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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应的那一刻,两人激动的心情,已不能用任何浅薄的语言去形容。
花容止面容憔悴,青丝微乱,双眸深陷,凌弱不堪,双唇抖动着刚说出“真的是你”眼泪便夺眶而出,接着,不顾一切的从断了木栅的牢房内冲出来,不顾一切地冲到阮若男面前,不顾一切地紧紧搂着她的脖颈,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大肆涌出……
从见到花容止的第一眼,再到被花容止紧紧抱着,阮若男除了和她四目相应时,眼底泛起深深一颤之外,整个人始终都是冰冷如铁,阴沉木讷的,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曾流过半滴眼泪,纵然心里是波涛汹涌、翻云倒海……
尽管阮若男已极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耳畔那温热的气息,和肩窝传来熟悉的幽香时,还是令她不能自控地微微低头,用下巴和腮帮轻轻蹭着缩在她肩窝的花容止的脸,慢慢地抬起左手,一点一点环上花容止纤细的腰肢。
真真切切感受到心上人的温度和体香,阮若男的心突然开始震颤起来,甚至连一直握在右手的长柄大刀掉到地上,她也浑然未觉,双手紧紧地搂住花容止的腰肢,眼圈红润,心如刀割,不停地把在花容止耳边重复着:“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倚在她怀里的花容止,依旧双手环着她的脖颈,脑袋缩在她的肩窝,心中的感激和感动,使她一再泪如决堤,不能自控。
既是听着阮若男不停地在她耳边对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花容止也没有打断她。
因为,对花容止来说,此刻不管阮若男在说什么,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所以,她才不舍得去打断,任她说,放泪流,心在开花。
阮若男的心思,虽不及花容止细密如尘,但关紧当口,她倒是能分出轻与重,不会贪恋一时的缠绵,而误了正事。
于是,她轻轻将花容止从怀里分开一些,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转眼对花容止说:“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出去……”
花容止泪眼未干,双唇磕绊了几下,向后退了一步,无意看到地上有把血迹尚干的长柄大刀,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不!我不能跟你走,你快走吧!”花容止坚定地一口回绝。她心里清楚,既是现在逃出去了,迟早还是会被抓回来的,到时候“罪名”就更重了。只要姚思秋一天不出面,她就一天不能离开此地,任何人接近她,都只会被她连累。所以,在没解开“真相”之前,她绝不会离开!
阮若男被她坚定的语气弄得莫名其妙,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带她离开。
于是,阮若男一把拉起她的手臂,眼神坚定道:“踏出这个门儿,我便会自动消失,从此与你天各一方,绝对不会连累你!”进来时,杀了八个衙役,这笔账,她自会揽下,只要能救出花容止,让她死九次十次她也愿意!
花容止马上挣开她的手,正想赶她走,却被她左脸颊那道长长的疤痕震到了。花容止马上上前一步,心疼又紧张地伸手想要去碰触,却被她冷冷地躲开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二师姐她……”花容止的话没说完,就被阮若男冷冷打断了。
“我没事,你别想那么多,如果你执意不肯跟我走,好吧,那我便留下来陪你!”说着,走到木栅前,毫不犹豫地弓腰钻了进去,进去以后抓着一根断了的木栅,望着外面的花容止,斩钉截铁道:“我说过,我不止要与你同享乐,还要和你共吃苦,如果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就一辈子陪着你受活罪”
一番话,令花容止感动的再次泪如雨下,就算没有听到刚刚那番话,她又岂会不知阮若男对她的情意?如果今日坐牢的是阮若男,她也一样会这么做,一样甘愿陪着一起受苦磨难!
感动归感动,花容止怎舍得让自己的心上人陪着自己一起遭罪?心上人能到这里让自己见上一面,花容止已经很开心,很满足,很欣慰了,怎么能连累她吃官司呢?
只要能在衙门当班以前把她“赶出”这里,那么她就是安全的,至于被她杀死的衙役,花容止自有办法揽到自己身上,只要能保全心上人离开此地,判她斩立决又有何惧?反正自己每天都在提着脑袋过活了。
于是,花容止冷静地擦干眼泪,弓腰踏入牢房走到阮若男身后,从后面轻轻搂着她的腰,脸紧紧贴在她的背上,轻声细语道:“若男,刚刚见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就连现在这么抱着你,我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和你分开后的每一天,我坐也想你,站也想你,你的一颦一笑,一怒一淘,如同空气,时刻将我围绕。想你,让我忘记日月变迁,念你,让我忘乎所以。没日没夜的入骨相思,让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坐牢,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你,才是我最担忧的心头大事。原以为,我们这辈子再也无缘相见,在我心里几乎万念俱灰的时候,你突然出现在眼前,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与你从未分开过。
“再见你时,我的心情,不是用‘开心’,或者‘兴奋’二字所能表达出来,而是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而且,我也相信,你看到我时,和我看到你时的心情一样。
“你说过,你要和我同甘共苦,我又何尝不想牵你之手,长相厮守呢?相信我,只要你肯听话,趁卯时之前衙门未当班从这里走出去,便不会有人发现你,这里的一切,我自有办法应付。
“而你,只要在外面安心等待,等我将来一日洗清罪名,便会出去与你相见。那时,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就陪你过什么样的生活,既是耕田织布,我也愿意和你携手千里共婵娟……”
阮若男轻轻掰开腰间的一双玉手,慢慢转过身来,双手捧着那张憔悴不堪的娇柔,眼底万般怜惜:“蓉儿,别逼我好吗?我明白,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不想我陪你受罪,不想我被你连累。可你有没有想过,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于心何忍?我哪里舍得?
“我阮若男虽然无权无势,一无所长,可我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如果你真的不舍得我难过,那么,求你不要赶走我,让我留下来陪你,让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明天被拉去砍头,我也值得了!”
看着阮若男留下来的心意已决,花容止知道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了,再不想法把她从这里赶走,卯时已过,衙门当班,也许,过不了明天,她们便会脑袋落地。
于是,花容止慢慢踮起脚尖儿,深情款款地看着阮若男,作势要和她接吻,在阮若男刚把脸凑过来时,她突然一把将她推的老远,故意惶恐地指着她左边脸颊,装出一副被她的疤痕吓到的神态,把脸别过一边,使劲儿咬着自己的拳头。
毫无戒备的阮若男,被她突然那么一推,跌跌撞撞退到墙根儿,看着花容止惶恐不安不肯正眼瞅她,阮若男一下子明白了,马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脸,跌跌撞撞冲向木栅口,冲出去的时候,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没踩稳,整个人从里面摔了出去。
听到声响,花容止紧张地转过身去,看到阮若男摔倒在地,她心疼的马上什么也顾不上就想冲出去扶她起来。
岂料,花容止的左脚刚跨出半步,便看到姚思秋,不知何时已站在木栅外了……
☆、84格格讨厌
第八十七章
花容止被无中生有的关进监牢后;几乎每天都在等待姚思秋出现,她也相信姚思秋迟早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这只老狐狸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此时衙门尚未当班;即使阮若男闯进来时杀了衙役,不过她动作之轻;连她身处牢房之中都未有丝毫觉察;怎么会惊动到皇宫里的姚思秋呢?
看来,这只老狐狸是有备而来;不;确切地说;她应该早已设下布局;暗中盯视着;就等有人前来“跳圈”,然后正中了她的奸计。
自从在“青楼”遇到姚思秋之后,花容止不管走到哪里,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是一想,觉得不大可能,自己从未与人结仇生怨,怎么可能被人跟踪?
也许是因为自己和阮若男之间,超越了同性的友谊之情,虽然她对自己的选择从未犹豫和后悔过,但毕竟逆道而行的同性之恋,还是或多或少的令她有些心虚多虑,所以下意识的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
正因如此,她才没有对那双眼睛提高警惕,如若当初自己能稍作留心,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如斯田地,还害得心上人也栽进姚思秋手里。
今天,无论如何,花容止都要和姚思秋当面问个明白,她到底哪里得罪了她,为什么一直明里暗里的和自己过不去。
至于阮若男,她即使杀衙役私闯牢房,被姚思秋逮了个正着,花容止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损伤到她一丝一毫。
事情因她而起,理应有她一人承担后果,大不了和姚思秋“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于是,在阮若男刚从地上爬起,正要向她走来的时候,花容止马上弯腰从牢房走出,与她擦肩而过,冷静沉着地向姚思秋走去。
“姚总管,有什么事,尽管冲我一人便是。其他人,其他事,还望您睁只眼闭只眼,一切,有我来承担!”
不等姚思秋开口,阮若男便大步冲了过去,一把将花容止揽到背后,壮士豪情地盯着姚思秋道:“门是我破的,人是我杀的,一切与他人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姚思秋剑眉微扬,动作缓慢地伸手一挡,把刚上前一步的花容止挡过一边,抬眼在阮若男身上扫了一圈,眉梢露出一抹诡异地笑容:“面无三两肉,目似三冬冰,挥掌壁夭折,足过不留风。啧啧,真是一个百年不遇的习武奇才,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可造之材啊,你叫什么名字?归属哪个帮派?”
阮若男冷眼一翻,对她的“夸赞”不屑一顾:“本人阮若男,无帮无派,不是什么奇才,更没什么可造性,只是目不识丁的草民一个!”
姚思秋嘴角噙笑,轻轻摇了摇头,还装腔作势地抱拳作揖,一副十分钦佩的神态:“原来阁下就是阮姑娘啊,老妇对你的大名可是早有所闻,却一直无缘与你谋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阮若男懒得听她废话,于是,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毫不客气道:“要么立刻杀了我,要么把我关起来,总之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你会后悔的!”
看到阮若男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花容止吓坏了,马上从旁边一把将她拽过去,怒颜暗示:“你疯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真的会杀了你的,你再这样疯下去,神仙也保不了你!”花容止知道,姚思秋心狠手辣,心肠歹毒,什么事都做得出。
阮若男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侧脸对着她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我,既然进来,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花容止正想说什么,便被姚思秋的掌声打断了:“有胆识,有气魄,老妇向来最敬重像阮姑娘这样,狠起来六亲不认的人了……”说着,走到阮若男身边,抬起手来还没挨到阮若男的肩膀,就被花容止迅速拍掉了。
“少碰她!你不但派人暗中跟踪我,还打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