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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他将衣衫穿戴好:“本王陪你去!”
她没有拒绝,不过一想她要做招魂的法事,身边有一个李淮,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从未想过,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
随即,便命人去将招魂用的东西备好,最重要的自然是招魂幡了,奚兰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药方来抚平。
这是当初薛平安专门为她找的去阴邪毒的药方,上面还沾着些血迹。
李淮见了,眸中透出复杂,他想说什么,但后来只是蹙眉沉默了!
他们在莲湖的湖中亭里,奚兰仔细的摆好了招魂阵。
不久。严挺快步走了过来,给奚兰递上一个长形木匣子。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李淮走过来,帮她轻轻打开。
奚兰看到里面有一柄宝剑,剑鞘上并没有浮夸的装饰,以别致的图纹代替,而剑把上,刻着两个字:残影!
她眼中惊喜,抬头问:“这是残影?”
残影与破啸是一对雌雄宝剑,破啸钢刃有力,是一把象征着勇气的武器,而残影轻巧锋锐,相传它的前一位主人,是两百年前一位逍遥岛的高人,名叫子荷,后来,子荷在一次除魔任务中损命,这残影便在世间失去踪迹,奚兰只晓得皇帝寻了数年,才找来了破啸,现在看到残影竟在李淮手中,实难相信。
她将残影从木匣子中拿出,抽离刀鞘,残影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她捂嘴欣喜若狂,“这真的是残影!”
“本王那日在九星村答应过你,回来之后,替你寻找一把好剑!”
奚兰不知要说什么好,她将剑端在手中看了又看,好奇问:“此剑你是从何处寻得?”
李淮并未回答,她一心都在剑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去。
“这是高价从一位铁匠那买来的,并没有何特别的来历!”
她自然不全信,如此名贵之剑,怎可能在一个小铁匠那里得来。
这时,严挺又呈上另外一件东西。
奚兰看见,那是薛平安的洞箫。
李淮解释道:“听闻招魂时需要亡人的遗物,本王觉得单是一张药方不够,此洞箫是平安常常带在身边的,你兴许能用上。”
她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将洞箫接过来,摆放在白蜡前面。
然后她在一张白色符咒上,画下招魂符咒,并附上薛平安的名讳与生辰八字。
李淮站在旁边,看她埋头仔细画符的模样,十分认真。
她很快就画完了,抬头对李淮说:“一会儿我会念招魂咒,你看不见他,但白蜡若亮了,便是平安已来了,不过你身上的煞气太重,恐怕会伤到他……”
他听了,知趣的退到湖亭外面去了,与严挺守在那里。
严挺虽不知王妃要做什么,但看王爷这般配合,还是忍不住好奇问:“王妃莫非要行什么邪秘之术?”
李淮没应他,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湖亭那方。
此刻,龙奚兰已念了招魂咒,因怕引来其他的鬼灵,她还特地在旁边画了退避线。
突然,白蜡亮了!尽节丰才。
她便看见薛平安的影子站在白蜡后面,她先是一喜,“平安……”
但却看到他灵体的手脚上,锁着铁链。
“丫头……”薛平安站在前面喊她,只看见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
她慌忙问:“怎么会这样?是阴差抓住你了吗?”
薛平安摇头,一脸的痛苦之相。
奚兰完全就慌了,要说他才去世三日,在头七之前,阴差是不会锁魂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的魂魄,是被其他的东西锁了!
她立刻伸出手去,想用自己的手,替他解开手脚上的铁链。
可她却摸不到他,双手直接就从薛平安的灵体上穿了过去。
她不解的看着双手,又向薛平安看去,“你并不在这里?对不对平安?”
薛平安轻轻点头,不知是何物抓住了他,又有怎样的图谋,即便他是已死之人,捉住他的魂魄,便可让他受尽折磨!
只看见他那双温雅而明亮的眸子里,慢慢流出两行血泪!
“到底是谁?快你告诉我我去救你!平安,你告诉我啊!!”奚兰完全手足无措着,她以为只要她拿回养魂器,便可救薛平安,可是她还是晚了!
接着,那白蜡就熄灭了!
她再也看不到薛平安的灵体,她便端起面前的鸡血,往地上一洒,又一次念了招魂咒,这一回,如她所料,白蜡再也没有亮过。
“奚兰?”李淮方才听到她惊呼,想来并不顺利,便急匆匆赶过来!
她回过头去看他,脑子里全是刚才薛平安四肢绑着铁链,双眼流血泪的模样。
“李淮,我没救回他……”
“到底发生了何事?”李淮瞧她这方寸大乱的样子,也跟着着急。
她便将自己招魂的过程,全部讲述给他听。
“如你所说,平安的魂魄既被别人抓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奚兰回答:“我触摸不到他,他也根本就没来这里,我看到的,只是通灵幻象而已!”
李淮自然不太明白她所说的通灵幻象是何,她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我们龙家可以通鬼灵,即便我不招他过来,他意念足够,也可通灵于我,刚才并非是我找到了平安,而是他找到了我啊!”
可是,薛平安毕竟没有那么大的意念,整个过程,才持续了片刻就消失了!
“我们要怎么才可以找到他?”李淮担心的问她:“需要什么?不管是什么,本王马上就命人去找!”
奚兰苦恼地摇着头:“我……我不知道他在哪!”
薛平安消失得太快,什么线索都没有告诉她。
她内心里充满了自责和内疚,一时之间,都忘了下一步自己该做什么。
所幸李淮还保持着该有的冷静,问她:“奚兰,你们从前若遇见这样的状况,会怎么办?”
她眸光抬起,低声说:“若找不到灵魄的下落,会……”
“会如何?”
“我头有些痛!”她用手揉了揉额头,有意逃离了这个话题。
李淮看她脸色也不太好,确实应该好好休息。
“那本王陪你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再想办法。”
“嗯。”
他们回到房间睡下后,她并没有睡着,而是等李淮睡着之后,她悄悄起来到了后院。
推开琴雨房间的门,一道女声从里面传来,“是谁?”
她朝里面喊了一声:“琴雨?”
琴雨将灯点燃,看到是她步了进来,忙尊敬走过来喊道:“王妃!你如何过来了?”
这个真的是琴雨,涟从她的身体里出去了!
关于李淮那个问题,答案是,他们这些玄门人士急于寻求未知的事物,其实是会请神求问。
神明通天连地,这世间万态皆逃不出他们的神眼。
她刚才没道出来,是思及王府中就有一小仙,可是这小仙,又去了哪里?
看琴雨不解的望着自己,她握上对方的手腕,轻声问:“他呢?”
琴雨用力摇头:“奴家不知……”
看起来不像是说谎,她便退了出去,也许那水涟珠,又去哪里神游了!
就此下定决心,明早等水涟珠已回来,一定要问得薛平安的下落。
回到前院的主卧,只有一盏玉勾连云纹等亮着,淡黄色的光晕,从青色帐幔后面照过来,朦胧得不太真实,奚兰轻步走过去,见李淮侧躺在床上,正闭目睡着。
害怕吵醒他,奚兰轻缓的躺上去,她先是将头贴在他结实的背脊上,想到薛平安的灵魄也许无时无刻都在受折磨,她就无法平静,最后只得寻求庇护般的伸手去环抱住李淮的腰际,然后,她就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大手,将她的手掌握在了手中……
☆、第174章:指婚
她起身早就知道,李淮不会察觉不到她起身出去。
他只是习惯了对她所做的事表示沉默罢了!
她不愿说,他就不问。
这一点,他们倒是真的像。
“李淮。我会不会再也救不回平安了?”她将头埋进他的臂弯,这个时候她觉得好无助,无时无刻不在害怕着哪一天,雷劈下来。将李淮劈成入世魔。
前路太长,她看不到终点。
突然有些想紫虚元那个臭小子。如果他在的话,一定可以帮她想办法。
可是,那个臭小子到底在哪?是生是死?
李淮身体转过来。伸手抱着她:“不会的,你不是说平安阳寿本就未尽吗?”
她现在,对什么都不敢确信了,觉得好累,只得闭上眼,逼迫自己不去想。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告诉自己,绝不被困难打倒!
“奚兰……”李淮看见她这般样子,愧疚之心又起。
“嗯?”她睁开眼,看到那双担心的俊眸,他问:“你说倏世是参透了万物的上仙,是否本王我死去之后,就会变成倏世了?”
她心中一紧,立刻坐起来问:“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以后都不要这样想,你要好好的活着!”
“那样本王永远都是一个凡人之躯,在面对那些强大的邪灵时。本王却不能保护你,如此无能懦弱……”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在说下去。
“李淮,你不是想做一位明君吗?斩妖除魔并非你的使命,你只须坐上那座皇位,给黎民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就是你此生最大的功德。”
早在她代替季锦画嫁给他时,她就知道,夺帝位是李淮必经之路。他既有倏世之灵,做明君救济天下,便功德圆满,若反之,则沦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对那座皇城的权利,从未有丝毫向往。
但若这一切是救赎李淮的唯一途径,她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
她俯下身子,将李淮抱在怀中。轻声说:“李淮,你守着你的心,奚兰守着你。”
李淮感觉到她冰冷的身子,贴在臂膀上,他们之间,就隔着一层薄透的棉纱,他伸手,轻轻挽起她披散下来的青丝,五指穿梭在其中,发如绸丝。
那是何样的触感?他忘了去即刻形容,只觉体内有一股燥热,迫不及待想要占据这具冰冷的胴ti。
奚兰还未察觉到他身体有何变化,他已翻身起来,将她轻轻压在身下。
“李淮……”奚兰惊愕,但嘴已被他柔软的唇舌堵住。
她身子先是一僵,但并不害怕,与爱的人如此贴近,为何要害怕?
她闭眼,感受那双大手,抚过肌肤之时,她也慢慢放下所有戒备,与之深吻;而李淮得到她的回应,心底游过一丝欢喜,他慢慢为她褪下身上的薄纱。
淡光之中,那迷人又令人沸腾的画面,在瞳孔中若隐若现。
许是那仙药的效果,他F上的伤也感受不到一丁点疼痛,理智早被骨子里那股欲望占据。
迫不及待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去冲破他们之间,最后一道枷锁。
只听见那身下娇柔的人儿一声低吟,他疼惜的吻过她的额头,那刹那,三界之间,仿佛都停留在这片云雨里……
大概是太劳累了,次日,奚兰竟睡到了天大亮,那时李淮已进宫上早朝去了!
青莲带着一众下人进来,将一桶桶热水倒进浴桶中,等待她去沐浴更衣。
她问:“你为何不叫我?”
青莲低头,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是王爷吩咐奴婢不得打扰王妃,王妃也确实应该好好休养,不要劳累的好,毕竟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