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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管事可不管他们说什么,哼道:“这是一个敢踢云二公子的女人。”扬了扬眉:“在场的诸位谁敢去踢一脚云二公子,不管踢中与否,其他的考核我不敢说话,但我这里定是过关了。”
人群的抗议渐渐地少了。
武管事冷声道:“没那个胆子,通通给老子老实点,好好练。”拿起一捧瓜子,边磕边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辛苦,是不是觉得很累,好。。。。。。我让你们休息。”
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有一百人的终于坚持到了极限,他们迫不及待放下头顶的粪桶,不顾形象地栽倒在地,大口喘气。
“哼!”武管事继续道:“我刚才说过,你们谁若是休息了,过一会儿便要从头开始。今日之内,无论是谁都要完成扎马步,时效为三炷香。”
“我还要告诉你们,今天三炷香,明日是六炷香,后日是九炷香。不服气的都给我滚蛋。”
人群中又是一片哀怨叹息。
“仙姿出众者固然能让人修炼事半功倍,可走得更远的人无一不是刻苦修炼之人。你们年纪轻轻便懂得安逸享受,如何能走得更远。我们穹苍天府从来也不要废物,过不了关的通通都得滚。”武管事说完残酷无情的话语便带着厉澜雪走入了人群教导众人如何更加好地顶粪便。
他威严眸子看向一名女子时目露赞赏。女子身形纤细,胳膊还没有一条扁担粗。她头顶粪便,满头大汗却依然克制住自己不要东倒西歪,手里的水让两只手微微颤抖,却强迫自己目视前方,眸子透着尖锐的倔强。
“好!”武管事忍不住赞道。这名女子的天资看上去一般,修为也是一般,却又一股常人所不能达到的执着。
若是一心修炼,未来不一定没有成就。
女子听到他的赞赏,不卑不亢,提着大水桶的水又使劲儿地往上提了提。
武管事记得这名女子与厉澜雪认识,又磕了两颗瓜子问道:“她是谁?”
“我二姐姐,厉从寒。”
“哦!”武管事稍微记了一下她的名字,便领着厉澜雪离开了练武场。
若有若无的冷意袭向她的背脊,厉澜雪转了身,无言地笑了笑。
武管事的夸奖没有让厉从寒破功,可厉澜雪的微笑却让厉从寒心里的怒火沸腾蒸滚。手里提着的大水桶忽然裂开了一道轻微的痕迹,点点水花洒了出来。
厉澜雪不再看她,哼着歌儿,心情看上去很好。
她这个二姐姐天资虽然不怎么好,人却很聪明,好胜心也强。有她在地方,就觉得不允许有比她更加优秀的女子。若是有——
她就会全部毁掉!
***
几捧瓜子的威力甚是强大,一下子就收买了武管事。当他把厉澜雪带到文管事的文人课堂时,正在念书听道德的众弟子疑惑不已。
其实文管事也十分疑惑,但他活了那么大的岁数,脸上除了一张冷冰冰的脸,便剩下了冰渣子,什么表情都没有。
毕竟他是被几捧瓜子收买的,文管事没有过多解释,只道了句:“她在我那儿过关了。”便离开了,其余的他多一句话也不肯说,害得厉澜雪痛心疾首许久,她怎么就没多买些瓜子回来孝敬那个大叔。
冰冻过的皱纹挤做一团,文管事拂了拂袖子,指着课堂上唯一的一张空桌子,道:“你坐那儿!”
淡淡的竹香萦绕于鼻,厉澜雪看了眼课堂。学子大概有十余名,两人为一座,桌子呈方形,文书笔墨堆积成山。而空座正在文管事右手边不远处摆着,座上已坐有一人。
银发雪袍,面容清秀俊雅,眸子却极其清冷,有淡淡的不悦萦绕其中,尤其是他看向厉澜雪的那一眼。
若非现在是春天,她定让他给冻成冰了。
看见某人,厉澜雪只想仰天长啸一句:“真是天道轮回!”
在文管事的催促下,厉澜雪心惊胆战地坐到了课堂上唯一一张空座,并朝她同桌露了一个腼腆的微笑。对方已恢复高冷的神色,脸上淡然,坐姿端庄笔直,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露出了。
腹讥了一句“小气鬼”,厉澜雪单手撑在桌子上,不再搭理他。
坐在前排,文管事一下子便瞧见了那极其不端庄的坐姿,训戒拍了拍桌子怒道:“身行正,坐姿雅,乃是君子所为。”
厉澜雪翻了一个白眼,不肯搭理他。
文管事气得吹胡子瞪眼,因两人距离近,训戒一拍便拍到她的桌板上,这还是因为看在她是个姑娘,给她留了三分颜面的份上,不然这训戒定拍到她脸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坐姿,丢人现眼。
厉澜雪换了一只手撑着桌子,眨了眨灵动的眼眸看向文管事,笑道:“敢问文管事,身行正,坐姿雅是否都是君子?”
“自然。”文管事瞪她。
厉澜雪又问他:“那请问修鬼道的人的坐姿如何?”在文管事吹胡子准备训斥她的时候,她猛地拍了拍桌子,斥道:“好你个歪瓜裂枣的老东西,你竟然说修鬼道的都是君子。”
文管事大脑一懵,训戒拍向她撑着脑袋的手。厉澜雪立马跳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你竟然还敢恼羞成怒?这穹苍天府还有没有王法了?”
文管事气得差点翻了白眼,他活了一把年纪,哪个学生敢不尊敬他,今日竟让个黄毛丫头忤逆,气得敲了敲桌案:“你是不是不想在穹苍天府呆了。”
说实话,她还真的不想,故此很诚实地点了点头,一副崇拜的样子看向他:“你好聪明哦!”
这状似撒娇的话语更是气得文管事七窍生烟,他大吼:“滚滚滚。”
既然不想呆就不要留着他这里碍他的眼。
厉澜雪把绣花鞋踏到桌子上,翘起二郎腿:“不走不走,我二姐姐让我来念书,若是我走了,岂不辜负她一番好意。再说。。。。。。”她咧嘴一笑:“我们忘川太冥与穹苍天府交好,仙首亲自承诺过我阿爹,三个月内若是我们做不成内门弟子,便要回家。”
就是说,没有到三个月,你就算如何赶,她也是不走的。
文管事活了一大把岁数,虽然极少见到这么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但也不是没有见过,比如说眼前这位。。。。。。他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她洋洋得意的小脸,冷笑:“你以为我老头子拿你没办法了?”
“我收拾你有的是办法!”
***
活了十六年,厉澜雪虽说不是算不上历尽沧桑岁月,见过人生百人,可也走了许多路,见过许多人。她见过性格各异的人中,唯有读书人这一种人让她最是头痛。
自生母抛弃她与阿月,她便知道在这个人情冷暖唯有自知的世界,她除了靠自己别无他法。从十一岁开始便开始出门游历,一方面是寻找医术高超的仙医和能救命的灵草;另一方面是为了躲避家里那几个读书人。
还记得第一回 上学堂的时候,她才六岁。风吹落的深秋叶子拂得到处都是,她不过是随便捡了一片枫叶,火红火红的,夹在书本里甚是好看。
谁知坐姿无比端正无比刻板的读书人瞬间就板起一张脸,看着她是忘川太冥四小姐的份上,先是委婉的说了几句,说枫叶虽好看,可唯有笔墨才是最好的,小小年纪不该玩物丧志。
她情不自禁下翻了一个白眼,就是这一个白眼让那可恶的读书人把状告到了她老子头上。
厉澜雪不受宠,弟弟因为身子羸弱被断言活不过十六,也是个小透明。她老子儿女众多,对她“玩物丧志”的行为更是不甚在意。
随便符合了几句那读书人便不了了之。
这不是什么大事,可那读书人却觉得好没面子,时不时给厉澜雪下个小绊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因为此事病倒了。
姐妹几人甭论如何看待那心胸狭窄的读书人,面子的功夫总得是要做主。厉澜雪自觉自己没错,但既然那读书人觉得她错了,看在他教了她几个月读书识字的份上,好!忍了。
看望他的路上随便捡了几片枫叶,打算当着读书人的份上撕裂了,以证明自己并非是玩物丧志。谁知刚行至读书人屋子门口,便听到她二姐姐说:“四妹妹自幼调皮,长大了些便会懂夫子的良苦用心。”
那读书人半死不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没了半条命。
二姐姐又劝道:“夫子过于忧心也是对的,妹妹玩物丧志也就罢了。兄弟姐妹几人个个年幼,若是看见效仿了去,这可如何是好?”
厉澜雪没看见那读书人的模样,但可以猜到他眼睛定是亮极,朝厉从寒一顿猛夸。
过了两个时辰,读书人抱恙在身也要去家主处“请安”,报告了几个公子姑娘的学问情况,还无意中提到了厉澜雪“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有几个姐妹还效仿了去。
幸好二姑娘聪明伶俐,对其他姐妹严厉呵斥,才让她们没有越陷越深,还苦口婆心劝四姑娘。
可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第63章 有个性1
在厉澜雪的认知中,读书人总是莫名其妙地执着,也是莫名其妙地爱罚人,且那罚还是千篇一律的。个个夫子都是那般。
偌大的藏书阁里,三三两两的穹苍天府弟子在翻阅典籍,他们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时而肃穆,时而豁然开朗。她装模作样地寻了一本书籍,又装模作样地寻了一个被书架遮挡住的空位,笑着往窗外招了招手。
小梅花跃了进来,刚想兴奋地大喊。不爱学习的人也不能阻止别人学习,厉澜雪轻点了点唇瓣,小梅花噤声,却显得更加兴奋了。它扒在窗口,仿佛是坚冰雕刻成的鹿角扬了扬。
她顺着视线往下看,见到一个面若冰霜的白衣少年。银发长剑,庄严肃穆。
小梅花想跃下去,与他团聚团聚,幸好厉澜雪眼疾手快一把抱着它,拿起装模作样的书籍“云卷残篇”,往人多的地方扎。
昨日那冰纹老头如此嚣张狂妄,定是料到她不会好好抄书。云长天乃是他的弟子,虽不知得意不得意,可好歹与她有些梁子,万一做了长舌妇可如何是好。
厉澜雪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做贼心虚,更要提防。
云长天踱步入藏书阁,往满座无空隙的书桌瞧上了一眼,便移开了脚步。
放下书本的厉澜雪心里松了一口气,打算寻一个优雅僻静无人出没的地方补个午觉。刚站起身,与她同一桌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而且动作比她麻利,收拾东西的手速比她更快。
待旁人走得差不多时,厉澜雪听到小梅花朝她身后兴奋地喊了句“呦呦呦~”
缓缓转头,她看见一双面无表情的脸。“呵呵呵!好奇啊!”招了招手,本着坐了一会儿同桌的份上,满脸是关怀地又问了一句:“你不用上课吗?”
“不用!”
就在厉澜雪觉得人生处处透着难以置信,面瘫居然也被赶出课堂的时候,他又道:“老师给我布置了功课,盯着你抄书。”
厉澜雪:“。。。。。。”
云小白脸从容地坐在她身前,虽然隔着一张书案,可她还是觉得十分不自在。摊开手里的“云卷残篇”放在面前,挡住自己大半的脸。
“砰”的一声巨响,厉澜雪觉得身前的桌案震了震。她放下书籍,见云小白脸面无表情地递了几本厚厚的清规训诫给她,她的嘴角抽了抽,两指并拢,高举于头顶,保证道:“三个月内,我必然会离开。”
“抄三个月,也该抄完了。”
厉澜雪:“。。。。。。”
在云小白脸的冷脸下,她主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