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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除掉「某些因素之外」，这项蜕变令杰示确实感受到格外强大。
相较于身躯，长剑的承受程度远比想象更加差劲，不，是对方神剑的能力存在某种问题。
「这把鲜红神剑的能力难道是破坏？」
「在吾等鲜血战神面前绝望吧！」
没有理会杰示的揣测，每一次的挥舞都展现出作为精锐龙剑士的攻势与熟练。
喀，喀喀喀。
彷佛是停止不了的野兽，鲜红色长剑不断摧毁杰示手中的长剑。
喀！
终于没办法承受对方的攻击，整把普通的长剑，不，是只剩下剑柄的兵刃根本连稍微抵挡神剑的资格也没有。
然而对方却趁势攻击，反而主动退至后方采取防守。
「快拔出你的剑。」
「看来你的任务不是为了要抓住或是杀死我。」
「剑之国度的罪犯，就算人民愿意原谅你，但是在剑士荣耀面前，不可能有人会原谅你！」
「……」
即便清楚这点，但是杰示也不可能空手与对方作战，更不可能任由对方宰割自己。
对方目的非常明确，甚至应该说清楚的有点过头，反而令杰示直觉必须要进行对抗。
因为这名龙剑士的背后是那名不破。
眼角看了背部闪烁阴沉光芒的魔剑，杰示闭起眼睛缓缓伸出右手。
「是我愿意与魔剑契约，这条路早就无法回头……可是至少让我亲自面对吧，『我』。」
喃喃自语的说完，伸出的左手阻断了右手去路，并且用左手握住腰间上剑身侧边断成一半的黑剑。
原本金黄色的眼睛一瞬间被黑暗给吞噬，仅留下微弱的耀眼光芒挣扎似的闪烁在漆黑之中。
「很好，就让我们好好见证，剑之国度渴望得到的黑剑，终究会败给排行第五的赤焰裂剑！」
彷佛在呼应这句叫喊，清晰可见的领域弥漫更加浓郁的奇异气味，空气开始被污染成暗红色，地面的泥壤冒出一层黏腻的鲜红液体，被触碰的杂草全都无一幸免的枯死。
「没用的。」
咻。
杰示轻易挥动手上的兵刃发出细弱的斩击声响。
没有出现划破空气的强大力量，没有爆炸出冲破一切的强力破坏，仅仅只是简单的挥击，和小孩子挥舞木刀那样的轻松而随意。
然而。
「嗯？」
整片鲜红色领域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太阳高处直射而下，扑鼻而来的是屋内的尸臭、战争遗留的腥臭以及细弱大自然的气味。
原本形成鲜红泥沼般的地面就像幻觉的化成再普通不过的泥壤。
「这样的力量……根本破坏世界的常理。」
尽管已经透过上级而接收相关的情报，但实际经历如此夸张的意境，亲自体验着这种远超过正常逻辑的现象，龙剑士的脸上没有前一秒的嘶吼，额头冒出冷汗的更加戒备眼前的怪物。
「不对，只是人类知晓的太过渺小而已，你们不了解世界真正的排斥与孤寂是什么滋味。」
「即便是这样，龙剑士的荣耀也不能轻易被你给污蔑！」
「性命与荣耀，作为剑士果然会选择荣耀吗？」
「愚蠢的问题啊，果然是剑之国度的罪犯，连荣耀都可以轻易舍弃！」
「丢掉性命真的就比较好吗……不，确实是愚蠢问题，谁叫我不就连自己的性命都轻易舍弃了吗？」
「席特诺杰示，就算是战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侮辱剑士荣耀。」
再度架起的长剑，就算自信的能力被轻易打破仍然架起的战斗姿势，那把神剑彷佛一点都不惧怕失败的再次闪烁鲜红光芒。
「为什么面对强敌也仍然要战斗？」
「你还真是可悲啊，从以前就是剑之国度一份子的家伙竟然连这点都不懂，没有荣耀没有尊严，连尊严都没有的家伙，你只是在污蔑活着的性命！」
「信念……是啊，正是信念，剑之国度的支柱，不对，是人类的支柱。」
「灵魂不过是空壳的可笑罪犯，像你这样的对手，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听到简直和小孩子一样的言论，杰示忍不住勾起嘴角。
「还真像舞台剧主角会说的话呢。」
「闭嘴！」
似乎被刺中内心在意的点，警戒的脸庞一下气的涨红，以左右不规则的移动冲往杰示。
锵！
以最短距离砍到黑剑，彼此交错的光芒在刺眼的太阳光底下仍显得灼热而耀眼。
锵，锵……
鲜红色的神剑每一次攻击都更加快速且更加不规律，好像缺少常规的剑术，无法运用经验进行抗衡，只能依靠剩下的反应来勉强接住每一次的挥击。
「龙剑士的强大来源就是这种贯彻灵魂的信念吧？」
「这就叫做剑士荣耀，罪犯。」
杰示的动作慢了一拍，看准这个空隙，龙剑士立刻以最短距离挥砍。
砰！
几乎是反射性的防御意识，杰示反手用剑柄处的位置勉强抵挡这股攻击，但身躯还是被远远打飞。
不管是剑术还是气势，对方都占据了优势。
「明明有着鲜明且坚定的信念，那么为什么战争时却还是使用消耗战？」
「缺乏实力的人民就只代表缺少信念，那样的家伙用性命牺牲来开创剑之国度的未来，这已经是首领的恩赐。」
「这个样子……不就和魔法国一样吗？」
「什么？」
「为什么你能够独自断言人民缺少信念？不，还是当我没问吧……毕竟，我会改变的，用我这条剩余的烂命，好好挣扎的去改变。」
「剑之国度的剑士荣耀才是世界唯一真理，在荣耀面前乖乖跪拜并臣服吧！」
砰。
对方用力踏在地面发出笨重的声响，移动中没有左右不规则的鬼魅行动，然而才刚确认对方的移动轨迹，对方挥击的鲜红神剑已然挥下。
「抱歉，我的任务完成前还不能死，因为我不能再逃了。」
鲜红色长剑挥砍的速度令鲜红光芒留下无数残影，扇形般的光芒还没有消散，长剑就已经先到了杰示的脖子。
踏。
杰示也动了。
没有后腿，没有闪躲也没有防御，而是主动的冲上前，对方眼睛还没有接收到杰示移动的讯息，杰示空闲的右手轻轻触碰在对方脖子处。
就差零点几公分就快要砍到杰示的攻势瞬间瓦解。
砰。
穿着盔甲的龙剑士毫无挣扎的重重倒在地上。
「老头。」
「啊？是是，已经解决了吗？真是出乎意料，我还以为你会更加快速的解决，还是说示想要趁机适应身体？哎呀哎呀，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太好啦，竟然获得龙剑士的新鲜身体，我一定要趁机好好研究才行。」
「他没死。」
「啊？」
「我没杀死他。」
「真的假的！为什么啊？留他这条命根本就没有用处吧？还不如拿来给我当素材还比较好，当然，这把神剑你可以拿走，啊啊，只要稍微摧毁的留下一点碎片给我就好，嘿嘿，毕竟你也知道，除了药剂师的身分，我还有兼职其它的职业。」
「你将他绑好之后送到维尔的外围，不能杀死他，神剑也不准拿取，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报酬。」
「足够，你根本就给不出来吧？你明明就是个连国家都仇视的对象，最好有办法获得什么样宝贝的东西，不过你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让这样的威胁安全回到剑之国度，作为魔王，这样的行为太奇怪了吧？」
第171章 灵魂
「给予你的报酬就是未来出现的一场大戏，这是你渴望看到的吧？用你全部时间换来的最终目的。」
原本还想要连续进行质问的老头顿时紧闭上嘴巴，将还想说的话语吞回到喉咙，直到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那副僵硬的脸颊再度涌起黏腻的笑容，凹陷的双眼愉悦看着杰示。
「嘿嘿，是这样没错，可是按照我的印象，由魔剑控制的魔王可是绝口不提这件事情，为什么你苏醒就给人一股不同的感受，就连话好像都更加人性化……啊啊，不能问不能问，真是抱歉啊，差一点我就忘记了，嘿嘿嘿。」
察觉到杰示投射过来的尖锐视线，老头没有感受到害怕，相反是更加兴奋的勾起笑容，转过头回到木屋寻找可用的绳子。
直到老头远离自己身边，杰示收起目光并且看向手中的黑剑。
「黑剑你的认同，应该也代表你仍然认为我就是魔剑……没错，『本质上』确实是一样，共享记忆的我就等同于魔剑，尤其是被摧毁身体带来的经历……就只剩下记忆。拥有一样能力、拥有一样的记忆，我确实就等于是魔剑。」
说着，轻轻将黑剑放回到腰间上。
「什么也感觉不到，难过生气还有开心，什么都没有……只能依靠过去的记忆才催促自己继续向前，这副被嘲笑是空壳灵魂的模样，就是魔剑的痛苦吧？他经历了无数次，而我也仅仅只有一次……可是抱歉，这次请由我自己来执行这条路吧，即便我与魔剑必定都是一样的判断，可是我还是希望我能够自己来执行，请至少用我自己的灵魂，亲手毁灭吧。」
因为不能够依靠别人这样的逃避心态了，不能够再这样当一名骗子。
不然的话，这样子就连曾经活在这个世界都称不上。
「喂喂，房子内刚好有条绳子，可是你也要帮忙啊，搬运这个满是盔甲的家伙实在很重啊，我一个老人家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到时候还被剑之国度的剑士抓住，那么我就没办法看戏啦。」
老头双手拿着十分粗糙的绳子，看起来不是用来捆住物品的大小，更接近专门绑住大型动物乱动的简易枷锁。
「或许与魔剑立场产生变化，正是老头你的药丸反转了契约效果，让我幸运的跑出来……想不到我会有向你道谢的时候。」
「啊，你有说什么吗？赶快来帮忙行不行啊？真是，竟然让一名老头来做这种工作，小心你这样的年轻，不对，不对，如果是魔剑的话，如果是魔王铁定都活了几百，搞不好几千岁了吧？哇啊啊，真是标准千年老妖怪，不愧是恶魔啊。」
「闭嘴。」
没有帮忙的意思，杰示站在一旁的冷冷注视老头捆绑剑士的动作。
「还真是一点帮忙的打算都没有，如果到时候没办法让我看到一场有趣的大戏，那么我可是变成厉鬼也会诅咒，啊，大概诅咒不了吧？谁叫你本身就是一种厄运，呵呵，啊哈哈，这还真是好笑的笑话。」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啊？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我知道了，你们一定还有什么计划——」
「没错，简单又单纯不过的计划，就像演戏一样，至始至终，全部都只是演戏……」
老头内心的疑问越来越更加浓郁，杰示给人的感觉与跑来的时候可以说是截然不同，外表上虽然没有变化，可是双眼却没有那股令人畏惧的压迫，给人的气息尽管还是存在毛骨悚然的危险，但更多的是某种惆怅与无奈。
这副带着人性的模样，与冷酷无情的魔王根本没办法画上等号。
「奇怪，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说我制造的药丸出现差错吗？不，不可能，这么久的研究我是不可能出现差错，可是他确实是魔王杰示啊，到底有什么问题？」
「别再碎念，赶紧绑好送到剑之国度。」
「喂喂，别说些不可能的事情，这种荒郊野外哪里来的运输工具？再说现在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