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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样吓着孩子了！”
秀荷看了也心疼，但又不敢跟丈夫说什么
“什么吓不吓的，老子把她养这么大不是白养的。一想到还要养这个赔钱货好几年我就来气，还是我们豪豪好，豪豪以后要挣大钱给我养老的——”
男人一边说一边笑着从秀荷手里接过豪豪，脸上也挂着笑，俨然一副慈父做派，好像之前对小果果恶行相向的不是他
小果果看着抱着弟弟的爸爸
如果弟弟是妹妹了，是不是爸爸就会像之前一样了啊？
第二天早上
肖一羡睁开眼睛
8：30
比前一天早半个小时醒
也不知道湛湛什么时候到？
肖一羡揉着眼睛想
昨天午觉醒来后肖一羡发现湛湛已经离开了
不过在床头柜上发现一个纸条
上面写着“明天早上我来找你”
这小孩子人不大，字写的还不错啊，比自己写的都好看
下了楼，肖母正在吃早饭
“妈，早！”
“早什么啊，都这么晚了，大家都起了，就你还在那里早早早！”
说罢举起筷子佯装要打肖一羡
肖一羡哈哈一笑赶紧躲过
开玩笑
肖母打人可从来不手下留情的！
看一看到肖母就犯怂的肖父就知道了
“妈，湛湛来了嘛？”
肖一羡忙转义话题
“湛，湛？”
肖母听到这个名字，收起了笑容
“怎么了？”
见肖母的表情不对，肖一羡问道
“湛湛，不，不是已经不在了嘛？”
去世？
肖一羡疑惑
“他昨天还在这里啊，就是姨奶奶的孙子，表姑的儿子啊。怎么会不在了呢？”
肖母的脸色更差了
“你说他昨天来了？是怎么回事？”
肖一羡不知道母亲怎么脸色这么差，把认识湛湛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湛湛是你姨奶奶的小孙子？”
肖母问道
“对，妈妈，你怎么对湛湛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啊？”
“没，没有啊”
肖一羡看着肖母神色不对，眼神闪烁
肯定有鬼！
见在肖母这里问不出什么，肖一羡就将视线转到了一向老实的肖父身上
肖父正在专注手机上的象棋游戏
“爸爸，你知道湛湛吗？”
“嗯？”
肖父抬头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没什么啊，有点好奇啊”
“这没什么好奇的，赶紧走远一点，别打扰我玩游戏”
肖父不想多说，几句就要把肖一羡打发走
居然连老爸嘴巴都这么严
肖一羡铩羽而归
“也不知道什么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肖一羡一边揪着菜田里的菜叶子，一边嘀咕
“一个两个的都不说，真是的”
肖一羡正碎碎念，一道黑影落下
抬头一看，在自己面前赫然站着的是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悬浮在空中！
肖一羡一时惊到，顺势就要往后倒去
在快要倒下的时候，黑衣人一把拉住了肖一羡
天气还算有些热，肖一羡站在外面多时，身上都有些冒热气，此时对方明显低于常温的体温从手心传来，肖一羡觉得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惊恐
这大白天的，见鬼啦！
肖一羡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要不是黑衣人挡住了路，肖一羡觉得自己可以立马尖叫的跑出去
肖一羡一脸惊恐的看着黑衣人，胸膛里的心脏跳的都快要直接从喉咙里钻出来
黑衣人除了扶了肖一羡，一直也没有动作
正当肖一羡等着黑衣人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的时候，黑衣人消失了
肖一羡就看着上一秒还在的黑衣人，下一秒就不见了
拍了拍胸口，安抚跳动过快的心脏
吓死我了
原来做鬼也可以白天出来吓人啊
下一次一定要去庙里拜一拜
正当肖一羡安抚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
猛的一抬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湛湛
“湛湛，你怎么走路不声音啊。吓死我了”
还以为黑衣人又回来了
湛湛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伸出手，一把牵住肖一羡
抬头看着肖一羡
肖一羡被萌到连刚刚被黑衣人吓到的事情都忘掉了，直接蹲下身子为了照顾湛湛弱小的脖子
湛湛也跟着蹲了下来
一大一小就蹲在菜地前
刚刚爸妈都不愿意谈论湛湛的事情，那我直接问湛湛不就好了
肖一羡直觉爸妈口中的湛湛说得应该不是眼前这个一看就不足8岁的小湛湛
“湛湛，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啊？”
湛湛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肖一羡
“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啊？”
湛湛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他
等不来想要的回答，肖一羡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问你干嘛啊，你又不会回我的话”
肖一羡十分气馁，这么多天了，湛湛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话
“你怎么就不跟我说话呢，男孩子不能这么害羞的”
肖一羡看着湛湛，满是无奈
等不来回答肖一羡索性就转头看向菜地
面前的菜地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过了这么多年都还是记忆里的大小，当然里面种的蔬菜不一样了，但堆在墙角的石头堆，还有墙上画的画，都是记忆里的样子，虽然石头堆上长了些杂草，墙画也快褪色的看不清了，但是仍旧让人看了不住感慨
时光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东西里，真的是近乎于静止的
“羡羡，叫你摘个菜怎么这么慢啊！”
肖母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真是的，蹲在那里跟个木头一样的，这么大人了摘个菜还这么磨磨唧唧的，什么时候能让我少操点心啊——”
肖母提着篮子絮絮叨叨的走过来
“还是得我自己来啊”
说完肖母走进菜地，看了自己想要的菜在哪里，弯腰摘了两颗白菜
动作不可谓不快
“就几分钟的事情还搞不定！”
“妈，我刚刚就是想事情给忘了，你也不用这么说我吧”
肖一羡无奈的解释
“偷懒就偷懒，还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一个人站在外面也不嫌晒，还不快进来！”
肖母说完嫌弃的离开
“什么一个——”
肖一羡说道一半突然僵住，低头看着牵着自己的湛湛
妈妈看不见湛湛……
外面的太阳很大，
低头湛湛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肖一羡觉得自己身处冰窖。
第六章
肖一羡牵着湛湛的手，只感觉不寒而栗，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但面上不敢显露出来内心的想法
小男孩本来发育就晚，肖一羡看不出湛湛现在到底多大
一双眼珠乌溜溜的看着肖一羡
完全是跟常人一样啊，怎么会不是人呢？
肖一羡感觉握着自己的小手加大了些力度，似是在表达疑惑
“湛湛，我要回去拿个东西，你等我一下——”
肖一羡随便甩下一句话，挣脱他的手，就往回跑
跑的时候心脏都快要撞破胸腔
一路头都不回，一点都不停顿，直到进了家门才敢松懈下来
路上跑得太快，一到安全区，肖一羡双手撑着膝盖不住的喘气
“羡羡，你干什么了啊，喘成这样！”
姨奶奶一脸疑惑的看着肖一羡
见到姨奶奶，肖一羡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姨奶奶，湛湛……湛湛——”
姨奶奶听到这个名字神情黯然神伤，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怎么突然提起湛湛了啊”
声音中还带了哽咽
“湛湛啊，您的孙子啊，他刚还在这里呢”
肖一羡着急道
“别胡说！湛湛，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啊，前几天姨奶奶还笑着向自己介绍湛湛，怎么现在又说湛湛已经死了呢！？
“你还记得你之前说的小时候的那个玩伴嘛，那就是我的孙子王湛，那年冬天他就死了——”
听到这里，肖一羡一脸震惊
“他死的时候几岁？”
姨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惋惜和悲哀
“10岁，他才只有10岁——”
10岁……
湛湛看上去差不多10岁——
肖一羡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迷潭，周边都是呼啸的风，好像是在说
湛湛就是那个死去的王湛
自己把他留在了过去，他把他忘了！
肖一羡精神恍惚的回到房间，背靠着门板，支撑不住的下滑
“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又不是5；6岁的小孩子忘性大，那时候自己都14岁了，怎么就什么的记不得了呢？
肖一羡气愤的猛砸自己的脑袋，这一段记忆模模糊糊的存在在记忆里的一角，越是去回忆越是觉得空白
一双手环抱住肖一羡的脑袋，阻止了他的自虐行为
肖一羡抬起头，看到仍旧是没有表情的湛湛
许是此时极度的气愤自己，肖一羡没有了害怕
“你真的是王湛嘛？”
肖一羡说完，觉得声音有些哽咽，缓了一会儿才说出下一句话
“你真的已经，死了？”
说完又觉得后悔，期待着湛湛如往常一样不回答他
但是这一次，湛湛抿着嘴巴，收紧了抱着肖一羡的手
“哥哥”
肖一羡听到这一声称谓，心不住的往下沉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湛湛说话，若是往常早就开心的巴不得抱着湛湛转几个圈，如今却是遍体生寒
死人的声音总是与活人不太一样的
湛湛仍抱着肖一羡
此时的房间安静得没有一丝的声音
这样看似平静的气氛保持了多久？
1分钟？
5分钟？
还是10分钟？
直到窗外传来众人吵闹的声音
湛湛松开了手
肖一羡看着湛湛在眼前消失
刚刚的道别嘛？
肖一羡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窗外的吵闹声越来越想，里面还隐约出现了争吵的声音
吵闹声还夹杂着肖母的声音
肖一羡来到门外
小果果的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乡亲们围成一堆，有几个人脸上挂着吃惊到极致的表情
“大家怎么都围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肖一羡问
“我不知道啊，看到好多人都过来了我也过来瞧瞧”
“听说是老沈家的小孙子出事啦”
旁边的大婶说
豪豪出事了？
肖一羡想靠近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门口的人实在太多，他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感觉手被牵住
肖一羡回头，湛湛正站在自己的背后，手上抱着一个小孩
是豪豪！
当下他也不多想，牵着湛湛就往人少的角落走，中途把豪豪接过抱在自己怀里
“湛湛，你怎么在这里！”
肖一羡以为湛湛消失了就不会再出现了，谁知道没到几分钟，又站在自己面前了
“我去接他了”
湛湛指着豪豪
“豪豪怎么会在你这里？”
肖一羡看向怀里的豪豪，脸色有些苍白，但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
不过这次没有等来湛湛的回答
突然想到什么，肖一羡不可思议的看向湛湛
“秀荷，死能解决什么啊！”
肖一羡下意识往声音方向看去
肖母拉着秀荷，神情十分焦急，后面众人也纷纷劝说
肖一羡正疑惑发生了什么，突然手上一轻，湛湛抱走了豪豪
“湛湛！”
肖一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