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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若不想听,也不必勉强,我可以单独和他说。”说着,他手指指向了越人歌。
桑红衣看了越人歌一眼,见他神色沉重,于是对面具人说道:“你若不想我听,我现在便离开,若你不在意有个外人在场,我倒想听听你的故事。”
面具人点了点头,却突然沉默了。
沉默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面具人似在思考,也或许是在做心理斗争,半盏茶后,面具人突然起了身,然后一言不合就脱起了衣服。
桑红衣原本还准备吐槽几句面具人的豪放,但却在面具人身上的衣服脱去之后完全失了声音。
只听到几声‘嘶’的吸气声一同响起来,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桑红衣原本准备说的话就顿在那里,却完全说不出口了。
面具人似乎已经料想到了这样的反应,待到上衣脱掉,露出身体之后,他又缓缓的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他的脸。
桑红衣手中握着的那块精灵玉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但桑红衣却丝毫未觉,愣愣的看向面具人,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很可怕是不是?”面具人看向自己的身体,脸上露出苦笑。
如果那也叫做看的话。
桑红衣内心的震惊无法用语言表达。
她不知道面具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就见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整个血肉就像是皴裂的土地,一块一块的,似乎要脱落一般。
一些已经脱落的皮肤,露出了里面的血肉,但那血肉却不是鲜红色的,反倒是漆黑漆黑的,有一种粘稠的感觉。
整个身体,包括他没有脱下的裤子之后,腿脚的部分都是一样的。
而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脸,似乎没有脸皮,特别是眼睛的部分,只有两个黑黝黝的洞,什么眼球眼白都不复存在,甚至是眼的轮廓都看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圆形的黑洞。
这哪里还像是个人。
越人歌干脆的吐了出来。
他并不是觉得这副身体有多恶心,但是却是来自本能的,像是灵魂之中的那种恶心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
面具人重新穿好了衣服,又将面具戴上,这才重新坐在了几人的对面,道:“对不住,吓到你们了。”
桑红衣和苏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其实还沉浸在面具人那副残破不堪的身体之上久久不能回神。
“我们几人,从下界便认识,也只有今日,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面具人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越人炎。”
“越人……炎?”越人歌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叫越人……?”
“不错,越人炎,也是越人一族的幸存者。只是你们应当看出来了,所谓幸存,也不过是生不如死而已。”面具人摇头,低沉的声音里透露出疲惫,也有仇恨。
“越人一族……你难道是……?”越人歌似乎失了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年在下界时,他一直以为,越人一族只有他一个幸存者。
而飞升之后,虽然越人一族没有灭绝,但剩下的人也不多了,且还在东躲西藏,根本找不到几个同族之人。
对于当年越人一族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灭族,又是被谁灭的族,越人歌不得而知。
虽然他为家族报仇的决心并不强烈,但是对于这些前因后果,他却依旧想要弄清楚,所以在飞升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曾试图拜访过一些越人一族的幸存者,可惜他们除了被追杀,东躲西藏之外,对于越人一族的覆灭,却始终不得因果。
却没想到,十六阶梯之上,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别的越人族之人。
不,其实也不算是没有想到。
他们曾经因为面具人的一句‘这是越人一族的宿命’而猜测过这个人是不是也是越人一族的人,只是打心底里,越人歌都不太愿意相信罢了。
毕竟当时这个人可以说是敌人。
“若是算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越人炎却目光复杂的看了越人歌一眼。
“哥哥……”越人歌看向面具人,本能上还是有些排斥。
面具人却并不生气,也不强求,道:“你不愿认我也无妨,只是,名义上,我确实是你的哥哥。”
“咱们的父亲为了越人一族的传承,处处留情,我娘也是心甘情愿跟着他,为他生子的人。”
“本来,我出生之后,娘就过起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远离家人,远离生活的故乡,躲在深山林中,过着如野人一般的生活。”
“好在,父亲会常常来看我们,给我们带些外面才有的东西,日子过长了也不觉得单调。”
“可有一日,我们还是被人给找到了。”
面具人说到此处,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
“越人一族,从我懂事开始,便像是永远逃不脱的魔咒,时时的在提醒着我,这一生,可能都不能生活在明亮的地方,都不能接触过多的人。即便不怕连累了他人,就是自己被人找到,下场必然凄惨。这就是越人一族的宿命。”
“可是我不服。为什么越人一族就要东躲西藏见不得人?可是被困于深山之中,连外出都要躲躲藏藏如同丧家之犬的人,又能如何打破这宿命?”
第二百零八章 越人一族的真正仇人?
面具人有些失落。
他曾想过无数的方法,企图逃脱越人一族这种东躲西藏永远见不得光的命运,但是最后都失败了。
一开始他还安于现状,觉得即便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一生倒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一开始习惯了。
他听着越人一族的惨痛过往而长大,心中对于越人一族的人甚是同情,但其实那也只是对别人的同情而已。
因为自己还没经历过那种绝望,所以才能以局外人的身份来施以怜悯,但等到有朝一日,自己等来的不是父亲,而是那些期图置所有越人一族族人于死地的人的时候,他才知道,从前的那些对别人施以的怜悯是多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开始那些人是不打算杀他的。
他们只是抓走了他,却杀了他的母亲,他经历过挣扎,也企图逃跑过,最后却都失败了。而就在他都已经认命等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天真。因为对他而言,死亡真的是一个太过美好的结局了。
死亡也不过是那一瞬间的事情,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死了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了,可是敌人怎么会好好的让他死去?
他们有无数种方法让他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开始,他被抓到了一处寒潭之中,浸泡了无数日月,他在寒冷的潭水中感受不到时间的变迁,待到体内全被寒气冻住,他们才将自己打捞出来,喂了无数种乱七八糟的草药,让他的意识始终保持着清醒,然后又将他放入了火坑之中。
来来回回无数次,他的体内阴阳相撞,五脏破碎不堪。
但这却只是一个开始。
对方似乎是在做什么实验一般,但冰与火的碰撞却以失败告终。然后,他们就如同是恼羞成怒一般,将他扔到了蛇窟之中。
蛇窟里的蛇有千千万万条,且都不是那种普通的蛇,它们全都是带着龙族血脉的蛇,大多拥有剧毒,且种类几乎都不相同。
他被扔进蛇窟后,被千万的毒蛇缠绕,撕咬,体内混入了万千种剧毒,却无人问津。
他们似乎将自己和那些蛇一样当做了蛊虫一般饲养,让千千万万条蛇互相残杀,而自己是唯一的饵料。
但是,他们似乎没有想到,他的生命力会如此的顽强。他不仅没有成为蛇的食物,却反倒因为体内的毒物太多,互相混杂,互相纠缠,最后却抵抗住了所有的毒液,顽强的活了下来,反将那些蛇全都杀死,然后吞噬。
生吃这些恶心的东西让他感到痛苦,但是他没有办法。
不吃就会饿死,而他偏偏不想死。
在他认命等死的时候,对方不让他死。而对方想他死的时候,他就偏想要活下去。
因为那时候支撑着他的唯一信念,就是报仇。
在幽暗的蛇窟内,他不知道日月轮转多少遍,不知道时间流逝多少回,他只知道,他遍体鳞伤,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但却比那些蛇活的长久。
当那些抓了他的人打开蛇窟,想要取出胜利的那条蛇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他独自一人蜷缩在幽冷的蛇窟内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他至今没有忘记。
活下去是信念,却也是噩梦的开端。
他的顽强,让那些抓走他的龙族又是惊喜又是恼怒。
恼怒他仿佛打了他们的脸,将拥有龙族血脉的上万的后代全都杀死,惊喜的似乎是多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玩具,足够他们去满足那变态一般的好奇心和占有欲。
于是,龙族的人开始在他身上不停的做着各种实验。
比如,往他身上植入龙族血脉,看他是否会对龙族的血脉排斥。
一个人类,身体里植入妖族的血脉,大多数人是活不下来的,因为身体的本能会反抗这种血脉在身体里肆虐。
但是,龙族那群牲畜,哪在乎他的死活?他们在他的身上植入了青龙、黑龙、金龙等等所有龙族的血液,同时,除了这些纯种的龙族之外,还有那些与龙族杂交的低等劣龙的血脉也一股脑的全都植入了他的身体,使得他的身体如同万蚁噬咬一般的痛苦,最后在各种反应的摧残下,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但这还不是结束。
这些残忍的实验也不过是让他的身体变成了这皴裂的鬼模样,但这还不够,他们见他还没有死掉,便开始想着用更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他。
他们将他浸泡在一种熬好的奇怪的草药之中,然后他发现他的皮肤正在慢慢的脱落,露出里面的血肉与经脉,但他却也发现他的血肉早已经不是普通人类的鲜红色,而是一种黏黏糊糊的黑色的模样,还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恶臭。
在草药中泡了三日,这一次他记得很清楚,短短三日他便被捞了出去,然后被平绑在一处石台上,石台的边缘站了一排衣着奇怪的人,看不出是人是妖,确实是人类的脸,但他们身在龙族,也可能会是龙族的化形。
他们念诵着晦涩的咒语,那些咒语会产生奇特的能量,然后一股脑全都涌向他的身体。
然后,他们推出了一个坐着木轮椅的孩子,孩子的眼睛被白色的布蒙着。
孩子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拉起石台上他的手,温柔的抚摸。
他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孩子手心的温度,是冰冰凉凉的,但那种类似于鳞片的纹路却证明着那孩子是个龙族。
他本能的觉得这孩子的笑容如此的诡异恐怖。他的周身已经没有任何完好的地方了,除却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在被他们用特殊的方法保护着。
而看到这个孩子眼睛上蒙着的白布,他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不祥预感果真没多久便被验证了,接下来他就生生的尝到了被摘除整个眼睛的痛。
不是眼球,是连同整个眼睛周围的皮肤,都被一起摘除。他们说魂族之人的眼睛是整个灵魂最为强大的精华。
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