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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艾哲不知道是为了直播效果还是什么，居然非但没生气，还继续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你的实力肯定是比我强的啦！这个大家戴再厚的滤镜也看得出来，所以我很好奇了，你这实力咋不去打职业？”
这个问题，莫辰破天荒地没有马上回答。
而闻溪也终于从艾哲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里觉察到了什么——他是不是怀疑莫辰是职业选手，在故意试探？
确实是，但又跟闻溪猜的有所不同。
因为艾哲不仅怀疑Momo是职业选手，还怀疑他是自己知道的那个职业选手。
刚才那一把，尤其是最后莫辰杀挂的那几分钟，艾哲看着Momo这个角色的背影，错觉看到了另一个角色。
一个职业选手用的角色。
那曾是SGH这款游戏的巅峰，一个任何人都无法逾越，只能抬头仰望的神话。
一个打海外高端局，只用一把手枪就能20杀夺冠的传奇。
那个选手已经不仅仅是枪法好那么简单了，他对SGH这款游戏的理解程度令人惊叹。
任何玩家在他面前，都会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会发出“其实大家都在被游戏玩，只有他是真的在玩游戏”的感慨。
他叫Mac。
此外，他有个更为人所熟知的称号，叫“神枪手”。
可惜上一届职业联赛，好不容易打进国际赛的CLM战队，因为他的迟到，第一天的比赛大比分落后，导致这支备受看好战队一夜之间成了全民公敌，被网友喷到险些解散。
其中被喷得最惨的，无疑就是因为迟到而让CLM不得不上替补的罪魁祸首，CLM战队的队长——Mac。
事后，CLM电子竞技俱乐部官方在微博上为此事发了道歉声明，却只字未提Mac迟到的理由，无疑又给Mac招了波黑。
所以现在，网上对Mac这个人的评价挺微妙的。有人欣赏他的技术，有人质疑他的人品。
有人提他，就一定会有人黑他；有人黑他，就一定会有人为他洗白。
评论不息，争议不断，可谓是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上。
这也是为什么艾哲没有直接问Momo是不是Mac，而是一直用各种各样的话去试探。
自从Mac“出事”后，艾哲再也没说过，Mac是自己的偶像，是自己穷尽一生想要去靠近的目标。
可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把Mac当神，默默地崇拜着。
——是的，艾哲是Mac的粉。
他问出那个问题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自己的呼吸声会让自己错过莫辰的答案。
然而，在他紧张的等待中，莫辰淡淡地回应了这么一句话：“职业比赛么，闻溪打我就打。”
艾哲：？？？
闻溪：……
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艾哲仿佛听到了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坍塌的声音——我崇拜的偶像不可能这么撩！
“行吧。”艾哲放弃试探Momo了，这会儿他几乎可以确定Momo不可能是Mac。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Mac这个人还是比较冷的，比赛时的语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也从来没在镜头前笑过。
不过说实话，意识到Momo可能是Mac后，艾哲还真觉得两人的声线有点像。
*
第二把，上飞机的时候，艾哲破天荒地问了句：“跳哪里？”
听到这三个字，最惊讶的莫过于他的搭档露比：“你不是一直跳F区的吗？”
艾哲：“你不是嫌弃我一直跳F区吗！”
露比：“跳其他区你打得好嘛？”
艾哲：“哇，不要说得好像我只会打F区好不好？而且这把有Momo，还有我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露比和闻溪都是哭笑不得。
跟Momo组排后，艾哲真是在自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也就算了，他居然在跟露比争辩无果后，cue了下莫辰：“Momo，跳哪里？”
莫辰根本懒得理他：“闻溪，随便报个区给我。”
闻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开地图看了眼。
这把位于地图正中心的是F区，旁边是M区。
“那就……M区？”他有些不确定地说。
莫辰：“好，就M区。”
艾哲：“……”
艾哲后悔了，深深地后悔中——他就不该问Momo！
明知道这人眼里只有闻溪，他真是脑抽了才会去问Momo！自己给自己灌一大口狗粮！
部分水友显然也觉察到了什么。
【莫名嗅到了修罗场的气息？】
【你不是一个人！】
【爱猪你千万不要爱上Momo，溪溪会伤心的！】
艾哲：？？？
“卧槽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们脑袋里都装了些啥！”艾哲对弹幕的脑回路是服气的，“老子是直男好吧！直男！就算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死光，只剩我和Momo，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莫辰对艾哲的脑回路也是服气的，“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活到最后两个？就凭你上把拿3个人头？”
艾哲：“……”
【哈哈哈哈哈！】
【开始了开始了！Momo日常怼爱猪！】
【不作死就不会死！爱猪为什么你非要去招惹Momo？我特么笑死！】
“唉，我真是没话说了！”
听得出来，艾哲是真的没话说了。
露比忍不住笑，边笑边说：“其实我觉得Momo刚才那话还挺有道理……”
“屁！”艾哲垂死挣扎，“我只是做个假设而已，假设懂么？哪有他这么抬杠的！”
闻溪：“我也觉得Momo说得有道理……”
艾哲：“……”
露比这么说还好，闻溪一开口，三人直播间的弹幕直接疯掉，放眼望去一片【哈哈哈】。
露比很不给面子地大笑，闻溪也被自己的话逗笑，艾哲完全是被气笑的……
就这样，不同于上一把，这一把四人在一个相当轻松愉悦的氛围里跳下了飞机。
先落地的还是莫辰，而且看得出来，他不是光顾着降落而已。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显然在下落的同时记住了部分敌人的位置，然后刚落地就连续干掉两个人！
“啧，这把我是不是又可以躺了？”艾哲落地后，刚切换到第一视角瞄了个人，还没来得及开枪，就听到“砰”的一声——他瞄着的那个人被莫辰一枪爆头，倒地阵亡。
“显然是的。”露比已经开始玩起角色动作了，一会儿挥手一会儿跳舞的。
而闻溪，经过上一把，他觉得他好像捕捉到了莫辰射击的节奏。
他故意逮着莫辰开枪的瞬间，朝着他开枪的目标射了一箭出去。
【系统】Momo用狙击枪爆头击倒了Double
【系统】Wency用弓爆头击杀了Double
一个人头到手，美滋滋~
闻溪没意识到他因为太开心，笑了一声。
莫辰听到他的笑声，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牵起了唇角：“搞事情？”
闻溪立刻无辜状：“手滑。”
然而，几秒钟后。
【系统】Momo用狙击枪爆头击倒了Jack
【系统】Wency用弓爆头击杀了Jack
又一个人头到手~
这回，不仅闻溪偷笑，莫辰也忍不住笑了一声：“有本事把我的人头全偷了。”
“我试试。”闻溪脱口而出。
我试试？
这三个字真是莫辰忍俊不禁——也太可爱了……这人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么？
两人兀自互动着，没意识到他们的互动甜翻了一众水友，同时也让另外两个队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草！我受不了了！”艾哲开嚎。
“我也受不了了！”露比附和。
艾哲：“你俩别偷什么人头了，直接原地结婚好吗！我帮你们把民政局搬过来！”
闻溪一脸疑惑：“偷人头怎么了？我也偷过你的人头啊……”
艾哲：“我谢谢你！可别拉上我吧！我不想再被Momo怼了！”
莫辰：“他有人头让你偷？”
艾哲：“……我说什么来着？”
【哈哈哈哈哈我的天！】
【前一秒的我：好甜好甜！后一秒的我：哈哈哈艹！】
【爱猪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一时间，弹幕都是在笑的，就连艾哲自己的直播间也是一溜的【哈哈哈】。
明明Momo第一次怼艾哲的时候，弹幕大多在为艾哲打抱不平，可不知道为什么，在Momo坚持不懈地怼了艾哲几次后，弹幕的画风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然而，就是在这么欢快的氛围里，一条弹幕突然出现在艾哲的屏幕上，让他脸上的笑当场凝固。
【没人觉得Momo这风格很像Mac么？】
第19章
这条弹幕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就被其他弹幕淹没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艾哲却是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久久没能回神。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Momo不是Mac，可在看到这条弹幕的瞬间，还是忍不住想——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啊……那就不是我的错觉。
但他没打算再用什么话去试探Momo。
他毕竟是Mac的粉，不想给Mac招黑——职业选手跑来炸鱼塘这种事，说出去能被人喷一年。
可粉丝遇到自己的偶像，能完全淡定自若也是不可能的。
“Momo，你绷带要不要？我这儿有八十多个，分你点？”
自从跟Momo组排后，没人头可拿的艾哲开启了疯狂舔包模式。
这一把开始到现在，基本是Momo把敌人打残，闻溪见缝插针地抢人头，艾哲舔包，露比跳舞。
舔了N多的包后，艾哲别的没有，就是绷带特别多，想着要不要分点给队友，就cue了莫辰。
莫辰漠然回应：“不需要。”
艾哲唇角一抽，颇有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既视感。
弹幕也由此开始了新一轮的嘲笑。
【哈哈哈爱猪你肿么回事！】
【别告诉我你真爱上Momo了！】
就连他搭档露比都忍不住吐槽：“你干嘛呢？人家根本不想搭理你！”
艾哲：“卧槽，我就随口一问！”
露比：“你问谁不好非要去问Momo？你没看出来人家眼里只有溪溪嘛？他跟溪溪说话时用的语气，跟回应你的时候用的语气完全不一样啊！”
艾哲：“还真是！”
这个只要是耳朵没聋的人都能听出来，莫辰跟闻溪说话的时候，语气那叫个温柔宠溺，甚至经常带着笑意。
可一旦艾哲cue他，他的语气会瞬间冷下来，回应的话也是能短则短，恨不能只回一个字。
——赤果果的双标！
差不多10分钟后，第一个圈开始缩，四人分别上了两辆摩托车往安全区的方向赶。
这个时候，艾哲跟露比手上的人头都是0，莫辰6个，闻溪9个！
当闻溪报出这个数据时，艾哲惊得把摩托车都开翻了，好在他车技不错，鼠标一甩，成功救回一车两命：“……卧槽你怎么做到的兄弟！”
闻溪心里得意着，嘴上肯定是要谦虚一下：“没有啦，基本是Momo击倒的，被我抢了人头而已。”
莫辰立刻回应了一句：“能抢到也是你的本事。”
猝不及防的商业互吹，听得艾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俩够了！还让不让人好好打游戏了？！”
莫辰理所当然地没理他，自顾自地对闻溪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技术不错，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闻溪：“不考虑，谢谢。”
莫辰哭笑不得，“打职业”三个字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都是面基过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