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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书房的时候他撑不住歇了一会儿。没了自己的脚步声,周围安静了许多,而一些细微的声音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书房那边……怎么好像有打斗的声音?
竖起耳朵听,那声音就更明显了,好像还时不时伴有争吵和噼啪声。
他疑惑,今晚有宴,来陆家做客的众多客人都聚在了宴客厅的附近,这边是陆家的书房,不该有客人过来,更何况还在打斗?他暗暗警觉,悄声往声音的方向摸去。
越靠近听到的声音越清晰,有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在说话,同时还有一个男人沉沉的喘息,暗沉嘶哑,有些熟悉。
“……死心吧……我……”
“你若不……那我……杀了你!”
“你……啊!”
对话声忽大忽小,等陆晚风终于听到一句清晰的话时紧接着的是男人痛苦的喊叫。
他震惊地跳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从花丛中扑了出去,“爹!”
倒在他视线里的正是父亲陆元。陆元此刻哪还有平日里鞭策自己的威严,正无力地趴倒在地上,身下潺潺而出的血浪犹如泉涌,仍努力昂起头想要爬起来,被鲜血染红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对陆晚风说道:“快……走……”
“不!爹!”他着急地奔过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了回去,撞到院壁,浑身几乎要散架。
挣扎着想起来,眼前忽然撒下一块阴影,他抬头看去,面前站着的人披着宽大的披风,帽子严严实实地盖过头顶,背着月光根本看不到凶手的面目。
他厉声呵问:“你是谁!”
那人不答,缓缓扬起手中的长鞭,鞭身布满密密麻麻的利刺,用力挥下直直击向他面门。
陆晚风一个利落的翻滚,总算逃过致命的一击,习惯性地想拔剑,没想到摸了个空,才记起今日因为宴客所以没有带上怜星剑和邀月笛。
那人转过身来,虽然面向月光但因为帽子遮住了大半面容,依然看不清模样。
他心中不由一紧,赤手空拳与这人对抗只怕是毫无胜算!余光瞟到父亲掉落在地的佩剑,连忙跑过去捡了起来,防御姿态大喊:“你究竟有何目的!”
那人依然不回答,再一次扬起长鞭挥打过来,他只得举起父亲的佩剑接招,可佩剑认主,不是主人谁也使不出原有的威力,如今在陆晚风手里不过是一块坚硬些铁剑罢了,他匆忙念咒给剑附魔,可当长鞭击上长剑时,巨大的力量还是把长剑击飞,陆晚风自己也被冲击弹开。
一顿腥甜之感涌上喉头,他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冒金星。
“咳咳……”他咳嗽难止,正欲抬头,忽闻一阵破风之声,尚来不及辩清方向,只觉额间传来钝痛,眼前一黑,他失去了意识。
☆、第 4 章
这是哪里?
陆晚风从床上坐起来,额头还有些疼,感觉脑袋昏昏沉沉,身上很无力。
“我怎么会在这里?之前……”昏迷前的那段记忆从大脑里浮现,心房好似被给了一击重拳,痛到痉挛,“爹……”
记忆中的画面都在那一瞬的破风声和额间的钝痛中停止,听那划破空气的速度与力道来看击中自己的应该是一根□□,力道非常大,但是射来的方向并不与那用鞭之人相同,显然不止一个人。
他摸了摸额头,虽痛却没有外伤伤口,那□□来势汹汹分明是带了杀意的,可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射穿头颅,反而像是被钝器击中导致了内伤。
十分奇怪。
而且那两人为何最终留了他一命,把他关在了这陌生的石室?
辟过谷的身体虽然不会有饥饿感,但仍然会因为太久不活动而发虚,根据身上酸软的程度来看自己躺了至少一周的时间,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
他盘腿在床上闭目凝神,很快恢复了些元气,于是借着火光在屋子里四处观察起来。
屋子不大,石头打造的岩壁,上面并不光滑,打磨得很粗糙,周围的环境并不宽敞,唯一的光源是那燃烧了一半的油灯,光芒并不太强,没有窗户,只有一套简单的木桌椅子和床,看起来可谓是很简陋了。
他注意到桌上摆放着两碟小菜和一碗米饭,已经完全冷了,简单的炒青菜因为摆放太久早已蔫软发黄。看来这屋子并没有与世隔绝,至少会有人来送饭,只是之前自己一直没醒过来;闻一闻,这菜虽然冷透但没有发酸变臭,应该没有摆放太久,就算现在是春天一顿饭也不能放上一天都不变味。
想了想,他没有碰桌上的东西,重新躺回床上装睡。
当房间的石门被推开的瞬间他更加放轻了呼吸,感受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开门,反手把门关起来,放了什么东西在桌上,然后火光猛然闪动了一下,原已几乎快要熄灭的灯芯再次稳稳燃烧了起来。
那人脚步很虚浮,不像是练家子弟,弄完这些后那人又来到床边,似乎低下头在观察。陆晚风镇定装睡,终于等到那人把换下来的东西带了出去。
门重新关上,他等了一会儿才起身,轻声走到桌前。几乎燃烧殆尽的油盏里重新添上了灯油,桌上的饭菜也已经更新,热乎乎冒着香气,必是刚出锅无疑。
他了然于心,从初醒到现在半盏油灯燃尽,说明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进屋的那人掐准时间进来续油,同时送来新鲜饭菜,可以确定一日三餐都有人进来送食,可玄门中人人都知道陆家老二的种种丰功伟绩,这人定时给自己送来饭菜,好似认为自己醒来后必定饥肠辘辘,再加上从脚步声中听出的细节,可想而知那是个平民百姓,应该是受人之托看着自己。
油灯能持续燃烧这么久,室内必然有通风之处,他仔细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看来只是专门设计来通风的细小通道,不由得满腹忧愁地坐回床上。
父亲生死未卜,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门上贴了符篆,威力很大,只从里边碰了一下石门便被弹开,他知道这是玄门家族常用来关押罪人时贴在门上防止逃跑的囚符,只能从门外撕去,被关在门内的人完全束手无策。
既然如此,唯有等送饭的人再一次开门进来了。
决定好后他将被子卷了一圈扮作有人躺着的模样,然后倚靠在进门的另一边,捂住口鼻阻绝那诱人的饭菜香味。对于吃喝玩乐惯了的陆晚风,饿上这么久,面对香喷喷的米饭热菜,忍住不吃对他来说可是一项巨大的考验。
等啊等,不敢放松警惕的他很快就有些疲惫了,直到油灯因为没有燃料彻底熄灭,蹲守了许久的石门也没有再开启。
已经超时了还没有人到来,看来只能再观察观察情况了,也许送饭的人只是想起一顿送一顿。
不如回床上歇着。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走回床边,手上触摸到了床沿的木质纹路,本想着左右摸索找到床身的具体位置,没想到意外地摸到了一个微微凸起的小木块。
凑近了看,毫无光源的室内什么也看不见,他想了想,决定按一按试试。
当那小木块凹陷进去的时候,身前的木床猛然发出吱呀摩擦声,然后眼前开始出现微弱的紫色亮光,原来是床板向上翻起来了,床板地下是一段陡峭的石阶,亮光便是从那低下传来的。
犹豫了一下,他决定下去看看。
走到里面后墙上同样有一个小开关,他按了一下,床板咯吱咯吱地盖了下来。里边的通道很窄,恰好能容纳一人行走,阶梯没一会儿就到了底,密道蜿蜒着向前延伸,转角有一颗会发光的紫晶石。
紫晶石能自行发紫光,相比蜡烛油灯是个非常宝贝的东西,非常值钱,寻常百姓家根本用不起,可这里竟然在墙上嵌了一颗,而且遥遥看了眼下一个转角,那里还有一个。
陆晚风敲了一颗下来揣进兜里,心想不要白不要。
这条密道的走势不仅陡峭而且持续抬高,他小心翼翼地前行,静谧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好不容易走完这段漫长的通道,他在终点的石墙上来回找寻,果不其然寻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开关,深吸一口气,他谨慎地打开了眼前的大门。
进入他视线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苍翠山林,枝繁叶茂,漫林碧透,不时有雀鸟略过树梢,与微风一同摇曳枝条。
他还不太习惯正午的烈阳强光,闭上眼适应了一会儿,复而睁眼看,心想:这里怎么有些眼熟?
脚踏上枯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除此之外宁静的山林里听不到一点尘世的喧嚣,走出去一些,可以看出自己的位置正处在大山的半山腰上,遥遥看去,隐隐能瞧见远处有一间简易小木屋,似乎是上山打猎的人建起的临时住所。
关起自己的人一定不知道床下还有一个通道,否则绝不会把囚室选在那样一个另有出路的地方,由此可知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但也不能放松警惕,首要的任务还是先给自己找些防身的武器,然后尽快赶回陆家,远处的木屋里应该会有他需要的东西。
他放轻了脚步逐渐靠近木屋,倾耳细细听里面的动静,有人,一个,听呼吸应该是在睡觉,没有威胁。
应该是来这里休息的猎人吧,那么肯定有武器了。他御动轻风于脚下,彻底绝了步履声,接着轻轻推开木门。
本应普通的木屋里面却打扫布置得很突兀整洁,亮丽的丝绸覆盖住每一处木屑可能翻起的地方,桌椅床单应有尽有,如何也不像一个普通的猎人用来休憩的临时居所,而且侧躺在被褥里的男人衣着光鲜,锦衣华服细绣金丝,一尘不染不见半点褶皱,头发半束半披地撒开,随性而不失传统。
这怎么可能是个猎人,倒更像个富家公子。
他当即转身准备悄然离开,却听身后睡着的人倏地跃身而起,一把泛着金光、扇身嵌有数颗琥珀宝石的华丽金扇蓦然抵上了他毫无防备的脖颈。
“来者何人?”
骚包的佩扇,清朗微颤又偏偏故作铿锵的嗓音,陆晚风当即就认出了身后的人是谁,冷静道:“小寒,是我。”
“……晚风?”面对突然闯入的人,池小寒心中警戒,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手上微微松了力道,绕到他身侧,看清了后赶紧收了扇上的锋芒,惊讶道,“真的是你呀!”
陆晚风转过身来,摸摸脖子又好气又好笑:“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也吓得半死好吗……”池小寒甩了他一眼,扶着胸口大喘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这大半个月你去哪儿了?”
原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月……陆晚风沉下心来,收起笑脸,娓娓答道:“比试大会结束的那天晚上,我去书房的路上遇见有人行刺我爹……我冲上去阻止,结果被打晕了,再醒来后就发现被关在这里,刚逃出来就碰着你了。”
听到这里,池小寒脸色忽然凝重起来,话音变得怪异:“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陆家现在出了什么事?”
☆、第 5 章
陆晚风紧张道:“陆家怎么了?”
池小寒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陆伯父死了……”
“我爹死了?”仿佛遭遇晴天霹雳一般,他连连后退撞上木桌,桌上的上好器具摇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想来也是,那日他到场时父亲已经受了重伤,自己莽撞的冲出去,不仅没有救下父亲反而被人捉住,只是自己不愿考虑最坏的结果罢了。
“而且元丹被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