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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苏映雪钉在了青黛峰山门的大石之上。苏行云召回“云龙吟”,长剑上的血“滴答”在地,她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己昏迷的庶妹苏映雪,朗笑一声:“李御锦出来。”
当李御锦出现在青黛峰山门处的时候,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苏映雪平时便喜欢勾搭男修,素来不得宗门内女修喜欢,此时她出了事,竟无一人去扶她,有几个男修想要怜香惜玉一把,但是当苏行云的“水龙吟”出鞘半寸之后,任何人都没了想法。
这可是金丹师姐啊,一群筑基期炼气期的弟子们哪敢去招惹。
苏映雪孤零零的躺在青黛峰山门口那块大石头底下,左肩胛伤口处流出的血在她身下凝成了一个小洼,襦裙裙摆都被血液泡的胀了起来,双眸紧闭,一张脸俨然是失血过多的惨白之色。李御锦大惊失色,没有顾及到已经自爆了的苏行云为什么已经回来了的问题,径直扑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苏映雪让她斜倚在青石上,先是喂给她一颗丹药疗伤,然后唤来了与自己平日里交好的师弟,嘱咐他叫来师父卿微君。
随后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踏莎行”,一剑斩向苏行云,“你是映雪师妹的嫡姐,又是太上长老的徒弟,映雪师妹一个孤零零的女子,你竟然下如此毒手?!你还有没有人性?!”
李御锦真真是厚颜无耻之徒,狡诈阴险之辈啊,这种颠倒黑白的言辞都能说得出来?苏行云撇撇嘴,面带不屑,当初她怎么会觉得这就是自己以后的道侣,从而对他卖痴撒娇呢?果然是闺中女子一定要出去见见世面,要不然被此等中山之狼骗走,还指不定怎么倒霉呢。苏行云懒得接他的话,单手持剑拦住他的攻势,另一只手在怀里一掏,掏出神念记录水晶,登时,神念记录水晶就开始重溯东海滨秘境,几人组队探索,苏行云却被两人联手陷害的事情。
围观的弟子们看完经过,顿时目瞪口呆。
“天哪,玉棠君也是这个陷害嫡姐的贱婢能够肖想的?”一个圆脸女修惊呼,顿时得到周围女修的支持,虽然宗门之中玉棠君作为太上长老常年清修,但是也是有不少人见过他的,在宗门内,玉棠君的容貌可是为他吸引了一大票女修支持,虽然他本人并不自知。
“。。。。这女子能够出卖同门,也能出卖我们啊。”先前下注的那位嫡传弟子丙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李苏二人,“亏我当初还把李师兄当成首席弟子尊敬呢。”
“赚了赚了,行云师姐连挑两人,我们赚翻了!”弟子丁戳戳自己的师兄胳膊,将赢来的灵石收入了纳物戒之中。
六,卿微
李御锦本来看到苏行云丢出那块神念记录水晶就脸色大变,想到腾空去抓,又被苏行云横劈一剑逼回原地,看到好整以暇的苏行云站在那里,却御剑挽出剑花,那剑花看似轻巧却泼水不进,死活不让他碰到那块水晶。他心中一寒,难不成苏行云已经先于他达到金丹之境?得罪这样一个人,真的是颇为不明智啊,他忽然有点后悔。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世事如棋局,黑白纷起落,入迷途不可破。
一子即落,便再也无法收回了。悔之如何?悔之晚矣。
李御锦愣神的功夫,苏行云的剑已经架到他的脖子边上,锋锐的剑势割破了他脖子上的油皮。
围观弟子的眼神之下,李御锦羞愧怨恨不已,但他倒也硬气,知道苏行云的修为远超于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愿开口,一脸的闭目等死像。
苏行云心下不由更为鄙视,这人到了此时此刻依旧是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什么东西!嘴脸真是让人生厌!
她正想进一步折辱李御锦让他颜面扫地,耳畔却传来众人的惊呼。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挤进人群之中,他身穿黑红双色曲裾,头发用一根白玉竹节长簪束起来,年纪不大,容貌稍显稚嫩却极为英气,可以预见他若是长大,该有多少道尊仙子心仪于他。
苏行云看到这少年,表情微微凝滞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将“云龙吟”收回,屈膝行了个万福礼,“缥缈峰苏行云见过卿微君。”
“起来吧,”卿微君一扬小手,不辨喜怒的样子让苏行云心下微沉,但是随后她就看到李御锦和苏映雪被捆仙索束缚住,“去刑堂。”卿微君淡淡的瞟了众人一眼。
刑堂。
明华宗的刑堂,和别处格局是不同的,相比起正道其他宗门,明华宗向来不禁止弟子上刑堂去看热闹,山中又是清修枯寂,弟子门人们一听到“陷害同门”“庶女压嫡”“倾心玉棠君”“苏行云金丹已成”,都呼朋唤友的赶了过来,偌大个刑堂挤了三百多人,吵吵嚷嚷搞得跟菜市场一样,连卿微君那张少年的脸庞上都忍不住有了不耐的表情。
“像什么样子,安静。”卿微君呵斥一句,让弟子们别吵吵。他执掌青黛峰和刑堂已经三百多年,平日里不苟言笑,虽然是少年体态,行事却认真严苛,刑堂又是明华宗所有犯错弟子的处罚之地,卿微君虽是少年模样,但是弟子们仍然怕他,因此吵闹的刑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行云,”卿微君开口,“此事是我约束管教座下弟子不力,我向你赔罪了,日后需要我做什么,青黛峰可随时欢迎你。”说罢,他便跳下上座,向苏行云拱手一拜。
苏行云不避不让,硬是受了这一礼。教不严,师之过,卿微君事务繁杂,难免会疏于管教弟子,但是便如同凡人界子不教要追责父亲,修真界的弟子教导不严,别人会第一时间嘲笑他的师父。卿微君给她行礼,是她该得的。青黛峰座下其余几个弟子都按捺不住,嗖嗖的给捆着的李御锦和昏迷不醒的苏映雪射眼刀,都是这两个畜生为了一己私欲做下的祸端,却要让他们师父上前赔礼道歉给小辈摧眉折腰,这次事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待在青黛峰了,几个弟子面色阴沉,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可以预见李御锦和苏映雪哪怕没有被逐出师门,此后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
随后卿微君重回上座,衣袖轻挥,脸色难得出现了一丝不快,熟悉他的弟子都知道,这是他震怒的前兆。
“李清。”卿微君叫了一下李御锦的名字,在修真界,名字只有师门长辈或者父母才能叫,而同辈和晚辈就只能称呼别人的字,直呼名字是大不敬。之前李御锦是明华宗首席弟子,卿微君座下修为最高的一人,卿微君极为喜爱这个弟子,从来都是叫他的字,给他足够的尊重。但是此时,平日里那些纵容和宠爱都化作了怒火,冰冷的气机锁定了李御锦,使得他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可知错?”李御锦本就在苏行云的手下受了伤,又被卿微君的气机一压,登时吐出一口血来,卿微君撤掉气机,本来以为他会乖乖认错,但是李御锦此时也像是豁出去一样,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冷冷的望着自己的这位师父,吐出的话比起冰碴子还要刺人:“弟子无错!本来就是苏行云不知廉耻纠缠于我,我心仪的则是她的庶妹苏映雪,映雪师妹温柔善良,却天天被这盛气凌人的苏行云压制。苏行云对自己的庶妹苛待在先,为什么她不想想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二人只陷害她,不陷害别人?”
苏映雪被青黛峰门下弟子灌了几口疗伤仙露,刚刚醒来,脸色惨白萎靡不振,精致的凌虚髻也散乱不堪,却也跟着点了点头。
苏行云刚想说话,刑堂门口传来了一个风轻云淡的声音:“哦,我刚刚和行云订下良缘之盟,结下白首之约,她又怎会纠缠于你?”
玉棠君一进刑堂,众人眼前一亮,无他,玉棠君的风姿,真真是如同皓月一般皎洁清冷,他一进入刑堂,如同揽明月入怀般清辉烁烁,连不苟言笑的卿微君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今日他穿了一件绣竹子的月白色褙子,脚踏一双白色丝履,更衬得他宛如谪仙下凡。只是他说出的话,也让众人大吃了一惊,刑堂顿时像是溅入了冷水的油锅一样炸裂开来。
苏行云本想出言解释,看到苏映雪跪在堂下眼神震惊不敢置信,恨她恨的眼尾通红,望向玉棠君的眼神又凄凉又悲戚,心里一乐。此时玉棠君已经在上座和卿微君坐在一起,她干脆跑到玉棠君座位后面,伸手摘下了玉棠君的纯银竹子发簪,任由他一头墨发落下,人群中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苏行云却没有理,她从纳物戒里面拿出一把檀木梳子,三两下重新为玉棠君将头发挽起,麻利的梳成了一个四方髻,而后带了点刻意的亲昵,笑道:“你怎么这么笨呀,梳个头发梳的那么丑,我帮你重新梳了,快点夸我心灵手巧啊。”
人群中登时又传来无数咬碎手帕的声音,无数女修都恨不得生吃了苏行云,连卿微君都忍不住扭头多看了苏行云两眼。
“嗯,我的行云,自然是心灵手巧,以后我的三千烦恼丝,可都拜托给你了。”玉棠君长眉一挑,宠溺的看着苏行云,害得她内心一跳:自己这个师父,真的是杀伤力巨大啊。古人说美色祸国,诚不欺我,苏行云那么想,然后掩嘴娇笑,“懒鬼,又来使唤我。”
苏映雪此时的脸色如同喝了一碗癞蛤蟆和黄莲打成的汁水一样难看,她狠狠的盯住苏行云,眼神里都是满满的恶意。
而此时的李御锦,确实也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玉棠君以化神期的修为,居然看上了苏澈苏行云?还要跟她结为道侣?自己虽然自恃甚高,可是却远远无法和玉棠君相比,那么这纠缠于他的帽子,自然也就是扣不到苏行云身上的了,谁有了皓月之明,还会惦记痴缠萤火之光吗?自己先前所向苏行云泼的污水,完全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七,错过
“诸位同门可都看在眼里,我和玉棠君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已经打算上报宗门结为道侣了,行云自认为无甚长处,却也不瞎。李御锦,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能比得上玉棠君?”苏行云站在玉棠君背后,咬字酥酥的带着一股绵软,尾音却上挑,多了一分脆生生的媚气,打击完了李御锦之后,她又笑,“至于欺负庶妹更是无稽之谈,映雪的母亲出身低贱,我的母亲却是出身于岭南叶氏,是叶氏的明珠贵女,论出身,我压了她不止一头,更何况我修为已经到了金丹初期,而她仅仅是个筑基期六层的记名弟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她还不配让我打压。你们两个人真的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的很啊。”苏行云含笑望着苏映雪,却让苏映雪恨不得撕了她这张清丽无双的脸。
苏映雪痴痴地望着玉棠君那宛如冰雪堆砌而成的侧脸,一言不发,任由自己的师父卿微君斥责。半响,她艰难涩然的吐出一句话来,“玉棠君,你不记得我了吗?”
玉棠君皱眉想了想,“我对你,确实没有印象。”
苏映雪仓皇大笑,“十四年前的冬天,我因为父亲难得回家一趟,却把最好的礼物留给了苏澈而心生不满,冒着风雪跑出了家门,等我跑累了也哭累了,一转眼却忘了回家的路。我觉得自己走不动了,又冷又饿,又想起母亲在父亲面前本就不受宠,自己也经常被家里的仆从奴婢怠慢欺凌,想着自己本来也没人爱,死了算了。于是就自暴自弃的蹲在雪地里不愿意动弹。这时你刚好经过,举着一柄绘着梅花的油纸伞,温和的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