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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奚兰也只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宽衣进入浴盆,护城河里冰水泡过、还被落水鬼拽了脚,她觉不适已久,身子进入热水里,顿时舒服了很多,不过,在热水中泡了太久,很快在浴盆里意识混沌了!
模糊中,感觉有一个影子在靠近,等她想要睁开眼看时,却感觉一双冰冷的大手,将她的头,用力的按进水里!
☆、第18章:别院惊魂
龙奚兰猛喝了几口水,想要从水里出来,但那力气之大,死死的箍住她,任她求生欲望如何强烈,也丝毫没有生机可言。
还记得那年她才六岁,邻村闹鬼,村民求她父亲前去驱鬼,为找寻那恶鬼作祟的缘由,龙父将还是孩儿的她,独自放在荒间那座无人鬼屋里,夜里雷鸣闪电,从头顶破瓦缝隙,白光闪亮了她的眼睛。
什么叫怕?六岁的孩儿怎会知道?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些非这个世界的生灵,连哭都忘了,她又是如何从那恶鬼手里留下命来,也只有她自己才晓得,而事后,龙父只对她说了一句:“龙家人,不怕!”
从小到大,连身女儿的彩色裙装都未穿过,可见龙父对她教导多么严苛!
但她也从未怨过父亲,她理解龙家人面对的都是什么,怕?就只有死!所以,每每怕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是怕还是死!
而现在,意识告诉她,即使不怕也会死时,她还是怕了!
她害怕的不是害死自己的凶手多么狠,而是死后,将要如何如面对那个黑暗世界!
小院外,李淮已换上黑色常服,在刘瑾的陪同下,步了进来。
王府军就密实的守在院门口,而小院里面,为了准王妃住得习惯,只有陈娘和四个得力的丫鬟可以自由出入,此时,他看到陈娘和其他人都候在外面,眉头微微一蹙。
“陈娘,季小姐睡下了?”他回来已有一个时辰了,安睡前想起坊间那个轶闻,有些不放心,才又过来看。
陈娘回答:“季小姐在沐浴。”
李淮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刚准备转身离开,但又多问了一句。
“她一个人在里面?多久了?”
陈娘如实回答:“快半个时辰了!”
李淮脸色一变,回头就推开了房门,陈娘也料到一定发生了何时,慌张的跟进去。
便看见浴盆里,没了人!
陈娘吓得眼白一翻,当即就晕了过去,所幸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及时扶住了她的身子。
李淮大步到了浴盆面前,看到里面浮着黑发,才知道人不是消失了,而是在水里,大手伸进水里,一把抓住龙奚兰的胳膊,将她拉了出来。
这时候,她哪还有意识,一张被水泡白的脸,跟死人无异。
李淮将她抱起来,用被子抱住她湿漉漉的身子往床上一放,以前在宫里跟御医学了几招急救溺水病人的法子,这时倒派上了用场。
本以为救不回来了,却不想,挤压出了她堵着喉咙里那口水,气息一下子回来了,但是人没有醒。
“速速唤薛平安过来!”
薛平安本是宫里医术高超的御医,早年在宫里因为一位小主小产祸及在身,本要打入死牢,李淮惜他才能,向皇帝保了他,至那以后,这薛平安便效忠于他,在王府当值。
原本今夜也不该在这别院里,李淮担心会出事端,才早早的叫过来候着。
薛平安不一会儿就到,一身素雅打扮,弱冠年华,眉目清淡,虽非英姿飒爽之人,也自有一番雅人至深的味道,他身边跟着个提药箱的药童,药童站在外间候着,只有薛平安跟着胥王进了里间,隔着纱幔,给龙奚兰把了脉,为了看得仔细,还特别通过胥王同意,看了看面色及眼睛。
事毕,薛平安那清淡的脸上,笼起了一层层疑色。
端坐在对面雕花椅上的李淮见状,轻声问:“如何?”
“季小姐脉象已平和,应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李淮坐着未动,又问:“既然已没有命险,为何迟迟不醒?”
这也正是薛平安不解之处,他已对龙奚兰施针,按理说,施针后就应该醒来,却毫无作用,从医数载,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王爷,你确定季小姐是因水窒息?”
李淮点了点头,怎么不确定,人就是他亲自从水里捞出来的。
薛平安略感惶恐的低头说:“王爷恕罪,刚才平安查看小姐面色时,似乎发现她颈脖处肤色有异。”
李淮刚才只顾着救人,倒是没注意那许多,听薛平安这般说,立刻站起来,走到床榻边,细看了龙奚兰的颈脖,那里确实与其他肤色不同,而且越细看,越觉那是一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呈现出来的形状!
☆、第19章:阴邪入体
“平安,依你看,这印子是如何而来?”向来情绪温润的李淮,眸色渐变。
薛平安这才敢抬头看来,转身在厢房里寻了一圈,又望了望候在外厢的丫鬟药童,细声回答:“回王爷,平安认为有人刚才在屋里。”
那颈脖的印子,分明就是有人想至季小姐于死地,幸得王爷及时赶到,才阻止了凶手。
只是这厢房就一个门,窗户完好,就此刻,全部由内扣得死死的,这儿更没有任何密道暗格,在李淮进来时,也绝不会有人从里面出去。
那凶手在哪里?
李淮听了他的话,眉毛轻皱,这亦是他不甚其解的地方。
薛平安此刻抬眉小心翼翼打量了李淮面颊,谨慎道:“平安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怎么,连平安你也觉得这院里闹鬼?”李淮虽然贵为王爷,但与薛平安有些交情,早年就因为他一直未婚配,宫里盛传他与样貌温雅的薛太医有断袖之情。
薛平安忙低下头,对于胥王这洞悉别人心思的能力十分佩服。
“平安不敢妄言,只是有了前两次……”
李淮打断他道:“本王不信鬼神!”
薛平安立马闭了口,恭敬道:“季小姐应是体质太弱,受了寒,体力不支,才迟迟不醒,平安出去写一副方子,让陈娘亲自熬煮。”
得了王爷的首肯,他才退了出去。
李淮并没有离开,他站在床榻前,凝视着床上那较弱的女子,眸波如丝。
刘瑾不多久,轻步迈进来,看见王爷守在床榻前,双眼疲倦,便细声说:“王爷,马上就五更天了,不如让小的在此守着季小姐吧,王爷回去休息。”
李淮没有回答,刘瑾即刻明白了意思,也就没有多说其他,安静的守在旁边。
天亮时,薄光透过纸窗,照在床头。
李淮用修长的手指按压了一下太阳穴,目光轻扫了一眼蹲在墙角边打盹的刘瑾,轻步过去,伸手探了探龙奚兰的鼻息,还活着!
他似松了口气,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起,随即转身,踢醒地上的刘瑾。
“小的该死,竟然不小心睡去了一会儿!”
李淮轻笑。“你岂止只睡了一会儿!”
“王爷!”屋外,传来严挺的声音。
这么早就回来了,李淮扶了扶衣袖,对刘瑾说:“你守在这里,若是再睡——”
“小的自己用针把眼皮给缝上!”
李淮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帐幔里的龙奚兰,然后大步而出。
他回到自己在梨院的房间,严挺跟进来。“王爷,昨夜里我们送过去那卖花灯的人,大理寺那边已经审完了!”
早候在这里为主子洗漱准备的奴婢,李淮换了另外一身常服,重新梳发上冠。
“说!”
严挺回答:“那卖花灯姓王名大强,东郊人士,平素做些闲杂活,扎花灯为生,有一妻早亡,半个月前,进城务工,在路上遇见一位迷路少女,心生恶念,便将其骗至家中,少女反抗,他错手将少女弄伤,鲜血掺进了他扎灯笼的颜料里。大理寺的人已经赶到他东郊家中,并未找到被困的少女,只在一间阴暗小屋里,寻到一些衣物残片和发丝,想来少女已经逃离!”
王大强受刑后的供词是少女只受伤,大理寺也未找到少女尸体,便定下结论已逃离。
李淮只问:“可查到少女的身份?”
“王大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由他形容,让画师画了小相,属下带了一张回来,王爷请过目。”
严挺将小相递上,李淮漱完口,扫了一眼。
少女也不过十四岁模样,生得清秀。
“找到她!”人是胥王府的人送去大理寺的,依李淮向来做事严谨的性子,过问也属正常,只是过问得如此细致,倒也稀奇。
龙奚兰是午后才醒的,只感觉全身无力,头脑昏花。
“季小姐,您可醒了!昨夜里,你体虚晕在了水里,幸亏我家王爷及时赶到,将小姐从水里救了出来啊!”刘瑾喜出望外的迎过来,一边招呼着侍婢为龙奚兰梳妆,一边命人去禀告王爷。
因为怕府里人乱传流言,胥王下令,称季小姐只是因为体虚才晕倒了,刘瑾才这么说。
龙奚兰吃力的从床上下来,直奔到铜镜前,细看了一番自己的脖子上刺目的鬼掌印,脸色渐变。
昨夜昏迷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身子自来都跟铁牛似的,若不是阴邪入体,怎么如此这般?
等等,除了这脖子上的鬼掌印,龙奚兰好像还忽略了一个重点,她回过头去望着刘瑾,问:“你说你家王爷什么?”
☆、第20章:惊弓之鸟
刘瑾顿了片刻,又重复了一遍。“我家王爷及时赶到,救了小姐您!”
龙奚兰当然清楚当时什么情况,她正一丝不挂的在沐浴,李淮进来救了自己!
从前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是女儿身,总是刻意跟旁人保持着距离,更何况让一陌生男人瞧光了自己的身子?只怕比见鬼还可怕!
“还好小姐安然无恙,若真有不测,老生如何与王爷交代啊?”听闻龙奚兰醒过来,陈娘第一个赶过来,脸上还带着后怕。“老生不应该让小姐一个人呆在里面的。”
龙奚兰通过铜镜看到老妇的脸,上面满是歉疚。
这位在王爷身边服侍了半生的女人,对主子的衷心,全部已写在了脸上。
“陈娘,已经过去了!你不必自责!”她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坐在那里,等侍婢为她梳好妆,她才站起来,说:“我要去见王爷!”
“小姐,恐怕现在不合适,王爷有客人!”陈娘刚从王爷住的东厢过来,故而如此回答。
这府院不是胥王府,到这里来拜访的客人一定不一般。
龙奚兰便问:“什么客人?”
陈娘眼睛避开她追问的视线,她立刻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是我长兄季都尉?”
季锦江担心她的身份在大婚前被胥王识破,今日,一定会再来要人的。
“那正好,我也有事要与我长兄说。”
龙奚兰大步踏出去,来到院门口,守在外面的王府军拦住了她。
“王爷有命,小姐需呆在院子里面。”
龙奚兰深吸一口气,在季府至少她还能在花园里随意走动,而这,简直就像囚犯一样。
刚要转身回去,背后传来一声,“锦画!”
这梨院中,中满了梨树,这个季节,全是光秃秃的枝桠。此刻,正有一行人,从院外的梨树道上过来,为首的,正是季锦江与李淮。
龙奚兰脸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哥哥,你怎么来了?”
季锦江仪表堂堂,满脸对家妹的记挂和疼爱之意说:“你从未离开过家,初到这里,昨夜里一定睡得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