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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日,沈晗找了身形相似的暗卫在西山别院替他,沈晗便带着他一路西行。一路上遇见不少各大门派弟子,均是受武林盟召令到那魔教消灭余孽的。此时西陵城也不外如是。
楚宁却管不了这许多,他这几日跟着沈晗快马加鞭,只这几日便路过几座城到了西陵,那马鞍虽被沈晗仔细垫了层褥子,他的两腿/间仍被磨破了,红肿出血实在坐立难安,奈何行程匆匆,他又未带药膏,便哄了沈晗带他到街上逛了。
莫看这西陵城窄/小,因那商路,此处草药竟比那汴都还丰富,楚宁挑了赤芍、丹参、川穹和生蒲黄几味,正付着银子,又想起沈晗额上那道疤痕,便口述了那红丹白芍膏的方子,欣喜地等那小贩找着药材。
方才他专注选药,此时等那小贩找药材,才有了闲心听旁边那酒肆里那桌江湖人们的高谈阔论。
“那楚凰再有能耐又如何,还不是败给了沈盟主,唉,冲虚老人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桌边那彪形大汉边喝酒边道。
“就是,教主都死了,一群小罗喽闹什么幺蛾子。”一高瘦青年啐道。
“唉,可惜冲虚老人为那奸人所害,晚辈出道晚,还未曾见过巨侠风姿。”旁边一个小个子少年道。
小个子旁那形容猥琐的青年不屑地排了他,道:“呲!不过一个手下败将,败给魔教教主便能称巨侠?可笑。”
楚宁闻言皱了皱眉,身后飞来一剑,剑去劲急,响起破空之声,笔直地插/在那群江湖人桌子正中。楚宁听得那破空声,轻笑出声,险些错疑是沈晗到了,不过这剑去势虽猛,内力却不如沈晗深厚,他看那剑落于桌中,桌子却安然无恙,便知道不是沈晗。
一回头,果然见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执着剑柄走来,看着楚宁温和一笑,道:“在下江南灵剑派叶鹤。”
楚宁作了一揖,自报姓名,心里却疑惑,江南叶家,那不是叶泽家?
楚宁未问出口,叶鹤却像看透似的,亲切一笑,道:“舍弟给两位添麻烦了吧。”
楚宁客气着,心想,果然是叶泽的哥哥。正想开口探探叶泽一路追杀的目的,叶鹤身后便走来一青年,那人青衫负剑,儒雅彬彬,左手执着的正是叶鹤方才的长剑。
“接着,非要管什么闲事。”青年一手把那剑扔给叶鹤,后者含笑接着。
青年打量了楚宁好一会,便道:“也没有芊芊说的那么狐媚啊。”
楚宁听到芊芊二字,眉头微皱,看着青年儒雅面容,觉得莫名熟悉。
叶鹤点了点那青年的唇,也不看青年的脸色,向楚宁道:“此乃你大嫂的兄长,镇远堡唐云飞,他护短迂腐得紧,若有得罪,还请楚公子莫要与他计较。”
叶鹤一脸谦恭真诚,楚宁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出此言论,道:“叶公子不必如此。”
“叶鹤?”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楚宁转头,看沈晗从长窄的古街走来,面带微笑地安静迎上去,接过那人手里的小包裹。
楚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雕花药盒,他疑惑地掀盖一闻,竟是紫玉活血膏,兔子眼惊喜地看着沈晗。
沈晗坦荡地揉揉他脑袋,道:“晚上给你擦。”
楚宁脸一红,他方才去了那么久,竟是寻那药膏,只是,自己伤在大腿内/侧,还是让他自己来吧。
唐云飞却没给楚宁说话的机会,青年见了沈晗原本一派斯文俊雅的脸色瞬间沉下,盯着沈晗带着怒气道:“好你个沈晗,芊芊此番归家又跟我告状了,你又如何我那妹子了?”
楚宁听罢皱眉,正要辩驳,却被叶鹤拉到一旁,楚宁疑惑地看他,只听他低声笑道:“莫担心,云飞自幼疼妹妹,芊芊说一他不说二,你男人自有法子治他。”说罢做了一副无奈相。
楚宁皱眉,可也不带这么欺负沈晗的吧?见楚宁不安心,叶鹤道:“你不信我,也该信沈晗吧?从小到大,那小子何时在别人手里吃过亏。”
未等楚宁反驳他,只听沈晗淡然道:“她不是都向你告状了么。你还不知道?”
唐云飞被他一噎,拔剑道:“光耍嘴皮子没意思,剑如其人,见剑便知人,出招吧。”
沈晗皱眉道:“唐兄有这闲心,不如留着去对付那魔教余孽。”
楚宁一笑,沈晗此刻肯定是在心里嫌那唐云飞啰嗦又麻烦,正好,他也不欲沈晗与唐云飞过招。
唐云飞昂首道:“沈晗,虽你在百晓生那江湖排名上比沈博还后,难道你不服我倚强凌弱?大不了,我让你三招,如何?冲虚老人的徒弟,不会连这也不敢接吧?莫不是怕在你夫人面前……”
沈晗不耐地抿着唇,长剑当胸,道:“让倒不必,请吧。”
那唐云飞听了哼了一声,长剑出鞘,燕子一般一掠而过,凌空飞起向沈晗攻去。
“哎!”楚宁急了,叶鹤一把把少年拉回身侧,道:“不必担心,只是寻常切磋,云飞信剑道甚于言语,若是此番沈晗让他服气,以后你们小两口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楚宁皱眉,只担心地看着战局,心想,这麻烦还不是你给带来的。
那厢唐云飞身子凌空即将落地之时,只见沈晗玄衣被他剑风带动,眼却沉静如寒星,唐云飞只见剑光一闪,如电般刺来,连忙运功,身子一沉落地堪堪躲过,他从未见过如此迅疾的剑光,心知自己轻敌,他连忙运功纵身而起,身形灵活一纵,上了那挂着一栏酒旗的木杆上。
见沈晗游刃有余,楚宁总算放心了些,想起刚才唐云飞的话,便问叶鹤:“唐公子排多少?”
叶鹤闻言一笑,道:“第三。”
楚宁看着唐云飞在木杆被沈晗追得摇晃的身形,心想,这百晓生也太乱来了吧。
叶鹤饶有兴趣地看着楚宁,问:“你不问沈博的?”
楚宁莫名道:“沈博与我何干?”
叶鹤笑道:“还以为你会介意沈晗排在沈博之后。也是,若不是沈盟主坚持,你相公肯定不会参与那比武。”他顿了顿,又道:“ 不过,云飞好歹也是镇远堡主,绝非那平庸之辈可比的。”
楚宁心疼沈晗,那人明显是故意输的,嘴上只是淡然地回道:“这世上没人能比他更好了。”那语气像极了沈晗。
叶鹤笑,两人看向空中那过招的沈晗和唐云飞。
沈晗剑出迅疾,唐云飞整个人都在剑气笼罩下,那剑气让人只觉骨髓都冷透了。心知自己无法抵挡,唐云飞脚尖点杆,人急速向后退。
沈晗目如寒星,浑身寒意,剑光如惊虹追击而去。唐云飞一退再退,奈何步伐再快,不及沈晗剑快,眼看他背上贴着那客栈木墙,剑光闪电般刺来,剑气浑厚冷冽。
唐云飞心知避无可避,凝一身劲气于剑,反手迎上。
眼看那一剑向着他胸膛精准而至,剑上本来冷冽而恰好足以杀敌于无形的劲道竟被沈晗撤去,剑光堪堪触及唐云飞心口,只要自己稍有移动便会刺入。
沈晗却垂眸收剑,方才浑身逼人杀意消失于无形,又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潇洒模样,点头道:“承让。”
唐云飞收剑,深深作了一揖,道:“是我误会沈少侠了,唐某心服口服,请沈少侠受唐某一拜。”
沈晗不耐烦地把他扶起来,纵身而下,跟叶鹤对视一眼,带着楚宁便走了。
唐云飞在叶鹤身侧看着那两人背影,心中情绪久久难平。自小他便一直听着自家妹子和自己告状那沈晗又如何如何了,几次都把他气得跳脚,若非镇远堡事务繁忙,他早便亲自到汴都拿沈晗开刀。
但方才一场,他输得心服口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所修习唐家剑谱,便是以天下第一快的剑法自居。今日沈晗一剑,却让他怀疑起自家剑谱是否浪得虚名。然而,沈晗最让他佩服的,却是他最终收剑的精准自如。真正的高手,不止是例无虚发,更是收放自如。有此剑意武德者,又怎么会如自家妹子口中的那般不堪呢。
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还需要多多修炼才行。
叶鹤看着纠结着儒雅五官的人,不着痕迹地把人拥进怀中,笑容温和无害,心却想着,多亏沈晗,唐云飞幽幽低头反省任他抱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十四章
入夜,西陵城酒肆依旧热闹,灯笼在细雪中摇曳,映照着满街满屋的人。酒香满街,人群熙攘,倒是让严冬暖和起来。
与唐云飞比试过后,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下午,倒是像一双无名侠侣。此时楚宁和沈晗坐在一家酒肆二楼,身边和楼下尽是人们高声谈笑的喧闹,各地方言皆有,那内容更是千奇百怪,楚宁听着却颇有些温馨之感,或许,是因为对面懒洋洋地用饭的人吧。
天气严寒,楚宁听掌柜的推荐特地点了西陵城特色的瓦罐汤,那汤盅不大,上头还沾着焖汤的泥巴,里头不知是加了酒还是什么的,味道不算好,但在这粗野的环境下,喝来却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楚宁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哈了一口气。看到沈晗的汤还未开封,楚宁便伸手拿过他的小汤盅,给他细细地把泥巴都揭干净,笑道:“尝尝这个,喝着很暖和。”说着把汤盅递给他,才拿起自己的汤盅满足的继续喝。
沈晗本慢悠悠地吃着菜,看着楚宁那餍足的模样,附过身像只大猫似地就着他的手腕替他把最后一口喝光了。
楚宁好笑地看着他笔挺的鼻梁都沾上了泥,伸手给他拭去,沈晗坦然地舌尖一扫,道:“还不错。”
“哎!那是泥!”楚宁急了,捏了捏他脸,沈晗猫一般盯着他,小鬼最近面对他胆子越来越大了,但他不讨厌,嘴角勾了勾,咬了口少年的手指,把自己的那盅汤也给了楚宁,果然看到少年被自己咬了手指红了脸,看看四周的江湖人,发现没人注意到,才乖顺地低头喝汤。
酒足饭饱,两人沿着羊肠小道踏雪往客栈走去,抬头即是随风摇曳的古旧灯笼,低头便是酒肆夜晚的浮生百态,细雪静静地飘下,楚宁被沈晗牵着,每一步踩在那厚厚积雪之上,心中都有一种隽永之感。
才到客栈门前,小二便热情地出门,道:“两位客官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呀?今日上房不多啦,方才又有两位公子要了一间。”
楚宁听着那“两位公子”,心中颇有些古怪之感,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便随着沈晗要了一间上房。
上了楼,沈晗便让小二自个去忙,楚宁推开那有些陈旧的木门,冷冽的空气带着古木的味道,倒是还算干净,他转过身张了张嘴正想问沈晗拿火折子点灯,沈晗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抱着他身形一瞬躲进了那空置的衣柜之中。
那柜子狭窄,沈晗不得不贴着柜壁弯着腰,楚宁只得紧紧地贴在沈晗的怀中,那人的鼻息洒在自己颈间,温热的感觉让他一进入那幽闭的柜子中便憋不住的颤抖都缓和了许多。
感觉到楚宁的颤抖,沈晗环着他腰的手紧了紧。
楚宁正想出言解释他的颤抖只是因着从前的阴影,外面便响起推门而入的声音。
“这么说来,此次召集我们到霓凰教去,就只对付那右护法了?”那儒雅的声音,俨然是唐云飞!
楚宁听了这话,心中倒是安了心,唐云飞地位不低,对他沈仁鸿都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和沈晗的任务的一丝消息,看来沈仁鸿还是疼儿子的。
关门声响起,然后便是叶鹤的声音:“你尽管放心,若是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