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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吉和伽泽相互看看，点点头。
静渊屈指在石桌上敲了敲。
约摸半分钟后，两个纸人抬着一个大大的木箱飘进了院子里。
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王小吉好奇地盯着那木箱。
只见俩纸人从木箱里取出块白布，走到离圆桌大概五米远的地方站定，眨眼间就变成了两根白色的圆棍，然后缓缓朝两边移动，直到将白布完全展开后，才稳稳地立在地上不动了。
投影幕布？好大啊……
王小吉正想着，又见一个遥控器和一个小音响从木箱里飞了出来，落到静渊手边。
静渊将那小音响放到地上，瞥了俩孩子一眼：“你们想看什么？”
“我随便什么都行。。。。。。”王小吉对电视的兴趣不大，一般都是跟着伽泽瞎看的。
伽泽想了想，道：“猪猪侠！猪猪侠大电影！”
静渊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幕布上立即出现了动画片，院子上空亦响起了：“哦GGBond童话里做英雄~”
王小吉很尴尬，这动画片好像和栖鱼观的风格不搭啊。。。。。。
静渊道长会不会受不了？
不过他多虑了，静渊对这动画片并不排斥，边吃着饭边陪他俩看。
不时还会露出笑意。
嗯，静渊道长毕竟也是人嘛。
王小吉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
饭后便是赏月的环节。
不过俩孩子哪知道赏什么月啊。。。。。。
静渊召出纸人们搬来两张沙发一张茶几，将桌椅收拾好，端起碗盘往厨房走，将两人留在那儿看动画片。
“静渊道长你要洗碗吗？我帮你！”王小吉连忙起身要追过去，他还以为静渊道长会把这些杂事儿也都交给纸人呢！
“不用。”静渊拒绝了，“到这儿坐着。我等会儿给你们拿点水果过来。”
静渊拿来的不仅有水果，还有好几盒月饼。
那天河神来这儿时顺带又给他送了十几盒过来。
静渊想着反正自己也吃不完，索性便一并拿出来给这俩孩子吃掉算了。
此时猪猪侠的电影已经播完了，伽泽斜靠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断地按啊按，就是没找到自己心仪的节目。
见到静渊，便将遥控器扔给他：“道士，给你，我要吃月饼了。”
他说着便动手将礼盒打开，拿出一块冰皮月饼，咬了一口，睁圆了双眼。
瞬间明白老不死那天为什么会把所有的月饼都给吃掉了！
实在是……太好吃了！
静渊看向王小吉：“小吉，你想看直播吗？”
“直播？”
什么直播？
“中秋晚会。”
啊。。。。。。就那些卫视放的晚会啊，王小吉虽然认为那些没意思，但觉得静渊应该喜欢看，便道：“想！”
静渊拿着遥控器按了两下，幕布上先是出现了许多雪花点，随后雪花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航拍画面。
画面正中央是个发着萤光的大舞台，舞台边放着一张张案几，每张案几上都摆满了水果和月饼。
一群古装打扮的人坐在案几后面，或聊天或喝酒或嬉笑打闹。
在人群外围则是云雾缭绕的夜空，雾中又隐约可见几根金色的柱子。
这是什么地方？！王小吉非常惊诧，这地方看上去，有一点点像电视剧里的天庭……
“大概到一半了吧。”静渊自言自语道。
话音一落，就听音响里传来一声：“起。”
舞台旋即生起了雾气，几秒后，雾气散去，八个古装女子笑吟吟地站在上面，朝着不同方向的观众行了个礼，伴着慢慢响起的音乐，跳起了古典舞。
她们身姿轻盈，体态婀娜，跳起舞来十分灵动。
镜头拉远时，她们八个居然轻轻一跳，浮了起来，围成一个圈，在空中旋舞。
“哇！这怎么做到的？吊威亚？”王小吉问道。
那肯定很辛苦吧？
静渊抿了口茶：“不是。”
那八个女子慢慢落到台上，音乐变得更加低婉，台上的雾气也重了起来。
待雾气转浅时，八个女子消失了。
低婉的音乐慢慢沉下去，另一种曲调渐渐扬了上来。
静渊笑了笑：“水调歌头……”
一个身着月白色衣服的男子缓缓从雾深的地方走了出来。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王小吉喃喃道。
这人白衣银冠……气质和把他领出火海的那个人非常相似。
“嗯，前天他帮了你一把。”
原来静渊道长知道啊！王小吉刚想讲出那件事。
“是静渊道长你让他来救我的吗？他是谁啊？”
“不，他自己去的。”静渊顿了顿，道：“我徒儿。”
静渊道长的徒儿……应该就只有一个吧？
那，那不就是……
“我师娘？”
师娘个鬼！沈三缺果然把这孩子给教坏了。
静渊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伽泽一呛，好奇地把目光投向了幕布。
王小吉也不禁端详起自家师娘的脸来。
师娘的五官确实和小姨相似，而且……长得比小姨还要好看……
难怪老师这么……
河神的歌声悠扬婉转，感染力也很强。
连静渊也跟着哼唱起来，而场内的观众就更是了。
镜头在场内游走，记录观众的神态动作，这其中就包括……
“诶？！这……这不是我师父吗？！”王小吉惊道。
幕布上，沈三缺也是一副古装打扮，头发也变长了，发上随意束着一根蓝丝带，和其他人一样，身上有一种飘然如仙的气质。
然而这种气质在他身上只有那么一点点。
因为没有哪个神仙会把水果月饼全都推下去，然后自己站在案几上一脸陶醉地随着歌声左右摇摆……
摄影师还特地给了他一个半分钟的特写……
“对啊，很好认对吧？你师父永远是他们那些人中最会破坏气氛的那个。”静渊冷冷道。
嫌弃模式又开启了……
“呃，静渊道长，这是除妖师的中秋晚会吗？”
准确点说是中秋汉服晚会……
形式上可以说是很复古很传统了。
静渊抬头看了眼星罗密布的夜空，轻声道：“算吧，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中秋晚会。”
那个圈子？嗯……那么老师他们说的“回家”其实就是参加这个晚会咯？
确实啊，那些观众彼此都很熟络，真的挺像个大家庭……
王小吉定定地看着幕布，我什么时候也能参加这种晚会呢？
歌声逐渐小了。
河神对着镜头鞠了一躬，然后往沈三缺所在的方向走去。
同时，台下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其中还隐隐夹杂着口哨声……
这口哨声当然是来自最会破坏气氛的观众——沈三缺。
河神皱起眉头，停住脚步，转身走向另一边。
沈三缺见状赶紧跳上圆台追过去。
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上台就得表演节目！沈三缺给我们来一个！”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观众们纷纷起哄道：“沈三缺！来一个！沈三缺！来一个！”
王小吉莫名地想起了军训的拉歌比赛……
沈三缺也不怯场，大咧咧地揽住河神，朝离他最近的一个红袍小男孩喊道：“红仔，麦克风！”
那个叫做“红仔”的小男孩一听这话，笑嘻嘻地拿起邻桌一位老人手边的葫芦扔了过去。
静渊见此情景，又好气又好笑，指着“红仔”，对伽泽道：“小子，你和他，还有他旁边那个戴着金项圈的小朋友，应该可以处的很好。”
“我只要小吉！”伽泽紧紧地抱住王小吉的胳膊，眼睛却粘在幕布上不愿移开。
沈三缺接住葫芦，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那么热情，我也不好意思拒绝。那么接下来，就由第一歌神沈三缺，为大家带来现代流行歌曲——《偏爱》！掌声在哪里？”
观众们偏偏不鼓掌，反倒是发出一阵嘁声。
沈三缺才不管他们捧不捧场，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灯光师！摄影师！music！起！”
一束灯光打在了他与河神身上，音乐前奏也响了起来，但摄影师只给了舞台几秒钟的镜头，便又往观众席中移过去了。
王小吉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面孔：“桃子叔叔！韬叔叔！”
梼杌此时正和边上的人聊着天，而饕餮则在啃着西瓜。
“对，你桃子叔叔旁边的是阿奇，你以后若是遇到他，就叫他阿奇叔，”静渊兴致上来了，便向他介绍道：“你韬叔叔旁边那个趴在桌上睡觉的是沌沌，嗯，你叫他沌沌就好了。”
王小吉点点头，记住了这两个称呼。
说话间，镜头又对准了舞台。
沈三缺已经倒握着葫芦，深情款款地对着河神开唱了，声音比以往温柔了不少……
原来老师唱歌也挺好听的嘛！
然而河神显然非常嫌弃，冷冷地瞥他一眼，别过头，不耐烦地看向别的地方。
沈三缺也跟着把脸凑过去，第二次唱道：“把昨天都作废……”
“很好，看来你师父的两只手都没了。”静渊忽然笑起来。
“啊？”王小吉没听明白，“为……为什么？”
“因为你师父在作死。”静渊给自己斟了杯茶，又替俩孩子把可乐满上，“所以他的两只手肯定会被我徒儿给‘作废’。”
我师娘这么恐怖吗？
王小吉很诧异：“那师娘是不是除妖师里最厉害的？”
“比你师父高。”
嗯，这个我知道，师父说过……
王小吉想起了沈三缺的那一串对比……
“小姨！”王小吉又在观众席发现了一个熟人。
白海四公主和她左边的女子倚在一起说悄悄话，还对着镜头比了个“v”。
与她右边那个阴沉着脸的中年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静渊道长，这个是谁？”王小吉问道。
“我徒儿的父亲。”
静渊非常能理解白海龙王的心情。
从他俩的视角来看，看着沈三缺搂着河神，就好似是看着一头脏兮兮的狼正抱着他们最宠爱的小白兔在那晃。
真想把这匹狼扒皮抽骨剁成渣去喂蚂蚁。
不过这么多年了，静渊也习惯了，顶多在嘴上嫌弃沈三缺两句。
可白海龙王就不一样了，估计之后会……
静渊喜闻乐见。
沈三缺一曲歌罢，台下立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以红仔为首的一些小孩子学着沈三缺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吹起了口哨。
哼，都是沈三缺教出来的好样……
静渊看向伽泽：“嗯？这小子睡着了？”
王小吉这才发现伽泽不知什么时候倚着他睡过去了……
“可能……他吃饱了就想睡了吧……”
王小吉看了看茶几上的残骸，觉得很无奈。
直播晚会似乎才刚刚进入到高潮。
沈三缺和白衣男子被一群蜂拥而上的年轻人簇拥着跳起了舞。
跳着跳着，雾气又浓了起来，当雾气再次消失时。台上人的衣服居然变成了现代装束。
音乐一变，舞台上忽然之间又变成了爵士舞现场……
过了一会儿，人群中的一个粉衣女子突然唱起了法语歌。
台上的人纷纷往四周散去，将舞台让给这女子，自己重新当起了观众。
欸，百花丫头又跑去学法语了？
不错。
静渊扬起嘴角，指着幕布上的女子，说：“小吉，这是你百花师姑。”
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