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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泰抬手抚着女儿的后脑勺,目光里皆是慈爱:“如果你不想嫁,为父绝不勉强你,若是为父猜错了这其中的情意,你定要及时告知为父,因为你的幸福才是最为重要。”
“父亲……”
“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一个女子应谨遵的,但为父更想你开心。”
宇文云英眼睛里酸酸的,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心里如此温暖的感觉了,看着这得来不易的亲情,和这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爱惜,心里已经足够满足。
想到现在朝中宇文一家独大,元钦又对宇文泰忌讳不已,若真需要自己嫁入皇室,做那太子妃也无不可。
因为宇文泰的子嗣虽多,除了几个女儿,其他儿子皆是早夭或是尚年幼,而旁门的侄子终究不是嫡系,怎么也隔着一条鸿沟。
自己其实一直都心知肚明,宇文家不仅需要人继承家业,更需要一个太子妃,一个皇后。
看着身旁的宇文泰,宇文云英放下了这满腹的心事,未来到底如何再做打算吧,至少今时今日,自己还是幸福的。
第二日的宴席还未开,却是圣驾来临,皇帝元宝炬亲自驾临丞相府,带着两马车的贺礼,祝贺宇文云英归家。
与众人一起跪在人群中的宇文云英,看着那个软弱无能的皇帝一脸谄媚的亲手扶起宇文泰:“爱卿,快请起。”
第二卷 一百七 赐婚
本来想隐在人群中的宇文云英也是被皇帝招呼唤了过来:“快过来朕瞧瞧。”
“宇文云英见过皇上。”
“果真是宇文家的女儿,真是容颜娇丽,身姿卓绝。”
宇文云英低头笑了笑,心中却不为所动。
“诶,对了。”皇帝转过眼看向宇文泰:“云英可有婚配之人?”
宇文泰看了看元钦,见其一脸的向往之色,暗叹了一口气:“尚未婚配。”
“如此甚好,今日便由朕做主,赐一个良配可好?”
宇文云英还没来得及说话,宇文泰就急忙拱了拱手:“皇上,云英的婚事还不急,臣想等她自己选。”
“自古以来,儿女婚事皆是由父母做主,丞相还是太溺爱孩子了些。”
“我宇文泰的女儿,自然是要不一样,只要她喜欢即可。”
皇帝尴尬的笑了笑,眼神滑过元钦,眼中的无奈溢于言表。
元钦此时也知晓宇文泰果真是极其宠爱这个女儿,想来只能是出其不意才行,这便唤了跟着自己的小厮,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习惯半途退席的宇文云英又是悄然到了后院,看着今日这乌云蔽日的天暗自叹气。
元廓急匆匆的走过来:“宇文小姐。”
“齐王?”宇文云英转过身:“你每次都是跟着我不成?”
“当然不是,这次确是有要事相告。”
“哦?何事。”
元廓走近了些,侧目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偷听这才小声道:“小姐可知之前丞相大人之病是可缘由?”
一提到宇文泰,宇文云英立即沉了脸色:“什么意思?”
“太子找来的那位圣手,与太子自小相识,关系甚好,多次为其出谋划策。”
“这些我知道,那又如何?”
元廓正色道:“据我所知,丞相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这种毒乃是外域所传,在我大魏除了那位圣手,无人可解。”
宇文云英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冷:“你这是何意?”
“这种毒,我曾在宫中也见过,柔然那位皇后身边的侍女皆是中过这种毒,不过半月全部毙命。”
纵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宇文云英还是不敢妄自将心中想法说出,只能是定定的看着元廓:“齐王有话直说。”
“我怀疑,丞相之前所中之毒,就是太子所下,后来之所以愿意让那人来医治,也不过是想要宇文小姐你……欠他。”
本来回了宇文家后,自己已经日渐放下那些仇恨,不想去追究过往,也不想再多造杀戮。
但哪知,元钦自始至终都是毒蝎心肠,即便宇文泰教导他长大,如此看重他,他还是为了功名利禄,弃这些恩情不顾。
宇文泰于他,是臣下更是恩师,且他已经是太子,宇文泰也没有谋朝篡位之心,他一定要如此的心狠手辣吗?
宇文云英一直不愿向宇文泰提及过去之事,一则是不愿宇文泰担忧自己,为自己伤心,二则是不想他如此看重的一个人,却是一个吐着信的毒蛇。
既然元钦一直执意如此,那么他和宇文家自己必定要做出取舍,自己绝不允许宇文家出事,或许真的只有走到敌人的身边,才能防患于未然,洞悉危机。
宇文云英拍了拍元廓的肩膀,表示自己已经了然。
元廓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想到方才有人给自己刚提及此事,自己就迫不及待来告诉宇文云英,以她那刚烈的性子和宇文泰的爱女之心,她与元钦定然是再无可能。
那自己此后定是有很大的机会得到她,这样不仅有了佳人在侧,还有了宇文家的支持,即便做不了太子,那又如何,那个高位迟早会是自己的。
宇文云英回了座位,替身侧的宇文泰添着酒:“父亲少喝些,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无妨无妨,为父高兴,多喝几杯也无事。”
“那如果有一桩喜事,父亲岂不是更高兴了?”
“喜事?”宇文泰放下手中的酒杯:“什么喜事?”
“女儿细想了一下,觉得咱们该是出一桩喜事了呢。”
“哦?”
“昨日太子有向女儿提过要娶女儿之事,女儿细想了一下,我们宇文家有一个太子妃也没什么不好呢。”
“可是……”
“父亲,太子与女儿相识已久,您又对他甚为满意,这样的事女儿又怎么会反对呢。”
宇文泰满意的笑了笑,元钦的确是心中良配,其人品心性也属上佳,若女儿嫁于他,想来也不会受何委屈。
且昨晚元钦也来找过自己,表明过心迹,有宇文家在后,又有他的钟情在前,定是一段上好的姻缘。
思前想定后,宇文泰就转过身与上座的皇帝喝了几杯酒,小声耳语了几句,皇帝立即笑颜绽开,朗声的唤了一声:“太子!”
元钦心领神会的上前:“父皇。”
“今日朕与丞相甚是高兴,为了庆贺丞相府女儿归家大喜,特此决定喜上加喜,再添上一桩喜事。”
“是,但凭父皇吩咐。”
“宇文云英听旨。”
宇文云英也缓步走上,面无表情的跪下:“臣女在。”
“宇文云英端秀慧中,淑敏过人,特赐黄金万两,择下月吉日,嫁入太子府,为太子正妃。”
元钦与宇文云英异口同声道:“谢皇上赐婚。”
一旁的元廓失手洒了杯子中的酒,有些失了神:“怎么会是这样。”
府中的宾客皆是起身祝贺:“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宇文小姐。”
元钦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落入宇文云英眼里,宇文云英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脸上却是故作一片喜色小声道:“如此云英欠太子的事是否已是完成?”
“不错。”
元钦虚浮着宇文云英起身,对着四周的人拱手回礼,谢着每人的祝贺之语,脸上心里都是一片快要溢出来的喜意。
宇文云英也浅笑着一一应和着,面上也是一片欣喜之色。
但在越过元钦身侧时,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只做你的太子妃,不会做你的女人。”
“是吗?”元钦回言道:“我们日后且慢慢看。”
第二卷 一百七十一 备嫁
三天的宴席终于摆完,宇文云英送走了那些“瘟神”,总算是能松口气,卸下那满身的装备,好整以暇的在院中喝着茶。
红珠还是在忙碌着,为一月后的嫁娶之礼做筹备。
“红珠,还有一月,你急个什么劲?”
红珠抱着一卷册子在上面勾勾画画:“小姐所有不知,太子娶亲,丞相嫁女,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自然是要事无巨细的先张罗上,莫不能失了礼数。”
揉着那有些跳痛的太阳穴,宇文云英忍住想要怨念的冲动,挥了挥手让红珠退了下去。
借着温热的茶水冲下肺腑,这夏季的晚风也凉爽了起来,已经过了需要摇扇的天气,但还是觉得烦躁异常。
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要与那人共结连理,也不知这一切是对是错,棋逢敌手,又是谁输谁赢。
许久之前就兴起一股风潮,大礼之期皆是着白服,象征返璞归真,纯洁无瑕。
宇文云英看着那已经缝制了一半的华服,白底金边,还用许多暗红色丝线绣了一个凤凰,长尾翘起,展翅起飞,象征着一飞冲天之势。
终究是白服,还是少了喜庆之色,倒是显得有些悲伤之意思啊手指滑过那华服的锻面,丝滑过人,没有一丝皱褶。
“辛苦各位日夜赶制华服了。”
“宇文小姐客气了。”
红珠小心的走到宇文云英身前,附耳小声道:“小姐,齐王殿下求见。”
“让他在偏厅等我。”
元廓难得的身着一身黑衣负手立于厅内,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回过头:“你来了。”
“齐王有何事?”
“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
宇文云英冷着一张脸坐下,朝着一旁随侍的人使了个眼色,厅中的人皆是行礼退下,只余下一站一坐的两人。
“齐王这是何意?”
“若是你不愿意,丞相必不会强求,父皇也没有法子,你与太子本不对付,为何会愿意嫁作太子妃?”
宇文云英并不说话,只是垂着眸看着眼前的地板,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如果你有苦衷你可以告诉我,我定会想法子帮你的。”
“哪有什么苦衷。”
元廓有些着急的倾身捏着宇文云英的双肩:“我知道你对太子是有所记恨的,你到底打的什么注意,你告诉我啊,我都可以帮你。”
起身拍开那双手,揉了揉有些被捏痛的肩膀:“我没什么打算,只是我宇文云英想做那太子妃罢了。”
“我不信,以你的性子怎会……怎会。”
“行了。”宇文云英厉声打断:“齐王对我的私事是否太关心了。”
“你可知我对你……”
“利用宇文家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宇文云英越过元廓的身侧,走了出去:“你好之为之。”
元廓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事被拆穿纵然羞愤,但她的决绝更是令人心寒,与自己一样,她又何尝不是相互利用呢。
一开始,是她接近的自己,撩拨了自己的心,现在冷漠拒绝的,说放就放的也是她。
经过了一系列的婚嫁礼俗,终于是挨到了大婚的前两日,宇文云英独自坐在屋内,看着手上的木簪。
自那之后,自己再也未造过杀戮,木簪也能在金丝缠绕下能够完好,这根来历不明的簪子,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自己,要以善意想报世间,但世间又何曾以善意对待过自己。
被木远陵偷走,自小在其身侧遭受了无数的虐待,好不容易成人,以为遇上了良人,结果却是痴心错付。
这所有的一切,又有谁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宇文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