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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说:“老婆子,你没看见那姑娘头发未盘起来,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娘子。”
老板娘不服气道:“我见他二人相处起来颇有些像恩爱夫妻,故才这样以为嘛!”
老板道:“说的也是,我也觉得有些像……那少女约莫是他的童养媳吧。”
老板娘赞同道:“你别说,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
夏侯巽并未注意到老板夫妻二人的对话,嵇彻不懂得“童养媳”的意思,便问道:“童养媳是什么?”
猛然听到嵇彻问这个,夏侯巽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嵇彻老老实实道:“方才老板娘说你是我的童养媳。”嵇彻自小生长在深山里,身边只有师父一人,师父外出云游的时候也从不带他去,是以虽然他已经活了好多好多年岁了,对这人间事确是一窍不通,也不懂得撒谎。
夏侯巽听到“童养媳”三个字,莫名其妙脸红了,道:“就是说我是你的好朋友的意思。”
嵇彻点点头,眉眼微微含笑,道:“还真是。”
夏侯巽心头一跳,脸更红了。
嵇彻不懂他为什么脸色那么红,以为是内伤发作,手便不自然地伸出去,摸摸他的额头,道:“怎么脸这样红,是不是内伤又发作了?”
夏侯巽低着头胡乱地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虽然说着没事,但他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
因他只顾低着头埋头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眼见夏侯巽要跌倒,那人赶忙扶住他。
夏侯巽抬起头,便撞进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中,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锦衣的公子,他望着夏侯巽,笑道:“这位姑娘,无事吧,在下有没有撞疼你?”
夏侯巽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那锦衣公子不慌不忙便走了。
嵇彻赶上来,对夏侯巽道:“你今日怎么了,这样心不在焉。”
夏侯巽摇摇头,不太高明地转移话题道:“你要不要吃糖糕。”
一听说可以吃东西,嵇彻马上就忘了方才的问题,点点头表示自己要吃。
夏侯巽哭笑不得地去给他买糖膏了,结果摸自己的钱袋的时候才发现钱袋不见了,细细一想,这才反应过来他的钱袋应该是被人偷了,且多半就是被刚才那个锦衣公子偷的。
他从小就对旁门左道感兴趣,行走大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人摸走过一个子儿,可方才那个人是如何顺走他的钱袋的,他不知道。
瞧着那人一身锦衣,不像个小偷,倒像是个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锦衣……莫不是方才那个人是锦衣君子——温夜行?
第9章 第九回 锦衣夜行轻薄郎
温夜行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盗,只是比他的盗术更出名的是他好色登徒子的名声。
寻常盗贼若是成名之后,便不再折身到大街上偷窃寻常钱物了,只挑富户下手。可这位锦衣公子却不同,他五年前盗走了长安太师府的琉璃玉灯后一战成名,可他成名之后也不忘本,仍然喜欢在街上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只不过他挑选的下手目标都是些长得好看的美人,偷美人的钱袋也不是觊觎那点钱物,而是为了一亲芳泽。
因此他偷了美人钱袋之后,便会在附近的桥下等着,若是有美人寻来,他便将钱袋还给美人,但是美人若是想要回钱袋,必须将自己的手帕或者贴身的东西送给他换取钱袋。
穷人家的姑娘自然只能忍气吞声,将耳环、手帕之类的东西送于他换取钱袋;但若是美人出身富户,必然会觉得自己受了冒犯,不过若是这个美人带人来教训他,也只能失望而归,因为这温夜行有一手水上漂的轻功,见势不好必然飘过河一走了之。
夏侯巽不欲生事,只是那钱袋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自然想拿回来,因此他去河边的时候便在街上随便买了一条帕子打算糊弄温夜行拿到钱袋了事。
到了河边,那锦衣君子温夜行果然已经在等他了,夏侯巽拿着帕子去换钱袋,岂料那温夜行将帕子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吊儿郎当笑道:“小美人,骗人是不对的,这分明不是你贴身的东西,你身上的味道可不是这样俗气的香味。”说着,他露出一个露骨的回味眼神。
嵇彻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中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怒气。
闻言,夏侯巽便将头钗给了他,但他还是不依不饶非要要夏侯巽贴身的帕子才行,夏侯巽被他扰得烦不胜烦,便想直接抢过来。
温夜行的武功稀松平常,连夏侯巽也打不过,这娇娇弱弱的美人会武功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他倒是很会审时度势,见打不过美人转身便要跳河逃走。
嵇彻一直在旁边看着,见那人要走,便拿出一颗金珠打在温夜行的左腿上,不知道嵇彻是使了多大的力气,那温夜行跌入河中后,双腿使不上力气,在河里乱扑腾,眼看就要溺水。
蜀人热情,见有人落水,岸边围观的人顿时多了起来,有几个已经下去捞那温夜行了。
夏侯巽在旁边等着,只待那温夜行被捞上来,夺了自己的钱袋就走,突然他瞥见桥上一个人影,看着很像勃勃儿,他着急地看了一眼在河中扑腾的温夜行,虽然已经有人去捞他了,但温夜行毕竟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弄到岸上还需要时辰,夏侯巽恨恨地跺跺脚,罢了罢了,钱袋以后再找吧,如今逃命要紧,他拉着嵇彻的手,转身就走!
嵇彻被他拉着一路从小巷子里穿过去,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为何这样紧张?”
夏侯巽将他拉着转了几个拐角,这才说:“我刚刚好像看到勃勃儿了。”
勃勃儿,那是谁?
过了一会儿,嵇彻才反应过来,勃勃儿是上次他们在青城山上遇到的那伙人。
嵇彻一听到勃勃儿便放宽了心,道:“你不用如此害怕,上次他们在我手里没讨去便宜,现在想必也不敢贸然来找我们。”
夏侯巽被他不谙世事的天真弄的哭笑不得,无奈道:“若只是漠北三狼,我又何至于害怕,他们不过是天/衣教派来寻我的狗罢了,后面肯定跟着天/衣教的人,说不定天韵珠会亲自出马……天韵珠就是上次我们在农舍里遇到的那个女魔头……她武功奇高,虽然还没有列入江湖十大高手之列,但是我义父说,她曾经单挑江湖第十名的高手——栖霞宫的宫主林静安,并丝毫不落下风,若是此番是她来追捕我们,那我们还有什么活路。”
见夏侯巽如此害怕,嵇彻便也未问他什么,只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两人从客栈里取了行礼,刚要离开就听到对街的惊呼声,嵇彻听力好,“狼”“凶狠”等字眼从嘈杂的人声中分离出来,钻进了他的耳朵眼里,他明白是定是漠北三狼带着他们的狼在这块搜寻活动。
嵇彻悄声对夏侯巽道:“他们找来了。”
夏侯巽一听,不待店家找零,一把拽着夏侯巽从客栈的后厨旁边的小门窜出去了。
夏侯巽道:“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他们……带了狼来。”
嵇彻神色严峻地点点头。
夏侯巽早就做好的最坏的打算,闻言也并不伤心慌乱,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想办法摆脱漠北三狼。
漠北三狼虽然武功稀松,但是他们的狼确是追踪的一把好手,狼的嗅觉要比狗还灵敏数倍,就算夏侯巽再精于易容也是没用的,因为人身上的气味并不会随着他易容而改变。
益州城人多,就算天/衣教再手眼通天,为了顾及朝廷的颜面,漠北三狼在白天的时候必不会将自己的狼公然放出许多,但是晚上宵禁之后可就不一定了,那时候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可以将狼放出来寻找他,到时候被这群畜生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因此他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出城。
但是出城之后呢?
荒郊野岭,没有其他气味的干扰,他们追踪起来岂非更加容易,到底该如何是好?夏侯巽发了愁。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胸口寒冷的窒息感又上来了,他弯腰大口大口地呼吸,拉着他的嵇彻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异常,问道:“怎么了,内伤又发作了吗?”
夏侯巽的胸膛喉咙统统被堵住了,无法说话,他只能用憋得通红的眼神看着嵇彻。
嵇彻封住了他的穴道,就地给夏侯巽输送内力,嵇彻的内功非常强劲,进入/夏侯巽的身体之后,霸道地冲开了他的周身血脉。
夏侯巽哇地吐出一口血,他用帕子捂住口,将血吐在帕子上,若是吐在地上,只怕那些狼就循着血腥味找过来了。
见他将血吐出来,嵇彻便给他解开了穴道,问道:“现在好些了没?”声音里带上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关切。
夏侯巽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其实此刻他非常不舒服,他隐隐感觉到依靠嵇彻给他输送内力压制寒毒无异于饮鸩止渴。
第一次给他疗伤,能将那寒毒压制数日,可这几次越来越不管用了,且这次他的内力输送进身体后,夏侯巽明显感觉到了那种凝滞的感觉,血吐出来之后,胸口火辣辣地痛,感觉胸膛像是烧起来一样,可是如今的关头,哪里能允许他再有什么想法呢?能逃命就不错了,因此他便未告诉嵇彻实情。
他胸口不舒服,刚刚又吐了血,身体虚弱,嵇彻看到他强忍着痛苦小跑跟上他的脚步,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以前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弯腰在夏侯巽面前蹲了下来,道:“上来吧,我背你走。”
夏侯巽愣在原地,见夏侯巽许久都没上来,嵇彻道:“上来吧,你方才刚吐了血,再强行运气只怕寒毒要加剧了。”
夏侯巽无意识地伸出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嵇彻将他轻轻一托就托到了背上。
嵇彻日常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并不健壮,但此刻被他背在背上,夏侯巽忽然有一种非常安定的感觉……就算是义父,也从来没有背过他……
夏侯巽靠在嵇彻的背上,感觉自己的心都放下来了,虽然他日常将嵇彻称为大哥,但是心里却从未将嵇彻真正地认作自己的哥哥。可这一刻,他不得不说,他从心里渴望有个嵇彻这样的哥哥,若是他也有个嵇彻这样的哥哥,那他是不是不用这样辛苦躲避追杀了……
嵇彻背着夏侯巽歪歪扭扭,绕七绕八地走了好几圈,窜上房顶,几个起落之后才从一条僻静的街道出来了……
这条街上的店都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只是每个招牌上的名字都非常的引人遐思,什么“春来阁”、“温柔乡”,这都还是委婉的,有一个店家的名字甚至叫做“春/情阁”,实在是非常露骨了……
街道虽然家家大门紧闭,但是却能隐隐的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浮华声浪,整个街道上浮动着一股子幽暗又直白的香气,深山野人嵇彻不知道,但夏侯巽却明白,他们怕是误闯到益州的烟花柳巷来了……以前因为好奇,带着阿珏爬过几次墙头,被义父发现后还罚跪过……
闻着街道上的香味,夏侯巽突然计上心来,他拍了拍脑门,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嵇彻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面无表情不解道:“你知道就知道,为什么要拍我的头。”
夏侯巽:“……”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拍自己疼了。
这些话他自然不能对嵇彻说,带着讨好的笑揉揉嵇彻的脑袋,笑道:“不好意思哈,拍错了。”
嵇彻抓住他作乱的手,皱眉冷然道:“有话快说。”
夏侯巽赶忙附在嵇彻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