸奖。
云长天伸手揉了揉她脑袋,目光柔和:“嘴角还未擦干净。”他掏出手帕,凑近厉澜雪嘴边欲擦时,诸葛紫山猛地咳了咳。
两人一齐扭头看向他,动作整齐。
看着他们蹙眉的神情,诸葛紫山这个觉得他们碍眼的人忽然觉得自己才是最碍眼的那个。尴尬地放下筷子,道:“表弟,我有话与你说。”恰好此刻,门外仆从第十五次来催宛萤萤去见花盛开。
厉澜雪笑道:“我正好要去消消食。”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如慵懒的猫准备去门外晒太阳,十分惬意快活。
云长天眸子幽深了几分:“不知表兄有何要事?”
诸葛紫山不答反问:“表弟向来聪明,定什么都瞒不过你。”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淡淡的桃粉色信封让人眼球一亮。整个修仙界,唯有桃花岛寄出的信乃是桃粉色的,据说那是他们桃花先祖立下的规矩。
诸葛紫山见他的神情心中便已经有数,可作为表哥还是忍不住叨念几句:“二表弟啊!打小咱们兄弟姐妹几人就一块儿长大,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我是表哥,有话我就直说了,若是二表弟不爱听,听了就忘了罢!”
“苍黎是个疯子,谁跟他杠上,谁不死都得掉上一层皮。厉澜雪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应该说整个厉氏族人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儿。他既然说要杀尽,定是不肯罢休。”
诸葛紫山从袖子掏出一把玉折骨扇,轻轻地摇了摇:“说实话的,其实我特别佩服他。虽然是个疯子,确是个无人敢惹,且说到做到的大疯子。”
“对待亡妻从一而终,不管什么女人如何做妖,说不娶就不娶,谁也奈何不了。”
“至情至圣。”
云长天瞥了眼他身旁空悬的城主夫人位置,蹙了蹙眉。
诸葛紫山仿佛没有看见,笑道:“二表弟啊,你与我皆不是这般洒脱的人。我们的肩头有太多的东西了,说实话,我这辈子唯一开心过的事情,便是娶了最爱的女人;最痛苦的也是没了最爱的女人,其他东西与我而言,不过是多此一举。”
“但这些不在乎的东西,我却不能舍弃它。”
“还是我母亲活着的时候说得好,人活着就是为了受累,等累够了便该离开了。”
“她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把桃粉色的信封推到云长天面前,诸葛紫山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二表弟,这信里的东西,我相信姑父那儿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