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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希笑色越深。
“白长老,从最初起你就会错了大人的意思。”阎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毁一个叄城,还会有肆城,武城相继冒出来,这样一想,当然是毁去城中的主心骨更为重要。”
白锦不知道他的用意,只频频皱眉,“主心骨……”
元希笑得更加不可自持,面孔俱是被弑杀占据,“壹城的主心骨是我,那叄城的主心骨是什么?”
白锦张大瞳孔,“是……离析吗?”
“有原大林的人能为我们转移一部分视线是好的,有时候死一些人才能掩藏住某些秘密,不过看似这一切是在预料之中的,迄今为止却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白锦还想继续问什么,却冷不防望见对面那双眼里射出冷芒来,她适时地停顿了下来。
“唰!”姬潭夕闭上的双眼骤然睁开,长空飞来一支利箭,倒插入他的后背,鲜血喷涌了玉炀一脸,她惊见他露出了满脸死灰色,苍白的眉眼里一些奇怪的情绪隐隐现出。
玉炀神色霍然一滞。
昏沉的暗河深处,不断传来那人恐怖的笑声,“哈哈哈,三只耗子,你们还要藏多久,我看见你们了,出来吧!”
白锦警醒敛眸,“谁?”
几道鬼影漂浮在半空中,身体后无一例外缠绕了一缕牵丝线,可见,他们都是傀儡。
他们无声无息地来到姬潭夕三人的身后,手中锁链一甩,将他们牢牢束缚在一起,扔到了阎君的脚下。
望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元希堆起一脸的微笑,“终于,不早不晚,等来了你们。”
“笛之,你做得很好啊,不出我所料,你还是把他们一步步领到了我设下的圈套里。”
笛之无措地看着他,“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功臣理应是要封赏的,那我就赏你随他们一起走吧!”
白锦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你这丫头,居然装傻装了那么久,亏我对你还那么的信任,可见龙和确实不会养女儿,竟然养出了你这条白眼狼。”
笛之双肩发抖,“这都是被你们逼的,我不悔,就算是死,我也永不言悔。”
白锦威胁道,“你不悔,龙和也会悔的,他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想来也舍不得你寂寞吧!不如,让他也下去陪陪你。”
笛之惨叫,“不……”
第九十章 相思门守(四)
第九十章相思门守(四)
“喀嚓!”
姬潭夕挣脱了锁链,却挣脱不了暗中无数道诡谲的身影,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他带着玉炀不断往后退去,行走的步伐也变得凌乱了。
“三公子离析,我们还有一些亲缘关系在这儿,我不想做的太难看,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姬潭夕漠然,“我不懂!”
“是你做的太难看了,难道不是吗?”凝视着他们,元希的眸光一寸寸变冷,“这一次和元斐联合起来,怎么,下一步难不成还要向我报复?”
姬潭夕神色不变,“你看起来成长了不少。”
这话很是古怪,但又不知具体古怪在哪里。
“之前有人说起我的变化,是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我一直都在想,她是谁!为什么值得我为她改变?”
他那腐朽的脸上多出了一抹嘲弄,“现在我看到你,忽然有些明白,曾经的我为情所困,是有些糊涂了,你看,你也会像曾经的我一样,因为一个女人落到这种田地,可见,女人这种能惑人心智的生物还是死得越多越好。”
姬潭夕目光颇冷,“我的女人呢,你把我的女人带去哪里了?”
元希咧开森森的白牙,露出一记森冷的笑,“她不在这里,确切地说,在你和我周旋的时候,她就被另一个神秘人抓走了。”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玉炀的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果不其然,姬潭夕当即冷下脸,质问她,“你骗我说她入了其中?你故意把我引来这里?你想让我死,刚才一切都是装的,你本事委实不小。”
玉炀无法解释,“我……”
阎君下令,“都杀了!你还不动手?”
他在催促玉炀动手。
肆虐的风吹起他染血的发,姬潭夕缓缓抬起自己那双黝黑的眸,“我是一个优秀的赌徒,我终其一生都在为赌而战斗着,现在赌注还在我手里,我并没有输得彻底。”
“那你还当真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赌徒。”元希虚伪地赞赏了一句,随即轻击手掌,“不过,很可惜的是,那场赌还只是刚刚开始,就要完全结束了。”
空气里虚晃而过几道鬼影,银光再次一闪,“不——”
玉炀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冲破了喉咙,好似要将整个天都刺穿。
“离析!”她那双睁圆的瞳子里满满的都是恍惚。
她清晰地看见他的胸膛被刺穿,鲜血四溅而出,就在他倒下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拉住了玉炀的手,奋力一跃,跳下了暗河,他说,“死也要让你为我陪葬!”
他是恨她的,恨她的欺瞒和背叛。
白锦愣了一下,只在短短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狰狞,不过这一次的脸色真比啐了毒还凄厉,“大人,他们居然就这么跳下去了,下面可是有诸多试验品,这一次他们岂不是会死得更惨。”
“是吗,我和你的想法正好相反。”
元希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道满含深意的笑容,怎么看也很诡谲。
阎君指着呆若木鸡的笛之问,“那她要如何处置?”
“我们不是还特意将一个笼子带了出来,而那正是我为她所考虑的,过去实验总失败,也有一点是因为那些试验品毕竟都是羸弱的女子,而这眼下就有一个很优良的材质呢!就用她来养花吧!”元希低头看向她,眼神里透着一丝惨厉,“你也不能怨我,我给过你机会的,而当时你的答案,很令我满意,那现在,也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吧!”
笛之无力垂头,“你是个恶鬼。”
如今的元希,恰似一个鲜活的恶鬼。
“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他复原,趁此空闲,可以去青石杀离洛。”
“离洛有肆城的扶植,恐怕没有离析这么好对付。”
“岐山离青石尚有一段距离,就在这路上和肆城约定商谈,共同瓜分叄城,如果不行,那就索性除去肆城的人。”
岸边传来他们的对话,而船行得越来越远。
第九十一章 相思门守(五)
第九十一章相思门守(五)
玉炀落到了暗河里,一些粘稠的恶心液体溅了她一脸,她匆匆抹了把脸,睁开眼睛后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暗河上漂浮着黑色的浑浊液体,那股液体简直臭不可闻,比之更反胃的是暗河里涌现出的白色,仔细一看,才会发现那其实都是漂浮在河里的白骨。
她有些想吐,回头看了看身畔,她发现自己就在潭中间,忍受暗流的冲击。
玉炀强忍着恶心,向前划了两步,下一刻,水面底下响起了不少窸窣的声响,腐尸从黑色液体中冒出了头,纷纷伸出奇异的触角。
没错,腐尸的身体上覆满了触角,简直就是噩梦。
一只褐色的腐烂的触角扯住了她的脖子,玉炀发疯一般的抽出手将它勒断,一截触角滑到了她的胸口,原本没有生命力的生物却又刺伤了她的肌肤。
在这里待的越久,就越危险。
“离析,你在哪里?你给我回来!”她在潭中拼命地嘶吼,却无一人应她。
她索性开始破口大骂,“离析,你其实冤枉了我,你说我能把自己的血让你吞下去,帮你抑制毒性,我像是能害你的人吗?”
她双目充血,显然是忿忿到了极点,“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实在是没品。”
“我让你滚远远的……”水底传来他虚弱的呢喃。
“你才滚远远的……”
玉炀边吐边躲过怪物的攻击,向他的方向划去。
姬潭夕气息奄奄地沉在水底,没有一丝生气。
玉炀划到他身边,抱着他往上游去,她大声地喊道,“离析,你清醒点。”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体内又有多种的毒,姬潭夕早已体无完肤,鲜血干涸,他的生命好似走到了尽头,却有那少女幽蓝的花纹贴近他的眼,“你给我醒醒,要不然我打你了。”
姬潭夕用力睁开了眼,惊见她背后诡异的怪物缓缓接近她,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手掌狠狠劈下,那怪物一声惨叫,没入了水中。
“可惜我不能亲自杀死你了……真遗憾啊!”
他想将她推开,眼前天旋地转,他的手在半空中,无力地滑落下来。
她怔怔地望着他面无血色的容颜,眼底不知不觉就蕴满了水光,“你还想杀我?你这个废物,杀得了我吗?”
她得不到他的回应,却并没有放弃,而是艰难地拖着他的身体前行,四周全都是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她流着泪,嘶哑了喉咙,“亏我想救你,亏我想对你好,亏我……你就没有脑子吗?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我从来没有掏心掏肺的想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她的声音藏不住呜咽,四周还是冷冰冰的黑暗,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她坐在一大堆尸骨和鲜血里,心中的无力感可想而知。
最绝望的还是,元希离去之时,在水中倒入了那种能让人致命的药物。
那些尸体被浸泡在暗河离经年累久,躯体已然浮肿不堪,有些甚至完全可以称作为一架枯骨,但自从在实验中失败后,它们就变成了不属人类的恐怖怪物。
怪物嗅到血腥味,纷纷聚集在她身边,它们伸出枯骨似的爪子,掐紧了她的喉口,用力之大,她的脸皮都泛起了青白色,“不,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去想缠羽报仇,缠羽害我,这仇不报,我将永无宁日。”
她挣扎着摆脱它们的利爪,在她的努力下,它们被摧折,一下松了手,玉炀喘息之余,奋力上前,徒手撕裂了一个又一个的头颅。
很快,更多的怪物闻到了血腥味,蜂拥而上,玉炀挣扎着躲开它们的爪子,试图拖着姬潭夕游到岸边。
她的反抗彻底惹怒了怪物们,有一个甚至抓住了她的小腿,一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伴随着她短促的惨叫声在死寂的空气里不断回荡着,她没有武力可言,完全是倚仗自己的毅力得以杀出了一条血路。
玉炀用力拖着姬潭夕,身上的血水不停地流落,水面晕开了一大片血腥色,她早已感觉不到痛意,只知道麻木地唤道,一声接一声,“离析……你这个蠢货,你为什么还不醒,你难道真要等到我们都下地狱你才开心吗?”
怪物把他们围在中间,玉炀猛吸了几口冷气,护着身后的姬潭夕,神情一片癫狂,“我这一生要死也必须死在缠羽那贱人后面,死在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手里,我即使是下了地狱都不会安生。”
她硬生生摧折尸骨无数,紧绷着身子,坚持不倒下。
第九十二章 相思门守(六)
第九十二章相思门守(六)
好在这条暗河并不算宽阔,河岸近乎就在她眼前,却不想河底下的白骨开始上浮,纷纷笼聚,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