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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然不已,“我……我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你的话毫无依据。”
“没有依据吗?你不信也罢,因为很快你就会来求我了。”
他似乎有什么顾虑,不便和他多说什么,随即就说,“阿叶,随我走。”
他藏在黑暗里的眼,迟迟不抬。
一路跑来酒楼的卫一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是推开了他的门,来到了他眼前,她迫不及待地说道,“镜邪,我有话跟你说。”
镜邪连眼都不抬一下,只冷冷地迸出一个字,“说!”
她抚平心中急躁,一鼓作气地说出口,“我先前对你有一些误会,我想是我错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还有呢?”
她紧张到发颤,“还有……还有……你告诉我的话,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是我高看了自己,以后你的话我会听,你的命令我会服从。”
他的眸光不知怎的,就颤了颤,“我并没有如此逼你。”
她忙点头,附和道,“好吧,你没有逼我。”
谁知就这样惹来了他的不悦,“为什么要一味地附和我?”
她习惯性地垂了垂眸,有些委屈,也有些酸楚地说,“我以为这样你的心情就会好一些。”
他毫不迟缓地答道,“不会好。”
她轻咬了一下唇瓣,“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地嫁人,让你在这里的计划进行地顺利。”
他忍不住皱眉,“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她看了一眼他冷漠的脸,提前为自己捏了把汗,然后,她才说道,“为了夺孟国?”
“不是。”
她不明所以,“那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找一个人。”
镜邪最近刚刚发现,他大概是中了楼九重的调虎离山之计,楼九重最终的目的还是她,所以待在她身边才是万全之策。
卫一梨百思不得其解,正在她着急想问个明白的时候,门外跑来了慌慌张张的缠羽,她还从没有这么慌张过,“城主大人,有件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双眼充血,脸却白的彻底,“孟国被封锁,大国主暗中派了军队前去半月城,现在正在路上。”
镜邪也意识到不妙,但他比缠羽更清醒,他很快就抓住了重点,“这个消息是谁给你的,外面怎么没有丝毫的动静。”
她答,“这个消息来自那位西泽殿下。”
“哦?是吗?”
缠羽捉摸不透他的深意,就立刻听到他下达了命令,“将那位殿下约出来,我要与他见一面。”
卫一梨小心翼翼地乞求道,“我能不能旁听,我保证不叨扰你。”
镜邪走过去,将她往屏风里一推,“坐在最里面,不要说话。”
卫一梨坐得安稳,连连说,“好,好,好。”
很快缠羽就把西泽叫了过来,西泽看着对面端坐的那个妖异琴师,竟觉得有几分触目惊心,他抬起头,眉眼如染尽鲜血,诡谲森冷,实属人间极致的艳色,他颔首道,“见过殿下。”
西泽坐到他身前,似乎早已料定一切,“城主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你约我来是因为我所说的那番话吧!”
镜邪沉声说道,“你从何而知那件事情,我需要更详细也更准确的消息。”
西泽显然是在隐瞒他,“这也不是我率先知道的消息,是一个朋友打探情况后,亲口告诉我的,但是他脾性古怪,不便见客,所以我无法让你知道更多的消息,只能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镜邪疾声质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西泽耐心地回答道,“城主现在很危险,陛下的暗影无孔不入,恐怕已经知道了城主的存在,所以他决心要杀你,就不会放过你,很有可能这里到处都布置下了陷阱。”
镜邪扬了扬眉,眉宇间诡测之光依稀可见,“你便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陷阱吗?”
西泽一愣,又听见耳畔他传来的一段话,“告诉我这些,希冀让我方寸大乱,不告诉我更明确的,是想让我即使万事俱备,也不知从何处下脚,你把握住了我的个性,认为我只做有把握的事情,换而言之,要是我得不到足够的消息,不能确保一切,我就不会跨出第一步,你便是这样以为的吧!”
他终于愤怒了,“我好心好意,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你,你居然还怀疑我?”
他的声音更是锐利了几分,“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怀疑你,是因为你身上的气息,在此之前,你见过了谁?”
西泽完全哑声,半个字都难以吐出,“你……”
镜邪凑近他,眼神犀利地不容人说谎,“那个男人面罩斗篷,不见眉眼,唯独只能看到一双银灰瞳子的男人,他来找你了,甚至很有可能告诉你一些消息,逼迫你对我动手,是也不是?”
说完这一句,镜邪就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猜忌的目光,“他的话好好掂量着来,以你的聪明,应该能分辨出哪样做对你更好。”
他深吸了口气,“……你可否给我一个提议?”
镜邪敲击着桌面上横放着的琴,古琴瞬间发出铮的一声,十足的震撼人心,“今天是第二天,离大婚还有一天的时间,到时候必须会派人将我遣送到婚礼上,并且我无法拒绝,而在你大婚完毕之后,我会被人偷偷地处理掉,当然这里谁都无法伤我,唯独楼九重可以。”
末了,他刻意地说道,“楼九重,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他的眼沉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楼九重是在利用我。”
镜邪唇角半勾,“你自己看得见的,不用我多说什么。”
西泽又重复了一遍,“你觉得我该采取什么行动?”
镜邪脸上明显有推辞之意,他完全是打算作壁上观,“这是你的决定,也终将要你自己去安排,我不会多说一句,更不会像楼九重一样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去插手别人的事情。”
说到这份上,西泽再看不出他和楼九重之间有尖锐矛盾,那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了,他不但是觉得他们有矛盾,还能看出这矛盾十分的尖锐,于是他试探性的询问道,“你和楼九重之间有什么过节?”
镜邪居然也没有对他隐瞒,而是直接就告诉他,“很深的过节,就像他很想我死一样,我也很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他说话时的神态甚为平淡,语调也没有一丝起伏,然而听到这番话,他还是暗自心惊,“如果这次你失败了呢,毕竟他也并非那样简单。”
他神情凝重,“不可能失败,因为他和我都一清二楚,失败的后果就是难逃一死,我们还谁都不想死。”
西泽意会,便只说,“原来如此。”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想到埋藏在他心中至深的那件心事,开始蠢蠢欲动,不避嫌疑地问道,“我这里有一个问题,我曾经好似被他强行抽取了一段记忆,我内心深处总觉得那是一段对我很重要的记忆,城主见多识广,知道怎样才能重获那段记忆吗?”
“他竟会抹去你的记忆?”
镜邪的眉心咯噔一跳,这么些年和楼九重捉迷藏似的斗智斗勇,其实对他也了解了不少,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种事,这件事看似无聊,其中必然会隐藏什么玄机,到那玄机到底是什么,正还有待商榷。
他伸出手来,看着西泽的眼说道,“让我看看。”
西泽的头在他指下,被一阵红光笼罩起来,红光里一些银丝被抽出,镜邪看着那突如其来的银丝,眼皮跳了跳,这银丝恐怕就是楼九重留下的痕迹,可是作用是什么,取出银丝后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这时,西泽突然面目狰狞,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好似是受伤颇重的野兽。
“不好。”
这银丝被挑出来的后果恐怕就是让他进入狂躁状态。
西泽赤红着双眼,完全失去了意识,猛地冲向了他,他本有把握躲开,谁知藏在屏风后面的那女子会突然冲出来,挡在他身前,挨了他狂躁的一掌。
鲜血瞬间就流出来了。
他一掌将西泽打昏过去,然后抱起卫一梨,把她放到了床上。
卫一梨的身体一直都在流血,鲜血漫过她的身体,忽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
镜邪暗自警醒,还没有等到他一眨眼,缠羽就大喊大叫起来,“城主,虫子,虫子出来了。”
镜邪回神,就见她身体下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虫子,密密麻麻一片,简直触目惊心,他顿觉不安,“她身体里的封印被破了,怎么会在这时候破?”
然后,他的目光扫过昏迷不醒的西泽,就一下明白过来,楼九重最初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他,而是为了宗曳,只要是掐住了宗曳的命,就相当于是掐住了他的命脉。
那个人,真是玩得一手兵不血刃。
西泽的面孔下,逐渐涌现出许许多多的银丝,这些银丝缠住了他的脚,并沿着他的脚不断往上爬,这时候唯独只有靠她。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逐渐想到一点,“再过一会儿,这些虫子就会漫过城郭,吞噬万物,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如果楼九重跳出来阻止的话,他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借口,若是所有人都决定惩罚她,到时候恐怕连我也护不了她。”
缠羽的惊呼声没有断过,他硬生生地将她掐醒,“给我清醒一点。”
卫一梨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无光,“别……我痛……”
“给我克制点。”
镜邪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眼前这个女人羸弱得像是一只猫,这只猫哪怕是牢牢地抓在手里里,都怕被他掐死。
卫一梨不住地惨叫,“肚子很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似的……你……你帮帮我……”
镜邪意识到虫子在涌动,眉头拧起,“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不要让你身体里的虫子跑出来,给我死死地压制住它,哪怕会很痛苦。
她的神智变得越来越不清楚,她甚至抓住镜邪的手,一口咬在他手掌上,缠羽头痛不已,“我说,你就任她这么咬着你的手?”
镜邪冷静地说,“让她咬好了,只要她不做乱。”
卫一梨勉强撑开眼皮,死死盯着他,“镜邪……我在哪里看过你,我一定是在哪里看过你的。”
缠羽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她在说什么东西,该不会是神经错乱了吧!”
卫一梨看着他,那一眼,甚为冷厉,“你是不是曾经剜过我的心?”
他答地干脆,“是!”
卫一梨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名字叫宗曳,是不是?”
“是!”
第三十二章 大结局
她以为他会撒谎,可是他没有。
前世今生的记忆都交汇起来,连成了错乱的一条线,在这条线上,她和镜邪纠缠在一起,好像谁也逃避不了谁。
从最开始,他剜了她的心,再到后来因为蛊虫,他和她强行牵扯在一起,就好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她最终苦笑着说,“我都想起来了。”
镜邪神色隐晦不明,“既然都想起来了,那就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定,目色坚决,“其实没必要借助其他人,单凭我一个人就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