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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吞了一口口水，不等杰示反应或是回话继续开口。
「当时让你服用活死人药丸，远超出我意料的更加像个活死人，而支撑你自身最重要的因素便是的意志和态度，我是不清楚详细理由，但年轻人还是别把友情、爱情等等可笑感情之物当作是精神依靠，因为你可是我未来期待的主角，可不能在这个地方就倒下。」
一大长串的废话，背对着老先生情况下，杰示仍不发一语的静静往前，但在杰示的左手处正紧紧握住自己的碧绿色细剑，脸颊紧绷的浮现凝重气场，保持往常步伐、速度。
走过满是砾石的危险路面，穿越满是坑洞、树根交错的地面，跳过只要一个失误很可能就会掉至无法爬起的漆黑巨洞，两人终于移动到由暗绿色黏液覆盖至一片区域，范围大约是圆长直径二十公尺大小，里头还有数个不同种类的树枝、叶子，甚至连整棵树干也融在「沼泽」内缓慢往深处沉下。
「哎呀，原来已经走到森林真正的外围处，如果经过这沼泽进入更深处那才是真正的聚神树林，是凡人绝对不愿意去的鬼地方，好了，赶紧把沼泽装进袋子，只需要绑我这个袋子装满就好，还有抓沼泽表面就好，千万别把手伸下去，如果被沼泽吞噬，那我期望的未来会就这样幻灭的，嘿嘿。」
为了让自己说明更加具有正确、说服性，老先生边说明边移动到沼泽旁，伸出灰黑的干枯右手，没有犹豫直接插进根本看不见内部的暗绿黏腻表面。
接着从老先生所说的表面处「挖起」一坨类似泥土的物质到自己手掌心，为了避免那些充满黏性而沉重的物质掉到地上，立刻把那团物体丢进腰间的皮革袋内。
疑似是液体的缘故，才刚放入皮革袋内，外头原本淡褐色的外观立刻像是沾到水一样变成暗褐颜色，底部更是开始低落出混浊颜色的液体。
怎么看都不适合用来携带这些不明性质与特性的泥土。
说不定只要沾到手上就会中了这名老头的陷阱，最后再度进入不可选择的被迫情况。
比如说这些泥土很有可能具有强烈剧毒，刚好就只有富有药草相关知识的老头才能够解毒。
「嗯？因为是一个恶魔之子，就连基本挖泥土都不会做？啊啊，小朋友总会喜爱去田地挖泥土，难道你没这些相关的回忆？千万别告诉我是真的，我可是在开玩笑而已，喂，你一脸安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被我给说中了？」
看了一眼满口聒噪的老先生，杰示选择安静地凝视对方的一举一动，不被这句话挑衅影响情绪，也不打算因为这句话而有任何动作。
「唉，小鬼啊，你似乎搞错立场，对别的大人或许还能够随便任性，但你可真是惹错人了，还是应该说你的脑袋难道是用来抓小黄瓜的罐子？你的伙伴可是正一分一秒的吸入屋内慢性剧毒，我们这样慢慢拖，真的无所谓吗？」
即使没有插进泥土里面，这名老头还是打算威胁杰示。
不管有没有去挖这感觉就很奇怪的绿色泥土，都会被那张讨人厌的嘴巴恐吓。
没有去回应这名老头，但杰示像是屈服的移动到沼泽前，双眼紧紧注视在眼前不时会冒出会混浊气泡的暗绿色液体前。
将手缓缓接近这沼泽表面。
「呜！」
触碰到瞬间，杰示下意识从喉咙深处发出惊讶声，黏腻湿润，难以忍受的高温、冰凉到令人产生疙瘩的低温，彼此互相矛盾却又神奇存在于一起的触感一次全侵袭到杰示手上。
不合正常人的逻辑，远远超越了正常人该有的知识，几乎是一种未知的液体。
但即使如此杰示也没有因此把手拿开，反而下定决心般的，把手逐渐往看不见的深处下沉——
「喂！你这个白痴，不是叫你不要伸到里面吗？」
正当杰示察觉到沼泽有股莫名的吸力不断收缩自己右手，无法拔开的压力顿时压到自己脑袋上，老头立刻往杰示脸上狠狠踢上一脚。
被迫顺着这股力量往旁边晃动——右手跟着从沼泽拔出。
「哼，你说的话也是能简短。」
脸上被这一脚踢飞一公尺外，力道并没有特别强劲，杰示脸上没有臃肿或是瘀青，但多了个明显的黑色鞋印。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面对一个能够随时威胁你的存在，依旧要抱持这副欠揍的态度？真是可笑，只能说你实在太过幼稚，连自身立场都无法清晰思考，果然阿，还是颗不成熟的果实，这样真是太让我感到很失望。」
听完这句话，杰示的微笑更甚，同时毫不怕惧怕的向前往沼泽前进。
「立场，你说呢？」
仅仅抛下这个疑问，杰示迈开双脚，往沼泽跳下——
「你这个混蛋！」
如此疯狂行为在老人的深邃凹陷双眼内出现，一时无法理解的出现恍惚状态，但再见到杰示的双脚已经空浮在上空，底下正是只要陷入就有极高无法拔起的沼泽，立即跳跃起来，比刚才更加用力的用脚踢向杰示腹部。
迫使他改变方向，整个人飞到近处巨树的树干上。
危险情况解除，即使如此老先生的脸庞紧皱眉头，双僵硬双颊快速抽蓄，嘴角更是明显往下崩垮。
脸上首次布满远超越不悦的愤怒表情。
「所以我说，你的话能够简短。」
被踢到树干上，本来就疲弱身躯因为这击而感到难以掩盖的痛苦，甚至无法压抑的发出□□，杰示脸上仍布满嘲笑般的笑容。
「你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不替自己同伴着想？不想为了继续生活努力吗？真是，快说你这家伙想干嘛！」
「威胁你。」
「威胁？一个连立场都无法捍卫的家伙？臭小鬼到底要多愚蠢才甘心？我看你是——」
「拿你十八年的心血为赌注。」
插断老先生的话，用自己平时的口气静静说着这段话，逐步接近老先生。
「我说了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就说你是个连立场都无法——」
「威胁，是一种话语上的骗术，一直说我毫无立场，实际上你却阻止我的行为，这正是我拥有的筹码。」
再一次中断老先生的话，不过这次老先生不再用尽许多话语来反驳，紧闭自己嘴巴陷入思考。
杰示没有理会的自行蹲下，遵循着老先生所说的话，用右手挖起表面处的泥土将其丢进袋内，接着便是同样重复的动作。
「反过来威胁我，拿自己性命当作赌注的无脑行为作为筹码吗？嘿嘿，原来如此，我已经明白了，你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自我理解的从苍老脸颊挤出笑容，用尽自我认知的合理化杰示的行为，作后得出了令杰示无法收敏笑容的愚蠢结论。
「我可不是你啊，我可是很冷静……冷静到很清楚自己的命运，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彷佛进入过去的回忆内，杰示的脸庞不再那样玉石俱焚的笑容，而是一股暗淡、难过的复杂表情。
「我早应该死了，是我的伙伴，我的朋友，他们支柱我继续活下去，尽管只是平时聊天和对别人的恶作剧，但这些还是让我活下去。」
抬起头来看向树林间细缝的淡蓝色天空，杰示勾起淡淡笑容，脑海浮现起和顿还有其他朋友们互动的记忆。
「若真是这样那么你够不应该随时丢掉性命才对！真是充满矛盾又可笑的话！」
「是啊，连我都感觉很奇怪。」
命运与幻想，这是不可能共存的事实，即使如此杰示仍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弄的老头一头雾水。
只是对于老头来讲，所谓的疑惑反而是一种更加感兴趣的要素。
「嘿嘿，这样也不错，如果你这么重视朋友，我就更加有兴趣了，未来遇到残酷的现实，你到底会露出什么表情，我可是非常期待啊！」
第50章 为了未来，征服过去
「将泥土放到铁锅上，拿去火炉上烤三小时，把旁边那几根药草拿去钵里磨成糊状，右边白色鹿角结成两半，拿取其中一半放进钵与药草磨成粉，另外一半放回到长柜里。」
回到屋内，老先生坐在屋内唯一的木椅上，用命令的方式向才刚睡醒的恩匹梨风奥进行一步一步的指示。
老先生肌肤上除了不少疲累留下的汗水，仔细观看那层彷佛泥巴黏到身上的肌肤有不少细微刮伤、刀伤。
严格说起来已经算是一名不能随意行动的伤员。
「是。」
原本老先生还感到担忧的凹陷双眼紧紧注视在风奥身上，但见到自己详细诉说的步骤下，风奥显得熟练且精湛，其迅速标准的动作甚至让老先生产生一股「这真的是剑之国度的剑士吗？」的佩服想法。
与其说是剑士更像是个药剂师。
「孩子，你经历的磨练难道不单是关于剑术方面？」
没有因为老先生的疑问而转过头，专注在捣碎药草、鹿角等等配方。
在苏醒瞬间，风奥就保持以往冰冷表情的冰女王气息，见到老先生那双凹陷且漆黑深邃的双眼时也仅仅只是轻微瞪大眼睛，反应上可说是小到让老先生感到失望。
而现在老先生是充满惊讶与好奇。
「恩匹梨风奥队员，无妨，部分情报可以透漏。」
「是，副队长。」
坐在房屋角落处的副队长轻声提醒风奥这份顾忌不需要太过约束，而得来的除了风奥简短的响应之外，还有的便是杰示用疑惑的表情看着顿。
「这样没问题？」
「无妨，比起这个你的状况更重要。」
「嗯，除了腹部、四肢和脑袋有不定时的刺痛外，已经好上许多，看你的样子大概也是恢复不少，来切磋吧。」
说着，杰示从顿身旁站起，没有停留的打开木门往外走去。
相较于快速行动的杰示，顿没有立即跟上行动，余光看着风奥的状况，但是再见到风奥对着自己轻微点头后，顿缓缓站起身体，轻微抖动一下平时都会穿戴身上的沉重盔甲，右手举起最心爱的伙伴巨剑，缓慢往杰示移动的外头走去。
「刚才与老头往聚神树林走的途中，我有看见一块空地，除了杂草有点多之外算是个不错的地点。」
「为何会主动要求切磋？」
「你这家伙干嘛一脸担忧和戒备？我的提议就这么古怪啊？」
「你不会是主动开口的人。」
「只是单纯想起以前而已……况且你刻意把诺瑟派去方圆一百公尺外留守，不正是想趁这个机会和我单独切磋吗？我只不过是顺你的意。」
「与那名老先生前往森林究竟发生了什么？」
「聆听一名臭老头连篇的废话。」
杰示立即回应的内容令顿钢铁般的脸颊勾起笑容，轻微摇起头遵循杰示步伐，移动到距离木屋将近两百公尺远的一块小型空地。
周围全是比起自己身躯还要更加高长的杂草，就只有方圆十公尺的位置勉强算是块没有阻拦的平面空地，杂草高度大约仅有脚边的程度，尽管看起来十分舒适，是个让人躺下能愉快休息的好地方，但观看那片杂草可以发现每一片草的边缘处都有着锐利且细小的尖刺，如果真的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下去很可能就会刺伤，加上看似平面上其实有着细小坑洞却被不少草叶巧妙遮掩。
看似平整舒适的地面，实际是个险恶危险的地方。
「风奥在木屋帮助那个老头，似乎对于风奥的手法有着佩服与惊讶，还真是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