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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娘……”她吞含着泪看着床边。
“太子妃,您要做何事吩咐奴婢就是,奴婢赴汤蹈火也会去做的。”身为她身边的老奴,看着她自幼长大的白兰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兰娘,我想见我爹,你帮我带个话给他好吗?”苏水梦低语道。
她如今谁都指望不上了,本以为婆婆会有点用,结果她倒好,病得犹如一个疯子般,除了连累自己外,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眼下,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娘家上了……
……
安府——
书房里,平日里相处甚欢的父子俩难得因为某事起争执,而这一次的争执哪怕安翼说破了嘴皮,安一蒙也丝毫不妥协。
面对逼他尽快完婚的爹,安翼也有些恼火了,“爹,孩儿的事孩儿会做打算,您就别操心了好吗?”
安一蒙拍桌,对他拉长了脸,“不操心?我是你爹,你的婚姻大事为父能不操心?我以往就是操心太少,才导致你如此顽固!你看看司痕,人家都娶妻几个月了,而你呢,同苏家小姐的婚事都拖了几年了还没完婚,你自己想想,这像话吗?”
安翼苦拉着脸,“爹,人各有志,您怎能拿我同别人相比较?你不觉得司痕成亲纯属脑子发热吗?”
安一蒙再拍桌,怒道,“难道你不成亲是脑子发冷?你说人家脑子发热,那你可知道人家小夫妻俩过得有多美满和睦?”
安翼撇嘴,“没看出来。”管他过得如何,又跟他没关系!他现在还没玩够,才不想娶个女人回家。
安一蒙怒眼瞪着他,发了狠话,“为父不管你同意与否,反正这次不会再由着你胡闹了!人家苏小姐都等了你三四年,眼看着快双十年华,你不给人家一个交代,我这张老脸都没法见人!”
安翼一听,脸都白了,“爹,你来真的啊?”
安一蒙捏着拳头,险些把桌上的东西给他砸过去,气得肝火都冲到脑门上了,“你当为父跟你一样好玩吗?婚姻大事能是玩笑?你这混账东西,那苏小姐是你自己挑选的,你把人家定下了却又不对人家负责,你、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提到这事,安翼心虚的移开了眼。这能怨他?
当初,可是那苏念荷先向他表露情意的,他也明确告诉了她不想那么快成亲的,也是她自己答应会等他的,哪怕等一辈子都成。他瞧着苏家在京城有头有脸,而她姐姐苏水梦还嫁给了太子为妃,回家后他琢磨了一晚上,觉得这桩婚事还不错,苏家是皇亲国戚,他们安家也有名有望,两家算是门当户对,横想竖想都不亏。
所以他才跟爹提的。爹当时一听,立马就向苏念荷的爹苏康年提亲,那苏康年刚开始还不愿意,只因他是安家的养子,觉得他配不上苏念荷。不过看在爹的面子上,想着他是安家唯一的继承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回想到这,安翼不禁抓了抓耳根,纠结的皱起了浓眉。他都忘了,那苏念荷到底长何摸样了……
他这几年大多时间都在边塞做事,回京时日不多,也没机会见她,几年过去了,那个女人的摸样他还真是忘记了。
☆、83、南宫司痕,我该信你吗
从主院书房回去,安翼心情极差,进房的时候还狠狠的踹了房门一脚,吓得身后两名小厮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公子,您没事吧?”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安翼烦躁的摇了摇头。想到什么,他突然转过身,冷着脸朝两个手下问道,“让你们找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回公子,还没。”另一人低头回道。
“那还不赶紧去找!”安翼忍不住低吼。
“是,公子,小的们这就去。”两小厮吓得就要跑。
“站住!”
“公子,您还有何吩咐?”两人颤颤惊惊的转回身问道。
“找到那女人给我狠狠打一顿,只需要给我留口气就行!”安翼咬牙恨恨的下令,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死女人,敢不告而别,逮着了非弄死她不可!
也不想想,是谁收留了她,是谁给她吃给她住,结果她倒好,把这里当成了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最最重要的是他都没开口撵人,这女人凭什么丢下他不管?他可是男人,说他被一个女人睡了就扔了,他还有脸在外面混吗?
“混账东西,最好别让我找到,要不然本公子非亲手捏死你!”恶气难消,安翼发狠的咒骂道。
走到床头脱掉了外袍,他烦躁的往床上倒下去。床上厚实的被褥并没有让他感到暖和,反而冷冰冰的温度让他愈发烦躁,连浑身的气息都带着一丝恶戾。
成亲成亲,成哪门子亲?他连那个苏念荷长什么摸样都忘了,这样的成亲有何意义?这万一娶个丑八怪回来那他下半辈子还要不要活?
这世上的女人就没几个顺眼的,难得有一个话不多、事不多的女人都被南宫司痕那混蛋娶走了,去哪再找一个这样的?
没错,他就看上罗魅了!
不,也不算看上,就是觉得她那样的比较符合自己。他最烦的就是女人多嘴多话、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没事只会围着男人转的那些。这些个女人陪着吃喝玩闹睡一觉还好,想做他妻子,一点能耐都没有,他娶回来做何?他又不缺女人,才不会找这些废物当妻子。
像罗魅那种,就是他想要的。话少、还有些本事,最重要的是那女人胆大心细、遇事冷静,可惜,她那个娘太凶悍了,让他屡次失去下手的机会。结果一不小心还被人给先糟蹋了,说起来也真是气。
南宫司痕那畜生,都不讲究先来后到的!
躺在床上,枕着手臂,安翼火气是消了不少,但心里却多了一些不甘心。老头子也够可恶的,居然拿南宫司痕给他说教,他要服气才怪!要知道,罗魅可是他和江离尘先盯上的,他南宫司痕不过是趁他们不注意用圣旨横刀夺爱把人给抢走的,那恬不知耻的混账还敢在他们面前炫耀,当真是最不要脸的人!
哼,膈应他,门都没有!他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等他把他们给拆散了,看那老头子还有何话好说!
……
“王爷,安公子派人送来的请柬。”墨白站在书桌前恭敬的将收到的请柬呈上。
“请柬?”南宫司痕蹙眉,“他为何派柬?”
“回王爷,安公子没说为何,只是让您前去,听说还邀请了江太子。而且安公子还派了人在大门外候着,说是为王爷引路。”
“嗯,本王知道了。”南宫司痕接过请柬,打开扫了一眼后随手放在了桌上。
“王爷,您要去吗?要去的话属下这就去准备。”墨白问道。
“你下去准备吧,本王先回房更衣。”南宫司痕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他没直接去大门口,而是先朝卧房的方向而去。
墨白知道他换衣裳是假,跟王妃打招呼才是真,遂也没跟上去。
罗魅正在房里午休,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摸她脸,掀了掀眼皮,她惺忪的问了一句,“忙完了吗?”
南宫司痕‘嗯’了一声,随即道,“我有事要出府一趟,晚膳不必等我。”
罗魅也‘嗯’了一声,“那你也别回来得太晚。”她一般不会追问他的去向,因为他一直都很自觉,只要没事都会在府里,不是在书房忙,就是陪着她。就他这样的态度,她哪里好意思再去管东管西,更何况她也不是那种特别黏人的女人。
她没睡醒的摸样,惺忪中散发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媚色,南宫司痕不禁勾起薄唇,低下头吮上了她微嘟的红唇。
罗魅不自在的扭了扭头,却被他捧着脸突然大肆闯入。
“唔……”唇齿纠缠,他的霸道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遂也不知不觉的回应了他。
“乖宝……”南宫司痕手探入被褥中,微眯的眼眸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深邃而又迷人。
“别闹。”罗魅将他手腕抓住,没好气的嗔了一眼,“不是要出去么?”
“为夫反悔了。”南宫司痕轻吮上她耳朵,“想陪你。”
“早去早回。”罗魅掐了掐他的手,用眼神催促他。大白天才不想跟他滚床单!
“呵呵……”南宫司痕轻笑,又在她唇上吮吸了起来,“等着为夫回来……嗯?”
“知道了。”他不回来,她一个人也睡不踏实。在他离开前,她也忍不住提醒道,“注意安全,能不喝酒就别喝。”
“嗯。”南宫司痕笑着将手从被褥中抽出,替她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去。
他走后没多久,罗魅又睡了过去。前段时间大多在照顾他,她少有睡安稳的时候。这两日回到府里,纯属在补前面的瞌睡账。静雅院的人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在府里做事的几乎都是他们的人,她操心的事并不多。
南宫司痕让她晚膳别等,她也没等,天黑之后自己在房里用过晚膳后就去了书房,继续捣鼓着偏房里的瓶瓶罐罐。之前的那些草药和药丸她都让慧心慧意给拿出去捐赠了,现在药房里缺了不少药材,她准备整理一下,然后再让人重新备置。
她不介意把府里弄成药堂,反正就这么点爱好,不做这些事她也找不到事做。总不能让她像从前一样没事就跑去药堂做事打零工吧?她同意估计南宫司痕都不会同意。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打算等时机再成熟些就在京城里开家大点的药铺。不一定她坐诊,她也可以当幕后老板,然后请人在铺里做事。像榆峰县的师兄,就可以请他来京城帮自己。要是师父同意来京城,那就更好了。
傍晚南宫司痕没回来,夜幕落下南宫司痕依然没回来,罗魅没想多,洗漱过后就在房里看书,打发着时间继续等。
可眼看着子时都快到了,南宫司痕还是没回来,她不免有些着急了,这种情况在他身上还没出现过,他到底是事多忙住了还是遇上麻烦了?以往若是超过他许诺的时间他都会让人带信回来,可这次……
她自然不会往其他方面想,联系起最近发生的事,她想得最多的是他的安危。但他身边有暗卫,而且墨白也跟着去了,没理由应付不过来的。
而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派个人去打听看南宫司痕去了何处时,突然慧心在外轻叩房门,“王妃,您歇下了吗?”
罗魅面无表情的朝门口看去,“何事?”
慧心道,“启禀王妃,有人半夜送来书信,说是要亲自交到您手中。”
罗魅不由得蹙眉,默了默,她低声唤道,“请来吧。”
很快,慧心进了房,并将手中的东西呈到床边给她。
说是有书信,不过是一张折叠的纸罢了,连信封都没有。罗魅皱紧了眉头,接过后展开。
当看清楚纸上写的字以后,她猛的坐起身,神色惊讶。
“这是谁送来的?”字迹娟秀,不像是男人写的。
“回王妃,奴婢也不清楚。据守门的侍卫说,是一蒙面女子送来的。”
“那她人呢?还在么?”罗魅已经下了床,并从衣架上取了衣裳开始穿戴。
“王妃,据侍卫说那女子交了信以后就走了,而且走得极快,侍卫都来不及拦下她。”慧心如实回道。
罗魅沉着脸,继续穿衣。
慧心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她要急着出门的样子,正准备询问,突然瞥到床上那张纸上,这一看,连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