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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枷锁-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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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清徵听到他说柳眠迟的时候,才终于有了点动作。
  只是那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的时候,让沈昭慌了心神。
  “师尊——”沈昭一瞬间后悔他告诉闻清徵这个消息了。
  “可是,他不会开心的。”闻清徵声音哑哑地,喃喃道,“他不会的。”
  若是他还在的话,知道柳眠迟要娶别家女子,也不会开心的。
  尽管,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安排好的。
  ……
  柳眠迟的婚事举行之时是四月初,四月天风和日丽,连枝头的鸟雀叽叽喳喳地都热闹得很。来贺喜的人都说,那是鸟雀都知道要带来喜气。
  人声喧嚷,却只有柳眠迟一人静静地待在屋子里。
  桌面上是鲜艳的红衣,那颜色亮得有些刺眼,柳眠迟看着看着,想起,他第一次穿这种红衣的时候,是去南疆。他穿着新郎的衣裳,戚怀香亦是如此,一身朱砂般的衣袍穿在那人身上时,愈显得他面白如玉,眉目昳丽。
  他笑的时候,明媚了十里长街,连过路的小孩子都指着说这家的新姑爷真好看,都纷纷来讨糖吃。
  戚怀香那时挑着眉,眼眸弯弯,很不客气地要那些小孩祝他们百年好合,才给糖吃,于是,满屋子便都是稚嫩的童声,和嬉笑声。
  在说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
  叩叩的敲门声阵阵传来,暂时惊断了思绪。
  “家主,是时候了,该换衣裳了。”门外小童的声音讷讷地传来,有些试探性地朝里面说道。
  这是他来催的第三次了,外面的人都等急了,新娘子那边都准备好了,可是家主却连衣裳都没换。
  小童在心中犯着嘀咕,不都说人生三喜其一便是洞房花烛么,怎么家主却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从翁老让他定下亲事的时候,家主就一句话都不说,到现在都好多天了,几乎是茶饭不进。
  柳眠迟看到桌上的红衣,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却是怎么都拿不起。
  只是稍微一碰那红衣,便想到那时的场景。
  戚怀香说他穿着红衣比以前亮堂不少,更俊俏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便把新嫁娘的盖头盖在了他头上。柳眠迟隔着红纱,只能看到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正乐不可支地弯腰笑着。
  那笑声沉沉地,不论做什么都似调情,戚怀香拿了细银杆挑开盖头,对着他的眸子,三分认真三分随意地说,“掀了你的盖头,你就是我的人了,记准了吗?”
  他轻声回,“记准了。”
  记了很久,一直到现在都忘不掉。
  眼前那昳丽明艳的容颜却陡然破开,成了虚影,苍老严厉的声音将这一切打破,“家主,您怎么还没准备好?”
  他怔怔地抬头,看到门被推开,外面的阳光正盛,光柱裹挟着灰尘飞舞。
  “翁老……”
  柳眠迟看到他,只觉头疼欲裂,他倦极了,脑海中无论如何总是拂之不去那人的音容笑貌,让人心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您别逼我了,我,不想再娶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翁老眼睛怒瞪,如铜铃,呵道,“你爹要是还在,看到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不打断你的腿!你从来都没让我们操过心,怎么、怎么就在这儿女私情的事上犯了糊涂!”
  他说着,更是难以启齿,“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败坏门风的人。”
  “您……别这样说他。”
  柳眠迟心里乱极了。
  就算是亲眼看到了那副景象,就算是他早已和那人分道扬镳,但却听不得任何人说他哪点不好。就连他自己气极之下说的那句‘自甘下贱’,在之后不知又生出了多少悔意。
  习惯了原谅和委曲求全,连愤怒时说他那一句重话都觉得是自己罪大恶极……
  翁老看着桌上的红衣还纹丝未动,又看他颓然模样,气极,“人家新娘子都快到门口了,你居然说不娶了,成何体统?难道让天下人都看你们柳家的笑话吗?”
  柳眠迟低着头,只是不语。
  许久,才道,“对不起,翁老。我忘不了他。”
  翁老气极,口不择言,怒道,“你就是放不下他又能怎么样?他都死了,你也找不了他了。今天你必须去谢家娶亲!”
  “……”
  柳眠迟怔着,沉默了很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只是喃喃问,“您说什么?”
  “我说,他死了!已经死了!你、你作甚么……”
  翁老不禁往后退了一步,青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好像浑身戾气都激了出来,那熬了许久的面容上,倦意亦带着痛苦的疯狂。
  柳眠迟努力压抑着,声音却忍不住都在颤,“您别吓我,他……他到底怎么了?”
  翁老看到他样子,陡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番话可能要起到反作用,只是板着脸,冷冷道,“万蛊教散了将近一月了,据说戚怀香也因蛊毒发作而死,只有他身边那个奸夫还活着,守在南疆呢。”
  “……”
  “你去哪里?!”
  翁老还没说完,便看到柳眠迟往外走,气急攻心,要喊他,却又陡然噤声。
  他看到柳眠迟的眼底全是血色,如同死人一般,是绝望又疯狂的神色,好像下一刻就要失控。
  翁老跌坐在地上,直到再也看不到青年的身影,才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来、来人,把家主给找回来!”
  【作者有话说:收到的刀子太多了,瑟瑟发抖。不要吃烤鱼了,大家等番外一起吃糖吧,我也心疼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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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我寄人间雪满头
  当知道身边所有人都在骗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柳眠迟只觉得这一切荒唐透顶,戚怀香走后,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劝他另娶,绝口不提戚怀香的事情。
  而只要柳眠迟说不愿的话,好像柳家和道修千百年的基业就断在了他这里,他就是千古罪人。
  他承认,若是他始终坚持不娶妻的话,翁老也无法私自为他定了婚事。他只是被那些无形的推手们推搡着,半是沉默,半是有些复仇的心思,想着,若是自己另娶,戚怀香会不会伤心?
  直到今日,他还在期待着戚怀香听到他要大婚的消息,能够从南疆回来,来这里闹一场。
  只要他来这里,说一句,“我不准这婚事!”
  那他就可以放下所有的执拗和尊严,说一声好,然后散了这场亲事。
  但是,翁老却说他死了,再也来不了了。
  柳眠迟出门之后,几乎是见一个问一个,问他们知不知道戚怀香的事情。众人多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吞吞吐吐说不清楚,只是避重就轻,不说清楚戚怀香是不是真的去世了。
  柳眠迟不再问了,他看那些人的表情,差不多已经知道了。
  从中原到南疆的距离不算短,但他只用了不到三日便赶到了那处熟悉的地方,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树木依旧蓊郁苍翠,繁花夺目,水汽湿润,南疆满是异域风情。
  自柳眠迟第一次来,便感觉只有这样热烈到极致的风土地貌才能孕育出那样的人吧。
  然而,他以往熟悉的万蛊教并未出现在眼前,那里唯有一片废墟,连鸟雀都不曾关顾。
  柳眠迟熬了几日几夜未曾合眼,只从中原赶到这里,便已耗尽心力。他还怀着一分希望,想着那只是谣传,明明戚怀香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久,怎么会去了呢。
  但当他走在废墟之上的时候,那一分希望渐渐地湮灭,整个人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怔怔地看着那里。
  “……”
  天地苍茫,黯淡无光,柳眠迟不知该是哭是笑,喉结动了动,出口却是难闻的沙哑声。
  视线一转,陡然看到废墟深处有人影闪过。
  青发、玄衣,苍白脸颊,是青延。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柳眠迟忘却了之前所有的愤怒,拉住那人衣袖,喃喃问,“他,他在哪儿?”
  青延呆滞地抓过头,看到是他,脸上立刻浮起怒气。
  青延紧紧握着手里的瓶子,像是怕他夺走,“你到现在都不肯放过主子吗?”
  “什么意思?”
  柳眠迟喉结动了动,但喉中却干渴得疼痛。
  他看到青延一直护着的那个瓶子,青延自从见到他之后便把那瓶子紧紧握着,护在怀里,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柳眠迟不知为何,看到那瓶子便觉得心头一痛,几乎让人窒息地痛。
  他心头闷得喘不过来气,只是盯着那瓶子,启唇,问,“这是什么?”
  青延护着那瓶子,即使知道瓶中已经空空如也,但好像握着便像握着个念想。
  他只是看着那瓶子,目光眷恋,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主人,在这里面。”
  “……”
  柳眠迟眼前一黑,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下意识伸出手,要去拿那瓶子,但手只在半空中发颤。
  青延已经怒不可遏,“不要碰他!”
  柳眠迟慢慢收回手。
  “好……”
  他一切的动作都慢起来了,来不及思索,只是轻声问,“他什么时候走的?是因为蛊毒反噬么?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那次……是不是演给我看的?”
  他的疑问太多,连自己都觉得咄咄逼人,但已经无法去思考了。
  他难道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么?所以那么早地离开他,还和青延演了那一场戏。
  柳眠迟心里的猜想愈演愈烈,自己都分不清虚幻和事实,脑海中想着他那时该是如何为了不让他知道,而吩咐青延那般作戏的……
  但青延只是冷冷地,不回复,青发的身影一闪,踏在废墟之中,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柳眠迟想追,但脚下一软,险些昏厥,倦意和痛苦压得他直不起腰,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废墟,想着青延的那一句,陡然落下一串滚烫的泪。
  直到再看不到远处的身影时,青延才停下来。
  他蹲下身,轻轻地把瓶子放在平坦的地面上,对着瓷瓶,目光专注,小声道,“主子,我按照您说的做了,我没告诉他。虽然,他可能已经猜到了……”
  青延絮絮说着,像是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尽了,耳边却再也没有那带着笑意的声音。
  他钝然地捂住心口,攥紧,向来漠然的灰眸中满是迷惘。
  为什么,缺了一魂二魄之后,还是会感到心痛?
  青延低着眸,想着柳眠迟刚刚说的话,他们是在作戏,一切都是戚怀香为了让那人过得更好编织的谎言,而他,只是棋子而已。
  即便身为棋子,依旧贪恋那片刻的温存和谎言。
  ……
  柳眠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柳家的,他恍然无知地回到那里,属下们行礼的声音都置若罔闻,一抬头,看到院子里的红绸还未揭,窗棂上的红字贴着,格外刺眼。
  他沉默着,看了许久,然后一点点地把那些红字都撕下来,眼下满是乌青,又带着血丝,有些吓人。
  闻讯赶来的翁老看到他在撕那些红字,又急又气,拐杖一拄,斥道,“眠迟,你在做什么!别闹脾气了,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嘛?”
  “担心?”
  柳眠迟撕着红纸的手顿了顿,他笑了一声,笑声却苍凉,抬头,哑声问他,“好,您告诉我,您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答应了戚前辈,帮着他一起演那场戏给我看吗?”
  他之前还想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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