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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嵊沉默了半晌,说道:“你说的意思是,明朝江山还是要不保吗?”
北陌上一听立即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这句话非常危险,更何况在皇宫之中,真是千刀万剐的罪名了。
林嵊一笑:“我明白了,我师父也是提到这是帝后的劫数,既然是劫数,就难以逃掉,只不过我师父深爱着周皇后的前身染胭仙子,即使知道在劫难逃、即使是身在禁龙潭被封印,也还是希望我能尽量守护一下他们,真是痴情啊。”
北陌上点了点头,同情地说道:“确实是个情种,而且林护卫你做的已经非常好了,也算不枉敖公子的嘱托。”
所以之前知道了缘由,现在看到北陌上说找到了要找的人,林嵊也立即会意,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习惯了不漏声色的武将,所以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就走了。
池小荷和韩冬荀商量道:“北陌上现在是太子,肯定是不方便在田府走动搜寻,咱们俩现在是随从,相对自由点,咱们又是田府的贵客的手下,和家丁们混熟点,走动一下应该不是问题。”
韩冬荀一听连连点头,说道:“小荷姐你说的对,北大哥和林大哥他们就去做些表面功夫,咱们俩这就去打探。”
第97章 必须去
看着北陌上和林嵊被田皇戚殷勤迎接去主厅赴宴,池小荷使了一个眼色给韩冬荀,两个人一闪身走开了。
进了田府才发现之前是在是多虑了,太子的随从这个身份确实好用,根本不用和家丁们厮混,田府的所有下人似乎早就被提前交代好了,走到哪里遇到的都是殷勤和点头哈腰,但是田府里真是人口众多错综复杂,只是下人们就得几百人,绕的池小荷和韩冬荀都头晕了也没能找到李非凡。
池小荷想了一想说道:“不如我们去找到陈圆圆吧,只要打听一下田府的歌姬舞姬都在哪里就可以了,既然李非凡已经混进了田府,那么找到陈圆圆也就找到李非凡了。”
韩冬荀一听一拍脑袋说道:“对啊,找的头都大了,那咱们赶紧去找陈圆圆吧。”
池小荷一笑:“到时候李非凡要是真的要杀陈圆圆,还要靠你的武力制服哦。”
韩冬荀把袖子一挽说道:“这个李非凡是什么高手吗?”
池小荷:“武功不会,身体素质不错,我们学校里他是打篮球的,比你强壮一些。”
韩冬荀:“别说不会武功只是强壮,就是大内高手,我也能和他周旋几十招。”
池小荷往韩冬荀肩膀一拍,说道:“好!那就全靠你了!”
找陈圆圆果然简单,只消问一问家丁田府一会儿要歌舞的歌姬和舞姬在哪里,马上有家丁殷勤地带着池小荷和韩冬荀去找,而且个个都有颜色,绝对不问他们为何要去找这些歌舞姬。
随着那家丁七拐八拐地到了田府的一处别院,刚到别院门口不远,就听到笛声箫声此起彼伏,还有咿咿呀呀轻轻吊着嗓子的声音,听着都是南音。
这处别院清幽雅致,半新的墙外种满了细细的新竹,只不过竹叶已经有些发黄,被入冬的风吹得萧萧瑟瑟沙沙作响,配着笛箫和吟唱之音,显得格外伤感,让池小荷听了想起《红楼梦》中林黛玉墙外听唱“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时候的心情。
家丁带着池小荷和韩冬荀入内,歌舞姬的管事的嬷嬷面露难色,说道:“这梨湘院是从来不让男子进入的呀。”
池小荷不由得看了看自己身上,才想起来穿的是随从的男装。
只听家丁连忙帮着解答:“李嬷嬷,之前大人交代的要招待的贵客,太子、锦衣卫指挥使林大人和宁远总兵吴将军,有多重要你也都明白的。”
李嬷嬷是个看上去四十上下风韵犹存的美妇人,一双眼上下打量着池小荷和韩冬荀,“那么这两位是……”
家丁:“他们是太子身边的人。”
李嬷嬷一听又不露声色地再次看池小荷和韩冬荀,见他们二人虽然是随从打扮,但却是大内的衣物,自然和外面的不同。“那么请问二位官爷到这梨湘院有何贵干呢?今天大人宴请贵客,我们的姑娘们一会儿就要去歌舞。”
家丁:“二位官爷是要找陈圆圆姑娘有要事交代。”
李嬷嬷一听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道:“陈姑娘是今天大人交代下来的重头戏,马上就要去客人那里表演了。”
池小荷一听心里明白,这就是田皇戚的如意算盘了,崇祯帝最为宠爱的田贵妃是他的女儿,田贵妃一死,他就略感失去了依靠,在崇祯帝面前似乎也说不上什么话了,一时的失势也就算了,毕竟还有万贯家财到哪里都是富甲一方。
但是现在的世道非常的不太平,别说钱财了,就是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全,而且皇家的势力都未必能保命,所以这次主要想拉拢的人就是宁远总兵吴三桂,年少有为是崇祯帝面前的红人,最近刚封了平西伯,最最重要的是吴三桂手握重兵,兵荒马乱的年月,只有掌管兵权的人才是最有话语权的。
所以田皇戚请来太子和锦衣卫指挥使,不过是为了这个家宴显得有分量,让吴三桂更愿意前来而已,一切都是为了拉拢吴三桂。
家丁看李嬷嬷已经动摇只是还有些迟疑,说道:“李嬷嬷,二位官爷也绝对不会影响马上就要开始的歌舞的,相信就是几句话而已。”说完家丁望向池小荷和韩冬荀,池小荷一看连忙配合地和韩冬荀一起点了点头。
家丁转过脸对李嬷嬷继续说道:“大人交代了,无论如何要满足今天的贵客的任何要求。”
这句话一出口,李嬷嬷立即听懂了利害关系,但毕竟是达官贵人见得多也算是见多识广,并没有唯唯诺诺,但也并不再阻拦,一闪身让出了路。
家丁一看说通了,就笑着对池小荷和韩冬荀作揖说道:“再往里走,小人也不是很方便进去了,二位大人要办要事就烦劳自己进去了。”
池小荷深感豪门大户连下人办事都这么严谨深得人心,于是也学着电视上看来的,塞了些碎银子在那个家丁手中,家丁略一推辞,也就从容收下。
原来梨湘院里面曲径通幽,跟着李嬷嬷一路走过辗辗转转地游廊,到了一排排整齐的矮房,想必梨湘院的歌姬舞姬都是住在这里的。
池小荷打量着矮房,青砖土瓦,也就相当于下人住的条件。
想那陈圆圆绝世的姿容,虽然从小沦落风尘,但是这种苦大概还是没有吃过的。
李嬷嬷引着池小荷和韩冬荀来到其中一间僻静的矮房门口,说道:“陈姑娘就在这里面了。”
说着就上前轻轻拍门,语气变得温柔讨好说道:“陈姑娘啊,梳妆好了没有?”
半晌才有一个小丫头过来开门,代为回答说道:“姑娘一直在哭,不肯梳妆。”
李嬷嬷一听就慌了,连忙闯了进去,见陈圆圆坐在床边,一身素衣披头散发的正在垂泪,李嬷嬷顿时六神无主了,但也是急不得恼不得的,按捺着性子压低了声音劝慰说道:“陈姑娘,今天可是宴请的大人请来的重要客人,再三交代了要你去歌舞的啊。”
陈圆圆满脸的泪痕未干,说道:“这是又要把我当礼物送给什么人了吗?”
李嬷嬷赔笑说道:“陈姑娘别使小性子了,平时田大人哪里舍得让你出面,还不都是由着你的性子,今天这个可是太子殿下和一位将军,据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能保京城安危的,必须要你出面啊。”
陈圆圆惨笑一声喃喃说道:“要我出面,还不是……”说到这里陈圆圆抬起泪眼,看到了站在屋门口的池小荷和韩冬荀。
这矮房不过就是一箭之地,陈圆圆望见池小荷的脸,觉得这个男子居然有点面熟,心里犹疑,自己怎么会在京城有认识的男子呢?
池小荷看出来陈圆圆的犹疑,连忙上前说道:“陈姑娘,是我。”
陈圆圆一听说话声音,再仔细看面容,正是前几天在皇宫见过面,在运河上也有一面之缘的那位姑娘。
“是你……”陈圆圆刚想说话,但想起池小荷穿了男装,必定有隐情,所以也不方便称呼。
池小荷笑着对李嬷嬷说道:“在下是陈姑娘的旧相识,可否容我们单独说几句话。”
李嬷嬷刚一沉吟,池小荷赶紧接着说:“李嬷嬷不必担心,我来劝劝陈姑娘,一会儿必定不会耽误田大人家宴上的歌舞。”
李嬷嬷一听,虽然将信将疑,但她自己也确实无计可施,于是说道:“那就有劳官爷劝一劝陈姑娘了,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的,那我就先安排吹奏的乐师们去了。”
池小荷连忙拱了一拱手,李嬷嬷这才急匆匆地离去。
李嬷嬷前脚一走,陈圆圆连忙上前拉住池小荷的手,说道:“姑娘,你怎么来田府了?又是为什么这身打扮?”
池小荷一笑,说道:“这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陈姑娘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池小荷。”
陈圆圆幽幽地念道:“小池凝翡翠,竹外跨飞虹。”
池小荷说道:“哇塞你们古代人都知道我名字的出处啊,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我和我的朋友来这里是要通知你……”
这样一说池小荷想起来韩冬荀还在门口,转头再一看韩冬荀还是呆呆地愣在原地,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
男的见了陈圆圆都是这幅模样啊,池小荷摇了摇头说道:“门口傻呆呆那个就是我的朋友韩冬荀,陈姑娘,我们是来告诉你,今天的家宴你必须去歌舞。”
陈圆圆看着韩冬荀的样子也不由得用袖子掩着抿嘴一笑,但是听到池小荷劝她去田府的家宴上歌舞,眼睛又变得黯淡了下来。“必须去,是啊,我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去就是了。”
池小荷上前把拉着陈圆圆的手让她坐在梳妆台前,“陈姑娘,你相信我,如果今天你去了田府的家宴歌舞,你的人生从此转变,再也不用担心什么辜负不辜负了。”
第98章 将军不要走
池小荷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办法再多做解释了。
陈圆圆一双泪目带着迷惑的眼神看着池小荷,池小荷被看得几乎倒退几步:“哎呀呀,陈姑娘你这电眼……我我我实在是受不了,我要是个大老爷们儿我都想娶你呀,好啦好啦不要哭啦,赶紧梳妆打扮,其实也不用打扮,就把眼泪清理一下,换换衣裳就很漂亮啦!”
陈圆圆毕竟是绝顶的美女,美女都是自恋的,一听池小荷的话也不由自主地直照镜子似乎是喃喃自语地说道:“眼睛确实是肿了些……”
池小荷说道:“陈姑娘,你这么漂亮,是不是经常觉得没人配得上你,除非是你自己变成个男的才配娶你自己呀?”
陈圆圆看着池小荷的样子又噗哧一乐,说道:“小荷姑娘,你多亏不是男子,不然多少姑娘被你哄得想以身相许。”
旁边的小丫头正因为怎么劝都劝不动陈圆圆梳妆而为难,一看这位男装打扮的池姑娘来了就逗得陈圆圆露出了笑脸,这才放下心来,连忙端了梳妆奁出来,拿出一柄象牙的小梳子给陈圆圆梳头。
此时陈圆圆也不再阻止,就任凭小丫头给梳头,自己还挑起头饰来。
不一会儿就梳妆好了,陈圆圆本就是天姿国色,倒也根本不用盛装就已经光彩照人。
池小荷笑道:“陈姑娘,我们走吧。”
陈圆圆说道:“小荷姑娘,你会陪着我吗?”
池小荷点了点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