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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原处,宇文云英凑到木远陵的耳边,恶狠狠小声道:“你别忘了,我有一双阴阳眼,天生自带邪体,只有你被我驱鬼吓死的份。”
闻言木远陵一怔,突然想到以前每次自己不敌时,总是这个女人用她那些邪术,招来鬼魂吓垮对方,扭转战局。
虽然自己也有悄悄学习过她那一套,但奈何总是只有虚招式,并无实用之处。
这个不见能见鬼,还能驱鬼用鬼的女人,若真是狠下心来对付自己,怕自己真是没有几天好过活了。
“你个妖孽,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女人,你能奈我何?”
宇文云英已经抬脚出了这件牢房,只是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我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卷 一百五十九 杀伐
元廓看着独自在院中躺着晒了半日太阳的人,悄悄走到身后,用折扇挡住了那抹打在脸上的阳光:“即便日头已经不毒了,这样晒着也是不好。”
微微睁开眼瞥了瞥,宇文云英抬手打开那把挡在脸上的扇子:“寒冬将至,这样的阳光不多了。”
“冬季过了,不就是万物复苏的春日了吗?”
“是啊,又是一年了。”
临近除夕,整个杀人岭都在喧嚣中安静了下来,除了必要的祭祀活动,就只有城主府有些生气。
宇文云英仍旧一身红衣,抄着手指挥着院里的人:“那座假山摆左边点……”
红珠站在身侧,不解的看着几乎将整个城主府的装饰换了个遍的的自家小姐,十分不解:“这里虽比不上丞相府,但也还算精致,小姐为何一定要在此时将这里重新归置?”
“我的新房间布置得如何了?”
比这冬日还冷的声音窜入耳里,红珠没来由的抖了抖:“已经……已经差不多了。”
斜睨了一眼身旁的红珠,宇文云英一张冰山脸展现出一丝不耐:“你最近话挺多,想来是吃食太好了,即日起减低一半。”
“小姐……我……我不是……”
“行了。”
宇文云英抬脚走开,不耐烦得不想听红珠的解释,缓步走到地牢,见到那个曾经最熟识的人,面色更是不好:“还是不肯说,木城主?”
铁架上的人虽然未再受刑,但天气寒冷刺骨,自己身上每日要受尽多次冷热水交替的浇灌,早已是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每次意识模糊之时,都会有大碗的汤药强行灌入,参汤也是不离口,硬生生的吊着这条命。
木远陵垂着头并不作声,喉咙中火烧的感觉早已如烧穿了一般,像是铁锈摩擦一样,已经沉重的发不出声。
“你若说了,兴许我高兴,就放了你去。”
宇文云英的这句话终于让铁架上的人动了动,颤动的眉睫缓缓睁开,瞥了一眼面前立着的人。
“你……还想……知道什么?”努力的说出口,却是如旧木门拉开一般的声音,刺耳的难听。
宇文云英翻了翻白眼,抬起手捂了捂耳朵:“说你和元钦的打算,还有到底对付宇文家的后招是什么?”
“没……”
“别以为我不知道!”宇文云英打断木远陵的话头:“你以前可瞒了我不少,而且直到昨天,我还杀了一个欲救你的暗桩!”
“呵……你想知道怎么不去问元钦,怎么也算是你孩子的……”
宇文云英一把掐上木远陵的脖子,指甲狠狠地嵌入脖颈皮肤内,不肖片刻,就一片青紫。
“你找死!”
随着手下不停的用力,木远陵的脸上呈现出一片猪肝色,双目充血通红,额头上全是爆出的青筋。
“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随着宇文云英手腕翻转用力,木远陵的脖颈瞬时而断,还来不及吐出来的舌头挂在嘴巴的一侧,已经是气息断绝。
宇文云英掏出一张黄符拍在木远陵尸首上,手捻了一个决射出一道红光打在黄符上,尸首动弹了几下后直直的挺立着,犹如被拉直一般。
“别想着能解脱,或者说做鬼也不放过我。”宇文云英抬眼看着铁架:“是我宇文云英,连你们做了鬼也不放过!”
话音刚落,身后的有脚步滑过地面的声音,宇文云英眼似利剑般的转过身去:“谁?”
角落里走出来一个浑身有些发抖的人,一向自诩不凡的元廓,此时有些恐惧的垂着头看着地面,丝毫不敢抬头。
“你怎么在这儿?看见了什么?”
元廓眼中一片惊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脚下也有些站不稳,只能勉力扶着身侧的柱子站着。
宇文云英像是飘着一般直达身侧,用手指抬起元廓的下巴:“说话。”
“我……我只看见城主,城主惩治恶徒。”
“还有呢?”
“没……没了。”
宇文云英拧着眉看着元廓,按理说常人即便看见也以为是自己杀人而已,但以元廓的见识和胆量绝不可能因为自己杀人就害怕至此。
除非……他也能看见鬼。
方才打出的黄符和术法,便是将木远陵的鬼魂锁在尸首之上,让他无法脱身害人,也无法往生极乐。
自己自然是能看见那副鬼魂的扭曲模样,也能看见现在木远陵还在尸首之上挣扎,那这元廓又能看出多少?
收回打探的目光,宇文云英点了点头示意元廓跟上,自己先行离开了地牢,回首看时,确是见到元廓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木远陵,满脸惊惧的小跑着跟上了自己。
走出地牢后,宇文云英带着元廓回到了自己的新建好的屋子中,很是满意的看了看其中的布置,一应的古朴幽雅,颇符合自己的胃口。
“齐王辛苦了。”
“嗯?”元廓听到声音,突然一激灵的抖了抖身子,大冬日的额头上平白的冒出一滴汗:“城主喜欢便好。”
“费心了。”
宇文云英坐到桌旁,饶有趣味的拿起一个茶杯看了看:“这不像是民间用具。”
“是我吩咐人从宫中运来的,城主……城主用度应该是如此。”
重重的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的撞击声吓了元廓一跳,险些脚软就跪了下去。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元廓像是回忆到什么一般,瞪着一双眼睛抬起头,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片惊惧之色:“没……没什么。”
“你若不说,我倒是可以让木远陵来找你谈谈。”
“别!”元廓急忙的摇着双手退开了两步:“千万别!”
“那还不说?”
元廓整顿了一下神色,拉了拉自己恍惚之间弄皱了的袖口,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这事关皇室秘辛,更是我那长兄不能提的事。”
“长兄?”宇文云英眼神沉了沉:“太子元钦?”
“不错,这还得从母后过世时说起。”
听完了元廓的话,宇文云英就独自在屋中坐了许久,直至第二日才出房门。
第二卷 一百六 鬼魂
在元廓的话中可以得知,元钦与自己一样能见鬼驱鬼,而且术法高深。
在乙弗皇后过世后,元钦不忿那位柔然公主,但奈何柔然势大,皇帝懦弱,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后离体往生,身归黄土。
元钦本想留下乙弗皇后的鬼魂,至少在亲眼见过柔然公主的下场之后再走的,但乙弗皇后情深义重,不愿皇帝为难,也不愿皇室不幸,便暗自决定即刻往生,留一片净土。
元钦自然是不能理解乙弗皇后的想法,在皇后墓前痛苦了三日后就了无踪迹。
待一年后归来时,却是性情大变,从不争不抢变为了善弄权谋,不仅主动请缨上战场,还悄悄招兵买马培植自己的势力。
在柔然公主终于怀上身孕后,元钦便时不时在宫中走动,探听着其的生产日期。
直到接近柔然公主临产之时,宫中大变,柔然公主整日魂不守舍的说自己看到了鬼。
任凭招了数以百计的术士进宫,黄符贴满了整个宫殿,法事做了几百场,还是不得安生。
眼见着临盆之日到来,柔然公主还在死死拉着一个宫女的手,惊声尖叫着说自己看见了乙弗皇后的鬼魂。
直到第二日日出,柔然公主瞪着大大的眼睛死在了床上,而胎儿也没能诞下。
宫中的大夫皆是诊断柔然公主是孕中多思,导致难产而死,但与其日夜相伴的宫女自是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乙弗皇后回来索命的传言不胫而走。
而这一切皆是拜元钦所赐。
因为元廓在宫中生变时,就时时去元钦处商议对策,却在有一日不下心发现元钦跪在一盆燃烧着的黄符前念念有词,不一会那盆黄符就泛起诡异的绿光,还有许多纸灰在地上跳跃着。
元廓只好躲在柱子后不敢出声,看着元钦对着一片空气自言自语,大意是嘱咐今日该如何以鬼魂之躯吓唬柔然公主。
一开始元廓也以为元钦是神智有些不清晰,许是当初乙弗皇后的死造成的打击太大,直到柔然公主身死的那晚,元廓才是终于相信了这个世间真的有鬼魂一说。
那一夜,柔然公主的宫殿周围一直浮着一片片绿油油的鬼火,照得巡逻的侍卫脸上阴森森的。
元廓跟着皇帝守在殿前,看到了元钦偷摸着去了后殿,自己也顺着摸了上去。
元钦站在后殿中央,如同宇文云英对木远陵做的那般,在一个死掉的宫女身上贴了符纸念了法咒,那个已经死了多日还长着满脸尸斑的宫女便怔怔的起身走开了。
不一会便听到了柔然公主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别的人都以为是柔然公主生产太过痛苦。
而元廓却是知道,那个宫女就是柔然公主半月前亲手打死的,如今身带着一股腐烂的尸体味,和那满脸的尸斑出现在其面前,那得是多大的打击。
这件事元廓一直深深埋在心底,从不敢对人说起,自己也不敢去深思,直到那日看到宇文云英相同的手法,那记忆深处的恐惧才再次蔓延了上来。
而宇文云英想起,木远陵曾经说过自己是这世上唯一能见鬼驱鬼之人,如今听得元廓的这番话,那元钦应该也和自己一样,皆是有一双阴阳眼,有与生俱来的驱鬼本事。
想到这里,宇文云英更是心情复杂了起来,也许元钦身世亦是凄惨,也许元钦也是不得已,但为何偏偏是自己,被卷入了这副棋局。
丞相小姐也好,城主也罢,还是那根本不可能的太子妃,从来不是自己希冀的,但命运偏偏这般安排,让自己受尽苦楚,浴火重生。
重新走出房门的宇文云英眼神比往日更冰冷了些,如今知道自己的敌人这般强大,更是该谨慎做事,丝毫不可大意。
对自己尚且不错的父亲和宇文家自然是要保护,而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也断不可以放过。
红珠扫着院中的积雪,见到走出来的红色身影急忙放下扫帚:“小姐醒了?可要传膳?”
“不必了。”
“小姐慢些走,这地上积雪湿滑,小心脚下。”
宇文云英突然停下了脚步看了看红珠,那张往日红扑扑的脸上有了些苍白,但眼中的真挚不疑有假,且对自己的那份忠诚也是看在眼底。
“昨日说的吃食减半便算了吧,多吃点好看些。”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