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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自下午便坐在那窗边,至现在,还未动过,闻言只是缓转过头,一脸的柔笑,似又带着些痴迷。
“我看你不是热,是着急吧?来接你的人,已经在楼下了,你这分明就是紧张的嘛!”
白雷嘴角一撅:“俺崇华啥都缺,缺金缺银缺姑娘,嘿!就是不缺人才。什么十关七将的,你就是百十个美女脱光了整个美人计也不见得能奏效呢!”
“哼!那可未必,有的人就好这口。”说罢,细眸又向着那夜幕中的几点星光而去,语调一沉。“梅梅的火屋虽困不住他,可美人……就未必了。”
“火屋?”白雷手中一停,眼珠来回几转。“啥玩意儿?”
“这宝塔共十七层,层层都险关,而十五层正是火屋。只可惜……梅梅这一屋子的怒火烧得尽天下一半男人的芳心,却……唯独烧不死她自己的。”淡淡一笑,却泛着些苦涩。
白雷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地蹦了个半丈高,差点将那坐在窗边的青宁也吓得摔下塔去。“你、你你你!你说啥?一屋子火?”白雷三步冲了上来,似乎连窗外的高空之景也忘了,第一次直挺挺地站在窗边,一把抓住那宁青的袖角,几乎是要将她推下去的架势。
青宁也慌了,这般被人推下去未免太冤,纵身向着屋里一跳,蹙眉说道:“你这是干嘛?火怎么了?十四层层层都是虎穴龙潭,区区火屋也不算什么吧?”
白雷竟然一瘫,倒退了两步,一双牛眼这下真是名副其实地瞪了个老大,脸色惨白地说道:“你,你咋不早说,这塔里还有个火屋,你、你这真是要玩火啊!不,是玩儿命啊!”
青宁上前两步,正欲开口。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厢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道疾呼传入。宁青闻声疾步掠去门外,不知又在屋外与来人低语了几句什么,只听那青宁急急向着屋内一喊:“你不要出来,我去去就来……”
“当!”门被人从外巨力关上,白雷呆立在原地,耳中却清晰的听到外面有陆续的嘈杂声传入,若是平日,极度扩张的好奇心早将白雷拖到了门外,可此时……
一双脚像被人施了石化法术,寸步未移。
“嘶……”惨白的脸上,密密的汗珠凝成一线,缓缓而下。
那是一道剧痛,毫无征兆地一个猛子蹿进了白雷的胸前,让他登时煞白了脸色。那是他左胸的第一根肋骨和右胸的二三根肋骨,断裂,粉碎,就在十岁那一年……
从一望无底的雪峰上坠下,狠狠地砸向地面,那一瞬的疼痛,每每又忆那年……痛,却不曾减过一丝一毫。
直到今天白雷才知道:原来有些伤就算好了,痊愈了,旁人再看不出一丝不妥,如果旧境再临,同样的伤和痛,会以原来两倍甚至三倍的疼,重新上演,只为提醒你……再不要犯同样的错。
细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领,涔汗细下,干唇颤启。
“大师兄,明明已闭关了三年……还是没有治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虹门一案,真相大白(上)
作者有话要说:
凌胭塔十五层处火光成红,窗隙间偶有几缕灰烟散向空中,高塔下渐渐聚起了一圈围观的人,众人仰目望去,却始终难猜出这胭阁的高层究竟发生了何事?
还有那白天惊为天人的白衣青年,又是否安全通关了呢?
十五层的浓烟穿过了十六来到了十七层的屋内,只见那正厅的方桌之下始终蹲着一人,身着粗布青衣双手掩面,整个身子蜷缩在桌下颤抖连连。白雷也不记得以这样的姿态维持了多久,当那道道女子的喊叫声清晰的传入耳内时,一双细手从那惨白的面上颓然滑下。又是经过一番纠眉咬唇的激烈挣扎后,白雷终缓缓弓着身子从桌下爬了出来。
“是火,是火……怎么又是火?”咬手抠甲,焦急徘徊。
“我,只去看一眼,应该……没事的对吧?”茉白的小脸上,勉强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未几,却又抽了回去。
“白雷!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忘了当初谁走火入魔把你一掌从山顶拍下去的了?好了疖子忘了疼啊你是!”说罢,纤细的双肩猛地一缩,一丝额汗顺着脸颊坠去了地上。
“可、可、可是,师祖说和他一同闭关了三年,魔障已除啊!”一手轻伏在胸前好似后怕着那里又要断裂一次,深吸一口,提气又道:“大师兄咋说也是来救咱的,虽、虽说是奉了师祖爷爷的命,可白雷你做人也要有些良心,难道真眼看着你走火入魔没了功力的大师兄被一群狐狼生吞活剥了?说到生吞,且慢!大师兄有个三长两短,到时你还不歹被整个崇华老老小小花花草草一人狂砍一刀师父师祖再一人补个一刀最终身中数刀喷血身亡?忒不帐算啊!”
一番精分自语下来,白雷似是终于有了决断,脚下虽依旧是颤颤巍巍步伐不稳,可一颗前去探个究竟的心算是坚定下来了。
白雷双脚刚踏上十六层的木梯就感到那浓烟处一道热气扑面而来,又顺着楼梯走了三两步,接着就听到了那十五层的正厅深处传来了几人的话语。
“你们几个还在那看着,还不赶紧过来,再晚就来不及了!”一个男子的疾声说道。
白雷闻此先是一惊,这低沉悠远的男声听来听去,除了那崇华山的老四白雾还能有谁啊?细想之下,白雷倒又松了一气,心下一阵盘算:既然老四在这里,也就是老五也在了,那就算有个万一的,起码能有个人给疗个伤保个命了。再说那白雾,一肚子坏水鬼点儿,精的跟精儿似的,有他在,应该吃不了大亏。
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展开,只听楼下那熟悉的声音再次清晰传入耳内。
“快!来帮忙,帮我一起摁住,快把他衣服扒了!”
‘噌’一声,白雷脚下一个不稳,幸亏双手抓住了身边的扶手,这才没一个骨碌滚到底。
双目葡萄状地一睁:“尼玛!说你鬼点子多也不能往自己人身上使啊!”心中一突,继续骂道:“趁着俺师兄体弱,你这就叛变了?啧啧啧!大师兄的身子,咱都还没看过呢,咦?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凡人见了穿着衣服的大师兄都喷血流涕的,若见了光着的,那还不天地黯然、万物惊变、风起云涌、石破惊天啊!”说罢,脚下凝力,一套浑然‘追仙人’使了个足成。
“哎哟!”浓烟中,白雷看不清脚下的阶梯上的水迹,前晃虽逃过了,这劫却还是没能躲去,脚底板子一滑,身子一歪便从那十余长的阶梯上滚了下来。
“不行!赶紧把里衣也扒了!”楼下白雾的声音,再次,无比清晰的传来。
“咚——!”一声巨响,十五层内众人侧目看去,正是一团黑灰湿漉的不明物体从楼梯上坠下直击地面的声响。
白雾手下一停,细眼瞅了那物半天,猛地一怔:“你……”
远看一团黑乎乎,近看一坨湿漉漉。颤抖间,一只细手从地上抬起,晃悠悠地伸上前来,只见那细手的主人,一脸黑水顺着散开的长发挡在眼前一同漫延而下,发隙间隐隐可见鼻下两条鲜红缓缓流下,漫过那黑痣高丘一坐,继而滑入口中。
颤手仍是不顾一切地向前伸展着,血口微开:“不、不能扒!”
“什么?”白雾似是识出了熟悉的声音,虽未看清他那散发后的脸,来人的身份却已猜了个七七八八。
“尼玛!我说你们一群尼玛他妈地都不许给俺扒呀啊啊啊啊——!”大吼罢,白雷细脖猛地一挺,甩着那被脏水沾湿的乱发向后一甩,这一甩,总算是将前时挡的严严实实的景象看了个清楚。
空阔的十五层一望便是到头的四面矮墙高窗,四周除了渐渐散去的黑烟已没有了凶残大火的身影,屋中站着七八,不,或许是十人,只是那时的白雷没心情数了,因为此时正在他眼前上映的这一幕JQ大片,完全扰乱了他准备‘捉奸’地一颗雄心,更是一棒将他那自以为十分英勇地一次英雄救美地壮举打了个七零八碎。
白雾,自然还是那个鲜红一身邪笑丛生的老四白雾,只是此时被他强力按在手下进行扒衣暴行的……不是那洁白一身风度翩翩万人敬仰的大师兄?而是……一个女人?
最令人震惊的是?尼玛,居然还是个正在‘蜕皮’的女人?所谓‘蜕皮’一说,白雷敢拿他全部身家打赌,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啊!那女子的脖颈处,鬓角,还有脸上,是真真切切的一层层人皮在向外翻啊!
白雷这一身的又是黑水又是鼻血的,未把旁人吓到,倒是先被这骇人的一幕吓了个肝胆俱裂。
浑身打出个冷意十足的激灵,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了头,躲到那墙角的窗沿下,瑟瑟道:“我了去!老爹说蛇精炼到火候就能成人形,还,还真不是唬人的啊!”说罢,又向那窗口的缝隙处挤了挤,可他这一挤不当紧,身边的高窗本就被大火烧的脆弱不堪,经这一用力,‘咔嚓’几声脆响,被半倚在白雷身后的窗子竟掉去了塔下。
白雷来不及反应,直觉肩后的阻力瞬间消得无影无踪,无防备地一个后仰……
那时,白雷只觉一道疾风掠过,或许因为那时窗外的夜风太过寒凉,就在那一瞬间,白雷竟想起了五年前雪峰顶上的那一道刺骨寒风。就在同时,一道巨力攀上了他的腰间,又是一个猛地向前,白雷一个闭眼和睁眼间,眼前已被一片白茫如雪的衣襟占尽了全部。
白雷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顺着那衣襟向上看去,茉白如雪的肌肤,鬼斧天工雕琢过的脸庞,薄唇上是英挺的鼻子,再向上,却是白雷……陌生的一副眸子,不,确切的说,是眸色。
那时平日里温润如玉,即便寒凉却清澈如泉的一双眸子,可今日,双眸中道道鲜红占尽了黑瞳,似要破墨而出一般。最让人觉得陌生的,是那鲜红中浓浓的杀意……
说陌生?白雷却又很难承认,因为就是这双通红的血眸,曾经一次次出现在他的噩梦中。白霜寒雪,劲风刺骨,同样是那一身的洁白,不同的是腥红的双眸,在雪峰的那一天,也是这般走火入魔,白雷受了他一掌,生生吐了半碗的血,白雷又受他一脚,生生坠入了深渊。那段记忆已然过去很久,却又变成了一场噩梦,而那梦的最后,白雷总是伴随着全身的剧痛而结束的。
“你……”腥红的双目下,干唇似是在久久的艰难中才吐出了一字。
“大师兄!”白雷猛然从记忆中惊醒过来,一手推到白衣前襟,二人间的距离被拉开。白雷又悄悄望了一眼身后那无窗的墙边,塔外夜色迷茫,寒风削入,似又猛地想到了什么,白雷赶紧向屋内的中心位置挪了几步,直至觉得离得那窗户足够远了,这才松出一气。
再一低头,发现脚边竟是白雾那厮,此时的白雾这才缓缓从那身下压着的女子身上爬起,轻掸了掸身上的红衣,又一副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笑了笑道:“亏得里衣没有着火,姑娘,算你走运,看看腰上可有烧到?”
接着那女子衣冠不整的在几个姐妹的帮助下起了身,一双惊慌的眸子紧盯着白雾,似怨又似是怒,却又骂不出一字。
白雷终于弄清:原来白雾师弟一直坐在那‘蜕皮’女的身上,只是因为那女子的外衣着了火,所谓的‘扒衣’也不过是救火之举。
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