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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山村里出去的,”皂荚话语里充满了天真:“到了外面,多见见世面也好啊。”
洛二婶只是笑,不接话。
皂荚挖起最后一瓢水,冲干净衣角的泡沫,对洛二婶说:“老板娘,我看您家菜不错,我可以再要个菜么?”
洛二婶说:“行啊,小姐您要什么菜,我给你炒?”
皂荚摇头:“我想自己炒。”
她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对象说想吃我做的饭。”
洛二婶笑了起来:“小姐您这衣服是故意进来洗的吧?”
皂荚红着脸,低下了头。
洛二婶打趣她:“我就说,你衣服脏这么小一点儿,为啥还要大费周章的来洗。”
“行,我给你生火,你在这儿做。”
“一会儿我给你端上去!”
“就摆你对象面前!”
皂荚像是羞得抬不起头了,声音像蚊子一样:“谢谢洛二婶了。”
说干就干,洛二婶拉着皂荚的手到了放蔬菜和肉的地方,皂荚东翻翻西看看,最后挑了一把新鲜的芹菜和一块牛肉,洛二婶要帮忙,皂荚红着脸不答应,坚持要自己做。
洛二婶就生火去了。
皂荚飞快地把芹菜切段牛肉切丝,又抓了一把新鲜的小米辣切成碎,三下五除二的弄好调料,下锅炒了起来。
手段老辣姿势熟练,把帮工的小哥看得目瞪口呆。
没过多久,厨房里弥漫起芹菜炒牛肉的香味。
皂荚亲自装盘,还在洛二婶慈祥的笑容下,用筷子挑起来尝了一口——
这盘她自己做的菜,没有那股土腥味。
皂荚又吃了一口,作满意状。
味道确实不错,就是有点儿辣。
洛二婶笑眯眯地端起盘子:“说吧,给哪一位?”
皂荚:“。。。。。。”
哦,她只顾着找借口,忘记找对象了。
如果说她对象是个女的,洛二婶会不会认为她在逗她玩儿?
洛二婶以为她的呆愣是不好意思,当即道:“不好意思没关系,我知道我知道。小姐你看好吧,我看人很准的,保准帮你放到他面前!”
皂荚:“。。。。。。”
她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然而不等皂荚解释,洛二婶就端着盘子,快步往前面走去。
皂荚:“。。。。。。”
她眼睁睁地看着洛二婶把那盘芹菜牛肉放到符渊面前,并朝符渊道:“这位帅哥,这是有小姑娘躲在厨房里,特地给你做的菜!”
众人齐齐扭头,正好看到跟在洛二婶后面还围着围裙的皂荚。
皂荚:“。。。。。。”
她不是她没有她真的很冤枉。
符渊看看眼前的菜,又看看呆滞状态的皂荚,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多谢洛二婶了,告诉那位小姑娘,她的心意我知道了。”
那位小姑娘皂荚:“。。。。。。”
以及做恍然大悟状的众人——
张依依小小声对思甜说:“我还以为下午是你表格耍流氓,原来这是他们的情趣啊。。。。。。”
思甜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刚认识,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两人的小小声,在厨房门口的皂荚,也听见了。
麻木的皂荚:“。。。。。。”
她怎么就找了个那么脑残的理由呢?
皂荚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上前冲大家道:“这是我给大家做的菜,一起吃啊一起吃。”
然而这顿饭吃到最后,动了那盘菜的,也只有符渊一个人。
皂荚:“。。。。。。”
心如死灰,不要理我。
***
最后结账的是符渊。
符渊说:“这顿饭我占了大便宜,自然该我付钱。”
这顿饭八人旅游小组里会来事儿的牟楷豪和洛依依都遭受了暴击,原本的东道主皂荚心如死灰,自然没人和他抢着付账。
吃了饭回去的路上,众人也有意无意的故意把皂荚和符渊两人单独晾在后面。
皂荚:“。。。。。。”
符渊挑花眼亮晶晶的:“没想到皂荚你对我这么好,还亲自下厨。”
皂荚:“。。。。。。”
她冷漠脸:“你误会了。”
符渊停下脚步,一脸受伤的看着她:“你要玩弄我的感情吗?”
皂荚:“。。。。。。”
深呼吸。
符渊接着道:“我都要接受你了。”
皂荚一脚没忍住,踹了过去。
符渊轻轻巧巧地闪过:“啧,皂荚你也太无情了吧?”
皂荚低声道:“少来这套。”
“我不信你没吃出菜里的腥味儿!”
符渊诧异地看着皂荚:“那味道隔着一堵墙都能闻着,为什么要吃?”
随即他话锋一转,冲皂荚笑眯眯:“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东西吃,故意给我做饭,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皂荚:“。。。。。。”
这人之前不动筷子,偏偏吃完了她做完的菜,皂荚不信这人不懂她为什么会特意去厨房做一盘菜出来。
她懒得理这人装腔作势,甩甩手,大步朝前走去。
符渊飞快的拉住她的手腕,但又飞快地松开——
皂荚停下脚步。
符渊不等造价发作,便道:“我晚上陪你去那座院子。”
皂荚看着他,符渊一脸认真:“礼尚往来。”
皂荚说:“好。”
“可是。。。。。。”皂荚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晚上要去那座院子?”
符渊当做没听见。
皂荚等了一会儿,见符渊不作回答,便也不再等了,大步往前走去。
符渊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低头看着之前衣服上被小女孩沾上的手印,轻轻一弹——
那些浅色的痕迹顷刻消失不见。
他抬头看着皂荚头也不回的背影,像是在回答皂荚,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我有什么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你而已。
***
众人本来说晚上去看村子里烧谷草的,但半路又下起雨来,众人只得作罢,重新回到院子长廊下,坐在一起聊天。
然而经过下午皂荚煮饭那一遭,能聊得起来的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可这里又没信号好常常断电,大家连手机都没得玩儿,百无聊赖之下,开始用扑克牌凑二十四点。
端着八杯水出来的皂荚:“。。。。。。”
真是有够无聊的。
刚才那顿饭,食材和水她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她自己做的那道菜也没有其他的味道,那必然是洛二婶在饭菜里弄了些东西。
不管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喝杯符水再说。
洛香香挑剔的拿过一杯,问皂荚:“怎么感觉这水里有灰?”
皂荚瞥了她一眼,笑容可掬:“这里水都这样,爱喝不喝。”
洛香香:“。。。。。。”
牟楷豪他们其实也觉得水有点混,但是听皂荚这么一说,还是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张依依一口喝完,竟然意犹未尽:“难道山里的水都这样?我喝了觉得人都舒服了些。”
洛香香:“。。。。。。”
你要不要这么狗腿啊喂?!
皂荚的符水有安神的作用,没过多久大家便各自回屋。
等到思甜的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皂荚听到自己的窗户被什么东西轻微地砸了一下。
皂荚悄悄起床,打开门。
符渊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在院子中等着她。
皂荚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平日里符渊都是骚包的花西装,配上他那双桃花眼,总是显得轻佻。而现在,他一身肃穆的黑色,平添了几分威严。
皂荚不说话,符渊也静静地看着她。
只是皂荚又觉得,符渊的目光已经穿透了她,落在了虚空中,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月亮渐渐从乌云中露了出来,清凉的月光照的整个院子都温柔起来。
月光下,符渊冲皂荚笑了起来。
他咧开一口大白牙:“怎么,我太俊朗,看傻了?”
皂荚面无表情,并转过身体,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眼不见为干净!
符渊:“。。。。。。”
真是无情。
皂荚也穿的是黑色,符渊递给皂荚一张黄符:“隐身符。”
皂荚面露惊讶。
她虽然自己也搞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但隐身符,她一直以为已经失传了。
皂荚眼珠子转了转。
符渊看着皂荚眼睛里的精光,正色道:“隐身符这世上就剩下这两张了,要还我的。”
皂荚:“哦。”
她又没说不还_:」ㄥ_
两人一路无话,飞快地到了下午皂荚被挡的院子。
白天这座院子只是萧条而已,到了晚上,久了未修理的枝蔓纵横,在月光下,显得张牙舞爪的。
皂荚抬腿要走,却被符渊拉住了。
符渊像下午一样,对她都是一触即松,皂荚回头看着他。
符渊像是笑了一下,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快小石头,往院中花草中间一扔——
石块刚到半空还未来得及落地,一道黑影猛地抽了过来,一把将石头抽出——
“砰”地一声,石头一分唯二。
而后两条黑影同时弹出——
对半分的石头再次平分!
循环往复,直到石头在半空中化为齑粉——
缓缓飘落。
而无数条黑影——
那些看起来干枯无力应该被折去修剪的柳条,复归原位,随着夜晚的清风,轻轻浮动。
皂荚后背发凉。
如果石块是她,她或许能躲过第一波攻击,但后面的。。。。。。
皂荚看着半空中漂浮的齑粉,不寒而栗。
符渊站在皂荚前方,目光落在那些柳条上:“我知道你天资卓绝,二十多年从未遇敌手。”
“但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纵使如今末法,百年来的鬼怪精灵均不成气候——”
“可是总有先人流传下来的东西,是你不可也不能托大的。”
符渊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强烈的情感在里面。
但皂荚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符渊说:“我知道你好奇我的身份,只是如今我并不方便告诉你。”
“皂荚,”符渊转过头看着她,双眸在黑夜里亮的惊人:“我说过不会害你,便不会食言。”
“只是。。。。。。”符渊说:“我怕你自己害了自己。”
皂荚心头威震,真心实意道:“皂荚受教了。”
符渊看着他,似乎是笑了下。
他说:“这是阵法。”
他手微微抬起,但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符渊说:“你跟着我走,不要踏错。”
皂荚低头称是。
***
皂荚跟着符渊,平安过了院中花草小径,来到这座小院唯一一扇正门前。
符渊后退一步。
皂荚看了他一眼,抬手感应——
确定门上没有乱七八糟的禁制之后,用力一推——
木质雕花大门发出陈旧的响声,在宁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月光从皂荚推开的门缝里泄出,足以将房间里的东西照出原型——
房间里,一层一层,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都是牌位。
里面没有一个姓洛的。
木质的牌位上刻满了诡异妖艳又狰狞的红色纹路,它们交叉差互,紧紧地缠绕着牌位上的姓名,将他们牢牢束缚在牌位下这方寸之地——
永不得超生。
皂荚见过鬼差,开过鬼门,入过六道,知道人死灯灭不过只是转世轮回罢了——
但如今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皂荚从未有这样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忍不住要往前去——
符渊再次拉住皂荚的手腕。
这次却没有放开。
符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