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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相送的胥焱走到宇文云英身侧,冲其行了一礼:“恭送娘娘,日后娘娘若是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只需遣人送信来即可,在下会为娘娘鞍前马后。”
“多谢。”
胥焱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只是自己的师尊一直叮嘱自己,说太子妃与清微观的前人有渊源,得前人拼死相护,为了前人的遗志,清微观也需得尽力保护。
站在山门处观主也藏了许多的话并未说明,方才在木簪之上,自己看到了一缕魂魄在上面,那人似乎是清微观所出的前人。
虽然未能与其沟通,也无法唤醒其的意志,但可以感觉到,这一缕魂魄是为太子妃而存,也会在太子妃遭受危险时自主的相护。
联想到前任观主曾告诉过自己的一些事,观主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那人或许是那个清微观有史以来最有潜质成仙之人,只是后来陷入魔障,成为了鬼化之躯,最终了无踪迹,再没有了消息。
那个与地界关系颇深的前人叫什么,前任观主并没有说明,只是清微观从那之后,日渐衰退,再也没有一个能与其媲美的人出现。
回宫的路上,宇文云英坐在马车里,一直未移开落在木簪上的目光。
如果说这预示着自己的命,那尽头该在哪儿,这个一直守护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越想越是烦闷,还未到东宫,宇文云英就已经喊停了马车,在一条较为僻静的街道上走了下来。
红珠有些着急的上前:“可是马车颠簸到了小姐?”
“不是,只是想下来走走透透气。”
只穿了一身素色常服的宇文云英静静的走在街道上,突然很怀念从前在杀人岭的日子。
那时候杀人谷还未被破,宽敞的街道上总是格外寂静,自己时不时偷溜出去,就这样一个人安静的在街道上走着。
沿街的墙面上多数会有藤蔓爬着,枝叶之间青葱的绿色是自己最好的伙伴,自己总爱对着他们低语,好的坏的都告诉他们。
那些不能说话的植物已然成为了最好的倾听者,它们总是安静的聆听着自己的诉说,偶尔卷起一阵清风抚摸过自己的脸庞,像是安慰也像是劝诫。
而长安的街边却是见不到这样的风景,这城中居住的大多是官宦人家,每家的墙面都打理得格外干净。
就像他们为了权势那颗冷冰冰的心,这些墙也是冷的,没有一点色彩,也没有一丝温度。
侍卫远远的跟在身后,红珠也低着头离自己两步远,宇文云英抬手摸向墙面,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这偷来的命,又哪里值得。”
第二卷 一百八十三 杀生
“小姐说什么?”以为宇文云英在交代事情的红珠疾步上前,轻声问道。
“没什么。”宇文云英收回手,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之前听闻你说有一家店铺做的糕点不错,去买些吧。”
“是。”
宇文云英不再多作停留,径直回了东宫,刚入宫门,就看见一个小厮急吼吼的走上来:“娘娘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玉夫人和李昭仪来访,已在正厅等候多日了。”
“她们二位不在皇宫里待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是领了皇上旨意,特地来看望娘娘。”
“行了知道了,让她们稍等片刻,本宫去更衣之后就去见她们。”
从前性子不算慢的人,如今却是慢吞吞的沐浴更衣,再妆上了一个精致的面容,这才堪堪走到正厅。
玉夫人和黎嫔皆是一身宫装,满头珠钗螺环,反倒是衬得一身红衣的宇文云英有些素雅了。
“见过二位娘娘。”宇文云英稍稍欠了欠身,便直接走到上座坐下,端起茶杯才发现自己还真是有些口渴了。
“没想到太子妃事务如此繁重,皇宫中见不到,这东宫里也是难等得紧呢。”黎嫔出口讥讽道。
“东宫事忙,太子殿下又只有一个妻妾,自然是耽搁了些时间。倒是不似闲来无事的黎嫔娘娘来这儿喝了半日茶。”
宇文云英一个反讽,直接将黎嫔说白了脸色,手攥紧了衣袖:“太子妃这话说得,倒像是本宫来看望太子妃是有错呢。”
玉夫人看着宇文云英脸色沉了沉,手中的茶杯也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急忙出声:“妹妹这话说得,太子妃哪有这个意思。”
“本宫还真就有这个意思。”宇文云英目光扫过两人,好似从前在杀人岭的气势又回来了几分:“本宫乃宇文丞相嫡长女,太子殿下正宫嫡妻,自然与身处后宫的各位娘娘不同,所以黎嫔娘娘冒昧前来扰了本宫的清静,试问本宫该不该高兴?”
“你……”黎嫔有些生气的站起身:“说来本宫也是你的庶母,你竟敢如此不敬!”
“论出生,本宫乃宇文家嫡出,论阶品,本宫乃太子妃,这是谁不敬?”宇文云英懒懒的坐在上方,目光犀利的看向下方。
“你……”
玉夫人急忙扯了扯黎嫔的衣袖:“妹妹!”
“若是二位是来品茶的,东宫自然有好茶奉上,若是来找茬的,也莫怪本宫不客气。”
黎嫔身边的侍女翡翠也是有些不忿,一向仗着黎嫔母家是朝廷三品少府在皇宫中备受尊敬,嚣张跋扈惯了,学不会低头。
如今在此处吃了瘪也是怒火中烧,贴耳靠近黎嫔:“娘娘,是否要奴婢给她些教训?”
“好啊,教教她宫中的规矩!”
“妹妹,莫要……”玉夫人急忙起身拦住已经挽起衣袖的翡翠,有些着急起来。
“姐姐,你一向懦弱惯了,妹妹可不是受人欺负的性子!”
说着便一把推开玉夫人,对着翡翠指了指还在上座懒洋洋坐着的人:“给本宫掌嘴!”
翡翠撸起衣袖就大步走了上去,眼神中带着一丝狠意:“太子妃得罪了。”
宇文云英身形丝毫未动,似笑非笑的看着走近的人,只待翡翠刚刚走近,伸出手朝着脸上扇来,宇文云英一个起身避过,直接抓住那只手用力别至身前。
“咔嚓”一声,右手已是直接被扭脱臼了,翡翠痛得哇哇大叫,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黎嫔没想到宇文云英的身手如此矫健而大力,不过一瞬之间,翡翠就已经是痛得跪在了地上,而那只已经被扭得变了形的手,还被其握在手里。
“宇文云英!”黎嫔又惊又气,已是直呼其名,早已忘了自己不过一个嫔位,哪里及得上这位未来的皇后。
“这个贱婢胆大妄为,冲撞了太子妃,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宇文云英一把扔开翡翠的手,屋外就已经有两个侍卫上来将翡翠拖了下去。
“宇文云英!”黎嫔双手攥得死死的看着又懒洋洋坐回上座,一脸云淡风轻的人:“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本宫的人!”
“你胆子也不小,敢直呼太子妃的名讳,是否也想同你的奴婢一起去地府看看?”
黎嫔已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玉夫人早已看出这个太子妃不好惹,只能是拉着黎嫔告退:“妹妹,这里是东宫不得胡来,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买了糕点回来的红珠看着两个贵人气冲冲的冲出了东宫,一脸的莫名走进了正厅,正看着宇文云英在上座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小姐,这两位是怎么了?”
“买回来了?正好饿了,快拿过来。”
红珠只好暂且放下疑问,炫耀似的将那一大堆包好的糕点放在案几上:“小姐你看,我每一样都买了些,您先试试哪一种喜欢,我再去多买些回来。”
“好。”
正好撞上了自己的心情不好,这个奴婢也是倒霉了些,不过入夜后,宇文云英独自待在屋里时,看见簪子上有多了一条浅浅的裂痕,虽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如同死亡计数般的痕迹,却是狠狠撞上了内心:“我又不是修道之人,哪里可能不杀生呢,何况身处乱世,我不杀人就要被人杀不是么。”
忽然好似听见窗子有些响动,宇文云英急忙放好簪子,警惕的起身:“谁!”
一个黑影窜到床前,带着浓厚的血腥气,声音嘶哑道:“是我。”
“齐王?”宇文云英听出了声音后,放下了从枕头下摸出来的匕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救……救我!”说完,元廓已是脱力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声响。
“齐王?”宇文云英用脚掂了掂地上躺着的黑衣之人,抬手掩住了鼻隔绝住那股浓烈的血腥气:“这就死了?”
宇文云英弯下身看了看,见元廓一身黑衣,发丝散乱,右肩处有大片大片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整块地板。
第二卷 一百八十四 元廓
“红珠!”
听到了呼喊的红珠急忙跑进了屋,看到了躺在了地上的男子也是吓了一跳:“小姐……这……这是?”
“悄悄吩咐人将他抬下去,安置在小别院,再给他找个大夫看死不死得了。”
“是。”得了命令的红珠转身欲走,却又被身后的宇文云英喊住了:“找人来清理一下这地上,今夜我去外屋睡。”
“是。”
本来就心事重重,如今这元廓一闹,更是没了睡意,宇文云英干脆披上了外衣,到了院子里吹着冷风看月亮。
已是寒冬,前几日还下了好几场大雪,这院子里本就没什么景致,如今更是显得荒凉了。
拢了拢外衣,抱紧了手中的汤婆子,宇文云英揉了揉冻得有些红的鼻子,还是觉得别矫情的在外面看月亮了,正要转身回去屋子,又见到红珠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
“又怎么了?”
“来了一队城卫兵,说要找刺客。”
“打发走就是了。”
“就是……就是打发不走。”
宇文云英此时是真的有些怒了,这平时闲得只能喂鱼喝茶,这一有事就全都挤了上来,真是伤脑筋。
但也无奈得只能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披着厚厚的狐皮披风到了宫门处。
带队的正是黎嫔的哥哥黎正,才看过气得在宫中发脾气妹妹,正愁没有法子的时候,就遇见了一个刺杀皇帝的刺客,好巧不巧的追到了东宫门外。
黎正这人不务正业,全靠自家父亲奔走才弄来了这个差事,平时风花雪月惯了,最喜泡在温柔乡里,突然一下见到浑身雪白,面容高贵的宇文云英也是稍稍愣了愣:“见过太子妃。”
听了红珠在耳边报了眼前这人的家世,宇文云英脸色更是冷了冷,敢情这还是一家子。
“嗯。”
见宇文云英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鼻音,黎正也有些恼了,想来妹妹说得没错,这个太子妃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在下正在追杀一个刺客。”黎正上前了几步,方便看清夜色下的人:“您说巧不巧,偏偏跑到了这里?”
“你说跑到这里就跑到这里了?”
“这……”黎正好笑的展开手臂转了一圈:“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
“还有谁看到了?”宇文云英声音淡淡的问道,眼神却是如利剑般的看向黎正背后的那一队兵,警告的意味不言即明。
那队兵也是在长安混得不错的侍卫,也知道这根女子是宇文家的明珠,所以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