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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薛朝奇回了府也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就片刻的功夫,书房里都是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怒气和恨气。
“嘭!”站在书桌边,他拳头砸在桌面上,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咽不下这份羞辱。那双精锐的眼睛早已变得赤红,充满了恨。
没错,对他来说,罗淮秀今日给他的是他一辈子都没经历过的羞辱!
特别是想到她把自己骗过去,满心以为她总算想通了,谁知道她如上次那般又一次将他算计、玩弄……甚至当着安一蒙的面给他如此大的难堪!
这口恶气,让他如何能平息?
这个女人,他薛朝奇若不给她点教训,他这太史的颜面该置于何处?
她以为攀上了安一蒙他就拿她没撤?她以为做了安一蒙的女人他薛朝奇就不敢动她?
她太小看他薛朝奇了!
今日她给他的耻辱和难堪,他薛朝奇誓死也要报复回来!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哪怕是他不要的东西,他也不许任何人窥视!她罗淮秀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丢尽脸面,一次又一次的给他羞辱,这些他势必要一一讨回来!
既然她如此不要脸,那他就成全她,让她成为全京城最可耻的荡妇!他就不信,以后还有男人会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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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各家各户都早已闭门熄灯进入了梦乡中。
将军府里,老管家临睡前都会例行在府里走一圈,看看府中还有哪些事没做妥当的。路过大门口时,跟守门的侍卫刚说上两句话,突然听到大门被拍响……
两名侍卫忙上前问话,但门外没回音,只是厚实的大铁门继续被拍得‘啪啪’震响。
不得已,两名侍卫只好将大门打开一道缝,借着大门外高悬的灯笼瞄了一眼,发现对方是个女人,而且还有些熟悉。
“你是?”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蔚卿王妃的娘,我来是有急事找你们将军的。”
闻言,两名侍卫朝身后老管家看了一眼,老管家示意他们把大门打开,而他也迎了上去。
“夫人,是您啊。不知道夫人这么晚到将军府有何要事?”老管家躬身问道。这位夫人他是见过的,包括蔚卿王妃他也见过,不久前她们母女刚来京城的时候,就是他去客栈给她们安排的食宿。
“老管家,我是有急事找安将军,请问他在府上吗?”罗淮秀礼貌的问道。
“这……”老管家露出一丝为难,故意看了看天,“夫人,我们老爷已经歇下了,您看……”
“唉!”罗淮秀突然皱起眉头剁了剁脚,“歇下了啊?那怎么办?我真有急事想找安将军帮忙……这可如何是好?”
“……”老管家依旧为难的看着她。不是不想帮她传话,而是他们老爷真的歇下了。
“老管家……”罗淮秀突然上前将他手腕抓住,一脸纠结的看着她,“老管家,我求你让我去见见将军吧!我是真有急事、真的!你也见过我的,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想求安将军帮我个忙而已。”
“这……”老管家也纠结,“夫人,不是小的不让你进去,而是这天都这么晚了……您看……”
“老管家,我是真的急,若不是事情太急,我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安将军,而且这件事只有安将军能帮我,就连蔚卿王和王妃都帮不了。”
“那……要不小的去老爷那里问问?”老管家有些妥协了。主要是面前的女人也不是一般人,她是蔚卿王妃的母亲,蔚卿王又同他们将军府走得极近。若不给这个面子,只怕会得罪人。大不了挨老爷一顿训……
“老管家,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去就行了。”罗淮秀赶忙道,而且很替他考虑,“这一来一回的也太麻烦你了,我自己去找安将军,若是他生气也不会冲你发火,我自己担着就行了。”
“这……”老管家又为难起来。这合适吗?她一个妇道人家……
“老管家,你就行个方便让我去见将军吧。我这事也不方便透漏,只能同将军说,你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怕再拖延下去把事给耽搁了。”罗淮秀抓着他枯瘦的手腕摇晃起来,一脸心急的摸样就差没哭了,“你放心,我保管将军不会说你半句,而且我罗淮秀也会记你这个人情,只请老管家行个方便让我进去。”
“夫人,您莫这要说,小的可担不起。”老管家赶紧摇头,并朝身后引了引,客气的道,“夫人,您请吧,老爷的房间在西面,门外有棵大槐树。”
罗淮秀提起裙子就往里跑,就跟后面有人追一样,那火急火燎的架势让老管家更是深信不疑她是有急事。
他也没急着跟上去,赶紧招呼两名侍卫,“把大门关上,好生守着。”
因为清楚罗淮秀的底细,他对罗淮秀没敌意,自然就不会多想。
而罗淮秀按照他指的方向抹黑着一口气跑到了西面的院子里。
值夜的侍卫见到她,一时没认出来,还对她大喝道,“站住!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将军府?”
罗淮秀赶紧给他们行礼,“我是蔚卿王妃的母亲,过来找将军是有急事相告,我刚刚在门口已经同管家说过了,是管家让我自己过来的。”
闻言,侍卫这才收起武器,其中领头的侍卫把手中的灯笼举了举,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冷肃的道,“夫人要找将军?那请夫人在此等候,属下前去通报一声。”
罗淮秀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事一点都耽搁不得,还是让我自己去跟将军说吧,多谢几位了。”语毕,她提着裙子撒腿就往卧房的方向跑。
安一蒙那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居然让一个女人凭着‘一蒙二骗三不要脸’混了进来,而且还直闯他卧房!
听到外面说话的动静他就已经醒了,但还不等他朝门外问话,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抹身影突然冲了他房间。
虽然房里熄了灯火,但这点黑暗并不对他视力造成影响,当辨认出对方是谁后,他脑门上险些气出青烟,“你来做何?”
“嘭!”罗淮秀转身将房门关上。小跑了一路,她这才背靠着房门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一路,可真辛苦死她了!可她也没法,不这样做哪里能进得来堂堂的将军府。
面对陌生的屋子,她也没乱走,就站在房门,感受着自床边袭来的冷气。
“安将军,我来这里是有事要找你谈的。”她也不拐弯抹角,对着床边那道黑影直言说道。
“何事?”安一蒙冷厉的瞪着她。不说他有厌恶这女人,仅凭她此刻的举动他就不待见她!哪有女人半夜三更往男人房里跑的?
“为了今天下午的事。”罗淮秀不冷不热的回道。
“嗯?”
“安将军,能否掌下灯火?”罗淮秀突然提议。黑灯瞎火的她心里没安全感。
对她这要求,安一蒙也没拒绝,穿好长靴,又从衣架上取了外袍穿上,然后才去烛台边将油灯点亮。
昏黄的火光让罗淮秀视线变得明亮起来,眼珠子转动,将房里的环境快速的扫了一遍。宽敞的房间,格局很简单,就连家具摆件都极为单调,整个屋子给人的感觉很冷肃,虽不奢华,但很符合主子家的性子。
“说吧,你来此到底为了何事?”安一蒙在桌边坐下,阴沉沉的瞪着她。
“唉!”罗淮秀叹着气朝他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没有旁人,她从来不会多讲究。看着他刚毅又没温度的脸,她突然嘟起了嘴,“今天下午的事多亏了安将军,要不是你为我解困,可能我没法摆脱薛朝奇。我知道我利用你是不对,也知道你很不想看到我,我这人虽然不要脸,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只不过因为利用你的事我心里有愧,哪怕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觉得还是应该过来当面向你道个歉。”
安一蒙微微眯眼,犀利的眸光在她脸上流转,没有一丝杂色,只是打量。
“夫人说完了吗?”他冷声问道,不管是眼里还是身上,几乎都是冷冽的气息,不待见她的态度再明显不过,“若说完了,夫人就请回吧!老夫明日还要早朝,恕不便待客。”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罗淮秀皱眉,一脸的不爽。”
“夫人可知男女有别?”安一蒙嗓音微沉,眼中也多了丝讽刺。
“别什么别啊。”罗淮秀白了他一眼,“我诚心诚意来道歉,你这态度,不等于我来白了吗?我就是因为觉得心虚愧疚所以才深夜前来,你这样让我回去,我还不是没法安心!”
“不需要你道歉。”安一蒙冷声道。哪怕她脸上真有那么一丝愧色,他刚毅的脸依然没有软和的迹象。
“那怎么能行?”罗淮秀突然起了身,还不满的拍桌露出一抹凶样,“我罗淮秀虽不是江湖人物,但也混了那么多年江湖,虽然我也不是正派人,但我也讲‘仗义’。你帮我应付了薛朝奇,也得罪了她,这个人情无论怎样我都会还你。”
“还?”安一蒙突然冷哼,“你拿什么还?”毁的可是他名声!
罗淮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突然摸到腰间快速的解开腰带……
安一蒙猛然睁大眼,如同下午一样,震惊得脸色都变了。
而罗淮秀那真是带着诚意来的,连衣服都穿得极为单薄,这外衫一扯开,里面就显出了红色的肚兜。
眼前的一幕只差把安一蒙眼珠子给惊出来了。
“啪!”他猛然起身,拍桌怒斥,“罗淮秀,你当真不要脸?”
下午她对自己的轻薄之举已让他恼火万分,看在薛朝奇苦苦纠缠她的份上他当做怜悯帮她一次,可眼下,这女人居然得寸进尺,半夜三更跑到他房里来做这般举动。
简直是不知廉耻!
看着他眼中对自己的厌恶,罗淮秀眯了眯眼,而下一瞬间,她突然伸出手,一把灰沫直朝安一蒙的脸撒去……
“你……咳咳咳……”安一蒙都来不及变脸,被那灰沫呛到狠狠的咳嗽起来。他压根没想到这女人会突然来这一手!
同她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从榆峰县到京城,她们母女的为人他清清楚楚看在眼中,他只以为这女人脾气暴躁、性子狂傲、偶尔还有些不讲理,从来没想过这女人居然如此阴毒,连下三滥的手段都敢使用……
那一股股不寻常的芬香气直窜鼻喉,安一蒙身子一颤,随即双脚不受控制的打软,就连想开口都说不出话来。
“咚!”筋骨的无力让他栽倒在地。
“哼!”罗淮秀学他先前的样子重重冷哼,绕过桌子走了过去,在他身身前蹲下,冷嘲热讽的开口,“你这人也是个不懂风情的,我都脱了站在你面前了你还跟我耍脾气。要不是我心里过意不去,你以为我会让你睡?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老娘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居然都不动心。”她一边说话一边还拿手去捏安一蒙的脸,怕他听不进去似的逼他看着自己,“安一蒙,我陪你睡一觉不为别的,只是想已自己的方式弥补你,这样我心里才不会有亏欠。这事一过,咱们谁都别提,就当所有事都没发生过。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罗淮秀还有其他想法,那些名声、地位啊,我罗淮秀从来不屑,更没有想过要当你的安夫人,所以你就老老实实接受我的报恩吧,我真的只是想偿还你的人情。”
安一蒙黑着脸,但神色无力,连瞪她的摸样都像是没睡醒般。冷硬的薄唇微微张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