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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大怒,强忍着才没发作。
只是待到梁二离府,刘氏便差了豆蔻送来两本女戒。
柳福儿接过,不由苦笑。
想着左右已经晚了,便让赤槿端来热水。
猛灌两碗,觉得身上有些热乎,才去正院请安。
进了门,丫鬟回禀,说夫人早上吹了风,这会儿正歇息。
柳福儿便道:“既如此,那我便晚些时候再来。”
她搭着赤槿的手,准备回去。
屋里传来刘氏软绵的喝问。
丫鬟忙回禀,“是柳夫人来了。”
刘氏懒懒的嗯了声,便没有了下文。
柳福儿看了眼赤槿,只得歇了回去的心思。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也在一点点的拔高。
柳福儿按着坠痛的肚子,脸色渐渐发白。
赤槿担心不已,想扶她坐在廊下。
屋里却传来豆蔻的传唤。
柳福儿轻轻压了下赤槿,迈步往里去。
赤槿展开手心,阳光下竟有微微的水光在闪烁。
赤槿极快的睃了眼柳福儿的背脊,发现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
赤槿咬了下嘴唇,转头直奔延寿居。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梁家的屋舍是寻了专门的行家看过才建成的。
端是冬暖夏凉。
此时,立在厅中央的柳福儿感受最深。
刘氏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冷冷的睨她,道:“你进门之时,我便说过,清闲贞静,乃是妇人起码的德行。”
柳福儿忙点头,表示自己谨记的。
不想刘氏见了反而气怒。
她道:“既然你还记得,为何还要搬弄是非,挑拨生事?”
柳福儿抿起嘴角。
想想早上梁二的匆忙,她多少明白自己为何受这遭。
她在心里长叹,虽知梁二是好心,可他实在太不懂得女人心了。
他这般明晃晃的跑来刘氏跟前强调对自己的关心,刘氏不敢对儿子说什么,可不就要把气撒在她头上?
柳福儿耷拉下脑袋,再没吭气。
刘氏却觉得她是用沉默跟自己无声对抗。
她气得脸色发青,攥着团扇的指节都在泛白。
柳福儿不着痕迹的轻按小腹,尽量控制腿抖得别太厉害。
刘氏别过脸,不去看她。
忽然的,豆蔻惊呼一声,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刘氏一惊,转头见柳福儿已软倒在地,裙摆上隐约可见一点血迹。
“快去请郎中,”刘氏一下子站起来,唬得声都变了调子。
豆蔻不敢耽搁,急忙的往外奔去。
虞氏正带着人从外面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瞪起了眼睛,道:“刘氏,你做了什么?”
刘氏怯怯,嘴角翕翕着。
赤槿赶忙过去,扶柳福儿。
麦香也忙上来帮忙。
虞氏狠瞪了眼刘氏,用力一跺拐杖,指挥着把柳福儿抬回院子。
屋里顷刻间静了下来。
刘氏满脸悔色的倒进椅子里。
郎中很快上门,一番诊治后,得出宫寒的结论,至于她的晕厥,是因体力不济,又在烈日下立了许久导致。
虞氏请了郎中去开方子,转眼望白着脸,静静躺着的柳福儿,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消息很快的传去正院。
知道不是小产,刘氏长吐口气,而后皱眉道:“郎中可有说影响子嗣?”
豆蔻摇头道:“郎中只说需得妥善调理。”
刘氏抿了嘴。
这些个老郎中最是奸猾,话留三分都是少的。
想想自己这般的年纪,膝下就只得锟儿一个孙儿。
一个家族要想兴旺,儿孙才是根基,而今梁家却只得一根独苗,这如何不让刘氏生出森森的危机。
刘氏又想起绿黛和青锦,但是想想此时的情形,她又把心思压下。
傍晚,梁二回来。
闻到满院飘散的苦涩,他皱着眉头,大步流星的冲进屋里。
赤槿正服侍柳福儿服药,见他过来,忙往后退了几步。
梁二来到床边,柔声道:“你可是严重了?”
柳福儿微勾嘴角道:“大战一起,你便要出门。我总不能因为这个,便跟着你去吧?”
梁二呵呵的笑,坐去柳福儿身旁,将她环抱在怀里道:“娘子智谋不逊葛先生半分,若能随军,我可是省心了。”
“只是行军实在太过艰苦,我这次又以追击为主,我不想你太过辛苦。”
柳福儿勾唇,安静的偎靠着他,不语。
梁二摸着她肚子,柔声道:“喝了药,真的能好?”
柳福儿淡笑,道:“应该吧。”
她撑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去洗洗,歇了吧。”
梁二想着她现在这个样子,是该多歇,便去洗漱吹灯。
黑暗里,柳福儿趴在梁二的胸口,听着他放缓的呼吸,轻轻按着他为自己暖肚的大手,慢慢睡去。
待到天亮,梁二小心的挪出身体,又掩好床帐,才蹑手蹑脚的拎了衣裳去厅里。
柳福儿维持着被梁二摆好的姿势,望着微动的床帐。
直到梁二出了门,她才从床上爬起。
简单收拾了自己,她坐去了妆镜之前。
赤槿过来给她挽发,劝道:“娘子,你这身体还未好,还是再歇一天吧。”
柳福儿微微摇头,道:“梳个简单的髻就行。”
赤槿也不想再给她增添负担,便只别了把梳篦,攒了两朵压住鬓发小金花。
洗漱过后,柳福儿传了略厚些的春衫,又加了个半臂,才去正院。
唐氏这会儿已经到了,正与刘氏说笑,见到柳福儿,便淡笑着收了话头。
刘氏则道:“你身子不好,回去歇了吧,老夫人那边,我会帮你说。”
柳福儿赶忙屈身道谢。
刘氏淡嗯了声,带着唐氏出去。
柳福儿深吸了口气,才扶着赤槿的手回去。
待到回了院子,她便去床上躺着。
赤槿忙去耳房夹碳进暖炉,重槿见两人回来这般早,忙做好消化的羹饭,又抽空问赤槿,“怎的这么早回来了?”
赤槿垂下眼,道:“娘子身体不适,夫人便让我们回来了。”
重槿撇嘴,道:“这会儿倒成好人了。”
赤槿用力抿紧嘴角,提了暖炉起来时,才道:“若真是好人,也不会半点歉疚也没有了。”
重槿唬了一跳,没想到有一天赤槿也会这般的说别人。
赤槿已迈步出门。
重槿鄙薄的啧着摇头,抓了把柴火塞进灶里。
待到晚上,梁二回来,见柳福儿脸色好看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又几天,江陵告急,马郡守自觉守不住,急忙派了大儿子出来求救。
梁二以兵力薄弱,受命据守为由,婉拒出援。
马大郎几番游说无果,只得无奈归返。
不想走到半路,竟遇到弃城而逃的父亲。
得知江陵已被黄二郎占据,马家众人只得举家来到汴州。
梁二听到守城兵士来报,不由嗤笑。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一同跟来的郑三呵笑道:“仓皇逃窜也能带出二十车物什,他这个郡守八成都把兵力用在护他家财上了吧?”
周围的兵士哄然大笑。
“行了,”梁二笑着摆手,道:“让他们进来。”
守城兵士出去,梁二摸摸下巴,吩咐边上的人道:“去跟望仙楼说一声,房价翻上几倍,一应吃住皆都照这个标准。”
兵士领命出去。
梁二整了整甲胄,出了门去。
府衙门外,马郡守与马大郎正随着兵士进门。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毛不拔铁公鸡
远远看到梁二,马郡守便红了眼眶。
疾走两步,没等到近前,便喊了声“世侄,”话音未落已是哽咽。
梁二微微挑眉,拱手叫了句“马郡守。”
生疏已是立见。
马郡守却好似并未察觉,只摇头叹息道:“城池都已被黄二那贼人占了,我枉为郡守啊。”
梁二不语。
马郡守道:“若世侄还念我两家情谊,唤我声马伯父便是。”
梁二摸摸鼻子,心说这倒是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可惜他不愿意。
马大郎与梁二接触多些,知晓他性子,逼急了没准立马翻脸。
他忙揽过话头,道:“梁司马,江陵一地,左右可通蜀地与江南,上下贯通帝都与南方。”
“这样的地方若是被黄二一干乱贼得去,与国可是祸事啊。”
“大郎所言极是,”梁二道:“只是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就这么点人,若据守两地难免顾此失彼。”
“不碍的,”马郡守急忙接话道:“只要世侄把人拿下,我自可带人把守。”
梁二挑眉,暗道这人要是不要脸皮,还真是无敌了。
他跟黄二连个照面都没打,就丢城逃窜,现在还来跟他装大尾巴狼。
马大郎瞧出梁二的戏谑,不由抽了抽脸颊,低声道:“若司马愿出兵,我等愿捐五车财帛,以作答谢诸位将士的义举。”
梁二歪着头,摩挲下巴。
那些车分量可都不轻,估摸里面财帛不少。
马郡守拉了马大郎一把,笑道:“大郎愚笨无礼,世侄莫要见怪。”
“梁帅最是忠肝义胆,怎好被那些阿堵物玷污。”
他道:“想来世侄也继承了梁帅风范,不会作势乱贼做大而不理。”
梁二勾了勾嘴角,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人少力薄,有心无力呀。”
马郡守张了张嘴。
梁二拱手道:“我还有军务需要处理,两位清便吧。”
梁二扭脸走了。
“梁司马,”马大郎叫了声,却见梁二头也没回,不由忐忑。
他转而问打算送两人的周小六,“不知城中可有合适地方?”
周小六拧眉想了会儿,道:“咱们这里还算安稳,大家皆把亲朋旧故接来避祸,这城里实在是人满为患了。”
马大郎微微皱眉。
周小六道:“不过我记得好像还有几间空置院子,不过不是太好。不然我带两位过去看看?”
马郡守脸微微拉下,觉得周小六实在不会处事。
他好赖也是其上司的父辈好友,身为地主,便是不迎他入梁府暂住,也该给安排个妥善之处吧?
马大郎察觉到父亲的想法,立马上前半步,拱手道:“那就有劳周都尉了。”
周小六一礼,往外走去。
马大郎赶忙拉着父亲跟上。
屋子门口,一直盯着几人的郑三嗤笑道:“瞧他那德行,八成是想让人清道焚香,巴巴腾出个院子给他做府邸呢。”
梁二淡声道:“你带着些人亲自盯着,若是有人行事不端,一律按章办事,不必禀我。”
郑三拱手得令,扎着胳膊走了。
梁二冷冷一笑。
这个马郡守真把他当屁事不懂的黄口小儿了,半点好处都不拿,就想使唤他去卖命。
这厢,周小六带着马家父子转悠一圈,所指的屋舍不是破旧不堪,便是靠着气味不佳的闹市,再不就是地方窄仄,或者周围鱼龙混杂。
总归,走了小半天,也没有一个适合马郡守这等养尊处优之人居住的。
仓皇奔逃过来,马郡守本就疲乏不堪,再这么一折腾,他就有点扛不住了。
马大郎考虑不然就在这里选一个,暂时住着。
周小六则在这时提出,“也不知郎君早前所住的院子是不是还空着?”
马大郎立刻跟马郡守道:“不若就去我早前落脚的客舍?那里环境尚算幽静。”
“你做主就是,”马郡守倚靠着厢板,微微合眼。
马大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