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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架势,他让我们免礼只是随口说说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老爷子是真随和,还觉得奇怪为什么父亲非要我们跪着。
    好半天,老爷子才慢吞吞的说道:“九溪啊,你去把他们都扶起来吧。我一把年纪了,实在不忍心晚辈在自己面前跪着。”
    那个西装革履生的一副国字脸,膀大腰圆的样子。
    名字却那样素雅,叫九溪。
    九溪扶起了父亲,“大少爷,您请坐。”
    父亲在一旁落了坐,九溪才去扶四哥哥,“琊哥儿,也请你入座。”
    四哥哥平日里调皮浪荡惯了,现下里却十分的老实。
    乖乖的到父亲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难怪父亲曾经提到四哥哥一直把学业学到了博士。
    就是为了拖延,回宗家的时间。
    李家算是把长幼有序,那些的繁文缛节发挥到了极致。
    四哥哥落座了,我以为九溪会去扶母亲。
    没想到九溪来到我身边,轻轻的扶起我,“瑾姐儿,第一次来,还不知道礼数吧?你得坐在琊哥儿身边的位置。”
    “是。”我初来乍到,事事谨小慎微。
    九溪对我母亲,就不那么照顾周全了,站在我母亲身边并不扶她:“少夫人起来吧。”
    母亲默默的走到我父亲身侧站着,我父亲眉头一皱。
    强拉着她坐下,母亲才脸色难看的坐在父亲身边的椅子上。
    “玉瑾离开家多少年了?”老爷子缓声问道。
    我感觉他可能是在问我,于是斗胆张嘴说道:“二十年了,老爷子。”
    “哟,第一次见面就敢接我的话,为什么不抬起头来看我?我年纪大了,有些看不清楚你的长相。”老爷子发话了话,要看我的脸。
    我缓缓的把头抬起来,也是第一次正眼看李家的宗主。
    这老者满头如雪一般的银发绵长到腰际,容颜并不是十分苍老。
    红光满面的,皱纹也很少。
    眼神熠熠生辉,剑眉斜飞入鬓。
    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双手还拄着拐杖。
    一瞬间,我怔住了。
    他的这副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
    是先兆梦里!
    我居然在先兆梦里,梦见过他这副打扮的老头。
    不过梦里的那个老头相貌很恐怖,不像他这样英气逼人。
    好半晌,我都没反应过来。
    老爷子眯着眼睛端详我,白眉一扬,“怎么见到我是这副表情?难道我是吃人的老虎,把你给吓着了?”
    “没有,老爷子的样子很英武,让人挪不开眼睛。所以……所以玉瑾才冒犯了老爷子,还请老爷子恕罪。”我低头不敢看他,掩饰着自己眼中的震惊。
    忽然,老爷子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玉瑾这个孩子挺有意思的,这么多孩子里面,你是第一个说我样子英武的。”
    “这些年我在外面野惯了,不太会说话,还请……请老爷子莫怪。”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没说错话,不过在老爷子面前认错肯定是没错的。
    老爷子话锋一转,问我:“这些年你在外面受了不少委屈吧?”
    “我在外面虽然受了点罪,不过终归还是回来认祖归宗了,老天爷还是待我不薄的。”我尽可能的滴水不漏的回答,额角已经出汗了。
    老爷子身下的轮椅转动,让他转过身,一下就背对着我们了,“玉瑾,我听说关山苍那个奴婢有出去找过你?”
    “对,她来找我了。我一个人在外面,还多亏有了关山婆婆的照拂,不然恐怕就没法站在老爷子您的面前了。”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尽量给关山婆婆说好话。
    老爷子好似不关心这些事,盯着墙上一副山水画,声音很是低沉,“羲轩,她走的时候,是不是把周王照魂镜带走了?”
    那副画上,正是一个古人正在照一面镜子。
    镜子里照出来的人形,是带着古怪的经脉的和穴位的。
    但是并非人体的经络穴位,直觉告诉我镜中显示的是魂魄的脉门,这幅画想必画是周王用照魂镜来照自己灵魂。
    看来这周王镜,老爷子也想要回来了。
    “那面镜子不是一直都是放在她那边保管的吗?”父亲面色严肃,反问了一句。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冷声质问道:“她现在在哪?把周王照魂镜弄到哪儿去了?那毕竟是我李家的东西,让一个奴婢带跑了,成何体统!!!”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命定劫数
    “关山……关山婆婆去世了。”我有些畏惧老爷子霸道凌厉的气场,却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关山婆婆带着四哥哥长大,和四哥哥最是亲厚,说出来要惹四哥哥伤心的。
    所以,她的死讯我一直都没说。
    四哥哥脸上是震惊的表情,一滴透明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小妹,你……你说什么?”
    “我说婆婆已经去世了,那只时常被你抓去戏弄的黄猫,就是婆婆生前养的猫儿。”我想起婆婆的好,也是眼圈一红哽咽了。
    四哥哥手握成了拳头,有些不信,“不会的,她……她吃了不死药。我们都死完了,她都不会……不会有事的。”
    “她是为了帮我,被……被我养父杀害的。”我颤抖着说着,只觉得嗓子眼好像堵了一块浸了水的棉花。
    又湿又冷,让人快要窒息了。
    四哥哥自小被她养大,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其实,就属他最重情义。
    此刻四哥哥捂住了唇,禁不住泪如雨下,哽咽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婆婆以前待我多好吗?我连一张纸,都没给他烧过。”
    “对不起,四哥哥,对不起……”
    听到四哥哥怨我,我心头好像被重锤砸过一样难受,双手捂着唇尽量不要让自己在老爷子面前哭出声来。
    父亲和母亲脸上也带着哀伤,缓缓的低下了头。
    她的死,大家都很难过。
    老爷子的轮椅突然转了过来,脸上带着寒意,“还有没有点出息了?为了卑贱的个奴婢,哭哭啼啼的!”
    这话真是叫人心寒。
    关山苍忠心耿耿侍奉了李家两千年,到了寿终正寝的那一刻,都是在守卫李家。
    临了,得了老爷子这么一个贱婢的称呼。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位老者。
    “可是玉琊从小就没了父亲,是关山苍把我带大的,我舍不得她离去。”四哥哥红了眼睛,竟然对掌握着绝对权威的老爷子吼了。
    老爷子的地位,可是我父亲这样桀骜的人都要低头的。
    四哥哥如此放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父亲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在老爷子面前转变为了冰冷,一巴掌打在四哥哥的脸上,“老四,你可别忘了,她活的够久了!”
    “对……对不起,大伯。”四哥哥被打了,红着眼睛认错。
    可是眼中的泪流个不停,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根本就止不住,就好似他对关山苍的亲情一般。
    是永远不会停止的,她的离世只会让他痛入骨髓。
    我不能看着四哥哥这样,拉住了四哥哥的手,劝他:“四哥,别哭了,你这样会惹爷爷生气的。”
    一边说着,一边擦去了他的眼泪。
    “小妹,让你看笑话了。”四哥哥抬眼看着我,眼底深处的悲恸到了极致,却偏生要忍住泪水。
    他也是怕老爷子的,恭恭敬敬的对着老爷子磕了头,“玉琊失礼了,不该为个奴婢掉眼泪,老爷子恕罪。”
    “老爷子,关山苍虽然是拨给我们大房的奴婢。可是她仗着自己的资历倚老卖老,照魂镜是她自己私自带走的,和两个孩子无关。”父亲双手交叠在一起,给老爷子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老爷子闭着眼睛,手撑在额角的位置,“你的意思是,周王照魂镜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没了?我还不能追究了?”
    看这样子,他是不想善罢甘休了。
    四哥哥虽然和周王照魂镜遗失这件事无关,可是他刚才毕竟为了关山苍哭过,惹得老爷子很是不高兴。
    这事就怕牵连到四哥哥,四哥哥就无辜躺枪了。
    “老爷子,其实周王照魂镜也不是完全没有找到的可能,我倒是知道一个线索。”我灵机一动,提醒老爷子道。
    老爷子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问我:“什么线索?”
    “关山婆婆在俗世是有亲人的,也有自己的房子,我想照魂镜也许就在她的遗物当中。”我下意识就把老爷子往一个错误的方向带,明知道镜子在楚江那里,就是没有告诉他实话。
    因为我感觉他这次见我的目的并非认亲,而是想知道周王照魂镜跑哪儿去了。
    “这个线索提供的不错,你们舟车劳顿也辛苦了,都下去吧。”老爷子听了我的说法,才算满意,放我们离开。
    “那我们就告退了!”
    我父亲领着我们一一行礼,告退离开。
    只听身后,老爷子对九溪说道:“九溪,蓝莹那边怎么样了?”
    “这蓝大小姐还算识趣,把以前我们遗失的天罡五雷符制作的秘法带来了,还有四个成品也当做手里一并送来了。”九溪恭敬道。
    老爷子瓮声瓮气道:“你当她是省油的灯吗?吃亏的事情怎么会做!来送秘籍,肯定是有目的的。让她过来吧,我倒要看看,她想提什么要求。”
    蓝莹带来的秘籍,居然天罡五雷符的秘籍。
    那玩意如果把青雷符造出来,五个护身符凑一块,是能引动天雷的。
    听着他们对话,我就出了一身冷汗。
    步入了内堂,就见到蓝莹被九溪从偏厅请出来。
    她脖子上已经招摇的戴上了四个天罡五雷符,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身,款步朝老爷子的住处去了。
    我瞄了一眼蓝莹离去的背影,问父亲道:“爸爸,天罡五雷符以前是我们李家的吗?”
    “也不能说是谁家的,五雷符是盛唐的时候国师呈给我们先祖的,后来就遗失了。”父亲淡声说道。
    我咽了口唾沫,“那楼家的那个秘籍,是我们李家丢的那个秘籍吗?”
    “他们是那个国师的后人,手上的秘籍应该是祖上传下来的。”父亲领着我们一行人,去到了他和母亲在宗家的住处,“不过,据说楼家人是不知道五雷符使用的法子,蓝莹过来怕是冲着向老爷子讨要这法子来的。”
    才刚一靠近住处附近,就听到阵阵古琴的音律。
    我无心听曲,心思全在五雷符上。
    蓝莹要讨要五雷符符的用法?
    是引发天雷的用法吗?
    裘叔的手就是让雷给炸的坏死了,最后只能截肢换成义肢。
    那玩意威力可大了去了!
    老爷子掌握用法,蓝莹掌握制作方法。
    他们要是搞到一块去,我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四哥哥叹息了一声:“六叔又在弹琴了,小妹,我跟你讲。六叔也是关山婆婆带大的,他要是知道关山婆婆走了,哭的肯定更难过。”
    拉开左右移动的屏风门,房间里有个男人正盘膝弹奏着古琴。
    在他的正后方,也挂着一幅水墨画。
    那幅画中,正是勾勒着一个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