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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又是一阵激烈的铁链碰撞的声音,似乎这怪人被困在这黑洞里太久了,以至于见到白雷这么一个大活人出现在面前显得相当兴奋啊。
白雷心如擂鼓,干涩地吞咽下一口,接着生硬地声音干笑道:“那啥,天儿太黑,没看清,摸错门了……呵呵,您继续啊。”
说罢,白雷立刻转身就要顺着那小洞钻回去。
岂料,就在这时,身后陆陆续续的锁链声停止了,代替的是一道低沉暗哑的苍老之声,幽幽地在溶洞的石壁间回荡:
“孩子,这套缩骨软筋功……施的时候,要双手合十糅指一起进,否则,久了会伤胛骨的……”
“……”白雷定在那里,伸了一半的手指开始禁不住的打颤,双目巨睁,接着是微微渗出的额汗。他缓慢的转过身,颤抖的手指也一同转了过来:“你,你你……”
那怪物站在原地,依旧是满身的铁链,不同的是:双眸间鲜红的血丝已然不在,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迎着微光,居然微显了明亮。
那是污秽不堪的一张脸,脏乱的头发和络腮的胡子几乎挡住了双眼之外的皮肤。可是,即便只露着一双眸子,那骇人的戾气,依旧让白雷心肝打颤。
实在是由不得他不颤啊。因为刚刚那人只那一句,足以让白雷感受五雷轰顶得滋味了。
白雷这套钻洞的本事,姑且不说它是不是叫啥缩骨软筋功,纵是咱崇华派上下数百能人,可除了白雷,绝无第二个人会用此功。这怪物居然只看了一次,就道的出名,而且,居然还能说出这筋骨间运作的道理……
想到这里,白雷眼皮子一抖,心擂又急。
“小子……”或许是干涸太久的原因,苍老中,透着些许的嘶哑。“你今年多大了?”
白雷颤颤巍巍的,想逃,可是,前一刻这‘怪物’给他精神上的打击实在太大,一时间木讷了的双腿,又让他动弹不得。
“啊咱,哦不,小的,小的今年15。”
白雷磕磕绊绊回了这一句,心中却又暗自后悔:完了,这家伙被关在这儿,肯定是个穷凶极恶之人了。我居然还在这跟他话家常,这不是把脑袋往裤腰带上别嘛。思及此,白雷小声又道:“大侠,其实咱就是个过路的,您……”
白雷谄媚地话还未完,岂料那对面之人忽地爆发出一串狂笑声,那声音,岂止是癫狂,就在那一瞬白雷甚至都感觉到了脚下地面的震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还在笑着,笑声间带着汩汩内力,他笑了多久,那内力就跟着拼了多久。
白雷心中亦颤,此等内力,崇华上下搜遍了也绝超不过4个。从起初的莫名奇妙,渐渐一股莫名的压迫和恐惧攀上心头,索性,他便抱着脑袋就地蹲了下去。
完了完了,碰见神经病了。想来咱越个牢也能碰见这等离谱的人和事,最近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啊。
白雷这边捂着耳朵没出息得暗自骂着,那边的狂笑的大哥却还在浑然不觉的忘我而笑。说来,倒真是可怜了今日值班的几个崇华小徒了,听完这等声音,这歹做上多少天噩梦啊……
白雷也不记得这样蹲了多久,他虽把耳朵捂的严严实实,可直到拿开后依旧有些耳鸣。直到确定了那发疯的笑声不再继续的时候,这才敢稍稍抬头看去那笑声的源头。
“……”就在对上那人眼睛的第一瞬间,白雷实在忍不住的,额间一滴汗线划下。
“大锅,你说你这是何苦呢?”白雷摇着头。只见那人双眸又冲红了血,脖间隐隐有青筋暴露出来,最惹白雷惊奇的,是他的嘴角,一抹刺眼的鲜红划下。
很明显,这位大锅是因为一时间内力消耗过度而导致走火入魔内血崩坏神经错乱了……
白雷又突然同情起来他,不是因为他被自己累的吐血得傻劲,而是想到,自己只是两天没有见到人都会那么难熬,这大锅,估计歹十多年没见过活人了吧?更别说跟别人聊天了。唉,也难怪人家这么激动……
“这位大锅,保重!那啥,咱……实在跟你玩不到一块儿去。”说罢,白雷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起身就往隔壁的一个风穴里探去。
被这疯子一通乱吼,白雷原本的好奇心也被彻底打消了。可想,和一个疯子,有啥好唠的?
白雷两手刚伸进一半,可身后那低沉的声音又起,只是底气较之前显有不足,似嘲笑,又似苦笑:“我只当她那时说的都是气话,我只当……这么多年是我负了她,原来,是真的,她真的放下我了,她真的有了自己的……”说道这里,声音渐小,以至于,后面的话白雷没有听清,好奇的想再回头一看,可这一眼,才真是把他吓得三魂不见了五魄。
“亲爹呀!”白雷惊叫道。
只见那原本被铁链五花大绑的男子,不知何时身上竟连一根铁丝都看不见了。完了!白雷心中一片思索:定是刚刚自己抱头捂耳的那会子,没注意,这家伙竟趁着狂笑借内力挣掉了身上的铁链,原来,那一口的鲜血,是为了这?
白雷不敢再犹豫,跟疯子共处一室啥都是未知的,指不定,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江湖大□,说道关押了数年的大淫|魔,白雷脑袋中闪过一个惊世骇俗的词语:饥不择食。
‘吸~’白雷提起一起,赶紧把上身的骨节咔咔得往里缩,眼看着,脑袋都已经探出洞外了,再睁眼、吸气,甚至可以看到那久违的星光和花草了,还有那窸窣得虫鸟叫声,可就在那一瞬间,白雷还没来得及展开笑容的一瞬间,他肩头一缩,左脚传来的触感让他全身麻了个遍。
“还想抓咱?”我蹬蹬蹬,白雷瞬间变作了泥鳅,一支后脚在风穴里使劲儿地又踢又踹,似也有几下正中了目标。
“啊!”白雷猛地惊觉到左脚底板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这痛急的他眼泪直彪,激得他一个神龙摆尾,终于脱得了魔手。一收回脚,白雷疼的揉了好一会子,惊又想起刚刚在地牢里那人提到的缩骨功,不行!保不准一会儿他也跟着爬出来了,于是,白雷顾不上脚掌那针刺般的疼痛,一瘸一拐得向着西峰奔去。
于是,那是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风穴对面的一双寒眸里,一滴晶莹滑落,不偏不倚,正落在他掉落的那支鞋上。
白雷的鞋,不会认错。因为在鞋垫底下,还竖嵌着四枚铜钱,铜钱的孔下分别刺着四字:擅、动、者、死!
那时的白雷,只知道没命地奔跑在山路之间,那漫山的玢花在月光中摇曳着,鲜红的花瓣拂过那面无血色的颊旁。还是那个忙碌在玢花间的细瘦小少年,只是,如今的他,是在忙碌得逃命而已。
一片、两片、三四片,片片玢花笑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阁子温馨提示】:扎进白雷脚底板子里的?是个啥捏?是个啥?
☆、命债又背,追兵四围
白雷常年积灰的老炕头下面藏着一本泛油疏黄的旧书,上著《江湖野史·名门篇》。说道此书的来历,那年白雷才七岁,其父白辰怀揣此书笑眯眯的说道:“雷子,拿你炕头下那两吊钱换我这一册武林正派最高秘史,可好?”
两吊钱,白雷要靠坑蒙拐骗存一整年,可这些钱在他年幼却又无限膨胀得好奇心面前,咬牙可弃。于是这书便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宝贝。
旧书的第一页,如斯写道:崇华派第一百一十代掌门白洛英——一代宗师,百年奇葩,万古流芳。第二页记载的则是关于白洛英座下三位入室弟子的概要,这页始终缺了一半,余着的那角仅记载着几字:‘首席弟子,白辰’,再后面的内容,白雷始终不知道是什么。
那时的白雷更不曾想到,八年之后,《江湖野史》的再版中,崇华篇关于白雷的描述,只有他大师兄不到五分之一的字数。仅以八字概述:
白雷——人如其父,不学无术。
…… ……
“唉……”近日里白雷的怨气特别的多。
直到把那一口长气叹完,白雷这才收回思绪,合起了手中那灰溜溜的包书布,把书重新塞回了炕头里。
把炕头填好,白雷又抬手抚摸上那床头沿上的墙缝,外面看去是平平无奇,实则那不起眼的缝里可藏着的可是他这些年的所有积蓄,想当年就连他亲爹跪着求他,宁遭天打雷劈,他都不肯动一分的……‘娶媳妇钱’。
“丫丫,我的好媳妇丫丫,雷子哥没用,呜呜……还没把你娶进门,先把这礼金用了,没办法,保命要紧啊!”说着,白雷眼中晶莹又起,此非做戏,倒有些心痛到真情流露的地步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白雷一边垂泪,一面伸手将那墙缝里的票子往外抽……
“你雷子哥我在牢里这些天也算是琢磨透了,生死关头谁也靠不住,还是歹靠自己。我辛苦挣扎了这么多年,在崇华派,要和师父师祖斗智斗勇,还要没日没夜的养家糊口;为保小命,俺是从不敢当出头鸟,心甘当那猪棚草啊,我好生不容易的把我自己扒擦大了,我可不能在这儿冤了小命啊……丫丫,等咱拿着这钱去买通山下那些冤枉我的财迷鬼,等、等咱平反了,咱一定加倍努力,攒回礼金,把你娶进俺白家门儿……”
虽是一番自言,可白雷越说越是动情,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也不知在这不点灯的黑屋子里又哭了多久,白雷才整理好心中得苦涩,再起身,拍着胸前的那薄薄的一张十两存票和碎银碎钱,脸上,却是一副久旱初逢甘露的笑颜。
出了茅屋,白雷借着那微明的月光又将院子打量了一圈,棚里的猪仔们睡得正香,前几日还待宰的朱青青如今又回到了花花身边,与它们睡在一起的,还有那先前与朱青青偷情的杏儿。
“唉……”又是一叹。再草草略过一遍,白雷咬起下唇,大步跨出了栅门,向着后山下山的小路,绝尘而去……
…… ……
白雷走的是后山的小路,这路上本来就鲜有人迹,一路从山顶到山下统共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到山脚,白雷也是一改平日里懒散得脾性,片刻不休地直奔梅镇。
前脚刚进入梅镇,天色开始渐亮,白雷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一身脏兮兮得囚袍,于是随手顺了件别人家晾干得外衫披在了身上。
说来也奇怪,一路从下山到进城都顺利的很,白雷原本沉重不已的心情也稍转明朗,直到……他站在那对着虹玉楼两个巷口的地方,脚,终于因惊吓而钉在了原地。
“这……这这。”白雷面色惨白,齿颤难言。
他确实曾想象过虹玉楼被烧的场面,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一把火,不只是将那光鲜一时的虹玉楼烧了个精光,甚至与虹玉楼临近的几个青楼小馆,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半条街都是煤黑色的废墟,已过去这么多天,白雷却还是可以闻到空气中散发出得焦糊的味道。而比那些浓重的黑色更加刺眼的,应是那废墟中挂着的条条白带。
那是祭奠死人才会绑上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他从来只是听说,这还是头回见到。
想到这里,放在胸口的拳头忍不住地一紧,又想想那怀中仅有得十四两六钱,两道细眉,紧紧地纠到了一起。
“总、总不能白来……”白雷如是安慰了自己一句,接着,强提着步子,向那废墟处移动。
说起那尚齐楼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