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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只想在她受伤之前,找到她,而现在我在你身边,你迟一步,你就会多一分危险。”
听出了他的威胁,玉炀喘息不止,“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暗道,但我只走过其中的一条暗道,其实我也只比你知道的稍微多一点而已,因为我是前不久才从柒城来到壹城的,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去触及,阎君为人过度谨慎,多余的事情也从不让我去沾手,所以纵你现在对我严刑逼供,我也回答不上来。”
她说的是实话,阎君不放心她,几乎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参与,除了知道暗道里藏着一条生路,她对其他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可是,至少也让我尝试一番吧!这里都是敌人,你左右都是束手无策,何不再信我一次?”
玉炀双眼微紧,她深知自己是在用命和他博弈,可是在这双黑沉的眼睛前,她别无他法可走。
恰在她思索之时,凝滞的空气里有“叱”地一声响起,仿佛是金属和肉体碰撞而过的撕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玉炀紧张之余,探手去摩挲他的腰,“你是不是受了伤,刚才那个声音是你发出的吗?”
“下次你再碰我,我就砍断你的手。”
姬潭夕霍然甩开她的手,动作十分的决然。
玉炀讪讪地抽回手,无意中却嗅到了指尖浓烈的血腥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又觉察到了他的身躯在隐隐地颤栗。
她想,他一定是受伤了。
这时,一道丝线从她发髻间穿了过去,另一道丝线则从她的唇上擦过。
“唰!”玉炀防不胜防,还是着了他的道,被刺伤了胳膊。
她捂住流血不止的胳膊,忿忿的说,“你干什么,我只是想检查你身上的伤口,又哪里招你惹你了。”
姬潭夕微眯着双眼,眼底流露出的光是格外沉冷的,“你满身都是毒,别妄想靠近我。”
“没人比我更懂毒蛊一事。”她亦是冷下了脸,讥诮地说,“你以为我不靠近你,你就会没事,你知不知道,空气中一股无色无味的毒正在侵蚀着你,你的动作越快,越猛,这毒就会离你的心脏越近。”
姬潭夕回头望她,目光诡测,她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但其实你中的毒并不止这一样,方才那支毒箭的厉害你应该早有体会了吧!”
话音刚落,姬潭夕的身形果然再次颤栗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白首相离(三)
第七十八章白首相离(三)
“废话说完了吗?”姬潭夕面色破凉,那种冰冷仿佛要令人神魂俱散,“那接下来,该轮到我出手了。”
玉炀震悚,“你?”
一道凛冽的丝线擦过她的脖颈而过,暗中一直在藏着的那人躲闪不及,差点被刺穿了脖子。
“居然被发现了。”
那人捂住脖颈,血水源源不断地从他指缝里涌出,而他抬起的眸里满满的都是震惊,他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此人明明身中剧毒,却还能有反抗之力。
姬潭夕一下洞悉了他的心思,故作悠然地笑道,“我的信仰不是天意,而是我自己,所以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世上有什么绝境,真要是深临绝境,我也确定自己能够绝地逢生。”
他扬手,细线相继而落,那人的伤口开始扩大,血水更是蔓延了一地。
“我奉阎君的命令,前来杀死叛徒玉炀,这和你无干系,你不要自寻死路。”
玉炀往后缩了缩,借以掩饰眸底的异样,“现在找死的人好像是你。”
姬潭夕一脸面无表情,“我道你为何来投奔我,原来是祸水东引。”
玉炀若尴尬地笑了笑,“我给你救人,总不能不计回报吧!”
那人失血过多,匍匐在地,嗤嗤地喘着粗气,但他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挣扎地站了起来,想要给玉炀最后一击,然而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姬潭夕和玉炀都已经消失无踪了,只留有空气中散不开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他半跪下来,唇角绽放出诡秘的笑色,“可是,接下来才是你噩梦的开始。”
黑暗未曾退却,灯火瞬息而灭,浓重的墨色如潮水般淹没了甬道,让人心中不自觉萌生出一种沉闷之感。
姬潭夕封住自己重要的几个穴位,避免毒血攻心。
看着他惨白的神色,玉炀心生恻然,“你没事吗?”
姬潭夕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有声音,好像是从最北边传过来的。”
玉炀知道他急着找人,哪管什么伤不伤的,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姬潭夕带着她往北走去,令人意外的是,最北面是一座地牢,也是古怪,居然在这种甬道里建地牢,这个甬道到底是有多大啊。
之后,随着他们步伐的加快,整个空间变得越来越大,竟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姬潭夕在灯火通明的地方驻足,他刚刚停下了步伐,就立刻有几个穿着黑斗篷,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守卫,将他们一把拦下,“你们是谁?”
姬潭夕长袖放下,掩去了伤口处散发出的血腥味,他很镇定地回答道,“我们是原大人派来的,因为最近有一些动作,他就派我们来到处检查一番,看看是否哪里还存在缺漏。”
玉炀眉心一动,恍然意识到,不久之后就会发生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那些守卫并不是普通的守卫,他们中的每一个,身上都散发着浓重的杀戮气息。
“各位大人,请放行。”她实在是太引人注目,姬潭夕连忙将她的头摁下,自己也垂下头去,作卑躬屈膝状。
其中一位守卫横横竖竖,里里外外将他们打量了一遍,却还是半信半疑地说道,“当真如此?你们看起来不太像,而且前几日已经有人来过了。”
姬潭夕一脸安之若素,对他的怀疑浑然不在意,“我说过了,因为最近动作大的缘故,我们要调整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你们还不信,那么这是原大人给我们的,请不要误了他的事。”
说完,他拿出了一枚玉佩,恭谨地递到了他的面前,应该是刚才在混乱之际,从原大林身上扯下来的。
此时玉炀也不得不服,姬潭夕其人可谓鬼谋,竟然连这都算到了。
见此,另一人已经松懈,立刻就将他们拉了过去,“可以了,你们快跟我过来。”
“喂,老三,他们身份不明,恐怕……”其中仍旧还有一些警戒心无比重,他们迟迟不放行。
姬潭夕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于是又说,“我其实是原大人的亲戚,是最近当的职,此前原大人曾有提及到,想要调整一些人的职位,他问过我的意见,但是我因为是新来的,还不认识什么人,故而就将此事搁置了下来,今天倒是终于见到一些新人了。”
这暗示已经非常明显。
四周都侍卫都很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们看,唯独那个利益熏心的老三贪婪地望着他们。
“好了,什么身份不明,能到这里来的还有谁,你们能别瞎耽误事吗?”
真亦是假假亦是真,无疑姬潭夕做到了混淆视听,那个叫老三的早就热切地为他们带路了,另几个人想阻拦也阻拦不了,只得随他去了。
第七十九章 白首相离(四)
第七十九章白首相离(四)
最北边鬼鬼祟祟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姬潭夕手指一动,射出的丝线狠狠勒住了老三的脖子,玉炀上前,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才不至于让他喊出声来。
姬潭夕跨过他的尸体,耳朵贴近地面,似乎在分辨方向,半晌之后,他抬起头来,指向北方,“往北!约莫十一步左右的位置。”
玉炀走过去,看了看那面堵在自己面前的墙,又回头看了看他,“这里没有人,但是声音又确实是从这里传出的。”
姬潭夕勾指,丝线在墙边游离了一圈,本来静止的丝线竟在隐隐的发颤,确实完之后,他弹了弹指尖,墙壁轰然倒塌下去,露出了一个蹲在地上,残喘不止的老者,他披散着头发,完全看不清面目,只是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玉炀呆呆地想,居然把人藏在墙壁后面,还真是有些丧心病狂,但是能够藏得那么深的人,他的身份绝不会微不足道。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他们的那瞬间,突然大叫了起来,“听我说,那堆货物不能流出去,会死很多人的,不不不,是所有人都会死的……你们听见了吗?”
听着这些语无伦次的话,姬潭夕沉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脸的若有所思。
玉炀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货物,货物又在哪里?”
透过眼前凌乱的发,他的目光急切,“下面有条暗河,他们就在那边运送货物和销赃,你们一定要拦下他。”
玉炀犹自纳闷着,“他是谁?”
姬潭夕霍地转身,血光飞溅在空中,一支箭矢从他的左臂穿过,若非他躲得及时,穿透的便是他的心脏了。
方才的守卫听到了那声墙壁倒塌的响动,通通围拢了过来,“牺牲了一条性命,才让你们暴露,我们也是用心良苦。”
玉炀咬牙,原来他们方才是故意放行的,他们其实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姬潭夕紧抿了一下唇瓣,血色沁出唇角。
为首的守卫吹响了哨声,更多的守卫从他们身后走来,很快就将偌大的地牢围得密不透风。
弓箭手在暗处蓄势待发,老者猛地跳起,触及他的视线,姬潭夕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刻就扯过了玉炀,他的指尖跟着一弹,穿透了老者身下的地面,于是三个人都滚了下去。
一时间,众守卫都纷纷面面相觑起来,“下面无非就是暗河,他们难道不知,这样只会死得更惨。”
“呵呵,别追了,他们逃不了,左不过一死而已。”
丝线绕过石壁尖角一圈,他们悬挂在半空中,底下暗河离他们尚有一段距离,可能是很久没有见风霜的缘故,一下这暗河,老者就使劲地咳嗽了起来,他咳得撕心裂肺,真教人怀疑他是不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姬潭夕吃力地拉着他,很是奇怪地问道,“老头,这下面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空间?离真正的地面,竟然别出心裁地分了三层,这到底是谁做的?”
低头看了一眼暗河,老者的面色怆然得紧,“是他们挖的,他们挖了三年,几乎没日没夜地挖,挖完后很多人都死了,我的妻子,儿子,朋友都死在了里面。”
玉炀从姬潭夕怀中探出头来,她仔细审视了他一眼,“你,你有点眼熟。”
老者哀然而叹,“我便是原大林的哥哥,以前我在武城做生意,然而三年前我的生意破产,遂来到这里投奔他,谁知就是那个畜生害了我全家,却还要把我关在这里,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刹,姬潭夕的面色变了。
三张隐在黑暗中的侧脸,俱是一片惨白。
第八十章 喋血长安(一)
第八十章喋血长安(一)
他咳了咳,鲜血淅淅沥沥地滴落,“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了,在死之前,能遇到你们应该还不算太晚,接下来,请静静地听我说些往事吧!”
他忽然有意的停顿了一下,神色像是交代遗言般落寞,“三年前,他声称自己交了一个来自壹城的朋友,可以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