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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葛大将一应事宜准备妥当。
他立时往兴元报信。
当晚,柳福儿便给江陵去信,让梁康做好准备。
半月后,梁二下令官员随同他前往帝都。
归属田大郎一派,立时响应。
而那些属意再寻唐姓皇族,又自诩追随两朝的老臣则追问皇位人选。
梁二耐性有限,能僵持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因此,老臣们才一开口,就被他恶狠狠的斥了顿。
田大郎侧眸,看着敢怒却不敢真个激怒梁二的臣子,微勾嘴角。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几天后,船队准备就绪,前往帝都。
与此同时,梁帅的信也跟着赶到。
看完来信,梁二将信团成一团,用力一掷。
纸团撞到舱板,反弹会拉。
柳福儿刚好在侧,便捡了起来。
“阿耶不同意?”
梁二气咻咻的喘着粗气,用力点头。
“这不是在意料之中吗?”
柳福儿将信展开,一目十行。
看完之后,她心底冷笑。
为了个虚名,他竟然连亲儿子都不认了。
还真是好样的。
柳福儿将信点燃。
待其烧尽,她推开窗,让新鲜的和风将烟气吹散。
“那些老家伙实在太放肆了,竟然搬出阿耶来压我。”
“看我不给他们好看,”梁二用力一锤案几。
柳福儿瞟了眼有些开裂的桌角,包住他的拳头。
“不过是最后的挣扎。”
“他们心里明白,这事已无力回转,只能行此着。”
“既如此,你又何必往心里去。”
梁二深深吸气。
那是他亲爹,为了外人跟他如此决绝。
他怎能不生气。
柳福儿安抚的揽着他脖颈,让他靠着自己。
梁二微微闭眼,汲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平复心情。
两天后,船靠上帝都阜头。
葛大带着一干人等早早候在十里之外相迎。
瞧着候列两岸的船队和满船满岸的百姓,柳福儿摇头。
“太张扬了。”
“如此才好,”梁二昂首挺胸,环顾四周。
“你我辛劳几十年,难道还受不起他们一迎?”
柳福儿笑望他。
梁二挑眉回之。
柳福儿笑着摇头。
要说受,自然是受得起的。
只是那都是后话,如今名分未定,如此张扬,定会被人诟病。
梁二却不管那些。
他拉着柳福儿的手,立在船头。
直到感觉柳福儿的手微凉,才带着她进舱。
葛大赶忙跟进来回禀。
“郎君,城主,宫里已经准备妥当,一应事务皆比照前朝规制。”
“如今不比前朝,大面差不多便好,其他不必太过铺张。”
柳福儿知晓自家家底。
要真像前朝那般奢靡,只怕不出两年,库房都得见底。
葛大恭谨的称是,往后退了几步,背脊躬成个弓字。
“起来说话,”梁二最不耐烦看人脑袋顶,当即吩咐。
葛大忙直起一些,却还是维持躬身样子。
“站直了,”梁二厉喝。
葛大唬了一跳,忙站得笔挺。
柳福儿失笑。
梁二却觉舒坦许多。
“小郎君这些日子就该过来了,你准备一下。“
葛大赶忙答应,小碎步的退了出去。
梁二盯着他如此,眉头皱成川字。
柳福儿笑着拉他。
“他这是在学规矩。”
“什么规矩,”梁二嗤道:“那都是内侍才这么干。”
“他是将士,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子。”
柳福儿笑了笑,没跟他争辩。
葛大是个可以随时调整自己状态的性子。
当下,千头万绪,每个人的定位都不明朗。
他一时乱了分寸,也是情有可原。
待以后,定下来,他也就不会如此。
“康儿过来,阿耶应该也一道吧?”
柳福儿忽然想起这茬。
要知道,梁帅可是一直反对他们想法的。
若是过来,亲身参与其中,定会爆发。
到时定是个麻烦。
梁二点头,复又皱眉苦脸的叹气。
柳福儿本有些郁郁,见他这样,却笑了。
好在,苦恼的不止她一个。
她抱着梁二,在他脑门用力亲了口。
梁二一脸懵懵的抬头,不明所以。
柳福儿呵呵的笑,又亲了口,才放手。
正要出去,梁二却一把拉住她。
并将她抱入怀里。
柳福儿吓了一跳,忙抱住他脖子。
梁二仰着脸,凑到她跟前。
“干嘛?”
柳福儿往后躲。
梁二闷不吭气,再次往前凑,手臂同时收紧。
柳福儿避无可避,最终笑了。
捧着他脸,上上下下的亲了个遍。
待她松手,梁二心满意足的放开手。
第八百八十二章 争论
十天之后,梁康带着船队抵达帝都。
柳福儿得了消息,忙赶到阜头。
远处,楼船徐徐。
梁康立在船头,遥遥望来。
柳福儿掂着脚,频频张望。
此时,她脑子里就只一个念头。
怎滴当初不把这船造的更好些,更快些。
终于,船靠上阜头。
没登搭板搭好,梁康便走了下来。
“小心,”柳福儿忙过去,拉了他上阜头。
“阿娘,”梁康眼睛晶亮的看着柳福儿。
柳福儿上上下下的看着儿子。
一段日子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
汪四从后面过来,拱手见礼。
柳福儿拉住他,又看走在最后的侯小郎。
三人立在一处,虽高矮各有不同,姿态各异,却都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
柳福儿欣慰点头。
如此,她也对得起侯泰和汪三。
其后,服侍梁帅的仆从小碎步过来。
梁康微微上前,低声道:“翁翁从打上船就很不高兴呢。”
柳福儿笑意微收,淡声道:“这事你不必管,只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就好。”
梁康知晓自家阿娘本事,倒也不甚担心,“那阿耶那边。”
“他没事,”柳福儿回得干脆。
梁康这才放心。
只要阿耶和阿娘一条心,就算翁翁反对,也闹不出什么来,毕竟他已经把兵权全部拿下了。
梁康侧头,和汪四侯小郎对了个眼神,错开两步。
仆从来到近前。
“城主,梁帅有请。”
柳福儿淡淡一笑,转头道:“你们的地方都已经收拾出来,赶紧回去歇着吧。”
梁康便知柳福儿这是不想把他们牵涉其中。
他带着两人往宫门行去。
仆从引着柳福儿上楼船二楼。
中间最大舱室的门半掩着。
仆从躬身一礼,悄声退了下去。
柳福儿缓步来到近前,推开门。
梁帅端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
“阿耶,”柳福儿敛襟见礼。
梁帅冷哼,“亏得你还知道我是谁。”
柳福儿缓缓起身,垂手而立。
“我问你,不寻唐家人,是你的主意吧?”
“是,”柳福儿垂着眼,姿态娴雅。
“我就知道,”梁帅深吸了口气,“这个家里,也就你才会行此大逆之事。”
“真是家门不幸。”
梁帅斜着眼,鄙薄冷酷。
“这名头,媳妇可不敢当,“柳福儿眼眸冷冷。
“长辈说话,你还顶嘴?”
梁帅用力一拍案几。
声音几要震破耳膜。
柳福儿微微蹙眉,“事不说不明,理不辩不清。”
“我又不是木头,被人按了罪名,难道还不能为自己分辩两句?”
“这话便是说到哪儿,也说不通吧?”
“你说,你说,”梁帅点头,复又瞪眼,“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柳福儿一礼。
起身后,她道:“敢问阿耶,你可还记得先皇在位多少年?”
“一十八年,”梁帅答得极快。
“差三个月十九年,”柳福儿纠正,又微笑问:“阿耶可能说出,他在位之时,为百姓,为这天下做过何事?”
梁帅嘴角抽了抽,没吭气。
“没有,”柳福儿代为回答。
“这近二十年里,各地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衣食无着。
“路有冻死骨,不是说说的。”
“可是他呢?一直躲在行宫里,每日醉生梦死,浑噩度日。”
“浑然不见百姓的苦难。”
“试问,若你是其中一员,时刻处在生与死的徘徊中,可会认同这样的帝王?”
梁帅将唇抿紧。
“我反正不会,”柳福儿眼眸微挑,露出些许鄙薄。
梁帅瞳孔紧缩,正要发火,柳福儿又道:“当然,百姓身处民间,他身在行宫之内,便是有心也无力,也是有可能的。”
梁帅眉头轻舒。
“那兵士呢?”
柳福儿话锋一转。
“那些奋战沙场,为守护这片土地,守护他的疆土,洒下热血,抛开父母妻儿的将士们呢?”
“这么多年了,他可有说过一句辛苦,又或拨下一石粮食,一两银钱犒劳?”
“他也有难处,”半晌,梁帅艰难开口。
“什么难处?”
“没钱吗?”
柳福儿扯了嘴角。
“据我所知,这位先皇光给那位莲妃打造首饰,每年最少也要耗费万两,更别说赐给那位病皇子的封赏,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那些银钱能买多少石粮食?能活多少百姓?”
“这可不是远离民间就能解释的。”
“也许,百姓的生死,在他眼里,还不如一个女人的娇笑。”
柳福儿一直盯着梁帅,见他还梗着脖子,便道:“不若我与阿耶打个赌。”
梁帅挑眉。
“将这事传扬入军中,看大家如何决断。”
“若他们答应再寻这样一位君主,那我绝无二话。”
“你怎能?”
梁帅面色发青,“你这是动摇军心。”
“看来阿耶也知道这事将士们不会答应。”
林苗神情冷冷。
梁帅避开柳福儿视线。
柳福儿讥讽的掀了掀嘴皮。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而今,百姓们认得是关心他们疾苦,能让他们衣食无忧的君主。”
“阿耶以为,唐姓皇族能做到?”
梁帅眼眸闪动。
“媳妇恳请阿耶静下心来,好生想想。”
“这些年来,你在战场厮杀,与外敌浴血,为得是什么?”
“媳妇还有些事,就不陪着了。”
柳福儿深深屈膝,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帅望着柳福儿背影,有一瞬的失神。
此时,他不能不承认。
他的心被柳福儿说动了。
但想想当年他对唐皇的承诺和两人的相知相护,又握紧了拳头。
柳福儿下了阜头,跟候在那儿的葛大吩咐。
“要是下来就安排着住下,若是走,也别拦着。”
葛大忙躬身行礼。
柳福儿端量他片刻,忽的一派他肩膀。
“腰杆硬点,总躬着那是内侍。”
葛大一僵。
内侍那是要去势的。
他可才刚娶了房新媳妇呢。
他赶忙站直了,半点弯也不敢打。
柳福儿笑着点头。
“城主,”眼见柳福儿要走,葛大忙叫住她。
“那个,老夫人和夫人已经进宫了。”
“知道了,”柳福儿略一挑眉,朝他笑了笑。
第八百八十三章 亲情
回到宫里,梁二从里面迎出来。
“处理完事了?”
柳福儿惊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