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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忙起身,施礼。
唐氏微扬下巴,微微点了点头,便越过两人,坐与上首。
如果说,刚才的怠慢,是仆从的失礼的话。
那么现在,两位夫人已能真切的感觉出不同。
昔日,唐氏与她们交往时,很是平和,有时甚至还执晚辈礼。
但是现在,两人以余光看惬意的搭着扶手,很是自在的唐氏
似乎此时才是她的真实性情。
两人不约而同的抿起嘴角,又几乎同时的露出笑容。
“两位请坐,”唐氏如此言道。
周王两人曲了曲膝,笑着落座。
丫鬟小碎步的端了茶汤。
唐氏抿了口,便拧起眉。
“这什么东西,重煎。”
丫鬟面色泛白,翕翕应着上前,端着茶盏,急急退下。
唐氏似乎察觉自己不对,她露出笑容。
“瞧我,请两位过府赏花,却在这儿喝什么这些东西,”她笑着说了句,便站起身,往外行去。
竟半点也没请让之意。
周王两人再次对望。
王夫人紧紧捏着团扇柄,指尖泛着浅浅的白。
周夫人比她好些,却也没好多少。
唐氏走到花厅门口,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她转头。
周夫人忙堆出笑,同时拢了披帛,快速跟上。
王夫人则用力喘了两口气,方才按下那股郁气。
梁府后院,经过唐氏的刻意雕琢,肆意生长的花枝藤蔓已变成造型别致的景致。
唐氏摇着团扇,引两人自花间行过,神态悠闲。
周夫人看了眼王夫人,见她已平复许多,才笑道:“公主真是慧心巧手,与这里的花团锦簇相比,我那府里就是干枝枯叶了。”
“亏得我还自觉不错,还请公主游园,真真是笑煞人了。”
唐氏露出笑容,回道:“卢府的花品种太过单一,夫人不妨多选几个品种。”
“不过,每一种花习性都不同,若那样,夫人可要再请个行家里手养护才行。”
周夫人脸顿时一僵。
第七百七十章 愿儿百岁
卢家传承几百年,府里岂能缺了花匠?
只是卢家这任家主不喜豪奢,周夫人为了迎合郎君喜好,便把需要花大心血养护的娇贵花种放在暖房。
庭院里多是竹梅等清雅疏朗的意味的绿植。
王夫人斜了眼,见周夫人脸白得厉害,一直憋着的郁气总算吐了一点。
早在还是刘氏当家之时,她就看这对婆媳不顺眼了。
明明二儿媳懂事能干,对长辈,对长嫂也是谨守晚辈本分。
这样的儿媳,真是打了灯笼都难找的。
偏她们不惜福,不说帮衬,还用那恶毒手段,打压加害。
这等蠢妇,真是靠得近些,都觉得满心不舒服。
王夫人拧了帕子。
要不是自家郎君几番要求,还越了她答应赴约,她又怎会来这儿受罪?
王夫人越想越憋屈,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
另一边,汪四郎从随从所呆的屋舍出来,沿着墙根直奔前面正院。
只是,才经过一到月洞门,便见守在门边,白净细瘦的汉子。
这样的身量,北地和中原极少。
反倒是江淮一带,十分普遍。
汪四郎顿住脚,转而贴着墙,往前绕。
奈何,不论他转几遍都无法绕过守在书房和正院等要地的汉子。
未免被人主意,汪四郎只好转而往后院去。
照比前院的森严,后院明显松了很多。
穿过几条游廊,他很轻易的寻到要去的院落。
他还记得,柳福儿曾说,如果这座府邸需要一个人的话,那么那个人必定是虞氏无疑。
现在,他寻梁帅无法,便只能去找虞氏,向她求援。
越过高高围墙,他小心的缩进正房侧面,墙与屋舍之间的缝隙里。
缝隙不大,只三尺有余。
中间种着一株树干极粗的矮枝树。
柳福儿曾笑语梁康说过,那是他父亲年幼时的游戏之作。
不想竟真的抽条发芽了。
虞氏便让人将围墙扩了一些,给那株小树留下长大的空间。
汪四郎歪头端量片刻,蹑手蹑脚的缩到树下。
树长得很好,枝条繁多,枝叶茂密。
显然是被人精心照顾着的。
汪四郎小心的把头从枝条边探到窗边。
睃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汪四郎很是失望。
正想离开,就听隔间传来一点动静。
他急忙缩头,躲在槅扇之下。
约莫几息,麦香扶着虞氏进来。
虞氏喘着气,面对着他立着。
或许因为觉得没有人,此时她的面容有些凄哀。
汪四郎不由动容。
只是再一定睛,这才发现,自己面前这座只蒙着素绫的屏风外,还摆着一尊像。
麦香点了香,递到近前。
虞氏拿过,仔细的插着。
此时,两人的距离仅两尺不到。
汪四郎大喜,忙往前凑了凑。
才要出声,就见靠着廊下的槅扇边,有汉子探头望来。
汪四郎一僵,忙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虞氏忽的别开眼,吸了口气。
虞氏却在这时发现异样。
她越过屏风,定定看着指头大小的孔洞。
汪四郎急得不成,却又没办法表明身份。
虞氏忽的转身,跪倒蒲团之上。
她闭着眼,手捻念珠,低声道:“望你垂怜,留我梁家一点血脉。”
“只要能保康儿安康,我代我儿,愿以命相报。”
汪四郎嘴巴开合了下,明了虞氏的意思。
但他却不能那么做。
他小心的退到墙外,再次混入仆从之中,随着女眷的车队离开。
回到司空府,毛二恭谨来迎。
见汪四郎面色不好,便识趣没问。
其后,彝娘子冲过来。
“你去哪儿了?”
汪四郎睨她一眼,转头去书房。
“哎,你等等,”彝娘子在后紧追。
汪四郎走了几步,忽的停下。
他定睛看着彝娘子,一动不动。
“你,你看我作甚?”
彝娘子被他看得面色泛红,扭捏揉着衣角。
“我记得你弄了好些毒物?”
彝娘子眨巴下眼。
“也没有很多,你不是不喜欢?”
她嘟着嘴,一脸抱怨。
“有没有不知不觉能让人害病,却又除了你,旁人治不好的?”
汪四郎自动忽略她的话,问道。
“有,”彝娘子想了想,眼眸微闪。
“太好了,”汪四郎大喜,“给我一份。”
“现在没有,”彝娘子道:“得过几天。”
“几天?”
汪四郎心急救人,赶忙问。
“五,两天,”彝娘子道。
“那好,倒是我寻你拿,”汪四郎丢下这句,重又转头进书房。
“哎,你,”彝娘子想要唤他,可是想到要做的事,又没出声。
她皱着眉头,转头看毛二。
“毛总管,我需要些药材。”
“娘子尽管说,”毛二笑吟吟,脾气极好的样子。
彝娘子吐出一连串药名。
毛二初时还点头,可听着听着,便便了脸色。
要是他没听错,汪郎君要求的只是害病。
她要的可都是毒性极强的药材。
误食一点都有可能丧命。
彝娘子一口气说了尽一刻,才道:“都记下了吗?”
“这个,容小老儿寻枝笔来。”
毛二躬了躬身,急急寻来笔墨。
彝娘子便有重新复述。
毛二记完,将上面药材逐一念了遍。
彝娘子点头,笑道:“都对,给我拿来吧。”
毛二面颊不自然的抽搐了下,到底还记得自己身份,没再追问。
但他又心有纠结。
毕竟这些药材加在一起,足可毒杀百十个人了。
彝娘子已跟落下一块大石一般的笑着转头,迈开欢快的步子,回去自己院里。
毛二挠头的拎着单子去库房拿药。
很快便是两天。
一大清早,彝娘子便冲到汪四郎从打回来便没有离开的书房。
汪四郎才刚盥洗完,见她过来,便道:“做好了?”
彝娘子点头,递上个白玉小瓶。
汪四郎接过,端量了下她,道:“这两天辛苦你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我不累,”彝娘子笑得明媚。
身侧,仆从提着食盒过来。
彝娘子瞄见,两眼晶亮的看来。
“那个,你吃了吗?”
彝娘子的企图实在太过明显,汪四郎又才刚求完人家,真好把人推拒在外?
“没有,”彝娘子说着,已自动自发的迈进屋来。
“那就一起吧,
汪四郎浅勾嘴角。
第七百七十一章 行动
仆从将饭食摆好,恭谨的退了下去。
彝娘子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桌边。
汪四郎微微摇头,跟着坐过去。
“这个羹味道不错,”彝娘子俏皮的睨了眼,捏起舀羹的白瓷勺。
汪四郎淡淡嗯了声,修长的手指捏住筷箸。
彝娘子眼眸弯起,盛了大半碗搁到汪四郎跟前,而后看他。
汪四郎垂着眉眼,捏起小巧的调羹,舀了半勺,放到嘴里。
“好吃吗?”
彝娘子歪着头问。
汪四郎点头。
早在两人过来之时,司空茂便把家里擅长料理南地口味的厨下送了过来。
汪四郎虽是北地人,却自小跟着柳福儿在江陵长大,口味上早已随着那边。
汪四郎咽下嘴里吃食,又舀一勺。
彝娘子见他胃口不错,顿时眉眼弯弯,也给自己盛了碗。
汪四郎吃了几口,侧眸。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彝娘子的脸不自然的透明。
整个人都灰扑扑的,好像钻到什么地方,拱了一夜的感觉。
“你是不是哪里不适?”
不管怎么说,彝娘子会跟来,都是因为他。
与她,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没有,我很好啊,”彝娘子急急接口,掩饰的低头。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掩住眼底的慌色。
汪四郎定定看她。
彝娘子屏着气,一口口趴羹,结果反倒把自己撑得差点噎到。
汪四郎眯了眯眼,才要说话可就见她猛地抬头。
“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漂亮?”
她歪着头,忽的往前一凑。
几乎瞬间。
汪四郎收回视线,重又低头用饭。
被如此明显的嫌弃,失落是在所难免的。
但更多的是庆幸。
毕竟她身上也有无法与人言说的秘密。
彝娘子抿着嘴,夹了点青菜,闷闷塞进嘴里。
两人沉默的吃了早饭,彝娘子很怕他再继续早前的话题,早早就回去了。
仆从撤走碗碟之后,汪四郎寻来毛二。
“有没有法子在唐氏吃食上动手脚?”
毛二皱着眉头,“若是从前,倒是不难。”
“不过现在”
他抿了嘴角。
汪四郎微微点头。
他是进过梁府的,如今的梁府有多戒备森严,他比谁都清楚。
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相较前院,后院的守备实在流于表面。
若从那儿下手,倒还有可能成事。
“陆家这几天如何?”
“还是那样,陆家人都在宅子里,只有管事时常出来走动,”毛二抬头,不大明白他怎么会让转换话题了。
汪四郎微笑。
“我听说过城主领众人抗乱军一事。”
“当时,陆家出力不少,家中护卫几乎折损殆尽。”
“是啊,那