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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雷一时间像是搁浅的鱼重回了水中,咕嘟嘟几下子就将杯里的水喝尽了。
“唉……”浅浅的,只听到一阵叹气,白雷努力的抬起眼皮却发现屋子里又黑又暗只能看见一个剪影,那人将白雷重新放回了床上,悠悠叹了一句:“所以,不能喝就不要逞能,酒喝多了,难受的是自己……”
此刻白雷的脑中还是一团浆糊,她努力的想要理清脑子里的杂物,想看清眼前的人,摇了几下脑袋,再看脸前……
隐约中,只看到红色的一抹衣角。
红衣?喜服!
“爹,狗,狗儿爹?”待白雷确定了来人的身份,这才重新合上了沉重的眼皮,接着推了一下身边的人,说道:
“赶,赶紧去……去洞房去,老爹!要趁热乎啊!”
“洞房?”只听那人笑了一声,接着又道:“现在只是定亲,你就这样坑你师姐啊?”
白雷闭着的眸子使劲挤了几下,眉头皱成了一团,接着挥了几下手,大喊道:“狗,狗儿爹你懂个毛啊!我,我师姐啊!做梦都梦见能和你洞房呢!混账!你都让她等多么久了!还,还不速速滚去?!”
“……”那人又闷笑了几声,接着果真离开了床边。
‘噶~’一声门响。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
白雷这才满意的抿出个笑,脑袋朝被窝里滚了两下,流着口水,再次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白雷再次被喉咙的沙疼激醒了,这次脑袋清醒了许多,她摇啊摇的支起了身子,一路摸索着走到桌边将桌上的一壶凉茶干了个见底。
“呼啊……好爽!”白雷擦了下嘴巴,脑子瞬间清朗了起来,回想刚刚折磨人的醉酒的片段好似发生在梦中,她抬头看看窗子,银色的月光,还是夜里呢。
酒劲儿刚过,白雷觉得身上还有些热,于是索性推开门去院子里吹吹风。
屋门刚推开,只是一轮明月却将白雷映的睁不开眼了,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了脸前的夜景。
这一眼,白雷登时一愣,院子里的石桌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白雷眯着眼瞅了半天,从背影看去那人是一身深红的袍子,他弓着身子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
白雷大惊,迷蒙的双眼瞬地一瞪。大呼一声:“尼玛————————!”
那趴着睡得正香的人,后背微微颤了一下,正要抬起身子却又听见白雷远远的向这边跑来且边跑边喊道:
“要死啦你,狗儿爹——!!!今晚这么重要的大日子你跑回家来干啥啊!洞房啊洞房!造娃啊造娃!你,你是要气死我啊呀呀呀呀呀呀呀——!”
还有十步,七步,五步,恰就在那五步的距离,深红长袍转身而来。
风吹起他耳边的发,撩人胜月;深红色的袍子前面,片片亮甲带着道道斑驳;月光将他的眉目雕刻的更加深沉,他的眸更深了,他脸庞的轮廓比昔日里更加分明了,他那唇边泛着的淡淡的笑……更加醉人了。
白雷生生止住了步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她看着他,只是那样看着,却将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无数次练习的重逢时的那些对话,通通忘记了……
“我,我做梦……了?”白雷不确定的语气,试探的问道,如果这是梦,她的选择,一定是延长它。
白风笑着缓缓站起了身,摇头道。“你醒了,就在刚刚,我也醒了。”
“可是,不可能啊,我、我算了,还有一百二十七天才……”
白风走上来,轻轻抚过白雷惊愕的面容,将她的发撩去了身后,笑道:“如果不是你来了崇华,三天前在京城就可以见到你了。”
白雷依旧是一脸的不信,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却疼的皱起了眉。白风笑的更深了,伸手揉了揉她脸上的红皮儿,继而道:“都说不是梦了,七天前我们攻下了北蛮的都城,长皇子留在都城处理剩下的事,我先一步赶回来了。”
白雷眨巴了几下眼,紧紧地凝着白风,干咽下一口,这才又问道:“七天?不可能的呀,七天,怎么从北蛮赶来这里呢?就是水路,至少也要十三天的……”
白风瞧着她那副呆呆的表情,实在忍不住心中激昂的情绪,他伸开手轻轻的将她揽进了怀里,悄悄在她肩头说了一句:“你不要管我是游回来还是飞回来的,现在,确确实实是我,是我……回来了,而且……再也不用离开了。”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白风手中暗暗用了些力。
直到白雷贴到师兄心口的那一刻,彻夜的酒劲儿彻底散尽了。这一刻,她终于知道所谓的‘风尘仆仆’的味道了。因为此刻的大师兄的身上,就是这种味道,那是类似于尘土的味道,夹杂着北方的风雪搀着南方的晨露,那是夜以继日马不停蹄整整奔跑了七日后的‘仆仆’之味。
只是一瞬间,白雷的脑袋中闪过了刚刚在院中看见师兄时的情景。正是因为七日的奔波,他来到了她的身边,却又因为自己宿醉,他又守在院子里。平日的师兄若是累了,最多只是打坐静息,可是,刚刚的师兄却趴在那里睡着了,那是该有多累呢?
一股酸意攀上了白雷的鼻尖,泪水禁不住的决堤而下。“唔,唔嗯……呜呜,师兄,对不起啊师兄。还有……我好想你啊,大师兄。”
白风拍着她的背,笑道:“这么久没见了,第一句,却要说对不起么?”
白雷只顾哭着:“呜啊啊,我的原计划,呜呜,没有哭这个环节的,更没有喝醉酒!都是你来的太突然了,我们美美的帅帅的重逢没了,没了啊!”
白风笑着,手还在抚拍着她激动的小身子,安慰道:“谁说不美了,刚刚你从屋里出来,我回头初见你时那一眼,你那绯红的长裙好美,让我几乎以为……今夜要成亲的,是我们呢。”
白雷一怔,脑中却想起了刚刚自己从屋里出来时看见师兄背影后喊的第一句话,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尼,尼玛?!
“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好了……”
同一个怀里,一个哭的用力,一个笑的正盛。桃花树下,虽没有满天的花雨,树上满枝的嫩芽却诉尽了无限的生机,无限的春意……
…………
…………
【一个月后,京城】
龙纹轿顶凤纹帐,十人长轿百千人队。
为首的是乐器演奏队,六人一排,整六十六列。队尾有女红细软百十箱,红奁小件数千百桶,各个都是朱漆髹金、流光溢彩。队中的新娘轿,便是纯金的轿顶,纯银的镂窗,便是路人看上几眼也会觉得晃眼。蜿蜒十余里的红妆队从城门一路浩浩荡荡驶向皇城,与那书上所形容的‘十里红妆’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照道理来说,莫说是嫁个公主,便是迎娶个皇后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围观的百姓却是各个津津乐道,面露喜色,待问这是为何?因为,今儿这要出嫁的可是当今皇朝唯一的公主,是皇上和皇后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最最重要的,要做这驸马的,更不是旁人,乃是当今皇朝开国大将兼征边首帅,城中万人敬仰万人膜拜万人垂涎的当朝第一大众情人——白风。
话说此刻坐在红鬃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正是面如冠玉、身躯凛凛。那眉,如墨画;那颊,如桃瓣;那眸,如射星;那脸上的淡淡一笑,直叫众生颠倒。
不过……
美男不是只有一个,同样的,华丽的轿子也不是只有一顶。待问这又是为何?
因为,今天出嫁的不止回朝公主一个,还有一个皇姑母的干闺女,也就是江湖中无人不知的冷面仙子——白雨。
并驾在白风身旁的白辰,本就是美男,虽说略逊了白风少许,可迷倒京城百十号围观的妇女的功力还是有的。
凤眼微微那么一侧,看了看身旁一脸喜气的白风,说道:
“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和我的儿子,哦不,是闺女,一块儿成亲。”白辰扯了扯胸前那多灿烂的有些刺眼的大红缎子,又道:“最最雷人的是……丫,娶我闺女的,和我娶的,来来去去……都是咱崇华的。”
想到这儿白辰就欲语泪先流啊!
老婆是徒弟就算了,岳父大人还是自己的小师弟?娶就娶了吧,老婆的干娘还非要搞个皇家仪式。得!咱一辈子老牛吃回嫩草不容易啊,本想偷着掖着也就罢了,这下好,全城的老百姓都来见证咱这段‘光荣’事迹了。
唉……好想哭,好像回家哦……
“师叔,师叔!”
“啊?”白辰一回神儿,这才听到白风在唤他。
“到了,该下马了。”
“哦哦,好~”白辰翻身下马,抬头远看了眼那即将举行仪式的大殿,又回头看了看停在街道上的两个大红轿子,白辰赶紧将跳到嗓子眼的心往下咽了咽。
白风满心的欢与喜全写在他的俊脸上了,司仪刚说罢‘迎新娘’他就大步流云的走向轿子了,白辰一着急赶紧扯住了他的袖子,问道:“刚、刚刚司仪怎么说?是领进去再磕俩头就算完事儿了是么?”
白风笑。“不是领,是背,嗯,然后进了大殿,行了礼就可以了。”说着,拍了拍白辰的手,又道:“师叔,放松点。你看!你手汗都把我的喜服浸透了……”
白辰低头一看,白风的袍子上果然湿了一角。
“咳咳,我、我这不是紧张,我这是激动。”说罢,朝着轿子走了几步,嘴角却忍不住的抖动了两下,撇嘴暗道:“咋能不激动?一想到一会儿要连着给我从小擦过鼻涕喂过饭的师弟当爹一样的磕俩响头,尼玛,激动的我浑身颤抖啊啊啊……”
白风笑着跟了上去,两人并排着一同朝那轿子里各自的新娘走去。
“二丫,叔儿来接你了。”白辰隔着轿帘,低低了唤了一句。
站在轿子边的喜娘听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白辰瞬间就红了老脸,清了清嗓子。“二丫,快出来吧!别玩了,今儿你师叔我的老命快去半条了。”
轿子里还是没有动静,白辰叩了叩轿门,又道:“二丫?”
轿子里终于有动静了,只听轻轻柔柔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叫娘子,自称夫君……如此,重来一次。”
“…………”白辰赤红的脸一路窜到了耳朵根子。想他风流才子一辈子没脸没皮的,孰能想到,老天不是不报,是给你攒了一道儿啊!
“娘,娘子哎!夫君这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您赶紧行行好出来吧!”
这话刚说完,轿门‘噶’一声便开了,一个身姿曼妙喜帕遮面的女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背我。”她轻轻、柔柔的说道,语气里却是难掩的欢喜之情。
白辰怔了一下,赶紧蹲下身去,直到稳稳的将白雨背在了身上,这才笑着说了一句:“二丫,哦,娘子啊,你今儿可真美。”
“竟胡话,我遮着脸呢。”
白辰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前走着。“遮着也美,就没见过你不美的时候,这会儿,最美!”
白雨的脸掩在盖头里,白辰自然看不见她那大大的笑。直觉肩头上弱弱挨了一记,知是她害羞了,一个侧头,却又发现身旁并没有白风和白雷的身影。
“咦?雷子他们呢?怎么比我们还慢?”
白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别等他们,继续走,赶紧的。”
“啊?”
…………
这会儿纳闷的不止是新郎官白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