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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盯着这两人的脸看了许久，摇头。
不认识也正常，毕竟世界那么大。
唐他远打开好友列表，看着一大片灰掉的人名，一时感慨万千。
幸存的十万人，连六十亿的零头都不到，甚至他们连肉身都没有，只有一个意识存在。
好友列表一片表示不在线的灰色，只有极个别人在线。
尽管那些人都不上线了，但唐他远仍然没有删掉好友。
看着面前这些仿佛死而复生的人，唐他远选择了重新接取任务。
又是九张不同的脸出现，有上一次出现过的，也有没出现过的。
唐他远将脸挨个看一遍，仍然认不全。
或许是时间太久，对脸印象不深的都忘了。
反复刷了好几次，仍刷不出全认识的阵容，唐他远便打算放弃了。
这时，无心忽然拿出一张唐他远的画像：“这个九指客好像可以为好友画像。”
“哎？”
唐他远点开九指客的商店，找到了一个叫［画像凭证］的道具。
作用是选择一位好友，让九指客为他画像。
九指客为什么知道天底下所有人的长相，这真是一个迷。
道具一千金一个，唐他远随手买了一百多个，把自己灰掉的好友全都画了出来。
无心在一边看着，也买了一个道具，画了个方潜：“远叔，这是方潜游戏里的样子，从耳朵的形状来看应该是真脸。”
唐他远看了一眼，表示不认识。
很快，唐他远将好友列表里的人全都画了一遍。
在无心的火眼金睛下，通过耳朵形状分成了真脸和系统捏脸两堆。
再然后，唐他远用画像一一对照着完成了任务。
任务奖励是一本叫做［认人先认脸］的秘籍，效果是使用真脸期间无法被其他玩家的鉴定技能鉴定出名字。
真是不知该说有用还是没用。
无心这边除了秘籍倒是有另一个奖励——解锁武器［时间］的武器技能。
完成这个任务能解锁的是一个奇怪的技能——
［破颜秘诀］在攻击敌人面部时会留下伤疤，该伤疤一个月内无法去除。
这技能太狠了……
九指客的任务告一段落，两人就此下山。
途径城镇时，唐他远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在驿站将一百多个好友的画卷寄给了傅君停。
附留言：这里面如果有你认识的人，跟我说一声。
此后唐他远便又跟着无心天南地北做任务去了。
没过几日，傅君停那边也来了消息。
【私聊】傅君停：有一个系统捏脸的，捏得特别像楚莲鲤以前用过的脸。
【私聊】唐他远：哪一个？
【私聊】傅君停：地狱红莲。
【私聊】唐他远：谢了。
【私聊】傅君停：我这么帮你，回报呢？
【私聊】唐他远：你要什么？先说好不借钱。
【私聊】傅君停：我已经跟招财说好了钱的问题，不需要你了。
【私聊】唐他远：招财那样的老实人你也坑？
【私聊】傅君停：这是我跟他之间达成的协议，没你事。
【私聊】唐他远：算了，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你的命。
【私聊】傅君停：我不怪你。
【私聊】傅君停：你和我哥百般阻挠，她一定是个很棘手的人物。
【私聊】傅君停：她究竟如何我会自己判断，你不必多说了。
【私聊】唐他远：难得看你这么讲道理。
【私聊】傅君停：再逼逼，老娘真跟你不讲道理了啊！
【私聊】唐他远：是是是，我不说了。
唐他远打开好友列表找了找，在不知加了些什么人的默认分组里找到了“地狱红莲”这个名字。
根本没印象……这货谁啊！
自己想不起来，便只好把名字报给了唯今让他调查。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已经临近报名回现实的截止日期。
来自唯今的消息让唐他远一早就下了线。
“你之前让我找的那个‘地狱红莲’，是个只加了你和傅九灯两人好友其他什么都没有的白号，唯一线索是捏脸数据是从《仙魔风华录》里导入的。《仙魔风华录》的数据保存在隔壁省，这边基地没有，无法进一步调查。”
唐他远本就没抱太大希望，此时的消息已是意外之喜：“那就这样吧。”
唯今拿出一个文件袋，提起另一事：“关于傅九灯失踪的事，我们在现场找到了嫌疑人留下的皮肤碎屑，通过提取到的DNA培育出了克隆体，然后让专业画师通过幼体相貌画出了各个年龄段可能具备的相貌。”
唐他远听得冷汗直冒：“你们这群疯狂的科学家。”
“别跟我讨论人道主义，丧尸爆发之后人类中的大多数连人都不是了。”
“是是是。”
“这是画像的复印件，你看看认不认识。”
唐他远接过画像，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说道：“感觉有点神似方潜。”
“方潜？”
“就是那个入侵服务器的丧尸。”
“哪个方？哪个潜？”
“方块的方，潜水艇的潜。”
“我会让游戏管理那边的人调查，你再等几天。”
“好吧。”
于是唐他远又回到了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反复删改了四五回，略有点累……就这样吧。
顺带修正了上一章关于时间的一个小bug，改动不大不用回去看。
第65章 马车上的人生商谈
唐他远上线就问：“无心，你回现实的道具用了没？”
与唐他远同乘一辆马车的无心点头：“系统提示说会在使用时限之后，统一进行肉身培育。”
“你的情况可能会有点复杂。”唐他远有点担心，“培育过程我会帮你关注一下，如果可能的话培育期间就治一治吧，虽然我也说不准能不能治。”
“别那么紧张，就算不能治，义肢也是可以的。”
“义肢什么的……”唐他远忧郁地捏了一把无心的腿，“两条义肢还能忍，三条义肢不能忍！”
无心一脸正经：“放心，我的手很好。”
“你这话让我很不放心！”
“就算我需要三条义肢，必要时刻远叔你也可以劳动一下嘛。”
“不好意思我是坐享其成派的，拒绝一切劳动。”
“你也太懒了。”
唐他远无所谓地笑：“懒怎么了？泡在营养液里又不会长赘肉。”
“长赘肉？赘肉难道不是设定胖瘦属性的时候设定出来的吗？”
唐他远被无心这话噎了一噎：“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有必要回现实锻练一下了。”
“锻炼？远叔你是装备吗？”
“你快够了。”唐他远抚额。
玩笑开够，无心也说回了正题：“剩下两个回现实名额也确定了。招财的那个被叶城以友情价一个亿拿走，最高楼的以十二亿卖给了沈老三。”
唐他远清点了一下：“这样一来，回现实的人基本已经确定了。沈老三帮里的有六个，加上沈老三买到的名额就是七个。剩下还有你、叶城、傅君停、卿落、招财、墨知书、陆安楼、霄峥、燕重山，外加一个匿名神秘人。加起来一共十七人。”
“亏你把这么多名字都记住了。”
“基本都是熟人。”
“然而我除了一个远叔，谁也记不住。”
又被撩了的唐他远简直对无心产生了免疫：“你还记得远叔叫什么名字吗？”
“祁远，唐他远，二哥哥，远叔一号，远叔二号，远叔三号，远叔四号……”
“行了行了，知道你都记得了。”被直呼一遍所有名字的唐他远臊得不行，一点也不想再提名字的事。
无心很给面子地停下，一双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眼就这么看着唐他远。
明明没有任何表情，此时此刻却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唐他远被这双眼看得手足无措，只好说：“你……把眼睛给我闭上。”
无心闻言，乖乖闭上眼，顺带略微抬起头，一副等待亲吻的样子。
唐他远默默别过头，看那车窗帘外的绕岸垂杨。
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的无心睁开了眼，看见的就是唐他远的后脑勺。
哒哒的马蹄声在车外响着，唐他远那银紫渐变发色的后脑勺也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动。
无心伸手撩起一缕发丝，凑近嗅了一嗅：“远叔，后天开始我就要上战场了。”
唐他远回过头，用手指戳了戳无心的脸：“哪有那么快！后天只是开始培育肉身，从一个细胞培育成一个成年个体，加班加点地长大也得要小半年呢！”
“那这小半年里我会怎么样？一直黑屏吗？”
“这……”唐他远想了想，“从独立仿晶核将意识移植到人体大脑中，好像是用的人脑可控晶核化技术和生物电路谐振技术，这个过程应该需要断开和服务器的连接吧，大概。”
“远叔，说人话。”
“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但不至于有半年那么长。”
无心沉默片刻后道：“听起来就像……死了，进阴曹地府，跳入轮回井，醒来已是一个全新的人。”
无神论者唐他远一点也不浪漫地陈述现实：“现实是人的思想就是一堆生物电，脑子和身体不过是一个载体，有着自我意识的生物电消失了，人就彻底死了，没有魂魄也没有轮回。”
“现实残酷又危险，为什么大家还挤破头想要回现实去战斗？”
对于这个问题，唐他远想了很久才答道：“大概因为人类对‘真’的东西有一种执念吧。再美好的事物，只要是‘假’的，都比不上丑陋的‘真’的东西。”
“那如果你的记忆欺骗了你，这个游戏中的江湖才是真，而末世是假呢？”
“你喜欢哪个世界，哪个世界就是真的。”
“我……喜欢有你在的世界。”
猝不及防又被撩了的唐他远别扭地别过头，看着帘外的低级人工智能马车夫，沉默不语。
和无心在一起，仿佛回到了丧尸爆发前，那段真心喜欢玩游戏的时光。
没有来自良心的谴责，没有来自欺世谎言的压力，没有对虚拟世界的不安。
只是在享受游戏本身带来的快乐，享受时间的流逝，享受人与人之间美好纯粹的关系。
“我也喜欢有你在的世界。”
听到这句话的无心只觉得整个人都亢奋了，下意识地就道：“我们来切磋吧。”
“来呀，谁怕谁！”唐他远想也不想就接受了无心的切磋请求。
“你装备比我好，得把装备卸了。”
于是唐他远卸掉了装备：“我是手残，在装备上你也不能占我便宜。”
“好。”于是无心也卸掉了装备。
切磋进入倒计时读秒。
面对已经拔出匕首摆出攻击架势的无心，唐他远自然而然地选择了防守姿势。
战斗一触即发！
无心先手出招，而早已准备防守反击的唐他远眼疾手快，一式空手拿白刃，用两指接住了无心袭来的匕首。
无心欲将匕首抽回，却不料唐他远一双手柔若无骨仿佛缠在匕首上一般，怎么也收不回来。
“哼。”眼见无法脱离唐他远的掌控，无心当机立断切换了武器形态，将匕首变作了长剑！
唐他远眼见空手拿白刃的招数行不通了，只得收手。
马车之内太过狭窄，许多招式施展不开，于是唐他远选择了腿脚套路，出脚袭向无心腰后命门！
无心以攻代守，强行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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