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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给自家师父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了，传来的却不是沈三缺的声音。
“歪？谁啊？”
欸？好像是个小孩？奶声奶气的……
“呃，请问我师……沈三缺……在吗？”
“你等等啊，”那边顿了顿，喊道：“燮儿哥哥！有人找沈三缺！”
过了一会儿，那边道：“沈三缺死了，你有什么事吗？”
啥？！王小吉目瞪口呆。
死……死了？！
不等王小吉开口，那边问：“你是叫王小吉吗？”
“对！”
“燮儿哥哥问你有什么事。”
如果是师父经常念叨的那个“蟹儿”……难不成是师娘？
王小吉想了想，把事情简略地讲了一遍。
“噢噢，燮儿哥哥说他知道了，让你不用担心。”
“那……”
“燮儿哥哥走了，我要和佩奇聊天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走？走去哪儿？师娘要来这里吗？
“呃，没有了。”
“好哒，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后，王小吉还是有些懵逼。
师父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小孩是谁？
“所以你的救兵到底会不会来？”在一边旁听的黑斗篷问道。
“不知道……”
王小吉期待地朝门的方向望过去。
希望，会来吧？
可是，一直等到周一，也没见着救兵的影子。
王小吉的希望落空了一大半。
“伽泽，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除妖师东南分会找人帮忙啊？”
王小吉盯着地铁线路图上的“八宝大厦”四个字，问道。
那次在乾贞仪式上和杜间先生见过一面，不知道他对我还有没有印象？而且他应该也发现不对劲了吧？不仅是那两只青蛙又跑了出来，还有小区里的那波妖怪……
“不要！”伽泽果断拒绝，“我不喜欢除妖师！”
“……”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等着他们动手吧？坐以待毙吗？我们已经够被动了啊！王小吉瞥了眼不远处的“护卫”。
妖怪们对他很是关照，一早一晚都有不同的妖怪过来“护送”他上下学。
即使离了有一段距离，但却怎么吓也吓不跑、怎么甩也甩不掉……
如果他们仅仅是针对我一个人，干脆明天晚上我请假，跑去城外……王小吉暗自在心头筹划着。
“小吉！你怎么又自言自语了？”
王小吉迷茫地抬起头来，是同桌周翎。
“你明晚要扮什么？”周翎十分兴奋，“南瓜王？吸血鬼？小丑？死神？”
“死神！”伽泽喊道，虽然他隐着声与形，周翎压根听不到。
“死神吧……”王小吉顺着伽泽的意答道。
他其实只想扮自己。
“那也行啊！我要扮浩克！”周翎握紧拳头，做了个绿巨人的经典动作，“是不是酷上天了！”
“嗯。”
“你这两天怎么一直闷闷的啊！沈老师不在你就蔫了？”
你这话说的……王小吉不想理他。
“对了，那死神的装备你都买好了吗？”
王小吉摇摇头。
“我也还没，买太贵了，我打算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好像有团购价的。”
王小吉正想继续摇头，就听周翎道：“就是那家店离这儿有一点点远，在八宝大厦旁边，不过他家的东西很多……”
“八宝大厦？！”
周翎被他一打断，思绪便乱了，愣愣道：“啊，对啊，怎么了？”
“小吉！”伽泽看穿了王小吉的想法，扯扯他的衣角，以示反对。
这大概是天意吧……
王小吉微微晃了晃脑袋，看了伽泽一眼，对周翎道：“我们现在去？”
这人怎么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
周翎觉得自己的同桌越来越奇怪了：“可以啊。”
第37章 合作才可有共赢
八宝大厦位于微亭市的东水区。
东水区原本是微亭市的中心城区，后来由于规划有变，经济重心迁移，逐渐变成了老城区。
从青年走向老年，岁月总会在脸上留下些痕迹。
老城区也是如此。
这里的交通依然便利，街道也十分干净，但楼房却仍然是以前的式样。
就连所谓的“八宝大厦”，也是墙皮斑驳，老态横生。
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大雄伟，倒是有种风烛残年的苍凉感。
“别看这里又偏又旧，但是东西还是挺好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物美价廉！”周翎对刚租来的s服爱不释手。
王小吉敷衍地“嗯”了一声。
“唉我没学过跳舞啊！到时候该怎么办啊！”周翎叹了口气，“而且浩克一般也不会跳舞啊……”
你想多了，学校所谓的假面舞会，其实就是让你戴个面具换个装，跑去看表演还有玩游戏而已。
已经提前了解到舞会内容的王小吉笑而不语，他目前更在意的，是假面舞会上所存在的那些威胁。
思虑及此，王小吉抬头看了眼八宝大厦，停住脚步，道：“对了，我还有点事儿，你先回去吧。”
“什么事儿？”
“私事儿。”
“什么私事儿？”周翎不依不饶，认真地说：“再过一会儿太阳就没了，这地儿又偏，没准有敲诈的呢！你去哪儿？我陪你一起。”
虽然他没被敲诈过，可也从老师家长那儿听过一些案例，因此安全意识还是有的。再瞅王小吉这文文弱弱的样，很有可能被人盯上。
“要你干啥，有我呢！”伽泽歪头瞥他一眼，非常不满。
“谢啦，不过还是不用了，我就是去找一个亲戚拿点东西。”王小吉领了他的好意，但还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拒绝。
周翎又啰嗦了两句，最终还是被打发走了。
目送周翎走进地铁站后，王小吉又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这才迈步朝八宝大厦走去。
八宝大厦的一楼是接待中心。接待中心的小姐姐正在对着镜子涂口红，见到王小吉，有些惊讶：“小弟弟，这里不是鬼楼，不能探险的！”
“……”王小吉尴尬地点点头，“我知道，我是来这儿找人的。”
“找人？找谁啊？”
“杜间，杜先生。”
小姐姐一愣，将口红收好，打量了他一会儿，说：“好的，您有预约吗？”
王小吉摇摇头。
“您贵姓？”
怎么突然就正式起来了，王小吉莫名有些紧张，学着大人那样，答：“免贵姓王。”
“请稍等，”小姐姐拿起话筒开始拨号，隔了几秒，道：“杜先生，有一位姓王的小朋友找您。”
小……小朋友……不觉得违和感很强吗？
“好的，”小姐姐将话筒扣好，改口了：“小王同学，杜先生在24楼，你乘电梯上去，左数第一间就是他的办公室。”
王小吉道了声谢，径直往电梯走去。
电梯门关上后，伽泽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这里。”
“是因为有结界吗？要不你到外面等我？”王小吉有点担心。
从栖鱼观回来后伽泽说他已经不怕任何结界了，但……这里可是除妖师分会所在地啊。
“不，我不喜欢除妖师的气味，更不喜欢除妖师。”
伽泽皱起眉头，看着电梯门。
语调都沉下来了啊……
王小吉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可是师父、桃子叔叔，还有我都是除妖师啊！哦，我应该……勉勉强强称得上是吧。”
伽泽的眉头仍然没有舒开：“小吉，你觉得，那个杜间，能看到我吗？”
他的隐身术只能瞒过中低端的灵能人士，高端一点儿的，就瞒不过了。
“可能吧？没事儿的，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除妖师除的只是坏妖怪吧？像师父，不是对来宝哥哥他们很好吗？”
师父都让他们到家里避险呢！而且那次在乾贞仪式上不是也还有那么多很友好的除妖师吗？
“老不死和大大怪……是特例。”伽泽突然牵住王小吉的手，“如果等会儿他动手，你不能拦我。”
一见面就动手，没这么夸张……
王小吉苦笑着点点头。
“还有，我等下要吃烤羊腿！”伽泽把头上的帽子往下一扯。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了。
王小吉应了声“好”，牵着他来到左边第一间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三下门。
“请进——”
“小吉同学，我们又见面了。”杜间示意他坐下，又看向一旁的伽泽：“这位是？”
果然能看到……
伽泽又将帽檐拉低了些，别过头：“真没眼力见儿，保镖啊！”
“……”王小吉扶住额头，“抱歉，杜先生，他就是这样……”
杜间一愣，笑了笑，站起身走到茶几前：“保镖小朋友真性情啊，那……小吉同学、保镖小朋友，你们想喝点什么？”
伽泽往茶几上瞥了一眼，嘟囔道：“没雪碧没可乐没美年达，能喝什么啊？”
王小吉忙摇手：“杜先生，我们来这儿……是想请你帮个忙，很快就走的。”
“帮忙？”杜间好奇地看着他。
王小吉将被围困的原委一一道出，然后走到窗边，指着楼下：“您看，他们一直跟着我们。”
“护卫”们在离八宝大厦不远的地方徘徊着。
杜间点点头：“非常抱歉，是我对那俩孽畜……唉，没想到会给你们带来那么大的麻烦。我们倒也发现了这些妖怪聚在一起，但见他们没什么动作……是我们大意了。”
“事实上，我们和妖怪之间，曾经签过《和平协定》。只是这些年来，这个协定的效力越来越小。所以他们也就猖狂了起来。也正是因为有《协定》的约束，如果他们不做出实质性的动作，我们就不能破坏平衡。这样，我会派几批人过去，分点蹲守。一旦他们动手，那么，我们也不会客气。”杜间看了眼王小吉的校服，“小吉同学是在微亭三中？”
“对。”
“那，你家的地址是……”杜间坐到电脑前，握着鼠标移了移，“桃都华苑？”
欸？他怎么知道？王小吉疑惑地点了点头，侧头看向电脑。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副地图，放大的区域正是桃都华苑所在的位置。而在那位置上，有许多小光点在闪动。
“这些小点，都是妖怪吗？”王小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的，总要未雨绸缪，才能把损失减到最小。”
很有道理！王小吉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谢谢杜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我送你们回去。”杜间站起身，披了件外衣。
“不用不用，”王小吉摇摇头：“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不麻烦您了。再说，那些妖怪也只是……”
欸？等等，那些妖怪看到我们进了这儿，会不会被激怒，提前出击呢？
这么一想，王小吉突然有些担心……
可杜间似乎没看出他的忧虑，只道：“那么，注意安全。”
王小吉点点头，牵着伽泽走了出去。
“不错。”
办公室的角落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杜间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发出一声轻笑：“哪个不错？”
“都不错。”那男人走过来，拉开张椅子坐下：“不过，楚颂川居然没把你给供出来。你这好人当的还挺成功的。”
“不，是他守信。”杜间抿了口茶，“猫虽然善变，但也知道感恩。”
猫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忘恩负义的东西！
无论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