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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牢牢控制住了。
太子的金兵卫在此,不少人暗自唏嘘,这崇门也许就要归顺朝廷了。便有人说这妇人被丧子之痛痛昏了头,不分青红皂白,想惹怒太子。那妇人却还是不依不挠的。
李校尉无意间瞥了下眼,看到空桐白,忙招手叫她过来。
空桐白却没有立刻过去,那张清妍的脸浮现同情,似乎是在感慨那位妇女。
“白昀,太好了,你没事!”铁娘子也看到了她,忙道。
空桐白很快从夫人身上收回目光,走到她身边,冲他二人道:“风影卫在太子那里,我们去找太子吧?”犹豫了一下,“至于这边……”
李校尉摇头:“这边已经没事了,不多久,朝廷会代崇门发放抚恤金。”
铁娘子犹豫了一下,“白昀。”
“怎么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彰城了。”
“不能再多呆几日吗,这么急?”对于这个救过自己于危难的女孩,空桐白打心眼里喜欢她。这几天,所有人都为救孩子而奔波,她二人还未在一起痛痛快快再喝一回酒,实在可惜。
说到酒。
空桐白砸巴了一下嘴。
她想喝酒了!
下一秒,她叹了口气:“那好吧。”抬眸盯着她,像是此时要将她的样子刻在心里,略微失望道:“这一别,也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千万保重。”
铁娘子微笑,豪气地拱手道:“好!”
走到中途,她都没有回头。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空桐白才若有真正意识到,救孩子的事情已经到了尾声。
铁娘子要变回令人闻风丧胆的彰城女捕快。那么,自己呢?
想到李校尉说的“抚恤金”,她若有所思地想,崇门正乱,不少还不知道崇门门主变成了一个叫“叶欢”的人。
朝廷赶在叶欢有所行动前发放抚恤金,会令不少百姓误会,而且减削了对朝廷的敌意。
无颜这位皇兄好精明。
当他和李校尉走到太子暂居之处,被金兵卫告知风影卫已经无碍,她不由感叹,果然是一家人,老的精明,小的也不可估量。
对于空桐白来说,接近太子,就等于接近了沈无颜。
太子住在万花楼。空桐白到的时候,一个貌美如花的侍女看了她一眼,撩起门帘进去少顷,重新撩了帘子出来,声音宛如鹂鸟轻轻啼叫,“殿下尚在沐浴,姑娘稍等片刻。”
空桐白忙道:“好。”可她和李校尉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有人叫他们进去。
李校尉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和她聊一些有的没的,到后来她听烦了,他便扯了扯嘴角,“殿下,昭王殿下——这你总听吧?”
空桐白眼神一亮,听!怎么不听?
李校尉基本将沈无颜的喜好和习惯说了个遍,譬如喜欢练习书法,卧房房壁挂着一幅隶书长卷。
“殿下还喜欢刻章!”李校尉不知想到什么,竟哈哈大笑起来,“殿下倒是亲近下属,诞辰之日送将军与我还有罗重,人手一个方方正正的章。”
后来便说,沈无颜和太子这般好,是因为拥有共同爱好——对机关感兴趣。
昭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虽说是太子的小叔,但年龄不过相差五岁。再加上太子从小受到先帝熏陶,年幼时,没少与这位皇叔在制解机关方面互相较量。孩子嘛,总是争强好胜的,可长大之后,这份幼时的友情便化为浓重的兄弟、亲人掺半的情义。
“机关?”空桐白忽然觉得,沈无颜“玩”的东西都好高深。
但她不怕配不上他,她脑袋里古灵精怪的东西多得很——很显然,她几乎快把下凡找寻“狐图”和“镇妖灵石”的使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呼哧……谢谢!”倏地,拐角处走来一个人,虽是疾步,但礼仪姿态并未丢去半分。
竟是锦春。约莫走得急了,脸蛋潮红,还喘着粗气。看到空桐白,眼睛一亮,但语气中的焦灼更甚:“姑娘你……”瞥了眼旁边的李校尉,欲言又止,扫了扫周边,沉着嗓子嗔怒道,“都说先带姑娘找我了,你这办的什么事儿呀!”
空桐白从来没见锦春这样过,好奇地问:“是我要来的,怎么?”搭顺风车总得亲自跟人家说一声呀!
“……姑娘!”锦春一副要哭的表情,“你要见的是太子,可连礼仪都不晓得……虽然殿下倒不会把你怎样,可这是主子交好多年的好友,好歹博个好印象。”
这么一说,空桐白傻眼了——解救完孩子,被去兰都的喜悦冲昏了头,她压根没往这里想。
她之前还跟柳宁说,要搭太子一个顺风车……
空桐白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在凡间,太子的地位如同玉皇大帝的儿子,她这不是找死吗!
“那我——”
锦春二话不说就要拉她去一旁,却安慰道:“莫怕莫怕,我赶紧教,姑娘差不多就行。”
难怪无颜走时将锦春留给她,实在是太细心了!
可心头的大石头刚落下,身后忽然传来撩起门帘的簌簌声。
那花儿一样的侍女,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来——若不是之前便见她笑过,空桐白几乎觉得,她是听他主子的话算计好了,就等她出丑。
依旧是鹂啼般的柔声:“太子宣姑娘进去问话。”
终于要见到这位久违的太子,空桐白和一脸蒙的锦春对视一眼,僵硬地扭过头去。她的内心除了忐忑只剩忐忑啊!
☆、第八十一章 太子的心思
空桐白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打量屋子。锦春方才那么一句话,让她有些慌乱。意识到对兰国礼仪一窍不通,却马上要见这个国家的储君,她觉得整个房间都充满压抑的气息。
好在锦春聪明,捏了捏她的手,低低说了句“别慌”,一同与她走了进去。
沈家的基因果真不错。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且英俊的脸。虽然展现出的成熟,并不给人十分老成的感觉,但生于皇家的矜贵、强大的气场,便衬得他双眸如海上蛟珠——如果非要说一种颜色,恐怕是极深极沉的墨。那股冷,从侧脸看去,便渗入骨髓。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眸。
他并没有说“来了”,眼神却如是说道。
锦春款款福身:“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感受到他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空桐白暗暗叫苦不迭,忙偷睨锦春,“参见太子殿下。”她聪明地将锦春的样子学了个全,只是,起身时显得太过仓促。
空桐白的心怦怦跳着,暗骂自己没出息。她也不知吕传弈看没看出自己在鹦鹉学舌,抬眸时,只见他的目光已重新落到奏折上。
而她这才发现,他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湿漉漉的。瞥到他胸前的浴袍还敞着好大一个口子,空桐白古怪地瞥了眼那裸露的肌肤,唯恐长针眼,将目光移向那边。
“恩,起来吧。”半晌,他忽然道,“巧儿……”
“奴婢在,殿下。”那侍女噙着一抹淡笑走进来,通晓的抓来一块绒巾,大步走向太子,紧接着为他擦拭起湿发。
吕传弈半眯着眼,十分享受的模样。
空桐白心里一窒。她倒没自作多情,觉得这位太子会看上自己,毕竟这位侍女就比她美上数倍。
她只是想到,这位太子眼前有一个侍女,那么他的妃子、侍女,都不会少到哪儿去……
再者,直觉告诉自己,侍女心里别提多高兴。而这位太子丝毫看不出对侍女多喜爱。
……薄情之人。
“听说你杀了人?”
空桐白没料想他开口居然是这句话,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锦春也是脸色微变,但只是一瞬,快得令人来不及捕捉。
空桐白咂舌,明明是太子,却执拗地与母妃姓吕,这样不合伦理的做法,岂非寻常人可作出的?性格、胆色,可见一斑了。
他问的这个问题。
很好解释,只需要答“是”或者“不是”。偏偏他加了一个“听说”。
道听途说,在百姓嘴巴里,她确实是杀人犯。否定,那就犯了欺瞒之罪。承认,那就等于认定了罪行。
她要怎么解释?
锦春帮她,“殿下,这是误会,那日姑娘只是去药堂……”
“殿下。”空桐白斟酌了一下,一双眸紧张地盯住他,很快开口,“孰真孰假,他人口中的永远都不是真相。”
“就像,”她忽然扯了扯唇角,眸里闪过一私狡黠,“百姓说殿下公事公办,没有人情味,可朝廷百官对您,却是一致的赞扬。”
进屋的时候,要穿过一排屏风,她趁锦春不注意,用了灵力,迅速通过锦春的记忆对这位太子殿下有了了解。
阴晴不定,捉摸不透。
但又非不近人情——对待他看好的人,他会开怀大笑。比如说昭王。以锦春的角度,看见叔侄二人在桃花树下开怀畅饮,她的紧张顿时消去不少。
于是便有了她掐着手心说的那句话。
话落,太子没有说话。屋子里安静得不像话。
擦头发的侍女巧儿,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道:“大胆!殿下如何,岂由你一个贱民评介!”
空桐白有些好笑,咬着牙道:“他坐在这里,你赶在他前面说话是几个意思?”
光明正大地瞄一眼吕传弈,他眉宇轻皱,面上隐有不悦。
虽不知对谁,巧儿看着那熟悉的表情,心里一惊,连忙后撤几步,扑通一声跪下,“奴婢该死!”
吕传弈倒也没难为她,淡淡道:“出去吧。”
空桐白有些纠结,她是不是太无礼了?毕竟巧儿是他的人,打她的脸,不就等于……
“看来不是你。”
“不过,你妹妹回来了,也好。”
“你……”
他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愉悦的笑,几乎是无声呢喃道。但说到最后那个“你”时,愉悦的弧度,很快又变得毫无波澜,如一泓没有波纹的海。
他明显不想被人听到,但空桐白还是听到了,心里狠狠一颤,像意识到什么,杏眸微睁大,有不可思议闪过。
“你还有要说的?”
空桐白定定凝视道:“清者自清。我的确没杀人。”
“可他们说你有杀人罪行。”
空桐白深呼吸:“我想开了,无论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嘴巴太多,一个一个堵,我堵不住。我的朋友相信我没有做,这就够了!”
“殿下不也是这样做的吗。”她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因为,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做。”
吕传弈看不出喜怒,重新拿起腿上的折子:“刚好本宫有政务未处理,明日便要回宫。你先在这里住下,明日同本宫和风影卫一同回去吧。”
明天?
“不过,在此之前。”他又唤了声巧儿,招手让她走近,沉沉的目光略带深意地落在空桐白身上,“带她去街上。”
巧儿明显哭过,双眼泪盈盈的,乖巧称是。
出了门,锦春松了口气,愉悦笑道:“姑娘做得很好。”
空桐白看她一眼,好奇地看着领路的巧儿的背影。
这是要带她干什么?
巧儿像是事先知会,出了万花楼,带她到了街上。
许多百姓得了号令一般聚集于此,有的神色不耐,有的神情好奇。原本乱哄哄的,在看到有人出来后,立刻安静下来,但几秒后又像烧开沸腾的水一般嘈杂不已。
“太子召集我们来干嘛……”
“唉,看来我们真是要归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