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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我来之前查过这里所有有记载的鬼怪妖邪的资料,并想好应对之策。
方才的女妖在失智情况下更容易攻击,所以我选择扰乱它的心智。
从最初见到女妖与羚羊之时,我一直以为,羚羊是女妖的附属。
直到羚羊开口,我才知道,我错了。
或许,就连女妖自己也不知道,它其实才是羚羊的附属。
玉留声连忙退到我身边,我才看清,他的手臂被方才的女妖抓伤了。
“你想做什么?”我问。
羚羊却发出笑声:“你想做什么呢?”
我拿出怀里的纸,说:“奉命调查这些图案表达的意思。”
“你查不到。”羚羊摇头,“上天不允许它们存在。”
“你要放我们过去吗?”我问。
“可以。”羚羊答,“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好。”
我慢慢走到羚羊身前,它比我高得多,羊角却老地掉皮缺口,它伏在我耳边,说:“我在这里等你。”
说罢,羚羊消失在通道之中,而此时,那三具女妖尸骨化作红色的光点,也消失了。玉留声立刻跑过来问我:“它说什么?”
我回过神,笑道:“它什么都没说,我还在奇怪呢,它就不见了!”
玉留声明显不信,但我又说:“你的手臂要包一下,若再染了其他污秽可就麻烦大了!抬手!”
我解了玉留声的束腕,将他的衣袖捋上去,玉留声手臂外侧四条又长又深的抓痕正留着。
我抓着他的手臂,将那些污血逼出来,又把自己的衣袖扯成布条,先擦干净,再重新扯了一些布条,尽量用干净的部分包裹玉留声的伤口。
包好后,我还将他的束腕绑好,只是不论是包伤口还是绑束腕,我都生疏地很,看上去难看极了。
好在,玉留声没说什么话,也没有表现出嫌弃的神色。
“走吧,前面是冷焰塔了。”我说道。
玉留声却拦着我:“你要去招惹别的东西我陪你,冷焰塔不行!”
“为什么?”我疑惑。
“《四君慎事录》所言,鬼欲深渊第三层冷焰塔不可近。”玉留声严肃地说。
难怪我不知道,《四君慎事录》只有四君才能看。
只是我心中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仿佛非要入冷焰塔才能解。
第18章 冷焰塔
冷焰塔在鬼欲深渊第三层中心。
此地有一处极大的熔岩池,池上有一座悬空囚塔,名冷焰塔。
我们站在熔岩五十步之外就能感受到熔岩所带来的强烈灼烧感,熔岩池边缘有九座土地庙一般的小神龛,神龛之中并未供奉任何神鬼。每个神龛之中都有一条少年腰一般粗的铁链,它们缠在悬空囚塔上,时时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而冷焰塔中,如囚困着一个巨大的异兽一般,时时有低吼之音传来。
玉留声仿佛看穿了我心中想要进去的念头,告诫我说:“鬼欲章台关于冷焰塔的记载,唯《四君慎事录》里一句‘不可近’的告诫,除此之外,根本无人知晓里面关的究竟是什么。一个连四君都不可近的地方,其危险可想而知,你可不要想着进去!”
“或许并非因它危险呢?”我猜测道。
“那是因为什么!”玉留声十分不同意我的观点。
我说:“或许,里面藏着某些秘密,不敢让人知道。”
唯一一句“不可近”,或许是为了营造一种可怕的神秘感。
我看着在熔岩上空上下浮动的冷焰塔,心头生出一种渴望。
一种忘记生死的渴望。
随后,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玉留声,朝他笑道:“不去就不去!走吧!”
玉留声担忧之色稍减,预备伸手拉我走,生怕我变卦。
我却猛然捂着他的口鼻,他瞪着双眼,很快便没了知觉,瘫倒在我怀里。
放好玉留声,并在他身边洒满了幽夜蔷薇制成的香丸,还把云鸾给我的符纸放在他身上,我才转身往冷焰塔走去。
离熔岩越近,行得越艰难。尽管只有短短几十步,却仿佛走了数十里之久。
汗水已经将我的衣裳浸湿了,我拼尽力气,飞身上塔。
上塔后,我抓着塔边的围栏喘息,一阵凉入骨髓的寒意从掌心传入心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放手。
塔有九层,唯第一层有一道打开的窗户。
我翻窗户进去,却没有见到什么异兽,反而灯火通明,如白昼日下。
我仰头往上看,并没有看到塔层隔板,反而一眼望到了塔顶。原来所谓九层塔不过是外形如塔,内里空为一体。
在我踌躇之际,所有的门窗忽然变作一面面镜子,我四下望去,全是我的身影。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头顶,我抬头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它说:“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君忘笑,来寻一个答案。”我答。
“什么答案?”它又问,语气玩味戏谑。
我迟疑了。
它却低低地笑了几声,说:“你真的是君忘笑吗?你看看,自己究竟是谁?”
我看向离我最近的镜子,镜子里却出现了君兰的面孔,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兰哥儿……”
“兰哥儿?哈哈哈……真的有兰哥儿吗?”它拖长了音调说着,“你再仔细看看!”
有一半的镜子忽然变成了我的面孔,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这两个面孔重合,变成了一个人;忽然,它们又分离,成了我和君兰。
“真的有兰哥儿吗?”它又问。
不知为何,我的脑子忽然变得很乱,乱到无法回答它的问题。
镜子里,我和君兰的面孔不断地重合,又不断地分离……
“你真的有兄长吗?”它说道,“你真的有父母吗?你真的有侄子吗?”
我努力地回想,竟然想不起兄长和父母的样貌,我只感觉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没有君兰、没有兄长、甚至没有父母……那么,我从何来?
“你来做什么?”它问。
我来做什么?
我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猛然大叫一声。
随即,我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浑身瘫软。
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有人说话。
“老白羊送错了人,他不是逐琴。”
“逐琴是仙子,即便转世为人,也不会有不知好歹的东西敢附在她身上。”
我醒来的时候,玉留声正在替我擦脸。
我正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四肢也酸软得紧,提不起劲来。
玉留声说:“你被丢出来的。”
我的脑中不断回想在冷焰塔中的事。
那个一直与我说话,企图误导我、逼疯我的是谁?
在我昏厥之前说话的又是谁?
是谁把我丢出来的?
我为何无法说话?
所有的疑问,停留在两个字上——逐琴。
我忽然明白,或许那群小妖喊的,不是朱漆,而是逐琴。
那只羚羊消失后,我心中一直有上冷焰塔的念头,越靠近冷焰塔,这个念头越强烈;我如此惜命,在毫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怎会不听玉留声的劝告?
我拿出嫂嫂给我的玉璧,就是因为它,那群小妖引我入第五层;因为它,沉昙琴主说认得我的气息;因为它,羚羊迷惑我心智,送我上冷焰塔……
蛟行峰侧逐琴相望,原来说的不是五色蛟追逐什么琴吗?
那个人说,逐琴是仙子。
一个仙子,怎会有如此多的小妖认得,且对她如此亲近?
一个仙子,竟然能与鬼主战骑和睦相望?
一个仙子,好好地在天上待着,为何会有人以为她转世为人了呢?
我忽然抬头看向玉留声,他向来不许我冒险,为何羚羊叫我过去的时候,他没有拦我?
我无法说话,只能在他掌心写字。
他答:“当时我无法行动,更不能发声。”
“我们走吧。”玉留声的意思,是离开鬼欲深渊。
我望着不远处只有一个被熔岩映得通红的冷焰塔,终究还是点了头。
我俩刚起身,便听见熔岩里有动静,不一会儿便看见几只人头蝎身的怪物从熔岩里爬出来,它们身上还有残留的熔岩岩浆。
它们扬着尾刺,手里各自拿了一双熔岩包裹的武器,看不清形态,只知那武器长长地,不时有岩浆滴在地上,烫地土地冒泡生烟。
玉留声立刻将我往后推,我四肢无力,摔倒在地上。
它们相互看了看,举着手里的武器冲玉留声攻去,玉留声提剑格挡,岩浆四溅,几乎烫坏了玉留声的衣裳,烫进了皮肉。
一只怪物趁玉留声与其他怪物酣战之际,用它蝎体脚戳在玉留声腿上,玉留声吃痛跪地。
我的心头亦是一紧。
有一只怪物看到摔在地上的我,正向我爬来。
而此时,玉留声与其他怪物缠斗,分身乏术。
我身上仅有几张网,对这样的怪物应该无用。此时,玉留声忽然扑过来,一剑刺穿了那怪物的头颅,可他的后背亦在此时遭到重创,登时呕出一口鲜血来,失了力气,再握不住手中的剑,重重地摔在我面前。
我连忙爬过去,他的后背已经被熔岩灼伤,肺腑受怪物重创才会呕血,现下已毫无意识,仿佛死了一般。
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微弱如游丝。
玉留声要死了吗?
是我害死他的?
我的脑子里不断有人跟我说“玉留声要死了”,它一直说,一直说……
它说的越来越快,我的手越来越抖。
云鸾说要走的时候,我就该把玉留声打晕,让云鸾带走。
玉留声说冷焰塔不可近的时候,我不该心智不坚,受羚羊迷惑失了本心,不听玉留声的警告。
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地进鬼欲深渊。
如果我悄悄地进来,玉留声不会知道。
他也不会跟着进来。
我慢慢抬头头来,看着将我们团团围住的怪物正垂头看着我。
它们面无表情,只有眼神的交流,可惜我看不懂。
我抱着玉留声,胸口憋着一口气,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胸口撕裂般地疼痛着,仅仅一会儿,我便看见血浸湿了衣裳,地上一片腥红,并且不断蔓延。
怪物手里举着武器,忽然齐齐向我的头顶砸下来。
第19章 骨焱
我顾不得许多,捡起玉留声的剑,拼劲一身力气妄图与之搏斗,可我虚弱得紧,终究难伤它们分毫,而胸口,越来越痛。
我看见一只怪物举着手里的武器朝躺在地上的玉留声刺去,想也没想便先扑到他身上,企图护着他。
可忽然间,我却听到几声惨叫,而死亡,并没有来。
我猛然抬头,看见一个红色的虚影双手拿着一对刺镰,它的刀尖正在滴血,刀一侧似有花。
而那些围住我们的怪物,统统没了头颅。
虚影吹了吹它的刀,血迹立刻消失无踪,随后,它朝我走来,越变越小,最后化作一束光,钻进了我的胸口。
而我,觉得胸口的撕裂感越来越强烈,于是我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