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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仍然是摇头:“我只知道她师门一脉是魏伯阳。”
巩志杰:“。。。。。。”
这个和没说什么区别?
噢~这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师叔。
希望你回去见师祖的时候能清醒点。
想到师祖对小师叔的期望,巩志杰心头一凛,不由指着皂荚道:“小师叔。。。。。。你这样,师祖那边怎么办?”
小师叔从小被当成灵霄观的继承人培养,师祖不会同意的。
顾长生抬头,目光笃定:“师父子然会支持我的做法。”
坚定皂荚的道心,让她从身外物中幡然醒悟,不论如何在这末法时代都是好事一件。
巩志杰不由目露钦佩:“。。。。。。”
小师叔居然已经准备好和师祖摊牌了,看样子,小师叔爱皂荚姑娘真的很深沉了。
******
皂荚的房间没锁,但是有禁制,顾长生虽然可以去掉,但强行破除皂荚设下的禁制,必然会惊醒尚在沉睡中皂荚,顾长生想了想,重新换过干净的床单被套,留下一张安神符,把自己的房间让给皂荚,自己去铺子里休息了。
皂荚醒来的时候因为精力透支,看着房间里的摆设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住回忆之前的事。
她本以为那妖物没有吞噬多少魂魄,但万万没想到,从那妖物身上能分离出那么多生魂。
本着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的原则,她索性一次做了个全套——
然而她忘记才强开了鬼门关和六道轮回口,又使用师门禁术,故而精力透支了。
待将所有的事情理清楚,皂荚这才惊觉,自己好像不是在自己房间里。
她打量一圈周围的摆设,确定自己鸠占鹊巢,占了顾长生的房间。
皂荚下意识地拉起被子嗅了嗅,洗衣粉和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新换的,她满意地点点头。
她掀开被子,正准备起身,忽然下身一暖——
一股熟悉的酸痛袭来。
皂荚:“。。。。。。”
。。。。。。艹。
顾长生在铺子里听见后院响动的时候,便见皂荚背对着他,正蹲在水井边,苦大仇深地搓着床单。
顾长生看着皂荚弱弱小小的背影,不由道:“你放着,我来洗就是。”
皂荚一个激灵,猛地把湿漉漉床单抱在胸前,连忙道:“不用不用,你去忙吧!”
顾长生说:“现在没什么事。”
他绕到皂荚身前,皂荚下意识地将盆中的水往地上一倒——
微微泛褐色的泡沫迅速在水泥和泥土交错的土地上的铺开,顾长生看了一眼,正色道:“井水太凉,我方才就想告诉你,我替你把脉时知晓你月事将近,你又鬼气上身,切不可太过操劳。”
皂荚:“。。。。。。”
这种事情很尴尬就不要说出好吗?
气成河豚。jpg
但顾长生现在也确实不好再帮忙,他只得打了两桶水,到角落的土灶前生火,帮她烧热水。
顾长生说:“铺子里有烧好的开水,你可以多喝热水。“
皂荚:“。。。。。。”
顾道长,我求求你走叭!!!
把皂荚从尴尬癌中拯救出来的,是铺子前有客人来的响动。
趁着顾长生离开的档口,皂荚抱着湿成一团的床单从墙上翻了出去,直接跑到后巷的垃圾回收处,一股脑将床单被套扔了进去。
看着让她丢死人的床单安详的躺在垃圾桶内,皂荚深深吸了一口气——
呕,好臭!!
她飞快地跑开了。
跑到半路,她突然反应过来,那床单被套是顾长生的= =+
她恼羞成怒之下把顾长生借给她用的东西给扔了!
皂荚:“。。。。。。”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透支让人智障?
皂荚忍不住扶住额头,她还是一会儿去某宝看看有没有同款吧!
******
店里来的客人是黄泉路前街,君悦酒店的老板,孟庆云。
顾长生正一板一眼认真听老板说情况,就见皂荚从正门溜溜达达的进来,身上衣服还有一半是湿的。
他不由皱皱眉头,刚要张嘴提醒皂荚注意保暖,就见皂荚凶巴巴对他吼道:“你闭嘴!不许说话!”
顾长生:“。。。。。。”
孟庆云:“。。。。。。”
听说黄泉路十八号老板娘很厉害,难不成这个小姑娘就是?
不像啊。。。。。。
孟庆云朝皂荚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这位就是皂荚姑娘吧?”
皂荚高冷的点头。
孟庆云说:“我是前街君悦酒店的老板,这街里街坊的,有个事情找您帮个忙。。。。。。”
皂荚往厅里椅子上一坐,挑眉看着孟庆云:“帮忙?”
孟庆云忙道:“不不不,请您去帮我看看。”
他笑着搓了搓手指,向皂荚保证:“价格、价格好说。”
皂荚这才点头笑了起来,她看向顾长生,想让顾长生帮她招待一下孟庆云,自己先回屋子换件衣服,却见顾长生板着个脸,扭头走开了。
皂荚:???
她只得朝孟庆云道:“麻烦孟老板您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就跟您去。”
顾长生回了后院,继续烧他刚刚没烧完的水。
皂荚:“。。。。。。”
她暗忖是不是自己刚刚进门的时候态度神经过敏,伤了顾道长的面子,让他生气了?
见她傻站在那,顾长生冷着个脸:“被套床单呢。”
皂荚望天。
顾长生:“。。。。。。”
皂荚立马道:“我一定给您买套新的!”
顾长生:“。。。。。。”
顾长生虽然呆了点儿,但现在也看出皂荚比较介意刚才洗床单的事情,他点点头,朝皂荚正色道:“我是有另外一件事想对你说。”
皂荚说:“什么事?”
“皂荚道友,你的三观有问题。”顾长生说:“我要拯救你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
皂荚:???
怎么就一宿没见,她在顾长生这个呆子嘴里就三观不正了?
******
皂荚犹自处于懵逼状态,顾长生却认为她在装傻,他清正的黑眸直视皂荚的双眼,毫不退避:“请问皂荚道友,你修道是为了什么?”
皂荚望着他的眼,下意识道:“发家致富奔小康。”
顾长生:“。。。。。。”
世俗!世俗!
好在他早有准备,当即又道:“那奔小康之后呢?!”
皂荚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心中约莫有些明白顾长生是什么意思了。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摆出一副向往的模样:“混吃等死,躺着数钱。”
顾长生:“。。。。。。”
朽木不可雕!
他苦口婆心:“皂荚道友,你天资聪颖,又是修道之人,年纪轻轻便可沟通阴阳二界,万不该被这些世俗的东西所扰。”
“你虽有心向善,但却好财,我本以为这次何舒婷的事情会让你收敛一些,吃一堑长一智,可万万没想到盛老板一来,你又固态萌生!我辈修道之人,虽说不旨在天下,但也应该心系百姓。。。。。。你如此行事,确不是修道之人应有的作为!”
顾长生这就差着她鼻子骂她死要钱不要命了?
皂荚这是要给顾长生气乐了。
“修道之人斩三尸、破执妄;坚定道心,方可成圣。如今末法,要得大道,更应该洁身自好修身养性。。。。。。”
皂荚打断他:“顾道长,要成仙的是你。”
“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要做什么大圣人,”皂荚看着他,笑眯眯地,但是笑意未达眼底,“于我这种小人物而言,人生在世,唯‘吃喝’二字耳。”
顾长生被皂荚一噎,有些不知所措。
“顾道长,不是您能吃饱了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圣贤路,其他人也会和您一样的。”
“我不赚钱,我就只能饿死。”
“您身后有实力雄厚的灵霄观做后台,天下道观随便哪一家您报上师承都会将您当座上宾,包吃包住包陪同,到换成我这样的凡人,不行。”
皂荚冷冷道:“我受顾道长您师叔所托,让您在这里挂单历练。”
“充其量大家是互相合作而已,”皂荚抬眼看他,“您要是看不过眼,大可自行离开。”
“我一开始就没成想沾您的光。”
说完,皂荚头也不回地走了。
***
一路走到房间,皂荚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
她往自己床上一扑,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忍不住红了眼圈了。
顾长生这种从小锦衣玉食不愁吃喝的公子哥儿凭什么这么说她?!
她不好好赚钱怎么养黄泉路这群小鬼?她不好好赚钱怎么还老头子这一屁股债?她不好好赚钱怎么攒钱去找现在下落不明的老头子?!
道心道心道心?
她为了不破之前在老头子身边立下的誓言,到处做家教端盘子!
大学交完学费穷到天天啃馒头喝稀饭一天只花四块钱!
她要是没道心,大学的时候她破掉对老头子的承诺,随随便便卖几张符赚几百块,哪个不比她大热天踩单车好?
皂荚狠狠咬了被子几口,想到还在铺子里的孟庆云,深吸一口气揉揉发红的脸,随便换了套衣服,下楼去了。
顾长生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了。
皂荚轻笑一声,想来也对。
谁都捧着的顾道长,何必来她这里受嫌弃?
虽然他说到底也是为她好,但。。。。。。
道不同,不相为谋。
皂荚这样安慰自己。
但心头有一块,总是酸酸的——
如果条件允许,谁还不想当个众星拱月的小公主咋地?
******
孟庆云本来是不愿意找皂荚的,但架不住群里的街坊都推荐皂荚。
皂荚落了锁,跟着盛老板往前去的时候,才见孟庆云对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皂荚没来黄泉路十八号以前,偶尔出手的时候常见这样的不信任的表情,她轻笑一声,朝孟庆云道:“盛老板,有什么事情,您直说。”
孟庆云搓搓手:“皂荚姑娘,你不带什么法器?”
电影里都演了,道士驱邪,拂尘糯米黑狗血,铃铛铜钱桃木剑都是必须的,这小姑娘两手空空的。。。。。。
着实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孟庆云想什么,皂荚一眼就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当即道:“盛老板,你家庭和睦,只是亲缘淡薄,父母在你十三岁那年双双出车祸离世,和太太结婚九年,只得一个孩子,还是女儿。。。。。。”
孟庆云听着皂荚这么说,脸上赔笑,但心中也是不以为然的。
他的资料,皂荚在刚刚换衣服的时候,随便找哪个邻居一问,便能问出来,证明不了她的本事。
皂荚接着道:“所以你背着你‘感情很好’的太太,背地里找了四个小情人,但没有人能给你生出子嗣。”
孟庆云:“!!!”
“你胡说!”他当即反驳道:“老三现在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了!”
皂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孟庆云猛地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皂荚除了没说对他的子嗣,情人数量却是对的。
皂荚说:“算出来的。”
孟庆云扯着脸皮:“那你也算错了!”
他挺挺胸膛,十分扬眉吐气:“我有儿子!”
“是吗?”皂荚不咸不淡的,“那恭喜你啊。”
“如果你已经验过了DNA的话。”
孟庆云:???
你这样咒你客户,你还要不要生意的啦?!
信不信我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的噢?
***
孟庆云确实生气,但他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