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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贝罗硬钢
走在剑之国度的外围处，抬起头观看由水泥墙围绕而起的防御城墙，平时戒备的人数大约有三个人，此刻也只剩下一名进行周围的戒备，而且身穿的装备也显得朴素简陋不少，与那些身穿银制盔甲保护重要部位的剑士有着截然不同的差距。
木制披肩与看起来轻轻敲击就会碎开的木制铠甲，除此之外就只有手持一把已经有明显裂纹的长剑。
作为守备来讲根本就等同于虚设。
不单是上头进行观察外围是否有异状的剑士，最大城门的守卫同样减少到仅有一人，身穿的装备同样朴素到可笑的地步。
但如今进出门城的人数来讲，城门一个人进行搜查已经足够，因为此刻根本就没有什么外地人会特别进入首都，纷纷都躲在自己屋内，深怕国家的剑士团进行征兵的蛮横动作。
「你们两个把手中兵刃给放到地上，我要进行搜身。」
走进城门一半的位置，一名外表身穿破烂防备装，手持没有经过保养破剑，眼神与口吻全ㄉ都显得涣散、慵懒男子走到席特诺面前，把长剑架到肩膀上。
态度上完全没有打算认真搜索，完全只是单纯敷衍工作上的职责，恐怕单纯把兵刃放到地面上，这名士兵就会乖乖退回到原本位置继续发呆的动作。
「你为何没派去战场？」
眼前的家伙年纪目测不超过三十，说已经身体退化还是显得太早了点，应该说二十末仍算是保持体力强壮的年纪。
基于无聊，杰示主动向前去攀话。
此刻的双眼显现出微弱的淡紫色，给人的压迫无影无踪，就只是一名眼睛色调较为特别的普通人。
「哼！关你什么事！我要不要去是我的自由，好啊，本大爷我原本随便放你，多亏你的多话，我可要好好检查你背上的长剑是从哪里偷窃来的东西！」
面对这突然就火大的男子，杰示淡淡勾起笑容，在男子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
男子的眼睛才刚集中到这一根手指头上面，双眼还没有跟随的移动至自己喉咙处，一股压力还没有传进大脑变已经失去意识。
喀。
随着骨头清脆的碎裂声，男子烂泥般地倒在地上，从嘴角缓缓流出鲜血。
「作为防备来讲，这个国家太弱。」
「唔，大人，其实也不是这样的哦？」
走在杰示旁边的六号摇晃绑成双马尾的鲜红长发，伸出一根手指头反驳，像是一名老师模样的说道。
「剑之国度几乎把有用的剑士全都给送去战场，除了取胜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所有通往第三国家、魔法国的道路全都塞满剑士，这样就能够避免国家的首都受到突袭。」
没有因为六号这种仗着自己是孩子而故意用平辈的无礼口吻感到生气，事实上杰示很清楚对于六号的性格。
这名孩子是由衷「认定团长的诞生是她的未来、她的一切」。
同时也是最容易加以利用的存在。
「假若其中一个战场被魔法国攻陷，那么不就会创造出一条街直往这里的路线吗？这样的策略明显不会是剑之国度首领的判断，恐怕这是刻意制造的假情报。」
「咦？是这样吗？」
听到这里六号立即浮现出错愕与疑惑，不用想也知道六号的话语铁定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推论而已。
「剑之国度首都如此松散的态度简直像是欢迎我进入一样，只可惜，我『暂时性』没有打算去堡垒内抢夺神剑。」
「不是为了神剑吗？那么杰示大人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跟上。」
六号用力点头的附和并大大展露笑容的跟随于旁边，完全没有顾虑从街道上许多房门口隙缝传过来的视线。
「对了大人，我想询问一件事情。」
已经不只是第一次这样主动询问，从聚神树林到剑之国度的路上六号就已经不知道询问了几次问题。
基于身躯与脑袋会产生「无聊」的情绪，杰示没打算拒绝回答，相反的是思索每一个问题并给予最洽当的答案。
「问。」
「为什么大人对于那个讨厌魔法师，我是说对桦天与字的建议会这么快就同意？那时候也还有许多擅长规划作战的智者。」
「六号似乎对桦有某个想法，还是说有其它原因才会出现这个疑问？」
「唔，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唔，该怎么说明呢？」
自我陷入思考的双手抱起头，咬住嘴唇的左右摇晃起来，还不时刻意用眼角偷偷看向身旁的杰示希望能帮助自己。
对于这种连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问的孩子，杰示面无表情地持续走在街道，选择安静等待结果。
「啊！」
经过十秒的痛苦思考，似乎想出了自己内心真正疑惑的地方，六号突然在没有人烟的街道大叫一声。
「想到了？」
「是，是的！大人，我搞不懂的地方是桦天与字的提议内容，是要杀死魔法国的国王，可是那个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他还能这样无情的建议？唔，这样说起来也不对，为了我们目标确实要牺牲不必要的感情，可是，唔唔，奇怪，我到底想问什么？」
再度陷入自我思考的泥沼里，六号用手敲了敲脑袋就是无法重新整理自己脑袋的思路。
杰示伸手阻止六号逐渐施加力道敲击自己头部的笨蛋行动，静静说道。
「他是一名为了野心能摧毁一切的男子。」
「唔，可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喜欢牺牲，是个精打细算来获胜的讨厌鬼。」
「因为他打算将省下任何对象来继续当下一次行动的筹码，从他应该是朋友的严冰亚罗森来当作是愉悦我的祭品就可以明白，他是心狠手辣，连亲生父母都可以舍弃的工具。」
穿越过三条街道，路上的宽度随着前进而逐渐变小，原本注视过来的视线也逐渐变少，只是从门缝底下释放的眼睛全都渐渐从「害怕、懦弱转为戒备与愤怒」，周围光线也随着狭小街道越来越稀少。
「所以大人是因为知道桦天与字的忠诚和冷血才打算那么快就采用他的建议？」
「不是。」
走到大量水泥屋其中之一的木门前，杰示停下了脚步。
从刚开始走到现在的屋子全都大小不一，但唯一相似的地方在于全都因为时常受到雨淋的缘故而显得肮脏、潮湿，墙面、窗户和门上全是散发恶臭的污泥。
包括停下来的正前方同样也是如此，只是在上头有一个醒目的铜色招牌，上头印着用兵刃切割出「贝罗铁匠屋」的字样。
「我会立即采用的原因是因为这是最快扩散名声的方式，我没有多余时间，第二个理由是他很熟悉魔法国首都内的建构与道路，作为情报非常方便，单纯就只是这样。」
并非考虑思考与态度等等「人性上」的问题，而是几乎不将人视为人的考虑角度，把每件事情化成「工具」般的结语。
说完这个话题，杰示用手指敲击木门发出「叩叩」的撞击声。
「本店今日休息。」
从木门传来苍老又烦躁的声响，直接将进来的客人给拒绝于门外。
「我来这里是为了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
「贝罗硬钢。」
咚。
这句话说完，水泥屋内传来一声重物撞到地面上的声音，随即以快步的脚步发出「踏踏」的踩踏声。
喀。
从木门隙缝中透露出淡黄色的警戒视线。
「是小鬼？不是恩匹梨……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名称？」
「她拜托我来取。」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杰示从腰间口袋取出一小块大约手掌大小、圆筒形状的纯黑色物质，将这个物质递给隙缝的老头观看。
「你！」
见到这一块如同焦黑而变成废物的物质，老头惊讶地瞪大双眼并下意识就把木门给打开，枯老双手小心翼翼的抚摸这块物质。
「按照约定，我来取完整的贝罗硬铁。」
「你？那佳乃去哪里了？」
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主动走进屋内并且将木门给关上，丝毫没有礼数的直接坐到屋内唯一的简陋木椅上，六号安静的乖乖站在旁边，一脸愉悦地四处观看。
「这里可真是温暖，恐怕地下室有什么在燃烧吧？」
渐渐转呈深紫色的双眼看向处在木门上的老头，平静勾起的笑容让人产生一股发毛的压迫气场。
「我是一名铁匠自然有研制兵刃的地方，你还没回答我，佳乃到底去了哪里，难道说她还活着吗？」
「贝罗先生，无谓的希望只会引来绝望。」
被称呼为贝罗的老先生皱起苍老干枯的眉头，脸颊底下的老人斑、苍老神态渐渐紧绷、凝重。
「既然如此就你就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是说你是恩匹梨佳乃的冤魂不成？」
「老先生不必多猜，尤其这种可笑的推测不用特别说出口，你只要知道有个人来取那块钢铁。」
「你可知道那是我和佳乃共同研发，经过各种尝试最后萃取而成的钢铁吗？这块硬钢可是佳乃为了亲手要完成世上最棒的长剑才特别留下的东西。」
「没错，所以我才来取另外一块，因为要完成一把足够成人使用的长剑还需要更多的材料，为了完成前往第三国家而被迫中断，梦寐以求的兵刃。」
「你，你快给我滚出去！这里可不欢迎这种野蛮人！别把我徒弟的一片苦心当作是玩笑！」
「你的徒弟一直都在。」
「什么？」
不等眼前老头发出的惊呼与接下来可能会做的危险举动，杰示把木椅的手把给如同捏豆腐般的捏出一小块木屑，并以老头的心脏为位置投射而去。
滋。
微弱而细弱的声音短促出现又消失，老头的胸口迅速滴落鲜红液体，染红胸口附近的布，最后还来不及响应就「咚」的倒在地上。
「我来这里可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六号去找和这块一样的金属。」
「是！」
六号转过身走到最近的书柜，一本又一本的将花瓶、书本全给蛮横的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嘿咻。」
确认书柜内没有找到目标，就把比起自己还要大上三倍的书柜直接推到地上，把原本完整的书柜变成破碎木块。
「这里也没有。」
确认书柜后方也没有之后迈开悠闲的步伐到另外一个家具处，完全不小心、手软，一一摧毁殆尽并逐渐从一楼往地下室快步前进。
坐在木椅上的杰示静静看着眼前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淡淡叹了口气。
「难过吗？妳的经历与记忆让我产生这股炙热情绪……席特诺的血脉，存在的诅咒最后流进我的记忆。命运联系的永远都是满是怨恨的果实啊。」
伸手轻轻抚摸着背上的魔剑，眼睛内布满的深紫色渐渐转变得更加暗深。
「按照约定……贝罗先生，带上对我的憎恨踏进地狱，然后在那里永远诅咒我吧。」
「大人，已经找到了！」
从地下室奔跑上来的六号高兴地高举手中同样漆黑圆筒的钢铁，只不过大小几乎有六号整身长度，是一块远比杰示手中还要大上好几倍的材料。
轰。
当娇小的双脚踏到杰示旁边，整个水泥屋开始出现响亮的笨重声，四面八方的柱子与屋顶开始剧烈摇晃，墙面开始无法支撑的剥落而下，大量粉尘从上方直扑而下——摧毁太过严重导致房子无法支撑的崩塌。
「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