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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涧的情绪猛地涌上来,冲的他头有些发晕。
说实话,他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一点记忆,而且整件事情大概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就是轻易地点燃了他的情绪。
“空间割裂”,只有四个字,其中包含的意味却只会令人毛骨悚然。
帝国已经掌握了黑洞的原理,这也是他们能够如此强大扩张的理由之一,而掌握原理的同时自然也就学会了如何利用。
于是早在新技术研发之时,就有人提出过可以作为任何紧急事件保底措施的空间割裂法则。
在有紧急事件发生时,首先将事态控制在小范围内,然后处理。但如果所有办法都无法处理时,就可以考虑对这一部分空间进行割裂。
就是将有问题的这部分空间,利用一个特殊的黑洞入口,将它作为一个口袋似的,把空间装进去,再将入口封住,任由其中的一切自生自灭。
这事原本是用来准备抵御天灾的。却在提出的当时就被反对的浪潮完全遮盖,考虑到民情,最终帝国并没有通过这份提议。
这件事已经很早很早了,早到时涧出生时这事都已经在历史书上放了好久。他完全想不到竟然在今天,在这里,能听到纳维尔对他讲这样一件故事。
虽然空间割裂最开始是为了天灾准备,但既然纳维尔刚才说了那是一场生物变异,自然在割裂时就会将那一片星球中的生物也割裂进去,这就等于给那些人全部判了死刑!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说有没有发病的人也一起死掉了,这样的处理模式,简直是谋杀!
时涧紧紧皱着眉,但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无法对他们做出什么帮助,更不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他突然僵住了。
纳维尔带他来这里,是因为父亲使用的治疗力抑制元素是这个“国度”特有的,而今天看到的入口就是所谓消失的“国度”的入口。
而纳维尔又莫名其妙的讲述了这个故事……
一个可能性涌上了他的脑海,这个想法实在是冲击力太大了,让他几乎无法保持现在的清醒状态。
纳维尔一眼就看出来时涧一定是明白了什么,两人交握的双手上用的力度更大了,一边以力道无声的安抚对方,一边更靠近地挪了挪,让时涧把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时涧感受到来自身旁人默默地关照,就着这个虽然有些别扭,但确实让他安心不少的姿势仰头去看身后的纳维尔,他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纳维尔也不急,伸手一揽,就将人整个拉进了怀里。两人沉默的对视着,时涧的瞳孔剧烈的波动,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将心底话问出来:“我和被分割的那片宇宙有联系对吗?”
纳维尔紧抿双唇,沉默的点了点头。
时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问:“是……我的亲生父母吗?”
纳维尔这次没有点头,只是微微叹息着回答:“这是我们现在最怀疑的猜测,但也有别的可能。”
时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低着头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可能被帝国强行处死的巨大冲击中。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又太快,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时涧久久的沉默,整个空间安静到纳维尔开始担心时涧是不是昏过去了时,低低的声音响起:“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纳维尔抬起他的脸,看到年轻的治疗师眼中盈着泪光,却倔强的没有落下,不由得伸手在对方的眼下轻轻摩挲,声音无比温柔:“不,我之前是有听说过一点空间割裂的事,但并没有机会仔细调查,这次也是根据你的线索才追查到的。”
时涧的眼神闪动,得到了些许安慰。他轻轻点头:“嗯。”
在他陷入又一轮的沉默之前,感觉到眼角被什么轻柔的划过了。
时涧震惊的抬头看着纳维尔,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刚才那是……
像是印证他的猜测,纳维尔再次俯下身,在年轻治疗师的眼角留下一个清浅的吻。
“但我已经查到一些当年的内幕,这件事不会就这么了解的。”
时涧被一系列事情冲击的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呆愣愣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更呆的回了一句:“哦……”
第74章
纳维尔看着时涧似乎终于被自己的意外动作从那充满负面情绪的事实中抽离出来,才抿紧双唇带出一点放松的意味。
已经说明了最关键的部分,后面的部分就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
“其实与你的身份可能相关的并非是最初的那次空间割裂。”他说。
时涧仔细想想也明白,整个事件的时间流程是对不上的。结合纳维尔的话,他猜测道:“是因为别的事进行了第二次割裂吗?还是说……两次割裂都在同一个地方?”
纳维尔轻轻拍拍他的胳膊,让又无意识中僵硬的时涧略微放松下来,回答说:“是同一个地方。大概在二十年前,这里的入口曾经出现过一次波动,因为入口藏得太深,而且空间割裂这件事一直被隐瞒,连在这里驻扎的军团都不知情,所以军团一开始检测到能量变化只是按照常规的地质变动做了报备,并没有立刻发现。”
“后来怎么发现了呢?”
“自然是因为能量变化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普通的地质变动,引起了主脑的注意,才派遣了兵团进行镇压。”
“镇压?”时涧低声重复着这个词语,心中不忍,“里面的情况还好吗?”
纳维尔不想骗他,只沉着脸摇摇头:“我这几天查了所有能查到的资料,据说当时从松动的入口那里出来了很多巨兽,和我们这边的生物差别很大。也有人,但看上去似乎已经忘记了曾经的事情,只把我们当做是虫洞对面来袭的敌人对待。”
“啊?”时涧对这个情况不太能理解,但也明白了为什么这次帝国又再次选择了镇压:“如果他们的变异进化已经能够威胁到帝国的人民,那么就相当于入侵战争了。”
纳维尔听他能想通这点,紧绷的心情放下了一些,肌肉也不再那么僵硬,软软地将治疗师圈在自己怀里,互相汲取着对方的体温,在这个令人并不开心的历史中对真相抽丝剥茧。
时涧从口袋中摸出自己捡到的那半块徽章残片:“所以这就是那时留下的?”
纳维尔瞅着看了几眼,点点头:“按照颜色来看,是当年的配备没错。从那次之后,全军就都做了设备升级,金属外壳的颜色也变了。”
时涧轻轻抚摸着那片已经在山洞中就被他擦得还算干净的金属片,将上面印有图案部分隐藏的细微灰土都抹掉,露出它原本的颜色。
金属片的边缘是泛着深蓝色的,让人完全能想象出它是怎样从几乎被击碎的机甲外壳上掉落下去,而当时又是怎样一场激烈的打斗。
据时涧所知,武器的攻击会使碎片边缘发黑,而精神力的攻击才会使金属片发蓝。他们之间摧毁的元素不同,可以比较明显的从残骸上看出区别。
“这是精神力的能量?”时涧翻转着金属片看了好几遍,“被割裂的区域里有精神力很强的人?还不是一个,是一批?”
这件事纳维尔还没有那么清楚,也只能说说自己的推测:“最早的数据太过机密,我也拿不到。但是看到不少记载中说入口泄露那次,我们的对手巨兽非常凶猛,甚至可以轻松地击穿机甲外壳。虽然我们最终还是依靠精神力部队获得了胜利,但依旧损失惨重。”
“那就更可怕了……”时涧喃喃道,“连巨兽都有了精神力,他们是全员变异了?!”
纳维尔只点头,不再多话。
时涧被这过大的信息量砸的有点头晕,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虽然纳维尔话里话外暗示他的父母可能在第二次入口泄露中出了事,但各种可怕的可能性在他脑中闪过,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的父母究竟是被割裂的区域中的人民?还是前去压制的士兵?
这一点就足够他们沉默良久了。
现在他们也没有更多的资料能证明这些事,想得太多也只是徒然浪费精力。时涧不由得轻叹口气,觉得人生还真是艰难的要命。
“所以我出生那年,发生的那次损失惨重的卫国战争?!”他突然想到了这点,提高了声音,“就是指……?”
时涧没有说完,但纳维尔当然懂得他的意思,点头承认了他的猜测:“确实是被包装过的入口泄露。”
纳维尔微微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时涧,与对方望过来的眼神四目相对:“虽然一定程度上确实已经算得上卫国战争了,但这件事到底没有那么单纯。”
“如果没有第一次的割裂,就不会有第二次的攻击,一切祸根都是从最初种下的。”时涧咬牙说。
“但普通的民众是无辜的,”纳维尔想的比他远一些,“不论最初灾难发生时其他还没有被感染区域的人民,还是现在不知情的人民,都是无辜的。”
“但被割裂的人民也是无辜的,他们也是恶意手段战争的受害者。”时涧不服,瞪着圆圆的眼睛怼纳维尔。
少将先生看的心跳,不自觉的又凑上前去,想要亲亲对方的眼角。
哪知这次时涧有所防备了,立刻往后仰了些,将将躲开他的突然袭击,但脸颊和耳朵尖都不由得涌上来一片绯色。
“你干嘛?”可算是让他逮到机会问了,前面两次他都还沉浸在懵逼状态,根本没来得及问纳维尔为什么这么做就被别的话题糊弄过去了。
被躲开了纳维尔也不生气,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清浅的几乎看不到,对时涧的问题避而不答:“被割裂的人民确实是无辜的,所以应该由他们自己与决策者对峙,选择最适合他们的未来。”
时涧听他话里有话,想是已经有打算了,才放下些心。他心里知道自己没多大官职,不应该询问具体的事情,但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对方想怎么做,便忍不住问了句:“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纳维尔转过眼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能滴出水来,看的时涧都有些不自在时,才说:“谁说我是一个人?这不是还有你吗?”
时涧的脸立刻就红了,想要从他怀里跳下去:“别胡闹,我势单力薄,能帮你什么?”
纳维尔搂紧了不安分的:“当然有用,我要做阿尔斯特的家主,你说你的作用大不大?”
要做家主需要和所有继承资格的人都比赛一场,精神力恢复的情况自然重要。但这个时候提什么家主?
时涧第一反应略有点生气: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自家的权利?
但立刻就反应过来:纳维尔刚刚已经说过,自己权限能看到的资料有限,阿尔斯特的家主就不一样了,五大家族之首,他们现在觉得无法解释的部分应该都能从秘密文件中得到解答。
时涧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问:“还行吧……除了这个呢?”
纳维尔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正经的笑容,又趁时涧不备在他额头亲了口:“其他的以后再告诉你。”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时涧问,“阿尔斯特家主身体那么好,想换人也换不了。”
“除了家主还可以……”纳维尔正说着,光脑的提示音忽然响起。他打开消息查看,脸色立刻黑了个彻底。
他立刻坐在驾驶位上,时涧见状也就跟着坐在了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