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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穆泠稳定了身形之后,令拧就将手收了回来,戴着面具的少年并没有提出任何的问题。
令拧安静了一会儿,他偷偷地观察了一下穆泠,然后默默地牵上了穆泠的手。
对方并没有抗拒,令拧心里面涌现了一些喜悦,只是这种情绪只持续了一瞬,因为他很快就被人拉开了。
是那个去过天汇城,然后在水镜中看到了穆泠和令拧的修士。
男人一脸紧张地看着夺过来的令拧,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我是天一阁的人,小朋友你不用害怕。你且告诉我,这个戴面具的人是不是就是屠了天汇城的那个人。”
“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心里面涌起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感。他环顾了一下周围,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穆泠身上,神情中出现一些郑重,男人在和令拧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温柔。
“小朋友你没听说过天一阁没关系,但你总应该听说过令拧吧。令拧就是我们天一阁的少主,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只管告诉我,是不是这个人掳走了你?”
第58章初遇女主(三)
“不是;是我自愿跟在他身边的。”
钟安听到眼前的男孩如此说道。令拧的声音有着小孩子独有的稚嫩,赔上他那双黯淡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无害。
可是不知道怎的;钟安心里面的那种危险感不降反增。
而且;隐隐间有一种熟悉感。
'宿主;令拧的修为开始恢复了。'
令拧的体质拥有缺陷;这也是为什么令拧小时候测不出来灵根。在令拧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后,他才爆发出来了潜力;让体质得以觉醒。
只是他的体质一直都是残缺的。
这也是令拧始终无法突破进元婴期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得知了这里有了可以弥补他体质残缺的灵植后;令拧才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但长时间的缺陷是没有办法立即弥补的,吸收了灵植之后;令拧的眼睛就失明了。按照正常的发展;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等到灵植彻底弥补了他的缺陷之后,令拧就会重新看到世界。
可令拧并不知晓这件事情,所以他屠了城;身上背负起了滔天的怨念。
只要体质完善;令拧就会碰触到元婴期的门槛,他已然引起了天道的注意。所以在令拧屠了天汇城的所有人、心魔开始在心里诞生的时候,天道降下了令拧的劫。
身体恢复成了小时候的样子,体内的灵力全部消散。
天道让令拧回到了他魔障开始诞生的时候;令拧以为自己的灵力会慢慢恢复;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只有当他从心魔中走出来之后;他的灵力才会慢慢恢复,然后会正式渡进入元婴期的雷劫。
在原来的小说里面,令拧在这个阶段吃了很多的苦,也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时间。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天汇城之中?”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钟安看向了穆泠。
穆泠之所以要在之前去天汇城,就是为了令拧。
令拧最讨厌的人却帮他度过了心魔。
这是一件十分讽刺的事情。
只是,就连穆泠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的顺利。他们恰好就碰到了魇兽,魇兽能够制造人的噩梦,它将令拧拖入了心魔之中。
而他却没有受到魇兽的影响。
就像是……魇兽没有办法窥测到他的内心,也就没有办法将他拖入噩梦之中。
所以穆泠一直在目睹着这一切,虽然被传送阵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但他能够很轻易地找到令拧,然后看到后者渐渐沉浸入噩梦之中,看到后者脸上慢慢浮现出绝望和不甘,最终颤抖着伸出来那双手。
想到那种呼唤他的力量,穆泠轻轻地挑了挑眉。
“路过。”
钟安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那你路过之后就直接走了吗?我们修行之人就要打抱不平,你就不管不顾地走了吗?”
令拧只是个孩子,眼睛又瞎了,钟安并不怀疑令拧。但也正是因为失明,所以小孩子很容易就被蒙蔽。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淡淡地看了一脸愤愤不平的钟安,穆泠看向了那只死掉的魇兽。
魇兽的怀里捧着一颗石珠子。
就是这颗石珠子在呼唤着他。
“那你为何戴着面具?”听到穆泠完全没有同情心的话语,钟安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怕不是见不得人吧。”
只是他这话却没有得到回答,戴着面具的少年似乎是懒得搭理他了。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件事情没有弄清楚面前,你不能离开。”声音又拔高了几分,钟安冲到了穆泠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钟安突然僵住了,有一把剑利落地架在了他的脖颈上面。
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似乎只要再往前一点,他就会命丧于此。
钟安是眼睁睁地看着穆泠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剑,然后架在他脖子前的。
那动作优雅极了,不像是修士,反而像是弹琴作画的文人。
“让开。”
只有两个字,但钟安并不怀疑这两个字所蕴含的危险意味。只要自己没有让开,穆泠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剑往前伸去。
咬了咬牙,钟安往旁边推了推。
“我们少主就在附近,你最好不要是那个屠城的人。不然的话,依我们少主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放下一句狠话,钟安发现自己握着的小男孩突然看了自己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钟安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猛地凉了一下。
压下这种疑惑,钟安沉默地看着穆泠往前走去,然后将那颗石珠子捡了起来。
在捡起石珠子的那一刻,穆泠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在说。
“这个世界没有他,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第59章魇兽石珠(一)
这道声音里面似乎蕴含着无数的悲哀;又似乎暗藏着撕心裂肺的癫狂。
那人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了,就像是从地狱里面挣扎而出的恶鬼一样;他已经被世界所抛弃;整个世界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个人是背对着他的;穆泠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他的背脊是微微弯曲的;整个人似乎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样,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如同是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一般;整个人身上透着一种无助的悲凉。
“我要让整个世界为他陪葬。”
一字一顿的话从这个人的嘴里吐出,穆泠看到这个人攥紧了双拳。
这句话本该异常地霸气;可男人的声音里面却透着一种深深地迷茫和彷徨,他似乎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我要让整个世界为他陪葬。”
男人又将这句话说了一遍;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刚出生懵懂无知的孩童;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该做什么。
犹如行尸走肉。
'他是安以?'穆泠轻轻地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心里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在原本的小说里面,安以就是无缘无故地毁灭世界的,作者从来都没有解释原因。
穆泠知道的小说是以谢枝枫展开的,在后者飞升成身之后;小说就迎来了结局。
但当穆泠真正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却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这里的世界要比小说中所构建的世界观要大上很多。
就例如景空亭和残魂的存在。
在小说里面;残魂只是谢枝枫的一场机缘,在秋空秘境被提及过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但穆泠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管是要毁灭世界的安以,还是那位曾经炼制出来情丝的天骄。
这个世界在很久之前似乎还发生了什么。
系统的声音不知为何低沉了很多,'是他。'
穆泠和系统的对话似乎引起了安以的注意,穆泠看到那个男人猛地转过了身。
穆泠突然感受到有一种温柔的力量包裹住了,他的灵魂似乎又飘向了另外一个地方。
穆泠只能看到安以的眼睛似乎猛地睁大了,然后爆发出了惊人的光芒。
那种光芒像是……小心翼翼。
“不要丢下我。”
紧接着,是安以卑微到极致的声音,没有强硬,也没有疯狂,只有绝望到顶点之后的祈求。
连云楼内。
安以手上的杯子被他猛地捏碎了,他身上的灵力防御不知为何而被完全卸去了。杯子的残渣划破了安以的手心,鲜血不停地从手心里面渗出,因为力气用得极大,手心上的那处伤痕也就极深,几乎是有些狰狞。
但安以却没有管这些,他只是抬头看向了某处,眼睛里面一下子暗沉了下去。
“大人?”姬实小声地问了一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安以失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安以低喃了几句,眉眼处出现了一些惊疑不定。但他的神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声音里面还有些颤音,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
“去查,岭邙山最近进去了些什么人。”
看到姬实离开之后,安以的眼里露出了一些疲惫。
他知道岭邙山有魇兽。
脚下的传送阵也是他亲手设置的,就是为了能够保护魇兽。
因为魇兽能够制造噩梦,而他的噩梦里面有那个人。
“连最后有你的地方都没有了。”安以似乎自嘲地笑了一下,他看向了自己流着血的掌心,然后用力地握紧了。指甲掐进了掌肉里面,鲜红的血珠顺着掌心不停地往地面滴落着。
安以的眼神里面出现了一些无措,“刚才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给我一种你的感觉。”
在那种温暖消失之后,穆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景空亭。
青年湛蓝的眼睛看向了他,本该无情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些温柔来,“穆穆,好久不见了。”
安以之所以要毁灭世界,是因为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眼底闪过一些深思,穆泠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抬头看向了景空亭。
“是你把我拉过来的?”
“嗯。”景空亭点了点头,“你进入了别人的噩梦之中。”
似乎是看出来了穆泠的疑惑,景空亭又开口解释道,“魇兽以吸收人的噩梦为食,无法吸收的噩梦就会储存在体内的灵珠之内。你刚才碰到了灵珠,因为一些缘故,就被拖进了别人的噩梦之中。”
一些缘故。
景空亭并没有细说,是不想现在就告诉他。
“那为什么魇兽没有制造我的噩梦?”戴着面具的少年问出了自己另外一个疑惑。
长相俊美的少年似乎轻笑了一下,穆泠看到对方的眼睛里面极快地划过了一丝宠溺,“因为它没有资格。”
“这世界上,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没有资格去窥视你的内心。”
没有资格?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穆泠突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我无所不知。”穆泠听到景空亭这么说道,穆泠的视线在后者的银色长发和湛蓝色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下。
在青年说这话的时候,穆泠感受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威压。
就像是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意志一样。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做到全知全能,就算是已经成了神的谢枝枫都不行。
能够无所不知的似乎只有……天道。
“穆穆!”
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