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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淡清凉薄荷味中混杂着些许烟草气的男性气息沁入她的心脾。
“老板,您放心,我马上找人来修,”老板娘连声答应,“那这姑娘的房钱——”
“算我的。”他语气淡然,转过身来对夏木说:“小姐,商量一下,你另外找个店住,我给你十倍的住宿补偿,行吗?”
这道沉稳而充满质感的声音唤醒了已忘却时空的夏木。
其实,她根本就没听到他和老板娘的对话,也没注意到他对她说了什么话。
她顾不得许多,急于唤起他的回忆,找回属于他和她那曾经共有的、短暂而终生难忘的时光,“你,你是那个警——”
“我没见过你,你认错人了。”不容她说完,他立刻打断她的话。
“你不记得我了?”夏木忙着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一年的夏天,你在河——”
“你怎么这么啰嗦?”男人皱起眉头,盯着她说,“我说过了,我们俩素不相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见他这样粗鲁地打断自己,夏木只得掩住了嘴,可心里却仍旧在嘀咕,真的认错人了?不可能! 是他没错。
“你另找店住,我给你住宿补偿,行吗?”男人又一次问,这一次,他的口气像一块铁板,生硬到没有弹性。
一边是火,一边是冰。夏木没想到,也算是重逢,他会如此生硬待她。
或许,他已忘了她。
一丝失落。
旋即,她又释然。
他忘了她,正常。
她如果忘了他,则是忘恩负义。
不论他怎样,只要再见他就好。
可眼下怎么办?他要把她赶出这间客栈。
其实,看到老板娘这副嘴脸,夏木便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但是房钱已经交了,凭什么不住?在小城,像样的客栈少得可怜,她别无选择。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也住在这里。
可是他为什么不承认认识她?为什么要把别的客人赶出客栈?
难道他就是来虎穴寺偷佛像的人?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夏木马上就否定了自己,怎么可能?他曾奋不顾身地救过她的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贩卖文物?
总之,再次在这西北小城见到原野后,夏木的心中思绪万千,抓不住个头绪,她曾多么渴望再见到他,她曾多次幻想过他被时光侵染过的模样,但哪一次想像的打开画面,都不是今天这样:他不认得她,还要将她赶出客栈。
“想好了吗?”对方又出声了。
夏木被他的话拉回现实,她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看看他,再看看他身边的几个小伙子的样子,有点明白了些什么。眼下,他不认她可能另有隐情,在事情和他的身份没有弄清楚之前,她必须得不露声色。
想到这里,夏木沉下声音,“不好意思,刚才认错人了,以为你是旧相识,有点走神。关于你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不!”
说罢后,她没再理会他们几个人,转身上楼。
夏木往楼上走时,两三个小伙子从楼梯上冲下来,兴冲冲地喊,“野哥,楼上的房间都检查过了,除了308,再没有闲杂人了,308里放了几张画,还有一些女人的衣服,卫生间里挂着胸罩和内裤,”说到这里,一个小伙子还露出猥琐和得意的笑来,“我摸了一下,干的,好香啊。”
听到这番话,正在上楼的夏木停下脚步,这么说,他们已经进过308了,还摸过她的胸罩。
她极反感他人动她的私密物品,更何况是陌生男人摸她的内衣内裤?这种感觉像生吞了只苍蝇般难受,她寒着脸,转身,下楼。
她径直走到原野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谁允许你们擅自进出我的房间,脏手还乱摸我的东西?”
原野用鹰样锐利的眼睛扫向那几个人,最后,他的目光看向夏木,沉声道:“对不起。”
“不行。”夏木的脸色寒冷。
“那你说怎么办?”原野逼近夏木。
一股气势压向夏木,她仰起头来,目光冷冽地直视着他,一字一句:“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老板娘听说夏木要报警,忙过来笑着说:“姑娘,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也就是看看房间的格局,又没动你的贵重物品。衣物摸摸,也不会坏,报什么警啊,警察都挺忙的,还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听到这话,夏木看看老板娘,被她逗笑了。
笑话!不动东西就可能随便参观?贵重物品只能用钱来衡量吗?算了,看来跟她也讲不清这理,“别急,你也脱不了干系。”夏木瞅着老板娘,平静地说,“在场的每一位,人人有份。”
说着,她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突然,她的手指捏了个空,正在按号的手机被原野一把拨了出去,稳稳当当地落进他的手里。
夏木抬眸,看向原野,“把手机还给我。”
一个光着膀子,臂上有纹身,染着黄毛的小伙子气势汹汹地冲到夏木的面前,瞪着眼骂:“怎么着,给脸不要脸?野哥让着你,别他妈来劲。”
“野哥,这三八一定很闷骚,穿的是半透明的蕾丝胸罩,看胸罩的尺寸不小,真他妈想干一炮。”另一个脸上长一颗大痣的小伙子猥琐地笑着说,“夜里还要出去干活,你是鸡吗?还是只野鸡,哈哈哈……”
说话时,他的手对着夏木的胸做了个揉捏的动作,很是轻佻无礼。
夏木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呢,大痣的言行成了她的导火索,她气血上涌,一步上前,抬起胳膊抡足了劲一巴掌打到大痣的脸上。
伴随着“啪”清脆地一声响,大痣本能地“啊”叫了一声,用手捂住了火辣辣的脸,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打他,所以是在毫无防备之下挨了一耳光,手劲还不小,现在是又惊又气,“你,你他妈敢打老子。”他嘴里骂着,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抬起了另一只胳膊准备反击回去。
打完脸后的那一刹那,夏木心里感觉很爽,特别解气,刚才她下手很重,自己的手都打疼了。
大痣正要用力还击夏木的那一巴掌,他感觉有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他抬眼一看,是原野,“野哥,这三八,她打我……”大痣看着原野说,可怜兮兮的语气。
“是你该打。”原野沉着脸说,“别挑事了。”
听他这么说,莫名地,夏木觉得他与她是一路人,心里暗爽了一下。
紧接着原野过来,逼视着夏木的眼睛,声音冷冷地,“小姐,他是我的人,即使做错事,说错话,有我在,还轮不到你动手。你是女人,我不打女人,但你也别得理不饶人。”
第3章
对面说话的原野气势逼人,口气生硬。
夏木感觉到他眼中的冷淡和霸气,心渐渐地往下沉。
一寸一寸,失望向上弥漫。
此一时,彼一时。
人都变了啊。
谁又能停留在过去的时光里呢?除了她少女时期青涩的梦。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夜未眠,真累!
她定定神,扬扬眉,略有些疲惫的眼看着他,“既然他是你的人,你就管好他,他摸脏了我的内衣,我打他是替我的内衣出气。”
“野哥,强哥说了客栈里不能留外人。”大痣揉着脸说,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坨红的指印子,“我们干脆把这臭娘们的东西扔出去,看她再废话什么。”
“闭嘴!”原野变了脸,一声呵斥。
大痣还要说什么,见原野变了脸,马上咽下后面的话,不情愿地闭起嘴巴。
“你他妈跟着野哥提什么强哥?”一边的黄毛小伙也抬起手在大痣的脖子上抡了一下子。
大痣连挨了两巴掌,一脸的委屈和不甘。
原野转过头来,两只手指捏着夏木的手机递过来,“除了报警,别的都好商量。两件事,第一件,他骂你,你打了他,或者反过来进行一次,或者扯平;第二件,他们进了你的房间,道歉?赔偿?你提个解决方案。”
夏木从他手里接手机。
一下没抽动,他的手指用了力。
她抬眼,迎向他的眼眸。
他似笑非笑,“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我们也寂寞,喜欢你这样的美女同住。”
夏木没想到他会调笑于她,愣怔一秒,“你是野哥?”
此时她离他很近,她比他低了十几公分,她一身白,他一身黑。
她的眼神锐利,但看到他的眼睛时,又仿佛看到了他昔日的那份纯粹和真诚,她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变了,神色非常复杂。
原野直视她的眼睛,没有答,点点头。
夏木用了点力去抽手机,他却松了劲,她脱力,一下就把手机抽到手中。
她感觉被他戏耍,有些恼怒,面带愠色。
而原野却神色如常,只看着她揶揄地笑。
旁边的黄毛、大痣和几个小弟对此场景喜闻乐见,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
“你们这个组合就叫蛇鼠一家亲,每个货色都出人意料。”夏木顿了顿,看住原野,“包括你。”
几个小伙子变了脸,看向原野。
原野脸色波澜不惊,一丝怒气都没有,他的声音沉而稳,字字听得清晰,“随你怎么说,提条件吧。”
夏木本想激怒原野,却没想到原野如此沉得住气。
半晌,她说:“你记住,不要随便进出别人的领地,翻拿主人的东西,那是强盗才会干的事,令人不齿!至于你说的条件,我还没想好,你欠我一次。”字字掷地有声,一语双关。
“好,想好告诉我。”原野的目光炯炯有神。
“说话算话?”夏木看着他黑亮的眼。
“驷马难追。”原野神色淡然地说,“看样子你干了一夜,很疲惫,上去休息吧。”
听到这话,男人们又是一阵爆笑。
笑声中,原野却不笑,平静地看着夏木。
刚开始夏木不觉得这话有味,听到他们的哄笑声才反应过来,想要对峙,却又觉得没甚么意思,算了吧,便冷声哧笑一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诩君子?却干这仗势欺人的事?
她深深地看一眼原野,心中五味杂陈。
“野哥,你的小人书搬上楼去吗?”一个头皮发青的小伙子从外面抱着纸箱进来,喊了一嗓子。
小人书?!
夏木看一眼原野,哑然失笑。
好巧,也算给她的尴尬解了围,便随即嘻笑道:“好玩,看小人书,想不到野哥童心未泯啊。”
不及他答言,说话时她已转身,不再看他,瞅向老板娘,“你这么做生意,迟早要惹祸上身。”
说完后便上楼。
大痣在那嘟囔,“操,这臭娘们他妈手劲很大,打得真疼,你等着,下次别落到老子手里,老子不整死你。”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夏木听到。
“到周围去看看,快滚。”原野的声音传上楼梯。
到了308,夏木仔细查看,果然,画的位置变了,行李箱里的衣服乱七八糟。
夏木收拾物件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是北京的同事发来的,说据内部消息,盗卖文物的可疑份子已于昨夜自陆路抵达小城,让夏木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看着这条消息,夏木很震惊,心情非常复杂,身体像被掏空,失神许久。
最终,她咬着唇收拾行李,看到自己挂着的维密内衣裤,拽下来,又清洗了好几遍。
夏木打开淋浴喷头,水很小,忽冷忽热,不过,在小城,有点热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